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

  這是一個邪下坡,越走就感覺整個身子都要倒下去了,我就想不明白了,這麽大的一個會所,幹嘛不弄個樓梯,非要弄個斜坡在這裏。


  後來才知道原來這道滑坡就是用來投遞貨物的,根本就不是人走的。


  不知道走了多遠,總算是在一扇大門之前停了下來,門口停著幾輛保時捷,基本上都是女性的車子。


  這個地方就像是上麵金碧輝煌的翻版,大門都是一模一樣的,就是比上麵的小了一點。


  進去以後,偌大的大廳裏站著幾十個人,掃視了一圈發現舞動麥子吳樂尹明他們都在,還有好多個穿著打扮妖豔的女人在最前麵站著,令我詫異的是莎莎姐也在。


  我們這些人都沒有說話,說話的隻是前麵的那些的女人,不停的瞅著我們這些男公關,指指點點的。


  衝哥眼睛冷冷的盯著舞動看著,舞動嘴角微微的笑了一下,對著衝哥點了點頭,從現在兩人的關係看來,衝哥、舞動、尹明之間一定要出事。


  就在我這麽打量著大廳裏的人的時候,肩頭冷不丁的被人拍了一下,回過頭一看,嚇得我差點沒坐到地上。


  盡然是爆我菊花的陳琦,想到那天晚上這小子為了睡我的不擇手段,我的心裏的憤怒就不停的往外冒,看著他牙齒咬的咯咯的響,要不是顧忌著現在人多,我絕對活撕了這逼。


  陳琦是一如既往的冷靜,看著聲音極其溫柔而又小聲的說好久不見,長的越發的漂亮了,連生氣都帶著異樣的味道。


  我白了他一眼,往旁邊站了站,故意跟他拉開距離,而衝哥此時已經不知道去那裏了,舞動他們在另一個方向站著,想了想,我覺得現在這些人之間的關係挺複雜的,就沒往過靠。


  隻不過我一動陳琦就跟著動了,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好像巴不得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同誌,而我是被他爆過菊花的另一個同誌似的。


  我回過頭冷冷的盯著他,心裏崩騰過了一萬個草泥馬,惡毒的話在我的腦海裏出現了不隻千萬句,可是一看到他的笑,我盡然隻是蠕動了下嘴唇,什麽話都沒說出來。


  過了一會兒,台上一個穿著燕尾禮服的男人就拿著話筒喂了兩聲,聲音宏亮而又帶著喜慶的聲音說今天距離鴨王大賽,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把我們這所金碧輝煌會所所有的男公關召集到這裏,是要給你們宣布一件重大的事。


  我歪著腦袋看著台上的男的,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可是想了半天都沒有想起來。


  頓了一下台上的男的繼續說道那就是今天在這裏隻要是被我點到名的人,都會有資格去參賽,從此走上不一樣的人生路程。


  接著就是嘩啦啦的一串人的名字,舞動、麥子、吳樂三個人都在裏麵,舞動上去的時候,還特意自信的笑著看了我一眼。


  我跟陳琦的名字是挨在一塊的,他在前我在後,往上走的時候,陳琦就拿眼睛一直看著我,恨不得吃了我樣子。


  總共上去的能有二十多個人,我們會所裏來的隻有我們四個,連著陳琦加上是五個,其餘的應該都是其他的金碧輝煌會所的。


  接著在舞台的最前麵就來了三個看起來年齡挺大的糟老頭子,後麵是一群女的,在後麵就是各個會所的領隊,可是我並沒有看見衝哥的影子。


  緊跟著坐在最中間的一個老頭子,就讓我們把衣服褲子全脫了,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該幹嘛了。


  而旁邊的人,全都麻利的脫了起來,陳琦推了我一下,我才反應了過來,開始緩緩的把自己扒拉了個精光。


  一瞬間,下麵就跟炸了鍋似的,那些女的在後麵指著我們唧唧咋咋的說個不停,有個胖女人指著舞動不停的叫著,但是很快的就被在場的保安給自製了,而舞動依舊很鎮定,隻是嘴角微微的笑了一下。


  我們排成一排跟行道樹一樣的站著,下麵的三個老頭還有後麵的女人,不停的欣賞,不停的指指點點。


  說實話,到了現在我已經麻木了,從最開始冉冉姐逗我一兩句我都會害羞,到現在脫光了站在這麽多人麵前,臉上沒有一點顏色的變化,時間與環境能改變一個人,而這裏的一切改變了我的所有。


  在台上站了能有半個多小時吧,台下的老頭們就開始喊我們的名字了,分析著我們身上的優缺點,然後再讓後麵的女人們打分,就跟中國好聲音似的。


  我是最後一個,老頭們說的什麽我基本都沒有聽清楚,隻是心裏特別的無奈,特別的不願意,腦子裏一片空白,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就跟丟了魂似的。


