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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之後的一小段日子裏,王仁成都沒靠近過她,不知道是不是梁遠朝的威懾力,嚇退了王仁成。


  她安然的過了半個月。


  12月下旬高一高二有一場月考,高三有一場省統考。月考的時間是21、22兩天,省統測的時間是23、24、25三天。


  這是高三唯一一次省統測,嚴格按照高考標準來,統測期間高一高二全放假。


  考試前兩周,除了高三那邊的氛圍凝重了許多,高一高二如常嗨。


  自習課不乏交頭接耳的,還有借口上廁所跑出去玩的,有趴在桌子上睡的昏天黑地的,真正在學習的不到三分之一。


  薄矜初從作業本裏抬頭,一眼就看見了窗子外的王仁成。王仁成嘴斜著,盯著她笑,笑的太奸詐,整張臉都在告訴她,他有計劃了。


  薄矜初心一驚,不敢看他。像穿入一個黑黢黢的第三世界,他是恐怖的鬼魂,她隻是一介布衣,他隨隨便便一伸手,就可以掐著她的脖子把她勾到眼前,肆意妄為。


  人鬼神,她需要神,迫切需要。


  王仁成黑著臉走上講台,盯著那幾個正在講話的同學。


  教室安靜下來。


  “說啊,繼續說!我倒是要聽聽你們在說什麽。”


  他往下麵走,站在剛才吵吵的同學的座位邊上,繼續說:“你們每天都要見麵,一天24小時除去睡覺,大半時間都在學校裏幹一樣的事,哪還有那麽多你知道的,我不知道的東西要聊?”


  “我看新聞聯播都沒你們那麽精彩!”


  薄矜初在心底發問:他到底是一個老師,還是一個魔鬼。


  “新聞聯播確實沒我們精彩。”


  “吳生,你給我閉嘴!”


  被王仁成吼了一句,吳生悠哉悠哉,絲毫不慌,前兩個凳腳翹起,他一晃一晃抖著二郎腿。


  “腿給我放下來!”


  吳生沒動,“喲,您還管我的腿呢?管幾條啊?”


  此話一出,男生發出竊笑,女生不明所以。


  “.……”王仁成麵露尷尬,“你等著,月考考不好,看我怎麽收拾你。”


  這種話吳生更不會放在心上了,他雖然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卻也算是個學霸,一直穩居班級前二,年級前二十。


  班上同學形容吳生,七分天賦加三分勤奮等於卓爾不群。


  可惜吳生同學現在隻用了一分勤奮,馬馬虎虎算個尖子生。


  何之忽然舉手,“老師,薄矜初這個紀律委員一點都不盡職盡責,班裏那麽吵她都不管,太影響我學習了。她自己不學不代表別人也不學。”


  成績是薄矜初的痛處,她本就不喜歡學習,加上根本無法全心投入,成績隻能排在中間檔,按十三中以往的水平,中等檔次的同學,想上一個稍好的本二,有難度。


  王仁成轉向薄矜初。


  吳生拿起桌上的口香糖紙,在指尖揉成一團,丟出去,正中王仁成的衣領。


  班上敢無視王仁成的同學隻有兩個,一個薄矜初,一個吳生。


  大家隻能理解後者,並不能理解前者。


  王仁成平時是個特別喜愛樹立威嚴的班主任,吳生的舉動使他惱怒。


  “吳生!反了你了!”


  吳生的二郎腿抖的很得意,“讓那女的閉嘴,影響我學習了,這次月考,我可是奔著第一去的。”


  何之恰好是以往的第一名,她一聽臉色驟變,“有本事你就來搶。”


  吳生發出哼的鼻音,“請問你哪位?”


  “剛沒說清楚,我要的是年級第一。”


  “.……”這回驚訝的不止何之和王仁成,還有一眾同學。


  前麵有個常和吳生一起打球的男生回頭,“哥們兒這是要發力了?帶帶兄弟們唄?”


  吳生剝開一個新的口香糖放進嘴裏,揉起糖紙丟過去,“叫爸爸!”


  男生接住糖紙丟回去,“想的美!”


  何之氣的臉色發白,她知道吳生有這個能力,其實每次考試她都在防他,她腦子沒他聰明,隻能努力努力再努力。


  見王仁成不說話,吳生索性走到他旁邊,低語:“怎麽,幫你拿獎金,還不開心嗎?”


