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子
其實我跟李衝都心知肚明,他說的那十萬根本就是無須有的事,根本就不管金碧輝煌,也不管上麵的人什麽事,他就是想要從我這裏賺錢。
盡管我明明知道事情是這個樣子,可是我依舊沒有一點辦法,隻能任他擺布,唯命是從。
李衝最近似乎很缺錢,不僅對我更加得苛刻,對於其他的男公關也是看管的很嚴,動不動的就是又打又罵的,我更是被逼迫著去拉更多的客人。
可是出來玩的女人本來就少,基本上女客人都是固定的,我根本就不能每天都拉到人。
連著三天的時間,我一個客人都沒有拉到,李衝跟我就急眼了,說我要是在拉不到人,就得去做男公關,必須去為女客人服務。
小雪聽見了以後,鄒著眉頭看著我說當男公關多好,又能拿錢,又能享受的,幹嘛不去。
我白了她一眼,不屑的說那你要是去做,也比你做公主拿到的錢多的多,你幹嘛不去做。
小雪語塞了一下接著說我們女的能跟你們男的一樣嗎?
想想也是,女的終究是跟男的是不一樣的,無論在哪一個行業都不一樣。
後麵的幾天,我還是照常沒有拉到客人,李衝是真的急眼了,衝著我說王戈,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不去接客,要不就進鴨子圈去。
聽見鴨子圈三個字,我嚇得抖了一下。
做男公關的跟做鴨子的不一樣,鴨子是男的女的都可以上,而男公關是隻為女客人服務,兩者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我要是做了鴨子,就我的這張的白臉,肯定得天天被別人爆菊。
好像現在我除了接客真的就再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不知怎麽的,我要被李衝弄去做鴨子的事,一下子就在金碧輝煌的會所裏傳開了,無論是男公關,還是包廂公主或者是特俗服務的,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為此,小白還特地來問了我是不是真的要去鴨子圈,要是去的話,他可以幫我找幾個有錢的大佬。
小白也是這裏的一個男公關,長得特別的白,就跟的了白血病似的,年齡跟我比我大一兩歲,跟我之間的關係不好不壞,就是比別人多說那麽幾句話。
我沒好氣的說,誰要去做鴨子啊!是衝哥說我要是在拉不到客人,就要把我弄去做鴨子,我自己又沒答應、
小白想了一下跟我說王戈,我拿你當朋友,就跟你多說一點。你來這裏沒多長時間,不了解衝哥的為人,他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人,你要是讓他賺不到錢,他什麽都能做的出來。
我沒理他,腦子裏想著到底要怎麽辦。
看我沒有反應,小白接著又說我給你講講鴨子圈的事,聽完以後,你在好好的考慮考慮。
我愣了一下,沒明白小白為什麽要對我講這麽多,他就是一個男公關怎麽知道鴨子圈的事,還有就是他敢說衝哥的壞話,要知道,在我們這裏,說領班的不是,那就是一個禁忌。
隻不過當時腦子亂的就跟漿糊一樣,沒有想那麽多,到了後來我才知道。
小白說自己當初剛出來的時候,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就進了金碧輝煌裏麵做服務員,可做服務員能掙幾個錢啊,而自己當時下麵的能力又不怎麽樣,做男公關也沒希望,就被衝哥給弄到鴨子圈去了。
鴨子圈的事,比男公關這邊亂多了,作為一個鴨子,活一定得好,不僅要學會服務女的,更多的要學會怎樣去服務男客人。
鴨子要是去服務女的,那一定都是老、醜、胖的女人,沒有一個是能看的過去的,並且這群女人都特別的變態,他們會一點一點的玩弄你,但是就是不讓你上。
還會把鴨子結結實實的綁在床上,然後給你下藥,慢慢的調戲你,看你有了反應,就脫光了在你的身體上蹭,還各種各樣的叫,非要把你折騰的死去活來以後才收手。
服務男的時候,遇到的變態就更多了,這群男的,大多數都是心裏有病的,就喜歡跟男的幹,看都不看女的一眼。
小白說自己曾經就服務過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婆和一個極度變態的老男人,說著的時候,小白的臉上都還帶著恐懼。
這一切都是小白跟我說的,我聽了以後,心裏涼了半截,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去當鴨子。
小白說完以後,看著我慘白的臉頰,拍了拍我的肩膀,聲音淡淡的說王戈,我是真拿你當朋友才跟你說這些的,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吧!
