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公平
半空中的白螭為了躲避劍氣飛的很高,等羽瞳看到冰球被炸開想補救已經來不及了。
四下亂飛的冰塊中幾根鎖鏈飛了出來,這些鎖鏈打斷了纏鬥的兩個人,林飛的劍剛挑上這惹人煩的鎖鏈,鎖鏈就突然全都湧過來纏住了他,其中一根纏住他的脖子,還有一根纏住了他的腳,他還沒來得及掙紮就手腳被縛住吊了起來。
其中一根鎖鏈纏住了他的右手手腕,冰冷的鎖鏈正好貼在他被童言割出來的傷口上。
這道傷口隻傷了一點油皮,他本來不甚在意,連處理一下都懶得,現在被鎖鏈一磨又滲出血來,緊接著他就感覺到傷口那裏不太對勁。
鎖鏈上有股吸力傳來,從傷口吸走了他的內息,他忙運功抵抗,纏在他脖子上的鎖鏈突然收緊,讓他的氣息一滯頓時喘不過氣來,他忙調動護體罡氣強行將鎖鏈推開一指。
手腕上內息流失的速度越來越快,內息一流失林飛的護體罡氣也難以為繼,慢慢變得稀薄起來,他試著將內息轉到左手想要一掌拍開身上的鎖鏈,可他剛一運功鎖鏈又纏上來幾根,從頭到腳嚴嚴實實的纏了好幾匝。
這鎖局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疑惑的不止林飛還有童言。
鎖鏈甫一飛出來就嚇得童言退開了好幾步,他卻看到鎖鏈隻攻擊林飛,似乎對他全無興趣。
被吊起來的林飛正好擋住了童言的視線,童言看不清楚鎖局裏的情形,想到張靈骨能吸取劍氣的百川心法,他心中一動正要走上前去查看,就看到羽瞳衣袂飄飄的從而降。
羽瞳落在鎖局的側麵,她看到張靈骨睜開了眼睛,可後背的劍還刺在那裏,外麵環繞的鎖鏈卻不再是如一團亂麻理不清頭緒,而是條條分明的環繞在張靈骨身外兩尺的地方,上麵還散發出淡藍色的靈光。
那樣子不像是在禁錮張靈骨倒像是在保護他。
童言繞到側麵一看忍不住笑了:“嘖嘖,不是鎖局是死局無解的嗎?怎麽這麽容易就解開了,林師兄,我看你們這筆銀子花得有點不值啊。”
他還沒有笑完就看到困住林飛的鎖鏈突然鬆開了,一臉意外的林飛被扔到地上。
林飛疑惑的回頭看鎖局中的張靈骨,他以為自己會被吸光內息而亡,沒想到這個人隻拿走了他六成的內息,他完全不明白是為什麽,他忍著有些脫力的酸軟站起來:“你拿走我六成內息是什麽意思?”
張靈骨冷冷的看著林飛,現在他雖然能睜開眼睛了,卻沒法開口話。
林飛忍痛撿起地上的劍,對童言怒目而視:“士可殺不可辱,童言,你要是想報仇那我們就堂堂正正的打一場。”
“林師兄,當年你挑斷我手筋的時候怎麽就沒想過堂堂正正四個字呢?”童言語氣中充滿了嘲諷:“你現在的功力應該和我在伯仲之間吧,少了至少八十年的內息做依仗,你還敢和我打嗎?”
鐵劍長安毫無預兆的突然刺過來,林飛姿勢有些難看的就地一滾,可還是被劍刺到肩頭,留下了一條兩寸身的傷口,血一下湧出來浸在藍色的道袍上分外的顯眼。
“老張,差不多了。”童言低頭看看自己右肩的傷口,嗯,他其實擅更重一點:“咱們也不能太欺負人了。”
林飛咬著牙站起來往傷口上敷了一點傷藥止住血,他和童言不一樣,他從來沒有練過左手隻能以右手使劍,他在心中快速的盤算了一下,鎖局中的這個年輕人隻吸走了他的六成內力,看來的確是童言的那樣,是想讓他和童言公平的打一場,好聽點這是俠氣,難聽那就是愚蠢。
底下有什麽是公平的?任人唯親,親疏有別,唯利是圖才是人之本性。
想要公平的人遲早會被這個世道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不過這兩個傻子這點古板的堅持,倒是一個可以讓他利用的地方,他的手裝作不經意的垂下,悄悄的掐了一把腰間的玉佩,這是萬仙宗弟子用來聯絡的靈玉,眼下萬仙宗宗主對童言已經發出了緝殺令,隻要他能拖到其他人趕來,童言和這個古裏古怪的年輕人都別想逃掉。
林飛握緊手中的劍,做出一副迫於無奈的模樣問童言:“如果我贏了你們會放我走嗎?”
童言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林飛:“你既不是美人兒,又不善家務,養你費米,留你礙眼……”
他突然覺得自己回答得很沒有氣勢,立刻改口:“你憑什麽認為你會贏?真是個笑話。”
林飛也不和他多費口舌,亮出了起手式:“請賜教。”
他為防止背後的鎖局再出手,一個飛身上了半空,在空中一瞻龍吟虎嘯”劈了下來,一道清亮的劍光以雷落九霄的氣勢落下,帶起的風也有一分凜冽之意,哪怕是內息隻剩四成,多年的苦練讓他能準確的用出囚龍劍法的精髓,風雷之聲隨劍而出,劍氣中隱隱帶著龍吟。
童言無所畏懼的執劍迎了上去,借著鞋子裏的禦風符他不必禦劍而行省了一分內息,在半空中和林飛打得難分難解。
兩人用的都是囚龍嶺的劍法,對彼此招數中的變化都是爛熟於心,功力相當以後林飛也占不到便宜,童言左手劍剛練起來多少有些不適應,兩個人在空中打了一個平分秋色。
羽瞳看了一會就覺得無趣了,她轉頭看向鎖局中的張靈骨:“你沒事了?太好了。”
張靈骨的耳根有些漲紅,他的衣服在困龍澗被搜身的時候給扒光了,這幾目不能睜手不能動,赤身裸體的在一個大姑娘麵前讓他很是不好意思,羽瞳現在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直直的看著自己,讓他更覺得窘迫了。
運了好一會氣,張靈骨才能勉強開口:“羽姑娘,能不能勞煩你用冰球將我封起來。”
“啊?”羽瞳不明白的眨巴了兩下眼睛:“為什麽啊?”
“我……”張靈骨有些羞於啟齒,隻好胡亂找了一個借口:“我解開這鎖局還需要一點時間,其間可能會有點血腥,還是遮一遮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