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瞎話
白狼的妖力是從磁石洞撿來的妖丹煉化而來的,妖丹還沒有完全煉化,它身上也就百來年的妖力而已,自己就算吸走了它現在身上的妖力,它也可以再去煉化剩下的妖丹……
白狼看張靈骨的手伸向自己,它忙主動將自己的腦袋湊了過去,張靈骨看它這個動作頓時不忍心了,有血契在,白狼不死他也一定不會死……
他的手躲開白狼的頭無力的落下,正好搭在地上的玉鉞上,玉鉞被他推得動了一下,所有的光集中成一束投向空中,張靈骨仰麵向天正好看到光束投在空中照出一片密密麻麻的神秘文字,看上去像是非常重要的經文,可偏偏上麵的字一個都不認識。
永同道長和其他昆吾宮的道士看到玉鉞投在空中這篇經文,立刻將什麽外敵入侵的事拋到了腦後,所有的心思都在空中這神秘的文字上,一個個貪婪的在腦海中摹著上麵的一筆一畫,哪怕不認識也要硬背下來。
羽瞳看所有人都看向天空,她也轉頭看了過去,這篇經文的文字和玉鉞上的銘文溯出同源,可仔細看卻並不是玉鉞上刻的那一些,將開頭幾個文字在腦海中對印了幾遍以後,羽瞳可以肯定這是陰刻的技巧,也就是說玉鉞上麵刻了兩層文字,表麵上的隻是掩飾,隻有用特殊方法將下麵的投影出來,才能看到真正的經文。
廖雙明一看永同道長和後殿附近的其他道士,根本不管還活生生在他們麵前的張靈骨和羽瞳,都專注的在默背經文,一股怨毒的恨意在心底滋生。
他練不了憑什麽給別人練?
他成不了仙別人憑什麽可以?
他一揮手禦靈蟒撲向地上的玉鉞,這個時候如果玉鉞被毀了,這兩個年輕人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張靈骨隻看到禦靈蛇張開大嘴撲了過來,羽瞳還在心中對比經文沒有看到,他情急之下隨手抓了一個東西就要砸過去,正準備扔他才留意到自己抓的是玉鉞,這個時候他想起自己來昆吾宮的目的了。
他本來就是為了吸取這柄玉鉞中的靈力才來的,眼下玉鉞就握在他手中,他為什麽要扔掉呢?
時機雖然不對,可卻機不可失!
張靈骨一動玉鉞,空中的經文就消失了,羽瞳低頭一看張靈骨手中握著玉鉞揮起來,她也想起張靈骨曾經說過,昆吾宮最厲害的法器就是這柄玉鉞了,難道張靈骨是想趁這個機會毀了玉鉞,讓昆吾宮無所依仗他們就能破陣而出了?
想到這裏不等張靈骨言語,羽瞳口中念咒雙手結印,扛住四象陣帶來的壓力,生生造出一個冰球護住張靈骨。
昆吾宮的弟子看不到經文忍不住覺得十分失望,齊齊轉頭看向站在冰球上的羽瞳。
站得最近的永同道長眼中泛起少許血絲,目光中湧動著殺機:“把玉鉞交出來。”
羽瞳看向空中的廖雙明,她眼下內息被壓製,又要守著冰球給張靈骨護法,不能打的時候她還能動嘴,她似笑非笑的問廖雙明:“我該給他嗎?”
金色的禦靈蟒退到廖雙明的身後,像是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身,遠處不明就地的香客隻看到空中金光閃閃,背後仿若有金龍隨伺的國師,紛紛跪下叩拜不已。
廖雙明垂目冷冷的回答:“通冥鉞乃是曆代昆吾宮宮主的法器,上麵那篇通冥心經也隻有曆代宮主才能修習,看姑娘的內功心法似乎出自東海,東海是洞天福地海外仙山,這通冥鉞對姑娘毫無用處,不如還給我,我們也可以化幹戈為玉帛,今天這件事就此算了,姑娘你看如何?”
他口口聲聲是和羽瞳談條件,其實是在提醒昆吾宮的那些弟子,自認為天資比他好的都安安心,天沒塌地沒裂,他廖雙明可還在宮主的位子上坐著呢,想要修習這篇心法就得等他死了以後,看誰順眼把位子傳給誰再說。
羽瞳看著廖雙明說:“還給你不是件難事,我先問問你,上麵這字,你認識嗎?”
永同道長忍不住問:“難道姑娘認識經文上的字?”
羽瞳當然不認識,可她看冰球裏張靈骨沒動靜,不得不想一些廢話來拖延時間,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永通道長:“你猜我認不認識呢?”
冰球中的張靈骨此時正用百川心法想要吸走玉鉞上的靈力,可這一次卻並不太順利,玉鉞上的銘文光華流轉也在吸取他的血液,兩相爭鬥下來成了一個勢均力敵的場麵,他吸不走玉鉞上的靈力,玉鉞也吸不走他的血液。
這到底是個什麽法器?為什麽會吸人血液?
張靈骨試著想要丟開玉鉞,大不了還是按照他最初的想法,先借用白狼身上的妖力度過這一關再說,可他卻發現玉鉞緊緊的吸附在他的手上,他想要甩開已經甩不掉了。
冰球上盤腿坐著的羽瞳並不知道裏麵凶險的局麵,還在滔滔不絕的忽悠昆吾宮上下眾人:“都說你們這柄玉鉞出自東水,東水入東海,誰能說這玉鉞以前不是東海的東西呢?咦,別瞪眼,我可沒有拿回來的意思,廖宮主既然認出我出身東海,必然也知道東海有一座海瀾堂,上麵有這萬年來散修們留下的各種手劄,有內功心法也有遊記奇聞,其中還有一些中原已經失傳的東西,比如這柄玉鉞上的文字。”
後殿附近的昆吾宮道士一個個屏氣凝神聽她繼續往下說。
羽瞳晃了晃馬尾:“這個是東巫巫祝用的文字,這一族以前是替黃帝拿著烏龜殼做占卜的,他們那一族後來滅了,文字也沒怎麽流傳下來,你們不認識也不奇怪,其實我也不太認得,我隻認得出這是東巫的文字,如果你要問我寫的是什麽,那我可就答不上來了。”
她看周圍眾人都露出失望的神情,又借著說:“你們也別泄氣,我不認識自然是有人認識的,東海有一位靈龜散人就最喜歡研究這種失傳的文字,你們若是能有機緣向他請教,說不定他一高興就告訴你們這些經文是什麽意思了。”
永同道長往後退了半步,又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半空中的廖雙明,心裏盤算著如何找個合理的借口離開昆吾宮,前去東海找這位靈龜散人。
羽瞳咳嗽了兩聲,輕輕的敲了一下冰球,再多的瞎話她也編不出來了,可冰球裏的張靈骨還是毫無動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