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決裂
張靈骨忙從袖中摸出孟婆湯遞給宋老九，他看宋老九忙著喂孟婆湯給羽瞳服下，轉頭問秦落落：“羽瞳入魔了？到底怎麽回事？”
秦落落臉色蒼白的一扭頭：“我也不知道。”
“你……”張靈骨看她這個表情立刻就猜了出來：“和童言有關係？”
“童言夥同西海黑蛟和南海鮫人一族圍攻東海。”宋老九不太熟練的心喂羽瞳服下孟婆湯：“我要是沒料錯，鮫人一族是為了琅嬛毓秀的半夢沉星，據那個東西可以去妖骨，幫助妖直接化成人形，鮫人族中大部分的鮫人都是人首魚尾，能成完全人形的不到半數，我掂量著也就是這個東西對他們有用了。”
張靈骨點點頭：“那西海黑蛟呢？他們和東海一東一西互不相幹，為什麽不遠萬裏到東海來鬧事呢？”
“我隱約聽了一嗓子，似乎和羽瞳有關係，西海黑蛟似乎誤會了羽瞳去偷了他們的蛟蛋。”宋老九：“我們東海什麽蛋沒有？非得去偷他們的？”
張靈骨和秦落落有些心虛的對視一眼，他們還真闖過西海偷蛟蛋，雖然最後沒成功……
宋老九一看他們這個表情，立刻就明白了：“你們……真的去了？我的親娘啊，你們是吃了多少豹子膽啊，居然敢去西海偷蛟蛋，你們不知道那些西海黑蛟的心眼比針尖還的嗎？惹了他們和捅了馬蜂窩有什麽區別？”
“偷蛟蛋的不是我們，是憐香仙子。”秦落落嘟著嘴：“我們隻是從憐香穀又偷了一次罷了。”
宋老九揉著額角：“你們偷蛟蛋做什麽？煎著吃還是煮著吃？好吃嗎？”
“我們是為了救懸壺宮的宮主。”張靈骨有些底氣不足的解釋。
“救懸壺宮宮主和偷蛟蛋有什麽關係？我雖然不是學醫的，可也知道蛟蛋不治病啊。”宋老九覺得自己快要被這兩位給氣死了。
東海亡得不值啊。
“司徒卿有用的。”秦落落咬著下唇：“不過好像真的有用，童言告訴我，藍姐姐和司徒卿找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了。”
“司徒卿？屍道混進懸壺宮的那個判官？他的話你也信？”宋老九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秦落落一眼，隨即又用一種理解的眼神看著秦落落：“也難怪了，畢竟藍水若怕是你在這世上唯一有點血緣關係的人了。”
秦落落不明白的眨巴了兩下眼睛：“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五百年前有三兄妹，兩個哥哥和一個妹妹，你是其中一個哥哥的後人，藍水若是另一個哥哥的後人，那個妹妹入了屍道，名氣挺大，而且你們還都認識，修仙界人稱烏老仙的老仙兒。”宋老九摸了摸自己圓嘟嘟的下巴：“當初屍道的人來我這裏買消息，我還以為他們是為了以血易血給烏老仙破血咒，難道是看在司徒卿對藍水若一往情深就算了，那也該把你的血給抽幹了才對啊。”
“屍道？屍道？！”秦落落立刻想起來了：“曾經有個屍道的冉憐香穀找過我，我被他弄暈了，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魔魘山，我問童言，童言那個人是他的朋友，知道他喜歡我就把我抓過去陪童言……”
她往後退了兩步，雙手緊緊的握著吹花笛，滿臉的不敢相信：“不對，當時童言的話不太對，如果他想我了，大可直接到憐香穀來找我，我師父非正非邪並不忌諱和魔道的人來往，當時，當時難道是屍道的人想抓我去給烏老仙破血咒，可我卻被童言給救了下來？”
張靈骨苦笑了一下：“司徒卿曾經告訴我，童言似乎和屍王關係匪淺，他到底想做什麽？”
宋老九嘖嘖兩聲，摸著自己的下巴：“我琢磨著他聯合西海南海攻打東海，是為了海瀾堂，據前代魔尊座下十二魔將中有六位曾上過海瀾堂，他現在座下無將可調無兵可用，應該是想搶了海瀾堂作為招兵買馬的資本吧。”
他側頭看看靠在椅背上還沒醒過來的羽瞳：“羽曄強行將她拔出了血心蓮的一片花瓣，對她的損傷也不，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再吧。”
宋老九是個賺了不少錢的生意人，之前張靈骨一直不知道他賺那麽多錢是用來做什麽，等看到眼前這依山傍水的山莊，他才明白宋老九在修仙界也許是個奸商，可在凡間那就是個大財主。
來往的仆從穿著幹淨整潔，看到宋老九回來紛紛行禮：“老爺回來了，老爺回來了。”
宋老九著人將羽瞳送到一處偏院休息，他則領著張靈骨和秦落落到了後花園。
秦落落第一次看到宋老九從驢車上下來：“九哥，原來你是有腿的啊。”
“廢什麽話，那羅紅傘，黔驢寶車是我師父留給我的護身法寶，隻要我在車上坐著，下任何人都休想傷著我。”宋老九著一腳踢向院中吊床上躺著的一個人：“起來了。”
這個人用書蓋著臉正在打盹，被宋老九一踢從吊床上跳了起來，直接指著宋老九就罵開了，南腔北調的問候語不帶重樣的對著宋老九足足罵了一刻鍾。
宋老九仿佛沒聽到一樣招呼張靈骨他們在院中的涼亭裏坐下，還吩咐廝送來了茶水和點心。
秦落落在凳子邊上心翼翼的坐下，出了張靈骨的心聲：“九哥，你如此大方我還真有點不適應啊。”
“在東海，我是宋老九，我必須得摳門，要不那生意就沒法做了。”宋老九一隻手肘靠在桌上，拿了個橘子：“在這兒我是宋老爺，我是大財主，我必須得大氣，因為我有錢啊。”
張靈骨看著罵得口幹了，自顧自進來倒茶喝的這個人，這個饒左眼蒙了一層白翳，看樣子已經瞎了，這個人，似乎在哪裏見過。
這個人一口熱茶灌下去緩過氣來，眼睛一掃看到張靈骨，就像是看到鬼一樣往後一蹦就蹦出了涼亭外：“宋，宋老九，你怎麽把瘟神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