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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今天王妃曬幹了嗎(7)

  看著顧文昊滿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顏顏慢悠悠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機。


  沒辦法,誰讓顧文昊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而顏顏作為執行者中的業界良心, 也實在是太勤奮和認真了。


  顏顏原本正在聽嗩呐練習曲,打算多多練習, 在‘嗩呐音修’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以後拿著嗩呐送走目標呢;這時候她的手機卻突然壞了。


  所以小陰陽師方才聽的這首練習曲,就被手機循環外放,晝夜不歇。


  身為事務所內頂尖的執行者, 顏顏獨有一套快穿事務所特製的裝備,手機便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件。


  手機功能極其完備, 和電視購物中所介紹的那種‘八心八箭’、‘鑲鑽防彈’、‘空手砸核桃’、‘可當鉛球用’、‘超長續航’的手機不相上下。


  一般不會出現損壞問題。


  但隻要一壞, 就壞得驚天動地。


  就比如這次顏顏手機的播放器出了bug, 歌單裏的音樂直接外放, 而且還是360度全方位無死角洗腦式播放,並且還因為過於強悍的續航能力, 一持續就持續了數日。


  搞得本就有過長期鬧鬼曆史的顧王府……哦, 現在是侯府——更加人心惶惶。


  不少沒有簽死契的下人們都已經人心浮動, 總想著尋個方法理由脫離這個鬼地方。


  這可真是鬼地方啊,到處鬧鬼,可怕得很。


  當然最慌得一批的人還是顧文昊與莊憐雪兩位本人。


  他們兩人本就受了重傷, 尚未痊愈, 在現在這個醫療水平還並不是特別完善的世界裏, 一旦不湊巧就容易有傷口惡化、危及生命的風險。


  所以在這麽特殊的時間段裏, 這陣陣嗩呐聲總讓他們覺得……自己的傷怕是好不了了, 隨時都有可能有人要來收自己帶著上路了一樣。


  可是人家都是臨終時聽到仙樂陣陣,踏著悅耳絲竹聲上路。


  怎麽到了他們這兒,配樂就成嗩呐了??還是特別高調刺耳的那那種??


  一看這倆人就不懂得‘兼容並包、海納百川’的意思。嗩呐怎麽了?

  後世人們都還認定百般樂器嗩呐為王呢,一吹拜堂再吹送走,地位高極了。


  他們這輕易歧視民間樂器的不良習慣,要不得啊。


  最初事務所組為顏顏等執行者們建裝備套裝的時候,為了保密和安全起見,特意將裝備設定成了‘隻有執行者才能使用和看到’的隱秘模式。


  所以就算顧文昊派人將侯府翻個了底朝天,都沒有找到那徹夜不歇的嗩呐聲聲源。反而因為這份一無所獲,更加實錘了王府是在鬧鬼。


  主角的八卦們好像也帶著主角光環,總是特別有排麵。原劇情中,原主身為王妃被做成人體掛逝,消息都沒傳到府外半句。


  可這次侯府鬧鬼的消息,卻是傳得滿大街都是。幾乎所有京城人都知道侯府不詳,侯爺本人曾經遇到過被雷追著劈的天譴;侯爺寵幸的愛妾一遇到鏡子就能紅顏成枯骨;府內出過魚頭人身的妖怪,見過飄來飄去的白布;而且至今都還流傳著可怕陰森的音樂……


  顧文昊雖然在家養傷,不必出門,但也從下人與手下的口中聽說了這種種流言。


  他本就氣性小,芝麻大點的肚量。聽到這些‘純屬子虛烏有’的詆毀,更是被氣得手腳發軟,傷口又被自己撕裂了幾次;這段時間在府裏沒事就破口大罵,斥責外麵那些賤民們都是群隻會猜忌他人的無腦噴子。


