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碼歸一碼
我注視周哥,他當然能夠發現,這下轉過頭來氣急敗壞的看著我,說我看什麽看,說我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周哥說我不是一次兩次,明麵上看重我,實際上隻是喜歡我帶給他的利益。
講真的,周哥這麽說我心裏也難受,想要給他說我下次肯定不會遲到了。
但我估計說了周哥也不會聽,對於周哥來言,錯了就是錯了,他才不會聽我解釋。
就算是聽了我解釋了,周哥也不會相信,不過,我這次是真的冤枉,我哪想得到苒苒姐會給我發短信。
雖說她一直有我的電話,但是她那樣的人,電話短信來往的人都是有身份的,跟我正兒八經的是沒什麽關係。
我可不想妄自菲薄。
不著痕跡的歎了口氣,我強打起精神。
我心裏想什麽周哥肯定不知道,知道也不會管,他瞅了我一眼,也歎了一口氣,說他也不想要打我的,說每次他打我們這些男公關自己的心裏都在發疼。
這話說的惡心。
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腦子裏反而想到了看金庸古龍武俠小說裏麵青樓老鴇常說的話。
周哥語氣軟下來的一刻鍾我也鬆了一口氣,雖然知道周哥心裏不一定就是不計較了。
這年頭,都是知人知麵不知心,什麽江湖義氣,兄弟情義,一生能碰見幾個這樣的人。
我暗暗想著。
不過周哥現在至少對我算是不錯。
但他說了這個話,一般都是代表我這一劫過去了。
果然,我剛想完呢,周哥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王戈,你也別恨周哥,這次是你做的太過了,一塊兒破手表能有苒苒姐重要嗎。
聽著周哥這個話,我心裏頭就不太自然了,說到底這件事情的鍋應該周哥來背的。
破手表?
我的天!
能是破手表!
有錢人的思想果然我沒辦法理解。
本來我要是直接來了ktv就屁事沒有,結果他非要吩咐我一句讓我把手表拿上。
結果這會兒周哥嘴巴裏麵的說法又變了,說我糾結一塊兒破表。
心裏雖然發著牢騷呢,我麵上卻是一句話不敢說的,隻是幹笑著,給周哥說對對對,我的錯,我錯了。
模樣要有多狗腿就有多狗腿。
周哥這才看著我,說了一聲孺子可教也,然後叫我去拿藥膏。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全程沒有提及苒苒姐,我有點兒奇怪,很好奇苒苒姐的行蹤。
幹脆就鼓起膽子,問了一句。
周哥臉上馬上就變了,剛才還好好的呢,這下就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說我事情多,苒苒姐早就回去了。
他瞪我的時候眼神凶巴巴的,表情也不好看,我有點兒犯怵,也就裝傻幹笑著。
不過聽著周哥這個話,我心裏是納悶的,苒苒姐要是回去了周哥怎麽拿苒苒姐當借口把我找回來。
難道就為了抽我一頓,這肯定不可能,別說這次就是我的錯,就算不是我的錯,周哥想要抽我一頓也不是什麽難事。
莫非?是苒苒姐找周哥出氣呢?
這應該不可能吧,苒苒姐想要發作我哪裏還需要這麽拐彎抹角的找周哥,她一句話,周哥就能把我往死裏麵打。
想了好久,果然還是想不通,我幹脆也不想了,順著周哥的話就去拿了一盒藥膏。
這藥膏好像是ktv定製的,上麵什麽也沒有,就是灰蒙蒙的皮,每次周哥打了人都會讓人來這裏拿這個藥膏。
我估計要麽是這藥膏有詭異,要麽就是周哥罕見的會有愧疚心?
