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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李衝還是不說話,就那麽怔怔的望著我,我實在是受不了,帶著祈求的聲音到哥,咱們有事說事,別老這個樣子的看我行不。


  李衝哈哈的一笑,立馬就又恢複了常態,從我的身旁離開,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坐在椅子上低著頭,像是在思考什麽事情。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整個人的身子軟到能滑到地上去。


  過了一會兒,李衝聲音不大的說王戈,你來這裏也有段時間了吧。我想了一下說是有好長時間了。


  李衝不提倒還罷了,一提起來,我自己算了一下在金碧輝煌呆的快有兩個月了,在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要過年了,過完年就要開學了。


  接著李衝又說王戈啊,你是小周賣過來的,當初對你那個樣子,也確實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你不會記恨哥哥我吧!

  我立馬搖著頭說哥,哪能啊,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是我自己不懂事,後來你還幫了我那麽多,我謝你都還來不及呢。


  話是這麽的說,其實在我的心裏我恨不得活刮了李衝,用滿清十大酷刑來對付他都不為過。


  李衝放下手裏的大茶缸子,抬起頭帶著疑惑的看著我,頓了一下笑著說你要是狠我吧呢,就老實的說出來,隻要我一天在你上麵,我就會把你踩的牢牢的,有一天,你要是爬到我的頭上去了,那是你的能耐,是我李衝的命。


  我沒接話,就在旁邊愣愣的聽著,等到李衝把安慰我的、威脅我的話說完了以後,才進入了正題。


  聲音一字一頓的說王戈,你跟舞動他們熟吧?我想都沒想的就說哥,我跟他們就是在一塊訓練過,談不上熟不熟的。


  李衝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說,別跟我打馬虎眼,我跟舞動的事,隻要是個明白人都能看出來。


  頓了一下又說這十年裏,我李衝待他舞動不薄,到了這麽關鍵的時刻,盡然給我來了這麽一出,真不愧是我李衝調教出來的人。


  提到舞動的兩個字的時候,我能看見李衝的眼睛裏,全是恨意,有種要殺人的感覺。


  我就乖乖的在旁邊坐著,一個字都不敢多說了。生怕一不小心,這把無名的怒火就燒到我的身上來。


  說實話,李衝這人是貪財愛錢,但是其餘的壞毛病還真調不出來,不賭不嫖,誰也不知道他賺來的錢都用在哪裏了。


  緊跟著李衝就望著我說王戈,這一次我不想讓舞動去參加鴨王大賽,我的話裏的意思你懂了吧!

  艸,剛才一個是不讓吳樂去的,現在又來一個不讓舞動去的,還特麽的都來找我,我找誰惹誰了。


  我想了一下說哥,你要是不想讓舞動去,隨便找個人在他的身上做點手腳不就是了,幹嘛非要找我。


  李衝放下了手裏的大茶缸子,聲音不大的說要是事情都想你想的那麽簡單就好了,現在舞動要是出一點是,所有的矛頭肯定都會指向我,我還不想早早的就從這個圈子裏滾蛋,還有一些事情,我還沒做完呢。


  我泯了泯嘴唇繼續說那舞動是我們這裏的一哥,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男公關,拿什麽跟他鬥呀,衝哥,這事我覺得你是真的找錯人了。


  衝哥的眉頭一下子就鄒了起來,眼睛直直的盯著我說王戈,你小子別跟我裝蒜,就憑著你跟陳琦的關係,憑著你跟莎莎的關係,你肯定有辦法把舞動弄下去的。


  接著又說,反正這件事我就交給你了,你要是做不好,我的日子肯定就不好過,我要是過不好,你也別想往好了過。


  說完就讓我往出滾,我嘴唇蠕動了兩下,不過看著衝哥怒氣衝衝的樣子,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躺在床鋪上的時候,我心裏想著今年我命裏是不是犯太歲,怎麽什麽不好的事都讓我遇上了,不想往裏麵攪都要活生生的被別人給扯到裏麵去。


  正這麽想的時候,小雪就給我發了個短信,說是有事要跟我說,讓我在樓下的大廳裏等她。


  大清早的能有什麽事給我說,對著手機嘟嚷了幾句,我把自己胡亂的收拾了一番,就往樓下的大廳裏走去。


  等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小雪才從門外邊走了進來,穿了一身嶄新的衣服,高領口的毛衣把上半身包裹著,凹凸有致的身材立馬就顯現了出來。


