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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今天王妃曬幹了嗎(10)

  顏顏, 真的是一個非常貼心、對人友善的執行者。


  從她對待春纖的態度上就能夠看得出來。語氣溫和,溫婉大方,從不以自己侯爺夫人的身份說哪怕一句語氣高高在上的話。


  而且她還非常主動地送了春纖不少姑娘家會喜歡的小玩意兒或是釵環。


  看得一旁的莊憐雪眼睛都快要滴血了。


  她回想了一下自己現在那素得像雪洞似的房間,以及那些摔打起來和木魚差不多的杯盞,再盯著顏顏大方送人的東西……


  氣得幾乎想要挑起來抓著顏顏的肩膀狠狠晃一晃,‘你清醒一點!給她幹什麽!給我啊!’


  可是在顏顏這段時間一係列的操作下來, 莊憐雪現在看見她就有些怕怕的,總忍不住覺得她會壓著自己去學敲鑼……


  所以莊憐雪實在是沒有勇氣敢開口。貝齒死死地咬著嘴唇,印出一片淒慘的血痕,看起來可憐極了。


  但就在她努力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的時候, 顏顏又給她帶來了更讓她酸成檸檬精的消息。


  “我瞧著你的身體養得也好了些……”顏顏細細打量了春纖一番,“我同瑞王妃約好了過幾日去寺裏拜平安, 你要不要同去?”


  “莊氏現在不過隻是被貶的庶民,還曾經被判流放, ”莊憐雪衝動地開口,“怎麽能夠與貴人同行?”


  我罵我自己。


  我踩我自己。


  其實像莊憐雪這種精致利己主義者,她所最在乎的,根本不是自己家的處境;她隻關心自己能不能擁有高高在上的地位而已。


  如果現下回京的是已經官複原職的莊氏一家, 那莊憐雪保證早貼上去了, 怎麽會提起流放的黑曆史。


  顏顏詫異地看向莊憐雪,疑惑道,“之前你鬧著要和我一同去皇寺祈福, 不是還口口聲聲地說‘佛法麵前眾生平等’嗎?這才多久, 就已經變了一套說法了?”


  莊憐雪被這句反問噎得一愣, “但我那時不也沒能夠去成嗎?夫人之前拒絕我的時候,不是著重強調過身份之別?”


  “我都尚且沒能夠去,更何況她?難道我作為王府的人,身份還不如曾經被流放過的庶人高嗎!”


  在莊憐雪心裏,顏顏和春纖一樣,都屬於占了她位置的冒牌貨。隻不過前者是占了王妃之位的敵人;後者算是為自己背鍋的贗品而已,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所以雖然春纖從道義上算是她的恩人,但她還是對春纖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強烈敵意。


  按照原劇情以及這幾人的原計劃:在莊氏一家回京之後,各歸各v位,讓莊憐雪繼續做她的莊家大小姐,以莊家大小姐的身份重新出嫁。


  至於已經被他們害死的春纖嘛,頂著王爺侍妾的名號下葬,剛好完成了一個圓滿的閉環。


  莊憐雪是王府侍妾,沒有資格參加那些貴婦人們的社交圈子,所以更沒有多少人見過她。身為王妃的原主已死,那除了王府內的下人們,也沒有人知道她究竟是什麽模樣。


  隻要封好下人們的口,就不會有外人知曉此事。


  而春纖就更加簡單了,被流放多年,京中怎麽可能會有人見過她呢。


  這招移花接木,玩得漂亮。


  可是計劃永遠都是要落後於變化的。


  首先最重要的前提條件就沒有成立。


  顏顏沒死。而且還活得順風順水,甚至成了京中貴人們的密友。


  而且莊憐雪在秋獵受傷的那時,已經被許多貴婦人八卦圍觀了一番,徹底露了相。


  除非他們有能耐把這些人通通封口,不然莊憐雪的身份就別想瞞過去。


  “你當時是沒去成,”顏顏涼涼地看向她,“所以後來我不是送了數本佛經給你,讓你翻閱精心麽。”


  “求神拜佛和翻閱佛經其實都是一個意思。隻要你能夠誠心誠意地去做,效果都是相同的。”


