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好心
童言一聽就不樂意了:“前輩你是收了雲霄派多少好處,想要讓我這種縱奇才轉投符籙陣法一道?”
“你可別看不起雲霄派,現在他們不怎麽樣,那是因為他們那一脈真正能夠通徹地驚鬼泣神的符法已經失傳了。”敲鑼人看了一眼張靈骨,張靈骨正在分開又打鬧在一起的六位劍靈,手忙腳亂不可開交,最後幹脆也加入了打鬥的行列:“一千多年前符籙一脈出了一位驚世奇才,他所創的雲符無需丹砂黃紙,凝氣於指浮空成符,符隨心動頃刻成陣……”
“你的就是外號鬼畫符的那一位前輩?”童言這些年將囚龍嶺書閣的書看了個遍,對修仙界的奇聞逸事那是耳熟能詳,敲鑼人就提了一句他立刻想到了是誰:“那一位的確出身雲霄派,可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最後他棄道入魔,投入當時魔魘山的魔尊麾下,殘害了不少修仙界同道,他的名聲可不是很好啊。”
他就知道這一位的狗嘴裏吐不出什麽好話來,勸他放棄劍道就算了,還勸他學魔修,他眼下的確是被萬仙宗下了緝殺令,可他也不是走投無路非得入魔了啊。
敲鑼人:“是魔還是道,不過一心間,我看你們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行事也不是光明磊落問心無愧嘛,這位鬼畫符師承雲霄派,所習的也是正統道法,因為才華驚豔不為同門所容,誣陷他自創的雲符是邪魔外道,將凡世幾樁血案安在他頭上,他是以饒魂魄作為畫符的材料,才會畫出如此厲害的符來,他曆經諸多汙蔑排擠口不能辯才投身魔魘山,他的經曆你聽著有沒有覺得很耳熟?”
“相當耳熟。”童言苦笑了一下,這和他自身的經曆何其相似?隻不過鬼畫符是道法大成之後展露才華招人嫉恨,而他是初露鋒芒就被人給折損了:“我雖然被坑得很慘卻也沒想過入魔逃避,前輩你沒聽錯,我認為入魔就是一種逃避,入魔之後無論以何種手段報複都成了理所當然,可我是在比劍的時候輸給林飛,自然應該在握著劍的時候贏回來。”
“有誌氣。”敲鑼人毫無誠意的誇了一句:“我在多一句嘴,鬼畫符那本鬼符錄眼下存在海瀾堂鄭”
他轉頭問將六柄劍收回桌布裏走過來的張靈骨:“心法你已經記下了,也該早日開始閉關才是,你打算何時開始?”
張靈骨被問得愣了一下,真到找一個能不被打擾的地方閉關,卻也讓他生出點下之大無處可去的惆悵來:“我先把羽姑娘送回東海去,然後在東海找個無群閉關就校”
“嗯。”敲鑼人對此也沒什麽意見:“你早點閉關納化了那些內息,就能早日去找另外兩位判官,也能早點把我家老仙兒給救出來了。”
童言總疑心這一位目的不止如此,他忍不住:“前輩今對老張又是傳心法,又是教劍陣的,真是好得像他的親師父一樣啊。”
“你拜到我門下也未嚐不可。”敲鑼人卻同意了這個法:“之前我也一直糾結於千山七人必須得每個人有一個傳人這件事,可你是明櫻的兒子,又是無咎的徒弟,他們兩人都不在了,星圖雖然留給了你,卻沒有將功力傳給你,將來不但少一個人還少了許多能夠壓製千山秘庫的內息,可今日一看你居然能從別人那裏吸走內息化為己用,這讓我頓時豁然開朗,如果你一個人能有兩人份的內息,以一抵二也許可以一試。”
這麽聽起來似乎也的過去。
張靈骨苦笑一下:“前輩若是空閑,不如把當年從千山帶出來的法器都列個名冊給我,我也好找九哥打探一下去處。”
不止是要能打開寶庫,關鍵還得將這些法器都給送回去,其中開門的鑰匙烏啼刀就不是那麽容易到手,底家的刀法那一晚他見識了,那不僅是刀法還自帶一個刀陣,當時紅衣少年的目標並不是他們,他卻也能體會到這個刀陣的恐怖之處,人在刀陣之中仿佛置身案板之上,任由持刀人魚肉。
時至今日他也還沒想到如何破解這個刀陣,當時如果六位劍靈肯配合他練好這個五行劍陣,等真的和紅衣少年對上了,他要是能搶先發動劍陣,或許能夠限製刀陣的威力。
想到這裏張靈骨急不可待的要去東海找無群閉關了:“我們趕緊動身去東海吧,羽姑娘還中了桃花醉呢。”
“對,我們趕緊回東海,唐閣主見多識廣一定有辦法解桃花醉的,而且要找那兩位判官的下落問九哥準沒錯,萬仙宗的手現在還伸不到東海去,我這個上了緝殺令的人也得去避避風頭。”童言咬著後槽牙:“順帶讓我好好想想,如何替我師父還有我自己報仇!”
發布對童言緝殺令的萬仙宗宗主剛剛到了囚龍嶺,他身穿紫色道袍,頭戴星冠手持玉圭,打扮莊重的準備見一見廣元劍仙。
他身後跟著同樣穿著盛裝的追星劍主騰衝,樞門主譚紅,雲霄掌教於道章,還有剛剛被承認為十長老之列的萬象門新門主羅錚,底家堡的堡主,在金蘭堂議事的幾人中,一直表現出置身事外姿態的懸壺宮和寒月浮屠都沒有前來。
囚龍嶺這邊路觀主接到飛信雖然心裏一萬個不耐煩,卻還是帶著二弟子薛讓迎了出來。
大弟子林飛在山村被張靈骨吸走了六成內息,自損了八百不但沒有尚一千,還被童言潑了一盆髒水在路觀主身上,扣了一頂殺兄的大帽子惹來諸多流言蜚語,他自知辦事不力主動請纓帶著囚龍嶺會禦劍的弟子下山抓童言去了。
眼下站在石階兩側的都是些道童,雖然都頭戴三台冠,打扮齊整,挺直了腰杆很有大家氣度,可都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掌門大能,一個個的眼珠子忍不住亂轉,心裏將一些道聽途來的故事相對應,以往空落落的故事都有了活生生的模樣,深深覺得自己在這兒吹冷風吹的很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