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聖人
傷害造成了就是造成了,怎麽彌補那個洞就是存在過,破鏡難重圓,對不起不能挽留一切。
不過我現在可不敢給這個黑妞說實話,萬一我說了就哭個沒完沒了的,我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沒辦法,我隻能扯著慌,我說我早就不怪她了,不,我本來就沒有怪過她。
其實我不是個聖人,我也有心眼,發現別人對我做手腳,不生氣那是聖母白蓮花。
我雖不是瑕疵必比,可沒有一點芥蒂是不對的。
所以就算我說了我不介意。
江明月可不相信我這話,她就好像鑽了牛角尖一樣,覺得她就是對不起我,覺得我就是瞧不起她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江明月還抬頭看著我,眼睛裏麵閃耀著的都是淚花。
我卻不心疼江明月,我隻心疼我自己啊。
要是這會兒有哪個女客人點我了,周哥又看不到我的人,我鐵定死的不要不要的。
我心裏慌著呢,巴不得趕緊回去五號包廂,偏偏江明月就是哭一個不停,我倒是很想不管她,可我不敢。
她這麽哭,我也隻能委屈自己哄她,不過這黑妞也實在是不識好歹,死活要哭。
我低頭看了一眼時間,馬上快八點半了,這時間差不多就是女客人點完人的時間了,要是沒人點我還好,有人點的話……
我打了一個抖,看著江明月的眼神兒也不好看了,這黑妞能不能不要這麽麻煩,識相一點兒。
難道她就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我並不想要哄她嗎?
我受不了了,幹脆就直接給江明月說我回去上班了,待會領班的看不到我就死了。
奇怪的是,江明月這會兒聽我這麽一說,倒不哭了,隻是哽咽的給我說,求我不要把她找男公關的事情說出去。
我肯定沒有這麽無聊啊,而且我要是說了,多半以後來這虹光KTV光顧我的同學就多了,那場麵,我可受不了。
頗為無奈的點了點頭,我就給江明月說讓她快點兒回去吧,天也不早了。
我說完,江明月就胡亂的點了點頭,問我什麽時候回去,叫我晚上一個人小心一點。
我懶得和江明月扯犢子,就說我是上夜班的,回去都明天了,況且我一個大男人,誰會不長眼敢動我。
聽了我這麽說,江明月才似懂非懂的又點點頭,站起身了。又反複的叫我不要把她找男公關的事情說出去,還求我不要看不起她。
我隨意的點了點頭,江明月就走了。
很可能江明月還是很想要逃離我身邊的,畢竟我剛撞見了她在點男公關,她肯定是尷尬的。
江明月離開之後,我就連忙回到KTV,隻期待之前都沒有人點我。
結果我一回到五號包廂,就看見周哥陰沉沉的看著我,我心裏突突突的跳,這是怎麽了?
我不敢說話。
周哥看了我一眼,眼神不善,問我之前去哪裏了。
我哪裏敢給周哥說實話啊,這要是被周哥知道我惹哭了一個女客人,不得抽死我。
我就給周哥說我去上廁所了,結果周哥更生氣了,他一隻手抬起來指著我說,王戈,你最近日子是不是過的太好了!擅離職守的事情你都做出來了!
說完,周哥還幾步走上前,朝著我就踢了一腳,我吃痛,卻又不敢躲開,好在周哥隻是惡狠狠的踢了我幾腳,終究是顧忌女客人不敢把我打的太慘。
周哥踢我幾腳之後,倒是情緒穩定了一點,問我到底去哪裏了,老實交代。
我摸不清楚周哥是不是知道我惹哭了女客人了,心裏忐忑,正想說話,就被周哥打斷了。
他一臉怒火的看著我,卻還是擺了擺手,說我去了哪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趕緊回到我的包房裏麵去!