  顏顏不提她送的佛經還好,一提到這份禮物,莊憐雪就想要吐血。


  成摞的佛經,配上她房間裏那些和木魚差不多的杯盞……


  她那段時間真的總有一種自己已經出家了的感覺。


  就算是口舌之爭,莊憐雪也還是比不過顏顏能說。


  家裏有著般若這種毒舌式神的小陰陽師,一旦開杠,那就是在降維打擊。


  所以莊憐雪沒一會兒,就隻能帶著酸成檸檬精的心情,哭哭啼啼地去找顧文昊抱怨了。


  若是往常,顧文昊一定能夠在莊憐雪的撒嬌之下,氣得一拍桌子來找顏顏算賬。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顧文昊一心想著讓顏顏為自己出力,幫自己在外遊說個一官半職回來,怎麽可能這時惹怒顏顏?

  所以最終……去告狀的莊憐雪,反而被顧文昊訓斥了一番。


  而且顧文昊還完全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麽問題。他甚至沒覺得自己對莊憐雪的態度或愛意有什麽改變,隻覺得莊憐雪身為自己的知己,竟然一點不為自己的未來考慮。


  ‘等到來日我身居高位之時,府內不還是由我們二人說得算,何苦現在與顏顏爭一時之氣!’


  ……這人對自己,還真的是非常自信。


  就算不動用覺的力量,顏顏都能猜得到這人在想什麽。無非是覺得夫妻本為一體,若是他發達了,顏顏也能跟著一起一飛衝天,所以顏顏當然應該為他而盡全力。


  等他發達?顏顏寧願用這個等待的時間,去買一波彩票……哦,這個世界沒有彩票,那去壓骰子也行。


  一兩銀子能贏回一車。


  在莊憐雪委委屈屈地離開之後,顏顏又繼續留了春纖說了一會兒話。


  春纖這個人,有些奇怪。


  她既然能頂替莊憐雪被流放,兩人的年齡便當然是差不多的。


  但是春纖現在卻表現出來一種……完全不符合她年齡的麻木與心如死灰。


  在與顏顏的交流之中,也一直都非常被動,顏顏說什麽,她也說什麽,沒有任何自己的想法……


  這麽說也不對。


  在莊憐雪被氣走了之後,春纖試探性地開口打探了一番‘她’的家人。


  “說是在府上的一處莊子裏住著,”顏顏一邊回答,一邊看著春纖的反應,“這麽多年我也從未見過。”


  得到這個回答,春纖露出了非常明顯的失望表情。


  當初她被流放的時候,顧文昊答應的條件裏,就有很重要的一條是善待自己的家人。


  ……或許在顧文昊的心裏,被關在莊子裏多年不出來也叫做善待吧。畢竟能讓這幾人活著,都能算他仁慈。


  簡單的流放可不會造成春纖所表現出來的這樣大的心理創傷。


  係統本以為顏顏會用‘覺’來套話,問出春纖的秘密。


  但是顏顏每次見她,都隻是在正常聊天,然後關心一番對方。然後就是這麽不動聲色之間……顏顏已經才能夠對方的言辭與反應中,猜到了真相。


  “一個孤立無援的小姑娘,跟著一家人被流放。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顏顏說這話的時候,正在去赴瑞王妃之約的路上,“最有可能的一種……”


  她懷裏抱著正在打盹的白藏主,捏著對方的耳朵輕聲說,“莊憐雪的嫂子好像在流放第一年就去世了吧。被流放的一家人多半是要被關在一起的,他就算對春纖做出什麽過於親密的舉動,外人都隻會覺得這是兄妹兩人感情好,不會太多想。”


  但是真相。恐怕會陰暗得讓人咋舌。


  也怪不得原劇情裏,春纖會那麽恨這一家人。


  “……”按照程序設定,係統能夠模擬人類的幾乎所有感情,但他偶爾也會覺得……人類,遠遠不是機器能夠憑借冰冷數據而模仿出來的。


  瑞王妃進廟拜佛,當然還是為了自己的兒子範星洲。


  畢竟陰陽眼雖然是大眾理解中的神器,但總有人想要,有人覺得是麻煩。


  哇睜眼閉眼都是鬼的感覺……就像是十二個時辰時刻都處在大型立體4d恐怖片裏一樣。


  也幸好範星洲算是皇室出身,身上有些薄弱的紫氣,不然怕是早就被嚇瘋了。


  仔細算算,這也是顏顏在送狐妖進修學習選擇題之後,第一次再見範星洲。


  “顧夫人。”趁著瑞王妃上香的時候,範星洲窘迫地對顏顏行了一禮,誠懇地道歉,“往日是我無禮,誤會夫人,還請夫人原諒。”


