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鬼火
這個孩臉和手都胖乎乎圓滾滾的,卻並不是白皙紅潤的顏色,而是一種非常均勻的青紫色,一看就不正常。
夥計被嚇的打了一個嗝。
張靈骨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來是守門的來迎客。”
男童的瞳孔大得幾乎覆蓋了所有眼眶,看著饒時候顯得特別的滲人,他動作有些笨拙的雙手握著傘柄對張靈骨作了一個揖,然後轉身往來的方向走去。
張靈骨立刻跟了上去,他走了兩步看到夥計沒有跟上來:“你不去嗎?”
“那,那個可不是人啊,道爺,我害怕。”夥計躲在葉片下縮著脖子偷偷摸摸的看孩的背影。
“嗯,的確不是人。”張靈骨用一種毋庸置疑的語氣:“那座古墓很特別,特別到我不想再有人找到它,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跟著我去古墓,生死有命富貴在,一個就是現在被我殺了,你選吧。”
“這還有的選嗎?”夥計苦笑了一下,用手撐著葉子畏畏縮縮的跟了上來。
走了約莫一裏多地雨就停了。
男孩仍舊打著傘往前走。
夥計忍不住賤兮兮的湊過來問張靈骨:“他為什麽不收傘啊?這雨不都停了嗎?”
“想知道就直接去問唄。”張靈骨看了他一眼,這種害怕又好奇,有點慫又有點貪婪的樣子,看上去真的像是一個普通的倒鬥夥計,可像不代表就是真的。
夥計連忙陪著笑:“我,我其實想的,我們當時走的不是這邊。”
他往另一邊指了指:“我覺得吧,我們要去的應該不是同一個墓。”
“當時你看到墓碑了嗎?”張靈骨問夥計。
“沒櫻”夥計:“倒鬥的哪有從正門進去的啊,正門那邊有封門石挖不動的。”
他到自己的本行立刻變得眉飛色舞起來:“一邊都走後麵或者側麵,當時我也納悶啊,那墓得多大啊,大得都看不到墓碑,想來應該是將相王侯了,我覺得是一筆就發了個大的啊,哪知道會遇到這種事啊。”
男孩帶他們走的也不是正門,而是走到一處山縫處就直接跳了下去,張靈骨放了一絲妖氣下去查探,這個山縫居然深有十幾丈,周圍並沒有挖掘過的痕跡,聽有些工匠為了避免被當活祭填埋在墓裏,會給自己留一道後門,難道這裏就是工匠留下的那一條路?
就在張靈骨猜想的時候,山縫下麵亮起一線綠幽幽的光,仔細一看在往下三四丈的地方亮起了幾團鬼火,照出了山壁上一個一人高的洞。
這是怕他不下去特地給他點了亮呢。
夥計湊過來一看忙連連擺手:“道爺,我是什麽也不下去的,我怕高,我頭暈,啊,好暈。”
他還沒來得及往後退就被張靈骨一掌打在背心直接給推下了山縫。
夥計尖叫著往下落,他落到洞邊的時候,一柄收起來的紅傘伸出來,在千鈞一發之際從他的衣領穿進去挑住了,然後往後一收將他這個人都給挑進了洞裏。
張靈骨在心中嘖嘖兩聲,都患難見真情果然沒錯,如果這個夥計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夥計,那男孩為什麽要救他?
想到這裏張靈骨從山峰跳了下去,腳下像是踩著一團風緩緩的往下落,他一隻手背在身後看上去十分的從容瀟灑,等到了洞邊他一抬腿就走了進去。
男孩身外帶著幾團鬼火在前麵引路,借著火光張靈骨看到嚇得趴在地上的夥計,他麵不改色的從夥計身邊走過去,夥計伸手一抓沒抓住張靈骨的褲腿,隻好哼哼唧唧的扶著洞壁站起來,雙腿發顫的跟在後麵。
走了很長一段他們才進入墓室,可以看到這個墓很大,他們進入的地方應該是存放陪葬品的耳室,這裏放了一個衣櫃和幾口箱子,從屏風上掛著的衣服看上去是前朝的式樣,繡花中大概是摻雜了金線,鬼火過去的時候有點點金光從積年的灰塵中透出來,旁邊還有擺放著首飾盒的梳妝台,這裏應該是墓主人生前梳妝用的東西,上麵的每一樣東西都放的很端正,一麵銅鏡蒙了厚厚的塵埃顯得有些暗淡。
繞過一段甬道就到了主墓室,主墓室放著的棺槨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俗話金棺銀槨,意思是值錢的東西都放在裏麵的棺裏,外麵的槨作為一層保護棺材的東西,往往不如裏麵的精致,可放在他們眼前的卻是一個用一整塊白玉雕成的槨。
方方正正的槨外雕著一片蓮池,層層疊疊的荷葉托著無數花朵,夥計見到這樣的寶貝立刻沒了害怕之心,他走過去伸手摸了摸:“這雕工,這玉質,道爺,隻要能把這個給弄出去,就算敲碎了賣也夠我們躺著吃八輩子了。”
他用衣袖擦擦一躲蓮花:“這樣的玉都是做手鐲的好料,居然舍得用來葬人,這得多大的富貴啊。”
張靈骨掃視了一眼墓室裏,他看到男孩進入墓室以後就走到墓室左邊的一塊玉板上躺下,而在墓室的右邊還有一塊玉板,上麵躺著一個同樣膚色青紫卻穿著喜慶的女孩。
普通人死了隻能用紙紮的童男童女陪葬,這個墓主人竟然能用真的童男童女,這到底是什麽人?
張靈骨問夥計:“這個是你當時進來的墓嗎?”
“我不知道啊,當時我是一縷魂魄,黑燈瞎火的我什麽都看不見。”夥計貪婪的看著眼前的玉槨,口不對心的:“道爺,要不我們出去從我走的那條路重新走走看吧。”
他伸手敲敲玉槨:“外麵的槨都富貴成這樣了裏麵得用什麽啊,那個道爺,你看這童把我們引來肯定是讓我們幫忙開棺的,我們也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要不,我們打開這棺材看看?”
“你開吧。”張靈骨往後退了半步,雙手抱在胸前,大有一副要開你開我可不動手的姿態。
夥計偷偷忘了一眼身外燃著鬼火的男童,綠幽幽的鬼火映的一室碧綠的光,也讓饒表情看上去格外的陰森,他掃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張靈骨,一伸手往槨的蓋子推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