  得,這話一出,外麵人聽了之後怎麽可能會不記仇。就算本來隻是茶餘飯後的閑聊,現在也都成了心懷不滿的議論。


  比起無能狂怒的顧文昊,莊憐雪顯然膽子要小一些。


  她被最近一係列的鬧鬼噩夢喚起了某些不愉快的記憶。


  之前就已經說過了,這個世界是一本虐身虐心的苦情虐文。


  那什麽是虐文呢?當然是主角們都要有許多的‘不得已’。比如顧文昊深愛莊憐雪,卻‘不得已’犧牲自己的愛情與婚事,娶了原主;比如莊憐雪明明出身官宦之家,卻在流放時‘不得已’和出身低微的丫鬟調換身份,淪為奴婢之身。


  ……說白了不就是既想要A,又想要B,但偏偏有沒有那麽大的本事保全魚和熊掌,所以才耿耿於懷意難平,最終成了‘不得已’的委委屈屈麽。


  而為了這種‘不得已’,主角總要在外力的推動之下,不得不去做某些違背自己真善美內心的事情。


  是啊,他們多難,權謀鬥爭,瞞天過海,他們多辛苦啊。


  可是像原主這些被扯進來的無辜者又做錯了什麽呢?非要因為這兩人的偉大人生、不朽愛情而犧牲一切,甚至生命。


  莊憐雪能夠推動著原主被做成人體掛逝、風幹肉幹,她之前的手也未必幹淨。


  不說別的,原主還沒嫁進來之前,莊憐雪就已經端起了‘正宮’的款了。她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確保沒人可以分走自己的寵愛,可沒少對其他丫鬟下手。


  尋錯處把人打發出去都算是她仁慈;曾經有丫鬟看顧文昊如此寵她,便錯了心思,以為同為下人的自己也有機會,便自薦枕席。結果卻被莊憐雪毒啞後賣進了不幹淨的地方。


  以為有過這些心狠手辣的黑曆史,所以這段時間,莊憐雪總暗暗疑心是自己之前害過的人,鬼魂上門討債……


  不然怎麽吹的會是嗩呐!


  這不擺明了就是要不死不休,想帶自己走的意思麽!


  因此莊憐雪這段時間一直都窩在房間裏以淚洗麵,大有一副要哭倒長城的凶猛架勢。


  但她的眼淚卻不是源於後悔,而是因為對自己的自怨自艾和對上天不公的控訴。


  莊憐雪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她本來也是官宦之家的女兒,和顧文昊更是情投意合,及笄後絕對是要當王妃的尊貴之人。如果不是因為家道中落,她又怎麽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不僅要以奴婢出身的侍妾這種卑賤的身份活著,甚至就連本應該屬於她的王妃之位都要拱手讓人……


  這段時間裏,莊憐雪一直都在嗩呐聲的包圍下暗中後悔。恨自己當初對顏顏下手太輕,竟然讓對方在暴曬多日的折磨中都能活下來……


  莊憐雪不受控地總是想起一個假設:如果顏顏在那次的折磨中按照她的計劃直接死了……那或許有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


  不得不說,主角們的命還真的是非常硬,不愧是經常阻礙鬼使判官等地獄公務員們衝業績的長壽釘子戶。普通人在被熊狠狠地拍了幾掌之後,就算專心養傷、一心想要生機,都未必能夠安然活下來;而顧文昊他們兩個,天天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自己給自己心裏添堵,但傷勢還是在一日日轉好,不過半月,竟然就有了痊愈的跡象。


  作為一個貼心並且真誠的執行者,顏顏當然在第一時間就表達了對兩個目標的關懷。


  她在某日散步結束後,尋了個機會去莊憐雪房內關心對方,“你受了這麽重的傷,正是需要貼心人的時候,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去將你母親接進來住幾日?”


  主母開口允許侍妾家人進府小住,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恩典。放誰身上都能樂成太陽花。


  但莊憐雪很明顯不這麽想,她不耐煩地悄悄翻了個白眼,“不勞夫人費心,丫鬟們伺候得都非常不錯,不需請旁人進府。”


  同時也心中不屑:讓那個賤婢的母親來伺候她?笨手笨腳的一粗婦,也配?