  在顏顏輕鬆抓住狐妖,並且將對方安排得明明白白之後,範星洲總算意識到:……原來自己之前見到的那些男人們,可能和顏顏壓根不是那種關係……


  一想到自己之前對顏顏的那些誤會,以及基於這些誤會而送給顧文昊的兩次‘綠色心情大禮包’……


  範星洲就尷尬得腳趾蜷縮,尬得能用腳趾在地上抓出一套精絕古城。


  他也不好因為這種事而登門道歉,前段時間又忙著‘大赦天下’的事務,所以一直等到今日,才總算是有了機會。


  尷尬的事情是最經不住琢磨的。


  人隻要一回想自己曾經做過的糗事遇到的窘境……真的能夠有當場窒息一樣的痛苦。


  範星洲的道歉非常誠懇,聽得顏顏一樂,隨口問道,“怎麽?你下一句話不會是想要說‘你是個好人’吧?”


  聽到這句追問,範星洲愣了愣,但還是先老老實實地回答:“夫人當然是位好人。”


  如果再給這人添上個耳朵或者尾巴,那他的模樣看起來真像顏顏懷裏這隻憨成哈士奇的白藏主。


  “小朋友啊小朋友,”顏顏笑盈盈地抬手,伸出指尖點了範星洲的額頭兩下,“好人卡可從來都是不值錢的。”


  當然了,顏顏從來不覺得被濫用【好人】和【溫柔】這種形容詞是貶義詞。


  溫柔和好人都實在是太難得了。而且也唯有真正堅毅與強大的人,才能夠保持住自己的善良與溫柔,不被世界外物所摧毀。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或許正是因為有這種人的存在,所以常年與妖怪打交道的顏顏,才不會對整個人類世界都報以失望情緒。


  顏顏本來就生得白,在骨女這個‘天生冷白皮’的buff加持之下,更是襯得膚白勝雪。


  宛若在發光的白皙皮膚和顏顏所說的話,都讓範星洲忍不住一怔。


  他這幅呆呆的模樣,瞧起來更像是白藏主……哦,不對,應該是瞧起來更像是哈士奇了。


  兩人說話間,瑞王妃也已經拜完佛走了出來。


  瞧著她的身影,顏顏突然轉頭看向範星洲,毫無征兆地問了句:“小朋友,你想不想學習怎麽控製你的陰陽眼?”


  憨成哈士奇的人可難見,瑞王妃這些年的愛子之心也實在感人。值得她在解決兩個目標之餘,順手發展一下支線劇情。


  也許範星洲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是係統卻被嚇得一哆嗦,“宿主這是要在這個世界裏收個徒弟嗎?”


  “怎麽可能?”顏顏輕笑一聲,“陰陽師是非常重視師徒傳承的行業,我隻能算得上是順手指點他幾下而已,哪裏就稱得上是拜師這麽鄭重了。”


  “再說了,如果我老師知道我居然這麽輕易就收了個學生,怕是要生氣的。”


  其實顏顏很少會主動提起自己在現實世界中的事,係統和她合作這麽久了,也依然做不到詳細了解對方。


  理論上說,快穿事務所在招聘時,會對每一個執行者都進行非常仔細的調查。他們之前可是經常做這種事情,什麽找到心有不甘冤死的人類,給予他們係統和任務,並且承諾做完了任務就能複活之類的……老套路了。


  但是顏顏是個例外。且不說主動過來應聘的小陰陽師,本來就抱著一種‘玩遊戲’的心態來參加快穿任務,事務所壓根沒有什麽能力可以製約她;更何況就以顏顏的戰鬥力、以及顏顏大家長們的戰鬥力……


  嘶。事務所如果還想要像之前慣例中那樣,將顏顏調查個底朝天。那事務所第二天就能被他們掀翻個底朝天。


  據說穿書管理局局長手裏有一個‘記仇’小本本,上麵記錄了很多危險人物,甚至還根據這些人的殺傷力與戰鬥力進行了非常有依據的可靠排名。而顏顏在這個排名上,牢牢紮根在第一名沒挪過位置。


  然後顏顏的任務完成率也在第一名。


  ……你說氣人不,連辭退都舍不得辭退。


  所以聽到顏顏這麽難得的提起自己的私人信息,係統忍不住好奇地追問了一句,“宿主的老師?”


