第1899章 消失了?
天地晴明!
謝雲雙手結印,身軀陡然暴漲三尺,肌肉遒勁強健,秀美俊朗的麵容明顯激蕩出一股淩厲的氣息。
轟!轟!轟!轟!轟!轟!
轟鳴聲不斷從謝雲身軀之中響起,霸道暴烈的天雷之力不斷激蕩,好似暴虐的雷霆巨龍,殘酷的嗜殺妖鬼,在謝雲身軀之中不斷肆虐,幾乎要將謝雲每一寸筋骨皮膜、經絡竅穴徹底撕碎。
通天神劫,是天地大劫之中最為猛烈的一種,也是生靈修行之路最後一道雷劫,一旦踏上通天之路,便是真正的無上生靈,再也不會受到天地的考驗。任何一尊半步通天極限的修者,哪怕滅塵這等曠世妖孽,麵對通天雷劫,都要小心謹慎,全力防禦。
而此時,謝雲卻是徹底顛覆了修行界亙古不變的真理。
他根本沒有防禦雷劫,而是一舉將之吞噬!
“五行破法,鎮壓!”
謝雲長嘯一聲,五彩光輝一閃而沒,整個人都彌散著一股混茫而浩蕩的破滅大勢。
下一霎,謝雲身形如刀,向著大地最深處猛然****而出,一重重沙土不斷湮滅,重重疊疊的血煞大陣灰飛煙滅,一道玄妙神異的氣息、漸漸從黃沙最深處彌散開來。
“果然如此,血宗這些家夥不知道從哪裏發現了這一處秘境,隻可惜卻是給我做了嫁衣裳!”
謝雲眼底泛起一絲極度的歡喜,雙手結印,麵前陡然浮現出一道淺淺的刀痕。
簡簡單單,刻畫在黃沙深處。
雙手結印,一股精純之極的五行破法之力轟然炸開,如同爆裂的流星,狠狠撞擊在刀痕正中。下一霎,一股難以言喻的破滅之意瘋狂湧動,整片沙海、方圓數萬裏完全湮滅,一片片破碎的虛空交織,慘烈的刀意,幾乎要將無歡意誌徹底碾碎。
“就是此時!”
謝雲長嘯一聲,一口精血狂噴而出,本源精血與本源魂靈同時燃燒起來。
五行破法真經一霎間催動到極致,狂暴的力量如怒濤狂潮,瘋狂灌注到刀痕之中。
恍惚之間,這一道淺淺的刀痕悄然消散,湮滅的黃沙之中緩緩浮現出一副五行輪轉的畫圖。
畫圖一朝浮現,虛空之中突然迸發出一股強橫無比的吸力,五行破法真元的運轉足足加快了百倍,源源不斷的真元如同寒鴉赴水、渴馬奔泉,瘋狂湧入這幅五行輪轉的玄妙圖畫之中。
僅僅一個呼吸,謝雲便即感到自己的真元瀕臨枯竭,隻是刀痕所化的五行畫圖的吸力卻是愈發猛烈。
隻是真元枯竭,謝雲神色之間卻是沒有任何緊張,反而充滿了深深的歡喜和期待。
此時五行圖畫的強大吸力,如同一座巨大的輪盤,強行推動著五行破法真元的運轉。
剛剛參悟破法之土,五種破法之力齊全,但距離真正的和融圓滿,還有著巨大的距離,而現在,這巨大的吸力,便好似一方強絕的尺規,強行引導著五行破法真元的運轉,使之愈發流暢、愈發和融、愈發圓滿起來。
“收!”
突然低喝一聲,謝雲一步踏出,五行畫圖好似一件玄裳,將謝雲的身軀徹底包裹。
下一霎,紫火世界光輝流轉,謝雲身形如電,向著遠空飛遁而出,風沙之中,悄然消散,再無痕跡。
片刻之後,虛空激蕩,三道恐怖之極的氣息倏然出現,赫然是三尊寄托天心的老祖。
“這是通天雷劫的氣息……可是這股氣息,似乎有些奇怪,通天雷劫似乎沒有完全爆發……”
一尊全身籠罩在迷霧之中的寄天心老祖,根本看不清神態和麵容,聲音卻是泛著濃濃的疑惑之情。
“這裏發生了什麽?血宗的幾個登天路生靈在這裏謀劃一處秘境,隻不過一直沒有收獲,怎麽會搞成這個樣子?我隻是因為神符空間離開了不足半日,這裏竟然徹底湮滅了,難道說那個數百年都沒有結果的秘境,真的藏著什麽寶貝?”
在迷霧旁邊,一尊腰懸長劍,目光英武的男子,目光不斷掃過一片虛無的沙海。
在大概五千裏之外,一尊手持枯鬆拐杖的老婦人嗬嗬冷笑,聲音中泛著明顯的嘲諷:“天劍尊這次可是失算了,這一次登天路生靈的便宜沒有占到,看樣子似乎是一個剛剛進階的小家夥把你守候了數百年的秘境盡數掠走了。”
天劍尊冷哼一聲,根本懶得理睬老婦人,雙瞳之中卻是迸發出兩道淩厲的劍意。
隻是僅僅一個刹那,天劍尊的麵龐便即被一股濃濃的疑惑籠罩。
“消失了?沒有任何氣息,這片秘境完全沒有任何生靈的氣息、也沒有任何秘寶的氣息,甚至幹脆可以說沒有任何氣息,方圓數萬裏之內,黃沙湮滅,虛空破碎,除了一股淡淡的破滅之意,什麽都沒有。”
“確然如此。”
籠罩在迷霧之中的寄天心老祖同樣發出一聲充盈著疑惑的歎息。
一時之間,天地肅靜。
漸漸有一些登天路生靈匯聚,隻是在三尊寄天心老祖的威壓之下,卻是根本不敢靠近,一個個都在數十萬裏、甚至百萬裏之外觀望著。
在寄天心老祖麵前,他們根本不敢釋放靈魂力量探查,自然感受不到秘境核心的破滅真意,隻是隱隱感覺到通天雷劫的氣息、突兀出現、又突兀消失,才前來此處一探究竟。其中許多登天路生靈,在感受到三尊寄天心老祖的氣息之後,幹脆掉頭離開,沒有絲毫遲疑。
“天劍尊,血宗那幾個小家夥在搞什麽鬼?現在反正已經查無蹤跡,你也不用藏著掖著了。”
老婦人輕輕拄著枯鬆拐杖,目光掃視著已經徹底湮滅成虛無的沙海,眼底卻是泛起一絲好奇。
能夠讓寄天心老祖感興趣的事情已經很少了,想要衝擊叩天門之境,除非是通天徹地的機緣,根本不可能有太多裨益,隻能夠不斷參悟法則、磨礪意誌。這種機緣秘境,即便天劍尊,也沒有真正用心,隻是偶然發現,留意一眼而已,否則也不會毫不在意的離開。
“此事告訴你們倒也無妨……”
天劍尊略一思忖,卻是稍帶自嘲的一笑,滿不在乎的開口講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