  臉上摸了淡淡的粉,塗了口紅,還帶了眼睫毛,看的我一愣一愣的,心想現在又不上班,打扮的這麽妖嬈是要勾引誰啊。


  看見我了以後,小雪高興的就跑了過來,給了我一個大熊抱,在我的耳邊聲音清亮的說王戈,真的謝謝你,謝謝你。


  兩句謝謝把我弄的一腦袋霧水,我還真不知道她謝我什麽,不活還是爽快的說著不謝,不謝。繼而問到今天是什麽好日子,你怎麽這麽的高興。


  小雪鬆開了抱著我腰的手臂,轉而把雙手掛在我的脖子上,眼睛一眨一眨的說你猜。


  我鄒著眉頭想了一下,什麽都沒想到,就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小雪笑罵著說你個豬啊,今天早上我接到短信通知說我所有的欠款都被還清了,債主門把我的刺裸照片還有視屏什麽的也全都刪除了,他們說是一個叫王戈的人幫我做的這一切。


  這一下子,我是完全的愣了,別說幫小雪還錢了,就是小雪到底具體地欠了多少錢,我都不知道,還怎麽幫她還啊。


  看著我思緒走空的表情,小雪拿手在我的眼前晃悠了一下說王戈,怎麽了,你怎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趕緊搖了搖頭說就是替你高興,有點不知所措。


  接著小雪就問我是怎麽幫她還的錢,我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好在的是小雪的性格大大咧咧的也就沒在追問了。


  想了好一會兒,我才突然想到昨天莎莎姐說的那番話,頓時所有的一切一下子都明了,這一切都是莎莎姐幫小雪做的,憑著莎莎姐的手段查查小雪的資料什麽的,根本不在話下。


  隻是我沒有想到一切發生的會這麽的快,突如其來,而我也注定了退無可退,勢必要卷入這場本就不屬於我的戰亂裏。


  小雪在我的耳邊憧憬了往後的十年生活,問我門什麽時候要離開這裏,說她自己早就不想在這裏呆了。


  我坐在樓梯台子上,看著身邊這個傻乎乎,為了愛情義無反顧,喜歡幻想的女孩子,真的好像就這樣的跟她過一輩子,不忍心打破她腦海裏構造的所有的幸福生活。


  摸了摸小雪的腦袋,我聲音不大的說雪,你走吧,我現在走不了了,以後要是有機會,我就來找你。


  話一說完,小雪就愣了,鄒著眉頭問我為什麽,不是所有的一切都還完了嗎?怎麽還是走不了?

  我搖了搖頭說雪,得到就會失去,世間有多少的光鮮,就又多少的黑暗,你現在的自由是我用別的東西換來的,我隻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生活下去,能在一個不肮髒的地方,安靜的等著我。


  後麵小雪就一直追問我到底是用什麽換取了那麽的錢,換取了她的自由,我撒著謊說我去參加了一個比賽,上麵的人看我表現突出,就給了我很大的好處,條件就是我必須要把這個比賽參加完。


  這樣的謊言,我自己都不信,但是小雪信了,從門口跟我分別的時候,握著我的手特別真誠的說王戈,我一定等你,在另一個地方等你。


  毋庸質疑,我是喜歡小雪的,可是在她的眼睛裏我總找不到她對我的喜歡,對我的留戀,就算是她與我道別的時候,眼睛裏都存滿了歡笑,存滿了對自由還有新生活的向往。


  看著小雪離去的背影,我莫名的有些矛盾,既渴望著她離開這裏,又不願意她離開。


  也許世間的事,大都是如此,互相矛盾,互相對立,.……。


  一直張望到小雪的背影完全消失了以後,我才轉過身往裏麵走去,心壁上很是疼痛,不僅疼痛於小雪的離開,也疼痛於至始至終小雪都沒有回頭望我一眼。


  左腳剛踏上樓梯台階,舞動的身影就從上麵映了下來,依舊是大風衣,看起來特別的精神。


  我們都停了下來,舞動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眼睛帶著淡淡的笑意,我抬頭仰望著他,沒有一點表情。


  我們兩個人都沒說話,他往下,我往上,自顧自的走著,擦肩而過的刹那,舞動聲音輕飄飄的說這麽做值得嗎?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麽,反問到那你呢,你這麽做值得嗎?

  舞動長長的歎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身在此行,身不由已,以後各自珍重。


  舞動指的值得是我為了小雪這麽做值嗎?我問他的值得是他背叛衝哥值嗎?

  我們的答案都一樣,在我們這樣的人的身上,或許已經不能用值得來衡量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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