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哥

  許老師說去找校長,肯定沒那麽輕鬆,副校長都挺難見著,別說是校長呢,但現在許老師會同我說這話,肯定都是心裏有了盤算的。


  我心裏酸澀的厲害,半晌還是鼓起來力氣,給許老師說不用了。


  就說許老師不說,我也可以想象她會為了這件事情去求人,去找老師幫忙,我並不想要許老師這樣。


  這樣比殺了我還能讓我痛苦!


  好不容易遇見這麽一個這麽好的老師,我哪裏忍心讓她遭受旁人白眼。


  許老師一聽我這話,臉色就變了,她心中恍如明鏡,我什麽想法她能不知道,當時她就白了我一眼,說王戈,你是我預定了的學生,就算還沒到我的班級,也是我的學生,我能夠幫助你的,就一定會幫你!


  之後許老師讓我別多話,自己找個地方休息去,這些事情讓大人來操心。


  簡單的兩句話,許老師卻已經將所有責任都攬在她身上,她就是鐵了心要為我尋一個公道。


  我說不清楚我心裏的感受,但也沒再拒絕許老師的好意,她讓我快回去宿舍,我也沒拖拉,立馬就從許老師麵前消失了。


  但真的讓我跑去宿舍高高掛起一般的休息,那肯定是不能的。


  別說對不起自己,就算是許老師我也對不起。


  有凱子罩著張明傑,他鐵定不怕我找事,今天那事兒果然是因為心虛。


  我在腦袋不斷思考我要如何做。


  就算我將當時張明傑偷我手表的事情說出去,估計凱子都會將這件事情又在我腦袋上麵扣下去。


  本來我腦袋上麵屎盆子已經夠多,再來一個,估計摘了屎盆子都還是一身的屎味。


  所以這條路,肯定是行不通的。


  我也沒別的朋友很能。


  正心煩意亂呢,我褲兜裏邊的手機就響起來,誰啊這是。


  連忙摸出來手機,那是個我沒存的號碼,但這號碼我很早就爛記於心,是我爸。


  說真的,我並不想要接這電話,心裏酸脹的厲害,伴隨劇烈的疼痛。


  我爸那會說話十分絕情,他就害怕我給他添麻煩讓後媽折磨他,就選擇了折磨我,直接就說了同我斷絕父子關係。


  但不管我心裏如何漲疼,我現如今還是接聽了電話。


  心中懷揣著最後一絲希望,他是我爸啊,他是不是後悔了呢。


  但凡他給我說一聲對不起,說一聲相信我,我都能夠放下之前心中所有憤恨和難受,拋棄所有堅持和驕傲,原諒他的呀。


  我們,是至親血緣啊。


  之後我聽見我顫抖的聲音,我問我爸打電話給我作甚。


  說話間,我語氣拚命掩飾著激動,艱難的歸為平靜。


  那邊半晌沒聲音,我心間也咚咚咚的跳的急速,他會說什麽呢。


  不多時,那邊終於是傳來聲響,平靜無波,恍如曾經的每一天,卻讓我心一下墜入湖底,掀起驚濤駭浪,整個人陷入深淵,冰冷徹骨。


  他說,王戈,你這個月寄給家裏的錢呢?

  我爸說完這話半晌,沒見我回應,他還不耐煩了,語氣十分暴躁,說王戈,你這個月寄給家裏的錢呢,你後媽都發脾氣了!


  我都不知道我怎麽如何挺下來的,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我能保證我現在眼圈都紅潤了。


  這個人,真的是我爸嗎,不是魔鬼嗎。


  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就衝著電話說話,我說我沒義務給家裏拿錢,拿來還是養我後媽的孩子。


  之後我就靜靜的等待我爸的怒火,他現在肯定怒的火冒三丈,果然,我爸之後就破口大罵了,說話十分難聽,說曾經就讓我在娘胎誕生了是他這輩子幹的最差勁的事情。


  我當時聽著我爸這話就回了他一句,我說他要控製得住自己我現在也不用受罪。


  說真的,我現在就情願沒出生在這世界,別家的孩子都被家人捧在手心,含著怕化,到我這裏就是怕我不化!


  我也沒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給我爸說別想著從我這裏拿錢,他這不是說沒我這兒子嗎,有什麽臉皮來我這裏要錢。


  說完之後,我也不想管我爸是啥反應,摁斷了通話。


  但肯定沒那麽清淨,前腳我掛了電話,後腳他又打了過來,我不接他就不斷打,沒法我又接了他電話。


  我爸這分鍾火氣更甚,衝我就說王戈你這個小兔崽子,膽子很大啊連老子電話都敢不接了。


  他劈裏啪啦的罵了一通,我越聽心裏就越沒法接受。


  我忘不掉我爸曾經因為我感冒就跑遍半個城市的事情,他以前對我是真的特別好。


  現在的這人根本就不是我爸!