我能怎麽想,要不就是去做男公關,要不就是去當鴨子,沒一個是好的,都是賣身子。
當初被周哥弄進這一行的,是自己真的缺錢,也是被周哥的逼迫,現在在想要跳出去,才發現自己完全的陷進去了。
想了整整的一天,我都沒有想出一點,覺得自己要不然還是跑吧!什麽都不管了,能跑多遠是多遠,連著我的家,我的學校什麽的全都不管了,可是到了最後,我終究是下不了這樣的決心。
晚上的時候,我照常坐在吧台邊上,手裏端著裝滿紅酒的高腳杯,眼睛不停的四處打望著。
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有一個饑渴的女人,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對我說,小哥哥,我是來嫖男人的。
就算是一個老太婆我都認了。
尋覓了半天,一個都沒有,李衝在樓上那眼睛狠狠的瞪著我,意思是說你今天要是在拉不到客,就等著進鴨子圈吧!
我身體冷不丁的抖了一下,端著紅酒就四處走了起來,希望運氣能好那麽一點。
直到會所關門,大廳裏的燈光熄了,音樂停掉,我都沒有遇見一個饑渴難耐的女人。
李衝把我又弄到他的小屋子裏麵,坐在椅子上,用憤怒的眼神死死的看著我。
我低著頭,眼睛盯著自己的鞋尖,不敢跟他對視。
過了一會兒,李衝聲音淡淡的說王戈啊,當初咱們是有交易的,我讓你隻拉客,不陪睡,可是到了現在你除了拉了一個老太婆以為,一個人都沒有拉到,你說這筆賬咱們怎麽算呢!
我聲音微小的說衝哥,我肯定會在拉到客人的。
話還沒說完,李衝就衝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我的臉上就是一個嘴巴子,罵著說那你特麽的倒是告訴我你拉得客人在哪裏啊!在哪裏啊!
臉上火辣辣的疼,我咬著嘴唇,一句話都沒說,牙齒也緊緊的咬著。
李衝伸出手,托起我的下巴,看著我的眼睛冷冷的說咋了,還不服氣是不?我趕緊搖了搖頭。
頓了一下,李衝聲音緩和的說你跟咱們會所裏的小雪關係不錯吧!
我愣了一下沒回李衝的話,不知道他突然間問小雪做什麽。誰知道就是這麽一愣神,李衝的一嘴巴子就又打在了我的臉上,聲音很大的說是不是?
我忍著疼痛的說了是,無論是臉上還是心裏都特別的難受。
接著李衝又說你要是不想做男公關,不想去做鴨子,也可以,隻要你明天讓小雪去陪一個男客人一晚上就行。
我猛地一下抬起了頭,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李衝。
李衝這是在破壞規矩,在我們這一行,隻要是公主不願意去陪客人睡的,客人絕對是不能用其他強迫的手段去做的。
而現在李衝讓我去做的,顯然已經壞了規矩,這要是讓上麵知道了,他李衝肯定吃不了兜著走,我不相信李衝在這裏呆了這麽多年,連這一點都不懂。
緊接著就對著李衝說道衝哥,這麽做壞了規矩了吧!
李衝冷笑了一聲,不屑的說在這裏勞資就是規矩,讓你做什麽你就去做什麽,你要是不願意做,我就讓你去做點別的。
我咬著嘴唇,心裏有很多的話想要說,可是一句都不敢說出來。
接著李衝接了個電話,臉上掛滿了笑意,語氣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不停的說著是是是,一定辦到。
掛了電話以後,轉過頭看著我說,回去以後好好的想想,你說要去當鴨子,還是要去做男公關,還是幫我去做這件事,說著又在我的臉上拍了兩下。
我在廁所裏,用水猛衝了頭,才回到自己住的狹小逼仄的房間,點著了一根煙,緩緩的思考著李衝說的話。
幫李衝做了,我就沒事,遭殃的是小雪,不幫李衝,受罪的隻會是我,要不舍己為人,要不自保其身。
可是我是真的想不明白,李衝到底是哪裏來的膽子敢去這麽做,每一個公主都是手KTV、會所保護的,要是客人侵犯了她們,老板們都會出麵的,可是現在李衝盡然敢這麽去做。
想了許久,我突然想到李衝敢這麽做,除非是上麵也是這個意思,看上小雪的客人,有著讓會所不得不給的麵子。
一時間,我覺得小雪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同樣的,在劫難逃的還有我自己,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麽去做,我不想出賣小雪,也不想自己受罪。
躺著床上,呆愣的望著天花板,整整一夜我都沒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