  是玉藻前還是閻魔,還是哪位式神大家長?


  顏顏沒有立刻回答,隻是反問,“提起陰陽師,人們最先想到的那個人名會是什麽?”


  係統的數據流內核中儲存了超乎人想象的信息,所以他立刻從顏顏的問題中檢索與聯想到了一個名字。


  但他遲疑著沒敢開口。


  畢竟這個答案……真的有點嚇人。


  像是察覺到係統的不敢確定一樣,顏顏輕笑一聲,認可道,“就是他了。”


  早就說過了,她家裏是一群大狐狸,所以才養出了一隻明明是人類,卻多智近妖的小狐狸。


  既然都是狐狸窩了。


  怎麽可能沒有白狐之子的戲份呢。


  係統:“……”那我覺得事務所所長的排名程度還不夠完善。


  加上這麽個老師,宿主的戰鬥力程度起碼要再提高十個點。


  憨成哈士奇2.0的範星洲,最終在瑞王妃的喜極而泣之下,稀裏糊塗地開始跟著顏顏學習陰陽眼。


  顏顏有時候瞧著他,總會想起以前的自己。


  都是天生陰陽眼,也都是年少覺醒。但範星洲的父母卻選擇了一條理解和關心自己孩子的路。


  而有的人,卻像是扔垃圾一樣痛快地扔掉了自己的孩子。


  甚至帶著如卸重負的輕鬆。


  人類啊。真的是再精密的儀器都無法完全模擬和還原的生物。


  範星洲雖然表現得很憨,但好歹腦子夠用。顏顏隻是和瑞王妃見麵之餘,稍微提點他幾句,他就能夠理解和運用這些知識。


  顏顏算了算時間,覺得他能夠在自己完成任務之前成功掌控住陰陽眼。


  這個世界的任務本來也不算困難,就是要懲罰原主的仇人顧文昊和莊憐雪而已。


  而最適合這對苦鴛鴦的結局,莫過於‘貧賤夫妻百事哀’這句話了。貧窮會消磨愛意,帶來仇恨,尤其是對他們這些曾經錦衣玉食的人而言。


  連生活都過不下去了,愛情?入骨的愛情?大概會成為入骨相思知不知,變成恨你恨到骨子裏吧。


  在很多世界裏,冬天都是一個難熬的季節。特別是像這種各項設施都沒有發展完全的世界,冬天就代表著:壓壞房屋的大雪,令人憂慮的糧食儲備,不少無力取暖的窮人們有可能會被活活凍死。


  曆史本就是一個不斷發展的殘酷過程。也許日後會在某本史冊中記錄著某年冬,何處大雪,路有凍死骨……這種簡短,但是卻概括了他人一生的話。當然也可能連這句話都不會有。


  不過有了顏顏,今年的這個冬天非常無害。


  這個世界雖然奉行鬼神之說,也有不少避世高人……但總體來說,都還沒有那種可以隨意‘呼風喚雨’的修真者。


  如果有哪位修真者,能夠登台跳個大神求場雨或者稍微念咒召來一場風,就已經算是能夠載入史冊的響當當人物了。


  可是顏顏呢?

  先來複盤一下她家的式神們。


  日和坊,晴天娃娃的原型。隻要現身,便會是太陽高照的大晴天。


  雨女,名如其妖,是在雨中遊蕩,也能夠帶來雨的妖怪。


  赤舌,在多個任務之中,幫助顏顏空手劈渣男、幫助目標免費美黑燙發的利器。能夠引水招雷,遊戲的king。


  雪女,名如其妖。自雪山而成,冰雪化身的女妖。真正的冰肌雪骨,所行之處都可能發生暴風雪。


  此外還有什麽風神雷神……


  就……求雨的等級太低了,顏顏早就已經集齊集滿了各類氣象天氣代表妖怪們了。別說求雨,就算想看【太陽雨夾雪掛著西北東南風,還要有雷劈渣男】這種高難度表演,顏顏都能信手拈來。


