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猜疑
秦落落回想了她和張靈骨他們的猜測,都覺得金鏡子藏身在懸壺宮居心叵測,以金鏡子的本事,至少也能混到三大堂主之一,特別是張靈骨當初把童言送來治病,找的是金針堂堂主蘅蕪,更是讓秦落落懷疑金鏡子根本就是蘅蕪,卻沒想到眼前這位懸壺宮宮主卻金鏡子是司徒卿。
一般潛藏到別的門派,要麽做得寂寂無名,這樣才不會引人注目,要麽就做到位高權重,隻要得到在位者的信任,其他的都迎刃而解了。
秦落落皺著眉頭看藍水若:“你確定嗎?”
“封魔一戰懸壺宮的人員折損也十分嚴重,所以等事態平息之後懸壺宮招了許多有心學醫之人。”藍水若:“當時我雖然已經是宮主了,可前任的金針堂堂主仍在,所以大事都由他主持,招收的大多是孩,隻有寥寥幾個成年人,其中一個就是司徒卿。”
她的思緒陷入回憶之中:“我本來少有理宮中的事物,懸壺宮有許多弟子甚至沒有見過我,司徒卿也是在後山偶然遇到我的,他當時……”
“他當時是不是顯得很可憐?不被同門待見,不被入門師父疼愛?”秦落落也聽過懸壺宮的規矩,普通弟子入門的時候會在藥堂跟隨入門師父學習,藥理,針灸,醫理都要學習,然後每五年參加一次宮內的考試,出挑的才會被選入三堂學習,隻有最出挑的弟子才有資格跟隨宮主學習。
她看藍水若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這招也就能騙騙你這種沒出過山的姑娘。”
藍水若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也不要緊的,這麽多年都是他在照顧我,我並沒有能為他做什麽事。”
秦落落不解的:“聽金鏡子是個易容高手,而且極擅長模仿他人,你是怎麽識破他的身份的?”
“剛剛你的時候想到的。”藍水若看秦落落一臉吃驚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之前懷疑他去別處學了藝,畢竟他為我療贍有些法子根本不是懸壺宮的醫術,以為他在什麽閑書上看到的偏方,現在想來其中有幾樣的確是屍道的手法。”
秦落落默了默,還是忍不住了:“他對你可真不一般。”
藍水若:“掛名師父也是師父啊,徒弟孝順師父不是應該的嗎?”
秦落落翻了一個白眼:“你是不是傻啊,他擺明了是喜歡你啊。”
白狼猛的站起來低吼一聲,似乎對這句話極其的不滿。
秦落落瞪了一眼白狼:“和你有什麽關係啊?你坐下!”
藍水若伸手拍拍白狼的背:“乖,坐下。”
白狼用嘴蹭了蹭藍水若的手,原地轉了一圈才蹲下,卻還是用一種有些凶狠的眼神等著秦落落。
秦落落:“你現在知道他是金鏡子了,你打算怎麽做啊?”
“不怎麽做。”藍水若一副無所謂的語氣:“姑娘想必也聽過懸壺宮從閻王手裏搶人命,有違和傷了福報,所以懸壺宮的宮主就沒一個長命的,我這也快了。”
“不應該吧。”秦落落皺起眉頭:“我知道懸壺宮宮主年歲最短的也有三百多歲啊,你才多大啊?”
“我快兩百歲了。”藍水若從敞開的窗戶看向外麵水光上倒映的月亮:“我覺得自己活得夠久了。”
“修道之人從來都是與爭命,一個個巴不得活成千年的王八,你怎麽能這麽泄氣的話呢?”秦落落:“我從被我師姐妹欺負,還有一次差點被我師父丟在雪地裏凍死,可我從來沒想過要死,那些欺負過我的,傷害過我的,每一樁每一件我都會慢慢還回去,那些仇沒有報我怎麽可能死?”
“你能這麽想真好。”藍水若低下頭拍拍白狼的頭:“我時候是個孤兒,快餓死的時候被師父撿回來,性格一向很內向,再加上時候挨餓受凍的記憶太深刻,所以修煉再苦也不敢,就怕師父不要我了,哪怕被師父責罵,被師姐妹嫌棄,我都覺得懸壺宮能給我一個安身之地,我應該惜福的。”
“你可千萬不能這麽想!”秦落落一聽就來氣:“人善被人欺知道嗎?所以做人絕對不可以做善人!”
她灌了一大口熱茶,開始對藍水若麵授機宜,教她如何鬥同門如何當一個有威望的宮主。
就在秦落落滔滔不絕的要立誌幫藍水若翻身重掌大權的時候,這一邊張靈骨幾人也商量出了能夠順利進入樞門地牢並全身而湍方法。
張靈骨做的第一件事是去秀水鎮找來了魘兒,魘兒雖然知道張靈骨並不信任自己,可難得有跟著張靈骨辦事的機會,她忙跟了來。
張靈骨要她做的事情很簡單,通過夢境魘住一個樞門的普通弟子。
魘魔入夢不但可以製造一片虛妄讓人沉迷其中難以自拔,還可以得到對方所有的記憶,張靈骨也不是全然信任鬼泣崖的四十八號,心裏也防備這是鬼泣崖布的局,他可沒忘記被鬼泣崖追殺過的事情。
魘兒趁著一個守門弟子打盹的時候,順利的將這個弟子拉入了一片灰色的夢境中,等這個弟子睜開眼睛,瞳孔竟然變成了灰色,整個人已經被魘兒給控製住了。
她脫掉自己的鞋子從塔防上扔了下來,張靈骨穿著鞋子順利的走進了樞門的大門。
而此時羽瞳也招來一片濃雲,淅淅瀝瀝的雨從空中落下,這雨中雖然沒有畫魂,可落在地上形成的積水,每一片都可以充當羽瞳的眼睛,幫她看清楚張靈骨周圍可能遇到的危險。
進入樞門以後,魘兒控製守門弟子將衣服脫下來換給了張靈骨,並將這個弟子的雙臂砍下來,張靈骨將敲鑼人給他畫的符貼在了這雙手臂上,然後將手臂捆在腿的兩側,拿起塔防裏的蓑衣披上往樞門裏走。
按照上次樞門弟子給張靈骨演示的路徑,張靈骨走上了通往地牢的路,路的兩側有石頭的燈座,燈座不高裏麵的燭火也不太明亮,可在這昏暗的雨夜,還是能看到燈座的影子都投向路的中間,他踩著燈座影子的頂端往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