  當年顧文昊逼誘自己身邊的大丫鬟春纖冒名頂替莊憐雪流放,臨行前曾經百般許諾,說一定會妥善安置對方的家人,保他們一生無憂。


  但實際上流放的隊伍剛出城門,顧文昊就想辦法將這家人關在了自己名下的一處莊子裏。


  好吃好喝,可以;但想要自由?不可能。畢竟隻要多一張嘴,就多一分真相被戳破的危險。萬一他們嚷出來,顧文昊此時偏寵的愛妾根本不是他家女兒,那一切可經不住細查。


  如果不是要穩住春纖,免得出變故,顧文昊早就用真正的封口方法徹底堵住這家人的嘴巴了。


  ——死人才是最容易保守秘密的。


  聽到這個回答,顏顏並不意外,她笑盈盈地繼續寬慰莊憐雪,“這也並不麻煩,隻要派幾個嬤嬤去接人便是。你們母女多時不見,肯定也會彼此想念。說來還不知道你家人住在……”


  “我都已經說了不用了!”莊憐雪緊張地打斷顏顏的套話,“王妃……夫人多慮了。”


  莊憐雪將剛自己刻意說錯的‘王妃’咬得又重又用力,想要借此紮一紮顏顏的心。


  可別了。她紮心?紮心是什麽感覺?顏顏隻會從醜時之女那學來的紮小人。


  顧文昊從王爺變成侯爺,顏顏都樂得想放鞭炮。


  當然了,這絕對、絕對不是因為主角受苦而幸災樂禍。


  顏顏是因為‘顧文昊總算擺脫異姓王身份束縛’這件大喜事而感到由衷的高興。


  莊憐雪一邊緊張憤恨地打斷顏顏的話,一邊有些尷尬地將自己向簾子後藏了藏,試圖遮掩住自己還未梳洗的麵容。


  最近莊憐雪一直在養傷,本就因為鏡中白骨而憔悴的模樣,在傷痛的折磨下變得愈發形銷骨立。


  都說‘病美人’、‘病美人’,但其實這個概念也要細分為很多種。


  像是西子捧心又或是黛玉那種風一吹就倒了般的病弱,肯定是將纖細柔弱感發揮到極致的‘病美人’,嬌弱易碎,惹人憐愛。


  但是像莊憐雪這種心魔纏身,還被熊追著跑了好幾步,差點擦傷毀容的‘病美人’……


  那還是算了吧,這能好看到哪去?

  莊憐雪就算依然不敢看鏡子,但也能夠猜得出來自己現在有多狼狽。她小時候看不起父親新收的姨娘,故意落水誣陷對方,對方被趕進偏院重病纏身的時候,她偷偷去看過。那人就因為重病而變得一夜蒼老,整個人像是一朵馬上就要枯萎的荷花。


  她那時候完全不怕,隻感到鬥贏了敵人後的得意。


  但現在莊憐雪卻怕了……害怕她也會變成姨娘那樣醜陋蒼老的失敗者。


  想到這裏,莊憐雪用掩不住嫉妒的眼神剮了顏顏一眼。


  奇跡顏顏今天穿的依然是針女和小袖等式神的作品,暗色的裙擺襯得顏顏更加膚白如玉,恰到好處的修身收攏,掐住一段窄腰,走動之間都仿佛有星辰在裙間流動。


  如仕女圖般精致的畫麵,看得莊憐雪心頭火起,她衝動地開口回懟,“其實夫人大可不必為我如此費心,侯爺已經非常關心我了。”


  莊憐雪一臉嬌羞地繼續說:“昨日深夜,侯爺還因為擔心我睡不著,而特地遣人送牛乳過來呢。”