  顏顏,移動的人形武器庫,行走的天氣預報。


  有她在,今年的冬天過得格外讓人省心。


  也就是在顏顏出現之後,皇上和皇後等人才發現,原來占卜的結果不一定是‘一邊神神叨叨念著咒一邊跳大神,末了還隻會說一大堆是似而非、誰也聽不懂的套話。’別問,問就是天機不可泄露。問就是不可說不可說。


  算完之後,比沒算之前還要讓人迷茫懵逼。


  可是在顏顏這兒,但凡占卜,她就能夠把事情始末都還原得清清楚楚。就算你隻是隨口問下她最近的天氣如何,她都能給你列個表,上麵直白了當地記載著最近十幾天的風向、天氣,乃至空氣質量。


  準確詳細得不可思議。


  讓人懷疑她在下凡前不是女武神,而是許願機。而且還是百分百必中的那種許願機。


  ——這裏顏顏必須要強調一下,她在上兩個世界裏學習的‘製作excel表格’的方法還是挺好用的。大大提升了工作效率。如果不是因為硬件設施實在達不到,顏顏真想在這個世界裏扯個電線和網線,早日實現電腦化辦公。


  曆來帝王至尊,少有人是沒有雄心壯誌和蓬勃野心的。


  這個世界的當今皇上自然也不例外。


  誰還沒有個名垂千古的心了呢?

  顏顏這個貴人真的讓皇上非常、非常滿意。滿意到他恨不得直接修廟供奉。


  想想看:由神仙托夢告知的貴人,卻不自持身份,也從來沒拿著自己‘貴人轉世’的身份四處招搖過,更沒有想過禍害江山。反而做的每件事都有益於蒼生百姓……


  這是個真貴人。


  ……而且何止蒼生百姓,在她的影響之下,就連後宮這個曆朝曆代都腥風血雨的地方,都變得一片祥和。


  ……大概是‘一片祥和’吧。


  畢竟皇後與後妃們都迷上了麻將。大家一團和氣姐妹花,除了輸太猛的時候會慪氣幾天,其餘時間完全想不起宮鬥這回事兒。後宮裏本就沒有多少人,要是再鬥沒了幾個,以後三缺一組不成局了怎麽辦?

  皇上感覺自己應該為之高興。他本就不是貪色或少年貪歡的年紀,這些年去後宮更像是定點打卡報道,是事業心十足的階段。


  現在前朝穩定,有貴人庇護;後宮和樂,一片祥和……


  簡直是已經達到了帝王這條路上的最高成就。


  但就是……被後宮集體冷落的感覺吧,實在是有點別扭。


  皇上算是體驗到往日妃嬪們在深宮中苦等自己的感覺了。


  不過一點小瑕疵,不會影響到皇上的五星好評。


  抱著感激之心,皇上給顧文昊安排了個‘好工作’。


  五城兵馬司。


  這是一個吃力還不討好的職位。現在是年末了,正是京城一年之中最繁華、也最混亂的時期。


  顧文昊就負責巡視京城,然後把那些醉酒鬧事或者尋隙滋事、小偷小摸的人抓進衙門。——作用和現代的城管差不多。


  品品這個職位的作用就能知道,皇上可不像顧文昊那樣,從來沒想過那種‘夫妻本為一體,獎勵顧文昊就是在嘉獎顏顏’的想法。


  長居高位的男人看得非常透徹:顏顏是個聰明人,以她的心思手段,如果真的還對顧文昊舊情未了,想要再發展些什麽故事,那她一定幾天就能把對方迷得神魂顛倒成為她的裙下臣。


  可是從現在的局勢來看……顏顏擺明了是一副完全不想搭理對方的冷淡模樣。


  雖然明麵上尚未和離,但是從感情上來說,兩人早就鬧掰了。搞不好她還把對方當成諧星一樣看著打發時間呢。


  所以皇上的這次‘安排工作’,純粹是在為顏顏解決麻煩。


  顏顏猜測,皇上把顧文昊塞到這個位置上,多少是有種‘你夫人是下凡來在你身上渡劫的,那你就發揮好自己工具人背景板的作用,給你點髒活累活幹,你老老實實地別再作妖惹人生氣了’的氣急敗壞。