周哥是陪著我的,看我拿著藥膏在手裏就看著發呆,就不耐煩了,惡聲惡氣的說,既然拿來了藥膏那就快點兒走,別在這裏礙手礙腳的。
說完這個話,周哥也不管我是不是一個傷員,直接就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估計周哥是知道自己下手的重量的,所以這一會兒他倒是肆無忌憚的,不過周哥肆無忌憚不代表我也跟著肆無忌憚啊。
我小心翼翼的瞅著周哥,就害怕他一個不小心,就碰到我身上那已經綻開了的肉。
雖然周哥打人很有技巧,我現在渾身也不是很疼,但這血肉都已經出來的地方還是疼的沒法,這會兒我就唏噓著,用懼怕的眼神瞅著周哥。
周哥看我的這個樣子,臉上就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說叫我放心,他自己下的手他還是有分寸的,我回去把這個藥膏擦上了,休息上兩天,啥事兒都沒有。
說這個話的時候,周哥的眼裏麵都是驕傲,顯然的,他非常的自信ktv的藥膏,我看著周哥這樣子,也摸不清楚這藥膏的效果,這會兒也隻是幹笑著,啥也不說。
周哥見我這樣,就更加懶得搭理我了,他說苒苒姐都走了,我現在又帶著傷,他也不虧待我,就放我兩天的假期吧,帶薪水的。
說這個話的時候,周哥的表情還有點兒恨的牙癢癢,他又瞅了我一眼,說我作死,這下不知道苒苒姐什麽時候才會來了。
說真的,周哥這一次沒有抽死我,我是覺得特別奇怪的,畢竟按照周哥的性子,犯了事兒哪裏會是簡簡單單的三鞭子就解決了的。
不過想歸想,我現在可不敢說話,我又不是真作死,要是我說了,周哥興頭又來了,衝著我又來幾鞭子怎麽辦。
這僅僅是三鞭子就讓我皮開肉綻的了。
想著,我就朝著周哥笑了笑,給周哥說我去換衣服,周哥點點頭,說叫我換了衣服快點兒走。
離開了ktv,我也不在路上逗留,直接回去學校,我回到寢室的時候,於小笑還在打遊戲,張明傑不在,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有了苒苒姐的話,我這會兒也不擔心張明傑會拿著手表去賣,隻要他能賣的出去。
於小笑見我來了也不說話,看見我就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還在記仇我白天打擾他玩遊戲的事兒。
我尷尬的笑了笑,給他解釋了一句,他也不理我,自顧自的打著遊戲,我也不自討沒趣,直接就躺在床上,剛準備脫掉衣服去洗澡呢,藥膏就掉了出來。
我褲兜很深,隻是這會兒因為甩動了衣服,這下才掉了出來。
把藥膏撿起來,我就想著都是要洗澡的,幹脆洗了澡再上藥好了。
水嘩啦啦的滴在傷口上滋味可不好受,我又不傻,找了塊毛巾就小心翼翼的把身上擦了個幹淨,終於洗完澡了,我拿著藥膏就開封。
藥膏擠出來是灰白色的,味道很大,看著有點兒惡心,猶豫了好久我才狠下心朝傷口擦過去。
這藥膏塗上去的時候涼冰冰的,很快就感覺好像被什麽東西啃咬一樣,難受的很。
我這下就開始懷疑周哥是故意的,讓我拿藥膏的時候,周哥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這藥擦在身上的時候會這麽的難受。
不過,要是讓我現在再去洗一遍澡,我又是如何都不願意的了,死馬還能當活馬醫呢,這藥膏不是死藥,我也不是死人。
把一切都弄完了,我回過神,就看見於小笑已經放下了遊戲,他這會兒怔愣的看著我,眼神詭異的很,我心裏就納悶了,這小子怎麽連遊戲都放棄了。
我剛想著呢,於小笑就用不敢置信的眼神指著我,問我是不是出去打架了,是不是和張明傑打的。
一邊說著話,他一邊兒還瑟縮著身子,白天的那個張牙舞爪的勁兒也沒有了,他還繼續問我把張明傑弄到哪裏了,是不是……
說這話的時候,於小笑看我的樣子還帶著驚恐呢,我聽了他這話就覺得哭笑不得了。
他到底是不是傻,別說我這明顯就是單方麵被打的傷痕,就算不說這個,他是怎麽來的結論是我把張明傑給弄不見了。
我對於小笑的這種結論不置可否,幹脆就搖搖頭,也不說話。
終於明白了什麽是牛頭不對馬嘴。
於小笑看著我這個架勢他這會兒也不敢說話,看我躺下要睡覺的樣子,還把遊戲的聲音都給關了!
我可沒功夫管於小笑腦補了什麽,心裏一個勁的想著苒苒姐,我沒想到苒苒姐會給我發短信的,這是實話。
也因為沒看到這條短信,我現在的所有下場都是自己作出來的。
估計是太累,總之沒想多久我就覺得困意上來了,我也不掙紮,直接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吧,我剛醒來於小笑就和我說昨天張明傑一天都沒有回來,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拿著質疑的眼神看著我。
見我半晌不說話,於小笑也火了,昨晚的那份瑟縮也不見了,他扯著我,就問我到底是不是對張明傑動手了,這是犯法的。
我“啪”的一下就把於小笑扯著我的手打開,周哥苒苒姐要是這麽扯著我我還一句話不敢說呢,於小笑算什麽東西,也想要動不動的就對我動手動腳。
想著,我的臉色也不太好看,於小笑看出來了,這會兒口氣就變好了一點兒,他說他隻是擔心張明傑,畢竟昨天白天加上晚上已經是一天沒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