  這一番話她說得非常勉強。……畢竟全是假的。


  秋獵受傷、降為爵位,這兩件事都是顧文昊心中的恥辱。


  而像他那麽自負的人,當然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問題原因。他隻會甩鍋。


  之前原主是為顧文昊背鍋的黑鍋專業戶,可是這次顏顏全程離兩人八丈遠,顧文昊就算再怎麽不講理,也沒辦法如願把黑鍋扔給她……所以隻好退而求次,怨上了莊憐雪。


  覺得都是因為莊憐雪執意要跟一同去秋獵,這才拖了自己的後腿,造成自己狩獵時的失誤。


  所以這段時間別說送牛乳這種甜蜜舉動不可能發生了,顧文昊壓根見都不想見到莊憐雪。


  莊憐雪之所以要撒這個謊,也不過是想要打擊一下顏顏,激她失態而已。


  “哦,是嗎?”結果讓莊憐雪失望的是,顏顏居然隻是抬眼瞥了她一下,態度非常平靜。


  別說這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又怎樣?咋地,深夜送人吃的是什麽了不起的成就嗎?


  隻要顏顏想,有的是人願意深夜、淩晨乃至清晨都跑前跑後為她送她想吃想喝的東西。


  ——哦,當然不是備胎。


  更不是姑獲鳥那群大家長。


  是外賣員。


  黃袍加身,無所不能。


  督促你按時飲食的,不僅有戀人家人,還有外賣。


  會為了你一句話跑前跑後、深夜送飯的,不僅有想要套路你的渣男,還有外賣。


  哦,就是可能配送費會貴點。


  想到這裏,顏顏看向莊憐雪的眼神都帶上了些無法理解。


  顧文昊這種類型的渣男到底好在哪裏?

  如果這麽簡單就能套路到別人,那顏顏即刻安排自家式神鐮鼬跑去送外賣。


  以他們兄弟幾個的速度,絕對能夠在就業當天就衝到業績排行榜第一名。


  顏顏這次極具真誠與體貼的探病,完全沒有讓病患莊憐雪感受到任何被關懷的溫暖。恰恰相反,她隻感受到了濃濃的緊張與不安。


  因為這份不安,莊憐雪在第二天就打發心腹去了顧文昊那個不為人知的莊子,細細查問了一番春纖家人的近況。生怕這個驚天大料會落到顏顏手裏。


  ……這。真實白給。


  網遊裏的自動引路都沒有這麽好用。


  顏顏在心中表揚著莊憐雪的貼心,順帶在係統地圖上標注好了這一家人的為主。


  “宿主一早就猜到她會派人去檢查麽?”


  原主不知道這個莊子在哪,書中也沒有細寫。要想得知這家人的位置,就隻能依靠目標們的自爆了。


  “人在心虛的時候,總是會先去檢查自己最緊張和擔憂的地方。”


  問顏顏是怎麽知道的?

  哦。當然是和家裏那群式神們鬥智鬥勇後總結出來的。


  酒吞藏的酒,白藏主藏的毛,醜時之女不小心用力過猛砸壞了的娃娃,百目鬼順手一放的眼珠,彼岸花隨意插到花瓶裏的花,夜叉放飛自我亂扔的衣服……


  顏顏,老捉迷藏大師了。


  如果說,在顏顏和兩個主角之外,還有誰會關心王府鬧鬼的事,那皇上一定會在這個名單之上名列前茅。


  沒辦法,這件醜聞實在是太給皇室丟臉了。


  雖然王公大臣們都知道顧文昊是個注定會被一貶再貶、不得器重的異姓王……哦,現在已經降了一級,成侯了,是上了皇上黑名單的人物。


  但是百姓們可不會這麽覺得。


  他們隻會覺得顧文昊既然有著王侯的名號,那就是皇室的人,代表著皇室……


  代表皇室的人都家裏鬧鬼了?這還能不能好了啊?


  也就是這年頭不流行大字報或者律師函,不然皇上早就在街上貼滿通知,聲明顧文昊這個一言難盡的奇葩,和皇室絕對沒有任何關係。


  想到這裏,皇上歎息著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問身邊伺候的人,“皇後在自己宮中?”準備去找自己的皇後聊天解悶,放鬆一下心情。


  “皇後娘娘在太後宮中,”內侍聲音一頓,補充道,“顧侯爺的夫人也在,正陪著太後與皇後娘娘打麻將。”


  “……”皇上深吸一口氣,扯出一個略顯生硬的笑容,“那還是去貴妃宮中吧。”


  沒關係,貴妃雖然比不上皇後,但也是一朵很貼心的解語花。


  內侍更加窘迫地回答:“……貴妃娘娘也在太後宮中一起打麻將……”


  “……幾位妃位的娘娘也在。”


  好家夥,這是大半個後宮都去聚眾打麻將了吧?