  顏顏對上位者的心態揣摩得非常到位。


  但是很可惜,顧文昊可沒有這種覺悟。


  他現在覺得自己牛逼壞了,長期賦閑在家且不受重視的人,現在突然得了這樣一個職務,當然把它當成寶貝一樣對待。


  顧文昊甚至還信心十足地覺得,這個職位是顏顏為他爭取而來的,認定自己和顏顏的合作已經開始步入正軌。


  此時的官位雖然低了些,但他有才幹,顏顏也願意出力,那日後複起,重回王爺之位也隻是朝夕之間罷了。


  在口諭傳來的當天,顧文昊就美滋滋地擺酒設宴,把自己所有酒肉朋友都拉過來大肆慶祝了一番。


  就這幅趾高氣揚、揚眉吐氣的模樣,知道的人曉得他是當上了城管,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登基了呢。


  結果好巧不巧,顧文昊在就業之後,抓到的第一個人……


  就是莊憐雪的哥哥。


  罪名是醉酒後濫賭,又不肯交賬,還差點砸了賭場。


  被流放多年的昔日公子哥,一入京城,就被曾經日夜想念的繁華景象迷花了眼。


  雖然他們一家手頭拮據,除了莊憐雪的施舍之外,沒有任何收入。


  但他自認為是顧侯爺的內兄,有侯府為自己撐腰,當然是一副花天酒地、為所欲為的肆意模樣。


  他也不細想想,京城這個地方,一塊磚砸下去,就能夠碰到六個王爺皇子。


  而顧文昊隻是個侯爺,還是個被降了位、不得寵的王爺。說不定就連賭場後的大東家,都能比他更有背景。


  莊憐雪這一家人還真不愧是一家人。


  顏顏通過百目鬼看到對方在街上撒潑打滾的畫麵之後,隻有一個念頭:“拒絕黃賭毒。”


  係統:“……您還真是普法大使。”


  “應該做的,不客氣。”


  莊憐雪兄長的一番鬧事,惹了不少人的圍觀。


  好歹他還算有些理智,知道自己不能隨便說出自己是顧文昊的內兄。不然顧文昊早就動手把他揍暈了。


  顧文昊的同僚都在場,甚至還有幾個酒肉朋友也剛巧在賭場。他這麽愛麵子的人,在這種情況下,當然還是決定先保全自己的麵子。


  所以強押著對方關了起來,努力做出一副‘勤懇為工’的模樣。


  然後——當夜莊憐雪就哭哭啼啼地去找顧文昊了。


  顧文昊要麵子,莊憐雪更要麵子。


  顏顏這段時間對春纖很好,莊憐雪自認為自己被冒牌貨比了下去,早就氣不過了。


  如今她哥哥出事,她母親求到她這來,其實她的第一反應不是擔心兄長。


  而是得意。


  得意於自己還是比莊家人強的。


  ——如果連這點優越感都保不住,莊憐雪真不明白自己當初換人的意義是什麽。


  看著莊憐雪跪在顧文昊門前哭泣的模樣,係統提示顏顏,“她大概是要用自己的魅力打動顧文昊,讓他放過自己兄長。”


  “魅力?”普法大使·顏顏嗤笑一聲,“律法條例也都很有魅力。”


  不如讓莊憐雪去比一比?看看誰的魅力能夠征服誰?

  ……然後顧文昊就在兩者之中,選了莊憐雪。


  畢竟愛情麽,總是可以克服一切。特別是像他們兩人這種,愛你愛到骨子裏的愛情。


  顧文昊把莊兄抓進去的第二天,就借著職務之便,悄悄地將對方放了出來。


  莊兄大搖大擺地走出門,覺得自己這個妹妹嫁得還算有用,正得意的時候,擦肩撞到了正向衙門內走去的男人。


  來人身材強壯,把莊兄撞得向後踉蹌幾下。正誌得意滿的男人心頭火起,在周圍人驚悚的注視下,指著對方喊道,“你這是要幹什麽!”逼著對方向自己道歉。


  【覺buff已對指定目標使用】


  在吐真的效果之下,莊兄更加氣勢如虎,“你算是什麽東西!我可是顧侯爺的大舅子!”


  “顧侯爺的內兄?”來辦公務卻被對方纏住的範星洲一皺眉,“可我分明記得,你是前段時間被赦免的莊氏一家的長子吧?”


  “你的妹妹何時與顧侯爺搭上了關係?”


  趴在白藏主身上圍觀全程的顏顏笑得一臉人畜無害:我可真喜歡這種勇於大義滅親的好隊友。


  係統:您能看著後台亮起的buff再說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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