  把所有的一切都弄完了以後,有五個人被淘汰了,奇怪的是我盡然沒在這些人中間,沒有被淘汰。


  今天算是第一場的選拔賽,隻是把一些弱者從我們中間剔除了出去,剩下的是他們口中的金子,要被他們弄去再一次的訓練。


  快要走的時候,衝哥才又出現在我的身邊,望著舞台上的大記分板淡淡的說,還不錯嗎,盡然沒被踢出去。


  我沒回他話,抬起頭望了一眼,排在第一的是陳琦,第三是吳樂,舞動跟麥子都排在中間,而我在中間一欄。


  正在我望著這塊板子的時候,陳琦跑過來拍著我的肩膀說別灰心,努力一點你會做的更好。


  我咬著牙,冷冷的罵了句滾。


  什麽比賽、排名,我根本就不在乎,所有的一切都是衝哥為我安排的,都是他在操縱著我。我隻想好好的賺點錢,以後好好的跟小雪生活在一起。


  想到小雪,心底莫名就是一頓,要是他知道了我要去參加這麽一個比賽,又會是什麽樣的反應呢?


  舞動從衝哥旁邊經過的時候,停了一下,剛要走就被衝哥一把給拉住了,衝哥眼睛裏帶著笑意的說舞動,可以的啊,隱忍了這麽多年,現在擺我一道,你就不怕我弄死你嗎?


  話還沒說完,尹明就站在了舞動的旁邊勾搭著舞動的肩膀看著衝哥樂嗬嗬的說,李衝,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吃的,誰沒有那麽幾把刷子啊,誰都別嚇唬誰,誰也都不是嚇大的。


  衝哥沒理舞動,把目光看向了麥子,聲音不大的說麥子你呢?

  頓了一下,麥子聲音不大的說衝哥,對不起,舞動去哪我就去哪,我是他帶進這個圈子的。


  衝哥拍著手掌哈哈的笑了起來,連著說了三個好字,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我愣了一下,也跟在衝哥後麵走了出去。


  倒不是我願意跟著衝哥,而是我沒得選,我在這裏呆的時間又不長,除了衝哥也沒別人要我了,要是我在違了衝哥的意思,他肯定會弄死我。


  跟在我後麵的是陳琦,小跑著追了上來拉著我的袖子說王戈,你跑這麽快幹嘛呀?我還又話跟你說呢!

  我轉過頭,冷冷的看著他說我們兩個還有什麽好說的,我長這麽大見過臉皮厚的,還真沒見過你這麽臉皮厚的,爆了勞資的菊花,還好意思舔著個臉站在這裏跟我說話。


  陳琦愣了一下,眸子裏的光芒暗淡了下去,聲音弱弱的說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也是喜歡我的。


  聲音極其的委屈,如同一個摔倒在地的孩子。


  進而又對著我說王戈,對不起,對不起。


  我心裏的怒火蹭地一下子就冒了出來,抬起腳對著陳琦的肚子上就是一腳,罵著說草泥馬了個逼,你以為,你以為你嗎了個仙人板板。


  從始至終,陳琦都沒有還手,也沒有在說一句話,就任由我打著,眼睛一直看著地麵。


  不知道為何,在我動手的那個時刻,在陳琦眸子低垂的那個時刻,我的心裏盡然沒有發泄憤怒後的愉快,反而有著一股一股的疼痛,遍布全身的襲來。


  從裏麵出來的人,都怔怔的看著我們兩個,指指點點的,其中一個穿高跟鞋的女人,興許是喜歡陳琦,盡然跑到我的麵前衝著我說,你小子有病吧,打人又這麽打的吧!

  我當時正在氣頭上,張口就要罵這個女的,莎莎姐卻出現在了我的身邊,張嘴說道阿紅啊,人家打架是人家的事,你來湊什麽熱鬧?

  名叫阿紅的女人,看了莎莎姐一眼,哼了一聲,踩著高跟鞋扭著屁股,一臉不服氣的走了。


  我轉過頭衝莎莎姐說了聲謝謝,在也沒管已經躺在地上的陳琦。


  心裏有著說不出來的壓抑,說不出來的疼痛,到底是因為什麽,我卻想不明白。


  出來的地方是金碧輝煌的停車廠,莎莎姐一直在我的旁邊走著,也米跟我說話,就特別安靜的跟著我走著,這樣的安靜讓我有些害怕。


  這個如狼似虎的女人,變態的女人,折磨我到住院的女人,現在突兀的幫我解圍,突然安靜的走在我的身邊,讓我的全身都不適應,猶如一隻狼陪著一隻羊。


  深呼吸了一口氣以後,我側過頭麵帶微笑的對著莎莎姐說姐,今天的事,謝謝你,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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