  就連皇上也未必能夠天天看到這麽齊全整齊的人們啊??

  皇上:那我還是繼續批折子吧QAQ!


  快樂和麻將都是你們的!我什麽都沒有隻有工作!


  在這個世界裏生活了一段時間之後,顏顏敏銳地察覺到:也許是因為這個世界太專注於‘戀愛腦主角’了,所以娛樂、醫療等背景板設施都非常不完善。


  特別是後宮這種寂寞難捱的地方,除了爭寵之外,半點娛樂活動都沒有!


  不對,順序錯了。


  顏顏覺得應該是因為沒有娛樂活動,所以才加劇了爭寵。


  於是乎……顏顏,快穿界之光,人形武器庫,行走的科普機器。在做過了‘海洋生物多樣性’、‘普法’等多次科普講座之後,這次又科普了麻將等一係列娛樂活動。


  如果不是因為硬件設施實在是不完善,顏顏都已經開始扯電線網線推廣手機了。


  這個世界的後宮,屬於那種比較正常的後宮。


  皇上正常工作,皇後就是他的同事,妃嬪是他的屬下,大臣們是他另一個部門的屬下。不搞外戚,不搞偏寵,更不搞那種因為寵愛某妃子就抬舉某家或者為了打壓某家而故意捧殺某妃子的手段。——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這些路人配角都隻是原劇情中的背景板,沒有被詳細描寫過,所以才會顯得這麽的……


  平平無奇?


  平平無奇的皇上剛得知後妃們居然能夠摒棄前嫌、湊在一起的時候,心裏還是狠狠震驚感動了一把的。


  這托夢說得沒錯,顏顏實在太是貴人了,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到。


  上得獵場,下得後宮……唯一可惜的就是,她一渡劫就碰上了顧文昊這麽個讓人一言難盡的家夥。


  不過這對於皇室來說反倒是好事。畢竟如果顏顏嫁的是某個位高權重的重臣,對方有了天降貴人的加持,那皇上怕是要在龍椅上坐不安穩了。


  結果皇上的感動還沒維持兩天,就發現自己‘失寵’了。


  對。他,後宮之主,失寵了。


  原因:他的妃子們覺得麻將比男人更有趣。


  反正太子都立了,下一任繼承人穩得一批,壓根動搖不了;有孩子的早就有了,沒有孩子的也早死心了;以皇上的性格又不可能因為寵幸誰而去扶持誰的母家。


  那還鬥啥?


  不如坐莊!


  所以,往日爭寵的妃子們,現在都非常賢淑體貼地催皇上去別的宮看別的姐妹。——然後她們好繼續攢局。


  “……”


  後宮平靜團結,前朝穩固,安靜祥和。貴人帶來了多麽美好的畫麵啊——


  皇上:快樂都是你們的,而我。


  隻有政務!!

  嚶。


  而眾所周知,像是牌桌這類地方,永遠都是八卦流傳最快的地方。


  顏顏在圍觀瑞王妃和皇後這一局的時候,就聽到了個還算有趣的八卦。


  “狐狸精?”


  “是啊,”瑞王妃對著顏顏點點頭,“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反正今日出府的時候,聽路上百姓們說的。說是有人看到狐狸精在街上亂逛。”


  說到這裏,瑞王妃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繼續說,“而且據她們說,還是隻男狐狸精。”


  “男狐狸精……戲裏可從沒提過這種妖怪。”都是窮書生和美狐娘的故事,“公狐狸也能成精?”


  聽到這句話,顏顏回想了一下自己家裏的某人某人和某人。


  然後隻想說一句:男狐狸精才是最會惹事搞事的!!!