  我爸沒發現我情緒不對勁,他繼續說,說讓我現在乖乖聽話,打錢給他,說他不是白養我這麽大的。


  一聽著我爸這話,我當場就炸了,直接衝我爸說他胡說八道,他小時候是對我好啊,但同我後媽結婚之後我過得日子就豬狗不如,在家吃的都是剩飯!

  我本來想著多少讓我爸後悔絲毫,我也不求多,能別這麽折磨我就行,結果我爸又來了一句,說剩飯也是飯,反正我是被他養大的,這錢我就必須給。


  這真尼瑪是親爸?

  當時我就愣住了,心中隨之而來的是憤恨和酸脹,我想衝著他嘶吼,但卻放佛啞了聲音,沒法言語,隻能幹巴巴的掐斷電話。


  我也怕了我爸,更怕我妥協,幹脆就直接把他電話拉黑了。


  接著這麽一個電話我心裏更不是滋味,但沒法,我還得去找找別的證據。


  之後我也沒去別地方,就在寢室和周圍找找有啥證據,我尤其找了張明傑的書桌,但可惜的是,練習冊就那麽一個,甚至還被學校主任給毀了。


  這天晚上苒苒姐也來了,她瞅著我當時臉色就不好看,問我是不是發生啥事了。


  說真的,換個別人問我這事情我鐵定都說,但麵對苒苒姐我還真沒法說話,當下就搖著頭,說沒事。


  在學校被人弄得這麽狼狽,我不知道怎麽給苒苒姐開口,也沒法開口。


  結果到第二天苒苒姐還是知道了,也不算知道,是我一臉的青紫,她瞅見我這樣臉上就黑了,她壓低聲音,問我,王戈,你這就是你他媽的和我說的沒事呢?


  我見苒苒姐這樣也心虛,當時就垂下頭沒敢說話。


  然後她一巴掌就給我扇了過來,讓我老實說話。


  說話間,我還看著苒苒姐目光都冒著火光,尤其是看著我臉上的傷痕的時候火光更甚。


  我是用了bb霜的,但不曉得怎麽還是被苒苒姐發現了。


  在苒苒姐這目光下我也沒敢繼續撒謊,就說今天去學校的時候被人打了,至於為什麽被人打我愣是一個字都沒敢給苒苒姐提。


  我沒法給苒苒姐說這群人都是楚倩的迷弟,聽著我差點強奸楚倩心中火氣上來就給了我一頓,還說以後見我一次就打我一頓。


  其實現在,我唯一慶幸是凱子沒對楚倩下狠手,他到底沒傳出去說我和楚倩幹了啥,隻是說我強奸未遂,至少,以後也不會有人在這方麵看不上楚倩。


  苒苒姐聽我這話,臉上立馬就黑了,但她沒追究為何打我,隻是說留個電話給我,說這人是在我們這邊混的不錯的,讓我有事就去找他。


  當時我也沒放在心上,隻是點點頭,當著苒苒姐麵把電話存上並且還記了個字條,要多慎重有多慎重。


  之後苒苒姐倒也沒多說別的,就是說讓我別給人欺負了,有事就給她說,說我同她這麽久的交情了,她心裏也算拿我當半個弟弟。


  聽著苒苒姐這話我心裏一邊感動,又一邊發牢騷,誰家的姐姐和弟弟能睡在一張床上啊。


  但終究我心裏還是挺感謝苒苒姐的,她之後這段日子對我也是越來越放縱,也因為她的存在,我在ktv過得日子還算瀟灑。


  苒苒姐晚上是睡在五號包廂的,我也是該幹啥就幹啥,到了第二天就又朝著學校去。


  我不知道學校主任給我幾天時間,但我估摸著絕對不會太久,再說,早些解決心頭大患也算不錯。


  這兩天我沒瞅見張明傑,估計怕被我逮著,他直接不露麵了。


  沒法,我幹脆又去了第十三條街,想要試試運氣能不能瞅見當時那些人。


  我也不認得旁人,就知道亮子的模樣,所以來了我就在打聽亮子。


  說真的,這茫茫人海找人就好似大海撈針,但我還必須得找出來這一根針。


  好在亮子估計在這條街混的算開,沒多久就聽著一個混子給我說他認識亮子,但他不肯給我說亮子在哪兒,甚至臉上還掛著戒備,我當時就著急了,給他說我找亮子真沒別事。


  這人還不相信我,我也沒法,就反複給他說我真沒惡意,他猶疑了半會,才給我說讓我給他個值錢玩意兒,如此他才能相信我。


  我身上能夠有啥值錢玩意兒,最值錢的估計就是我和我手機,但手機我也不能給這人吧,想著我就問他能不能通融一點,結果他還是不答應還明裏暗裏指著讓我把手機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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