  薄矜初的角度剛好能看見吳生的表情,年少輕狂的張揚中帶著幾絲不屑。


  兩人側目相對,王仁成說:“吳生,你是學生,我才是老師。”


  “那您可要多花點心思鑽研一下您的學科。”


  被吳生一摻和,何之沒心情搞薄矜初了。


  自習課的風波過去,薄矜初一直想找吳生問個清楚,在班裏不好開口,私下又逮不到他,他人一下到課就沒蹤影了。


  周二上午最後一節是體育課,體育老師提前十分鍾下課讓她們去吃飯。


  吃飯不積極,腦子有問題,一群人歡呼著往食堂走。


  平時去食堂吃飯大家爭先恐後跑著去排隊,慢悠悠走過去基本就是排長隊喝菜湯。這也算薄矜初出去吃的原因之一。


  體育老師大發慈悲,一群人樂得不行,經過教學樓底下,故意對著樓上還在上課,饑腸轆轆的班級喊,“吃飯咯!”


  “走嘞!恰飯切嗷。”


  氣的樓上班的人牙癢癢。


  錢可可過來找她,問她去不去食堂,小白兔的邀請她不好意思拒絕。


  久違的食堂,十年如一日的經典味道湧入鼻腔。


  薄矜初想,食堂是不是燒什麽菜都是同樣的步驟,以至於不一樣的菜都是一樣的味道。


  她隨便打了兩個菜,在窗邊坐下。


  “錢可可,你先吃。”


  “誒?你去哪?”


  薄矜初從體育老師說下課開始,一直注意著吳生,包括他上了食堂二樓,她也跟著上了二樓。


  吳生把菜盤放在桌上,拍了拍屁股坐下,眼前一暗,薄矜初站在他麵前。


  吳生拿著筷子,對著她比劃幾下,“你擋著我光了。”


  薄矜初幹脆坐下。


  “.……”


  他夾了塊肉放進嘴裏,含糊道:“有事?”


  薄矜初開門見山,“為什麽幫我。”


  吳生一聽,才嚼了兩口的肉被他咽下,放下筷子看著她:“我什麽時候幫你了。”


  “數學課的時候。”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幫她接下了一茬,他用自身轉移話題,還幫她懟王仁成。


  平時跟吳生玩在一塊的幾個男生打完飯回來看到兩人坐在一起,眾人眼觀鼻鼻觀心,最後決定給兄弟製造機會,選擇了幾排開外的座位。


  吳生放下筷子輕笑一聲,湊到她耳畔小聲說:“你們長得好看的都這麽自戀嗎?”


  後麵的男生見狀激動不已,其中一個低聲吆喝,“快快快!快看,親上了!!”


  “我靠!不會來真的吧!食堂打啵,夠吳生啊!”


  三四個男生圍坐一張長桌,吳生背對他們坐在西麵,梁遠朝坐在他們北麵。


  他也看見了。


  薄矜初解釋:“我沒自戀,是你以前不會這樣。”


  他跟王仁成一直不對付,但隻會像上回放學被扣留那樣惡心他幾句,從來沒有今天這樣正麵剛過。


  吳生退回去,“以前懶得,今天精神好多說兩句,行不行?班花同學。”


  行,可以,沒問題。就算把王仁成弄死,她也隻會在一旁獻花鼓掌。


  “謝謝。”


  薄矜初起身,吳生夾起一塊肥肉,對著肥肉說:“多吃點,才有力量戰鬥,別跟棉花一樣,被撕的亂、七、八、糟。”


  聽到棉花兩個字的時候,薄矜初手腳生硬。


  顧綿在的時候,薄矜初就是喊她小棉花的。她和顧綿高一同班,但和吳生不是,她從沒聽顧綿說起過吳生。


  應該是她想多了。


  她瞥頭看向吳生,他臉色很怪,有多怪說不上來,薄矜初總感覺吳生心裏有什麽。


  “誒,走過來了,走過來了!”


  幾個男生推推搡搡,那些男的中薄矜初隻認識一個,就是今天班上讓吳生帶他學習的那個,其他三個不認識,估計別班的。


  薄矜初路過的時候聽到有人說了句,“嫂子好。”


  她立馬站定,笑著挑眉,語氣略含威懾,“誰說的?”


  “不是我,不是我。”


  “女神對不起,女神對不起。”


  一夥人作鳥獸散,全跑到吳生那桌去了。


  人跑光,她才發現不遠處坐著梁遠朝,和找吳生時不一樣,她沒去他對麵,而是依著梁遠朝坐在了同側。不過,她剛坐下,他就站起來了。


  “誒!”


  人走了。


  她沒追過去,因為小白兔還在那裏等她。


  她回去的時候,錢可可吃了一半,“你剛剛是去找吳生了嗎?”