  瑞王妃在提起這則八卦的時候,心裏多少有些不安。


  畢竟她家裏還有一個天生陰陽眼的世子在,萬一真有妖精在京城流連……世子大概會是最危險的幾個人之一。


  所以幾人在開了會玩笑之後,還是言歸正傳,說起了辦法事驅邪的事情。


  這是每年皇室的慣例,無論流言是真是假,辦了也都沒有壞處。


  顏顏全程沒有發表任何評論,其餘人也隻當她是之前沒參加過這種場合,不知該說什麽,所以也都很照顧她。


  但實際上——


  顏顏不說話的原因是,她出宮當天就直接上門去找了那隻公狐狸精。


  狐狸精多半愛美,這隻也不例外。一身白衣飄飄向顏顏轎邊走來,狐尾和狐耳都小心收好,乍一看宛若謫仙下凡。


  就連開口也如玉碎零零,好聽極了,“夫人,這長夜漫漫,何苦回府?”


  抬轎的和丫鬟們都被狐妖迷翻了過去,顏顏挑起簾子看向對方,一雙眼睛隱隱泛著異彩,“那你想如何?”


  見顏顏回答了自己,狐妖心中一喜,立刻說,“在下不才,也精通騰雲駕霧之術。這長夜孤寂,夫人不如同我去海邊吹吹海風,放鬆心情,如何?”


  顏顏上下仔細打量了對方片刻。這種細致而且看似糾結的猶豫,讓狐妖愈發有信心,正當他打算趁熱打鐵的時候,便聽到顏顏說。


  “白天才吹海風,晚上吹陸風你不知道?”沒文化真可怕。身為狐妖,地理知識都不學一下的嗎?

  顏顏看著一臉呆滯的狐妖,好心科普,“白天陸地受熱快,氣溫高氣壓低;海洋受熱慢,氣溫低氣壓高,高壓吹向低壓,吹海風;晚上剛好相反,吹陸風。”


  開玩笑,她在上個世界可是年級前十、高考全省第一的文科狀元!文綜幾乎滿分!這人還說這大晚上帶她去吹海風?別想蒙她!

  知識就是力量!!

  “……哈?”


  狐妖打死都想不到,自己不僅沒有引誘成功,還被迫接受了這樣一大堆完全聽不懂的科普。


  他在搭訕之前,是做過功課的。


  顏顏,顧侯爺的夫人,不受侯爺寵愛多年。在狐妖看來,這種女子應該是最好騙的那種,稍微給點甜頭就能上鉤。


  ……但是為什麽事情的發展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

  在狐妖險些繃不住自己臉上笑容的時候,他又聽到顏顏開口。


  “你是想要向我獻殷勤?”顏顏說話時眼睛含笑,美得驚心動魄,就算是全族美人的狐狸精都不由得為之一蕩。


  “是,”狐妖故作虔誠地開口,“在下仰慕夫人已久,願做夫人的馬前卒。”


  “馬前卒不必了,”顏顏笑盈盈地說,“聽說人類談戀愛,男方都要說‘我的肩膀是你的依靠’這種話對不對?”


  “那我也要。”


  顏顏笑得好看,讓狐妖都有點暈暈乎乎的,立刻開口追問,“那我要怎麽做?”


  “當然是要你的肩膀給我……”顏顏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


  狐妖下意識地以為對方是害羞了,不好意思說出剩下那半句‘給我依靠’。他忍著傻笑的衝動,正要繼續表態的時候……


  顏顏把簾子隨手放下,慢悠悠地繼續說,“給我抬轎。”


  “……啊?”


  “要你肩膀抬轎子啊,這轎子都停在這兒半天了,我還等著回去吃夜宵呢。”


  “……啊?”


  再次聽到這個語氣詞,顏顏猛地掀開簾子,一臉不信任地看向狐妖,“對了,你這細胳膊細腿……能抬穩轎子嗎?”


  “我當然能!……”狐妖說完後才突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對勁,“不,不是……我不是來給你抬轎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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