聽周哥說回去包房我還有什麽不知道,肯定是有女客人點我了結果我不在,隻是不知道點我的女客人是誰了。
我看著周哥,趕緊給他道歉說我下次肯定不會這樣了,要上廁所要抽煙要拉肚子肯定都提前和周哥說一聲。
周哥也不在乎我的認錯,隻是惡狠狠的吼了我一句,叫我快點回包房。
說完,周哥也不再說話,我終究是不敢說話的,也不敢向周哥問女客人是誰,隻得聽從周哥話的回去包房了。
我一進去包房就看見一個女人在坐著抽煙,我以為是苒苒姐,還沒來得及開心呢,就聽見了小愛熟悉的聲音。
抽煙的人居然不是苒苒姐,而是小愛,我心裏亂跳著,今天晚上肯定是發生什麽了。
小愛點我也是很長的一段時間了,雖然不能說是很了解她,但小愛一直是一個從來不抽煙不碰酒的女客人,說話也是溫言軟語的。
這下她說話倒是像極了苒苒姐,她叫我滾過去,我心裏納悶了一會,腳下的動作卻不敢拖拉。
我剛過去,小愛就把她正抽著的煙頭用力的朝我扔了過來了,我想躲,但不敢,煙頭掉在我的腿上,熾熱的溫度在燒灼著我穿著的服務生衣服。
衣服被燒了一個大洞,我也感受到了被火燒的滋味,腿上的也瞬間留了一個猙獰的傷口。
我心裏著急,腿上疼的要命,好在這終究隻是一個小煙頭,剛燒了我腿上的一點兒,溫度也下去了。
我鬆了一口氣,心道幸運。
然而小愛卻沒有消氣,看到煙頭不管用了,隨手就拿著桌子上的茶杯朝我狠狠扔了過來,茶杯劃破我的臉頰,我能明顯的感覺到,我的臉頰開了一個縫,這時候正冰涼涼的流著溫熱的血。
也不知道這會不會毀容,我有點擔心,
而小愛還在一邊朝我扔東西,一邊口中歇斯底裏的問我幹什麽去了為什麽現在才回來。
我不知道小愛到底是怎麽了,卻也隻能忍著讓她弄我,小愛終究是個女人,很快就累了,她嗓子也吼的有點兒沙啞了。
隻是還一個勁的問我怎麽現在才來,我沒說話,小愛估計也不需要我的回答,她隻是需要一個宣泄的窗口。
而我很不幸運的,就是這個窗口。
小愛瘋狂了好一會兒終於是走了,她走的時候還狠狠的瞪了我兩眼。
我看在眼裏,心裏盤算著必須去打聽打聽今天到底是發生什麽了。
雖然這麽想,但是我想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看看我的臉。
包房裏麵有一塊很大的鏡子,做工很精美,是給女客人們用的,我這會兒正對著鏡子瞅我臉上的口子,口子不大,隻是流著血,我找了酒精消毒隨便貼了一張創口貼了也沒有再管它了。
真正讓我覺得煎熬的是我的腿,大概就在膝蓋上來一點兒的這個位置,被煙頭燒了的地方已經烏黑了,時間過去太久了,我衝涼水也沒用了,沒辦法,我也隻能給它也消消毒,隨它去了。
做完一切,我才走出包房,一出去,我就看著周哥在門口等著我,他黑著臉,叫我跟他來。
說完也不管我,自己就走了,周哥走的速度很快,他估計還在生氣呢,我苦著臉,在後麵有點兒一瘸一拐的跟著。
我走一步,煙頭燒的地方都會疼一下,我也沒法子走慢,萬一周哥生氣我更死得慘。
好在路不遠,周哥帶我過去的時候軒逸和輝柏嘉也在,輝柏嘉倒是沒有什麽,就是軒逸的樣子有點兒慘了。
他看上去很狼狽,臉上都掛了彩,不過並不嚴重,而他原本耀眼的紫色頭發這一周已經被他染成了金色了,這時候,金發也是垂頭喪氣的貼著腦袋,一點兒都沒有平日的光彩。
這是怎麽了?
我看著軒逸,軒逸也在看著我,指著我憤怒的問我今天是死到哪裏去了,為什麽不在五號包廂裏麵好好呆著。
臥槽他麻痹的,怎麽今天誰都在衝我問我怎麽不在五號包廂,這到底是發生什麽了。
心裏亂糟糟的想著,我卻隻能給軒逸說我拉肚子了。
結果我說我拉肚子軒逸就爆炸了,他指著我給周哥說我撒謊,我根本就沒有在廁所。
周哥的臉色也很不好,但終究是沒動我,隻是任由軒逸說下去。
軒逸見周哥沒發作我,心情都不好了,卻也隻能乖乖的站在一旁,把今天的事情都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
其實軒逸有沒有添油加醋我是不知道的,但我覺得他就是添油加醋了。
軒逸說,就是因為今天我不在,所以他才會在廁所遇到了小愛那個瘋婆子,要不是我,小愛都不會纏著他不放,更不會抓到他的臉!
按照他的話來說,他今天之所以會這樣都是因為我。
怎麽就怪我了,沒事你去上廁所幹什麽,不知道憋著啊!
而且人小愛怎麽就不可以去上廁所了,終究是你們命裏有緣分,怎麽都可以相見啊。
我在心裏想著,臉上卻老實的很,說我下次不會去拉肚子了。
應該是下次我就會找到更好的理由。
媽蛋,天天解決不完的事兒,我就是想賺個錢,不招惹麻煩,這樣也有錯?
我說這話的時候是忐忑的,就害怕周哥心情一個不好,就非要扯著我沒去上廁所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