  “嗯,問了他一點事。”


  “我聽見他們起哄,還以為你們.……真的……”


  “真的什麽?”薄矜初吃了口大白菜,漫不經心的問。


  這大白菜的味道還不錯,大鍋菜沒燒的爛兮兮的,已經算是高水平了。


  “真的親了。”


  “咳……咳咳……”薄矜初差點被飯米粒嗆死。


  “咳……”


  吳生那群兄弟坐的遠,中間隔了六排桌子,錢可可和他們是直角三角形直角邊為三張桌子的斜邊距離。


  所以錢可可聽見了。


  那麽……梁遠朝也聽見了,他比錢可可坐的還近。


  不知道為什麽,薄矜初陡然萌生出一個需要找梁遠朝解釋一下的念頭。


  不過下一刻就被理智驅散了。


  她和他什麽關係,她要是跑去解釋,梁遠朝怕是會覺得她有病。


  另一邊,梁遠朝出了食堂沒回班,去了周恒那。


  周恒和傅欽剛吃好飯。


  周恒問他,“你吃了嗎?”


  “吃了。”


  傅欽想起上次輸掉的那五塊,心有不甘,“你手最近疼的厲害嗎?”


  “還好。”


  他們發覺某人興致不高。


  梁遠朝讓周恒扔包煙給他。


  “我看你都好久沒抽了,上回見你抽還是薄矜初誤闖我房間的那次,我以為你戒了。”


  周恒不說他還真沒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中差點把煙戒了。


  他吸了口煙,吐氣,煙圈在寒冷的冬季尤為明顯。他抬手的時候,衣服往上縮,露出的手腕處有一個小疤,拜薄矜初所賜。


  梁遠朝食指和中指夾著煙,小指和無名指一下又一下點在收銀台的玻璃板上,玻璃下麵擺著各種煙。


  “周恒,你那個白月光呢?”


  傅欽乍一抬頭,被梁遠朝說愣了,包括當事人周恒也是一臉懵。


  他不是向來不諳男女之情嗎?何況,周恒的白月光……不是早跟他分道揚鑣了嗎?

  “她去英國留學了,上個星期剛走。”


  傅欽驚的下巴都掉了,“你兩不是半年前就掰了嗎?”


  所謂白月光,是一直在心上卻不在身旁的人。


  “我問她朋友的。”


  喜歡的,永遠忘不了,哪怕隻有一丁點碎片消息,大海撈針也要追過去,看一眼。


  ——


  夜晚,閃爍星光如少年少女心頭的三兩事。


  薄矜初因為白日裏隔著窗子看到的那張臉,久未入眠。趴在窗子邊吹冷風,看夜空。


  十一點的後街,小店麻將館熱鬧不減,家家戶戶院子裏的燈都亮著,一個人孤零零走在街上也不害怕,甚至大多人家不鎖門。


  同樣的時間點,前街的景象大不相同,梁遠朝的那個單元樓住著幾十戶人家,亮燈的隻有他家。


  樓下小孩今天沒彈琴,她媽也沒吼她,前一單元有隻大狗,今晚意外的安靜,一切都很湊巧,仿佛早有準備,要給他留一處空間。


  梁遠朝想起中午問周恒的事。


  他對周恒的白月光不感興趣,周恒想說他便聽,周恒不說他也不會追問,倒是傅欽問的多一些。


  今天他抽著煙問起他的白月光,是因為他想到了那天薄矜初湊在周恒耳邊說話,她笑,他看著她笑。


  他明知道周恒不可能會和薄矜初有什麽,莫名的話還是問了出來。


  梁遠朝頭一次感覺他的自控力不如從前了。


  插入書簽

  作者有話要說:

  開了個新坑~麻煩大家從作者專欄點進去收藏一下~謝謝大嘎

  文案:


  考試和賺錢,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兩件事。 ——顧抒桑

  生物學大佬x假環藝·真酒吧駐唱小師妹


  1.

  顧抒桑最大的願望是實現經濟獨立,人身自由。除了學習,所有的時間都在外麵兼職,她做過家教、送過外賣、甚至幫煎餅攤的大爺敲過蛋。不過她最喜歡的一份工作是——在許亦珩的酒吧當駐唱,因為許亦珩人傻錢多。


  2.

  顧抒桑是學院裏出了名的渣女,一年換了四個男朋友。準備考四六級的時候,男朋友是外國語學院的;準備考教資的時候,男朋友是教育學院的;準備考國二的時候,男朋友是計算機學院的……

  她拿遍了所有獎學金和證書,正打算就此收手,遇到了神科所的大佬——許亦珩。


  “學長您好,我有個關於生物的問題想請教一下。”


  許亦珩接過她手上那份生命科學競賽題,漫不經心的說:“如果是關於人類繁衍的話,我想我可以幫的上忙。”


  某天清晨,顧抒桑在許亦珩13萬的大床上醒來,男人站在床邊提了個建設性的意見,“有本證你考慮一下,不僅可以讓你加學分,還可以無限期睡我家的床,順便還能幫你解決經濟獨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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