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追蹤
神兵之所以被成為神兵,就是因為它本身已有不凡之處。
騰淵心中咯噔了一下,看了一眼懸浮在一邊冷著一張臉的路觀主,他心中有了猜疑卻不得不壓下來。
底堡主看到竹屋前的桌腳丟了一個朱紅簽筒,他一時好奇的彎腰去撿,伸手握住了卻不能移動分毫,他正奇怪眼風一掃,掃到桌麵上放著的一些零碎的東西,除了一些符咒外,還有一個碎了一半的木牌子,這個木牌上麵有一些洞,看上去像是被蟲蛀過的糟木頭。
困龍澗下麵為什麽要放這麽一個木頭牌子?
是守著這些劍的弟子太無聊了麽?
心裏好奇的他將這個木牌拿起來想仔細看看。
這個時候他聽到騰淵對路觀主說:“我多年沒見過廣元劍仙,在劍招上有點參不透的地方,想請教一下劍仙,不知道方不方便讓我見一見劍仙?”
“師叔閉關多年,我們也好久沒見過他了。”林飛上前答話:“這次為了童言的事情師叔破例見了我一麵,卻也隻說了按門規處理,也並沒有親自出龍首峰,應該是在突破境界的緊要關頭吧。”
“想來也是了。”騰淵看囚龍嶺並沒有請廣元劍仙出來和大家見一麵的打算,隻好訕笑著說:“那我就先告辭了。”
底堡主眼珠子一轉,他看到騰淵禦劍離去,卻沒有跟著離開,而是信步在困龍澗下麵走了一圈,澗底長年陰冷不見陽光,住在這裏當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可他卻在石壁上看到很多劍痕,這些劍痕有新有舊層層疊疊的堆上去不知多少,像是這裏長年有人在打鬥一般。
底堡主的手指摸過其中幾處,如果是守澗的弟子練劍的時候劈出來,那這功力和劍法未免也太高妙了一些。
好幾處的劍痕可以看出用的不是一種劍法,就目光所及之處看過去,至少也看出起碼是四種不同的劍法,這四種劍法有的大巧不工,有的詭變靈動,其中還有一處的痕跡像是重劍劈出來的。
一個人會兩三套不同的劍法不稀奇,可一個慣用輕劍的人使用重劍必然會很不稱手,可這些劍痕卻非常的流暢……
底堡主想起在黑石城和他打得難分難舍的六個劍靈,那六位劍靈的劍法套路似乎和石壁上的劍痕十分的吻合。
他轉頭去看懸浮在空中的路觀主,如果廣元劍仙和路觀主長年由六位劍靈陪練,那無疑是長年和六位絕頂高手過招,好的師父不好找,好的對手更是千金難求,境界一日千裏也不奇怪了。
林飛注意到了站在水麵的底堡主,麵帶警惕的落過來:“底堡主家似乎沒有神兵存放在我們囚龍嶺吧?”
“我來瞻仰一下困龍澗神兵的風采。”底堡主回答得很爽快:“畢竟以後想看到這麽多神兵共處一室的機會,隻怕是沒有了。”
林飛覺得這句話很是刺耳,他們囚龍嶺能成為天下劍修夢寐以求的葬劍之地,一向是一件引以為豪的事情,可眼下童言的盜劍讓所有門派迫不及待的領走各自的神兵,這無疑是狠狠的打了囚龍嶺一記耳光。
他深吸一口氣才穩住心情,十分尷尬的笑了笑飛回路觀主身邊:“師父,除了有十一柄無主之劍以外,其他的神兵都被領走了。”
“嗯。”路觀主看向還在澗底流連的底堡主:“他怎麽還不走?”
“弟子看他似乎在看石壁上的劍痕。”林飛皺著眉頭有些不安的說:“這一位的來曆可不一般,會不會讓他看出什麽門道來?”
“他是學刀的,劍法,他能看出什麽來?”路觀主冷冷的說:“不過他的刀法的確厲害,在黑石城的時候他和六位劍靈相鬥卻不露敗像,底家刀能稱霸一方也是有點道理的。”
他停頓了一下才說:“盯著點他,這個人一股子邪氣。”
“是。”林飛忙恭送路觀主離開。
底堡主看了一會覺得無趣了,他主動走過來對林飛說:“囚龍嶺果然是大家氣派,今天我真是開了眼了,貴派如今是多事之秋我也不多打擾了,告辭。”
林飛送他離開之後就聽弟子回報說雲霄派的道長來了。
雲霄派來的正是當時派去黑石城善後的那一位單道長,他身穿的道袍在袖底繡有雲紋,式樣頗為仙風道骨,隻是這一位長得肥頭大耳,還有兩撇頗為喜感的小胡子,不太像是雲霄派的高手,倒像是江湖賣藝的騙子道士。
林飛和他有點沾親帶故的裙帶關係,從小一起長大熟得不能再熟了,說話也隨意了一些:“是你來就好了,你快給我看看這個千裏縮地符到底把人弄到哪裏去了。”
單道長被林飛急哄哄的拉到山洞裏,他一腔八卦之魂還沒來得無處發泄,也沒耐心研究符陣,而是急急的問:“聽說廣元劍仙的徒弟叛出你們囚龍嶺了?還偷了六柄神兵?”
“對,還用千裏縮地符跑了,所以才讓你來幫忙趕緊把人給抓回來。”林飛對著他也不繃架子了:“你是不知道,滄海派的休掌門鬧上了萬仙宗,我師父去了一趟萬仙宗回來臉黑的很,肯定在金蘭堂被掃了麵子,緊跟著就讓我拿神兵譜,這些個掌門就來領各家的神兵走了。”
他歎了一口氣:“困龍澗可是囚龍嶺的驕傲,眼下這是狠狠的被打了一巴掌,我啊,現在是夾著尾巴做人,就怕一句話一個喘氣不對惹惱了我師父。”
“哪有這麽可怕的?路觀主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單道長嘴上說著話,手上也沒耽擱,羅盤符咒擺了一地,手裏捏著法決開始找這個千裏縮地符的去向。
千裏縮地符雖然號稱無影無蹤,可任何的符咒法陣都會留下痕跡,這個些許的痕跡若是落在內行人的手裏,哪怕是蛛絲馬跡也能找到去向。
當時童言他們隻想著趕緊把張靈骨送到蘇大師那裏,也沒顧上布疑陣誤導可能被追蹤這件事,讓單道長折騰了三天,最終還是鎖定了他們藏身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