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4 恭請劍聖!
宮本武藏,對於許多修習武道的東洋人來說,這是一個傳奇、一個神話。他是東洋最後一位劍聖。
東洋劍聖是個非常崇高的頭銜,一般是由內閣首相和天皇一起冊封,賜予當世東洋最強大的劍客。宮本武藏在他五十歲的時候,獲得劍聖頭銜,他當時已經打遍東洋武道界無敵手。便是入神社挑戰幾位強大的鬼神,也絲毫不懼,甚至能全身而退。
自上世紀六十年代后,他就已經退隱於東京郊外的一座小山下,有數十年沒曾出過手了。
武道界風雲變幻,劍道宗師一代代輩出,但沒有人認為自己能是這位傳奇劍聖的對手。便是人榜雖然沒有將宮本武藏列入其中,但東洋的劍道大師們都認為,宮本武藏的實力,只怕不是先天先天化境六階七階,也不弱多少。與宮本武藏切磋過的某位人榜第五高手甚至說過,就算是人榜前三,與這位劍聖只怕也是不相伯仲。宮本武藏是站在這顆星球之巔最強大的那群人之一。
而佐佐凱南就是宮本武藏的親傳弟子。
在佐佐凱南的帶領下,櫻花火舞跟著他,來到了東京郊外一處青山綠水一般的小園林內。這座園林仿照江戶時代的建築而修建,到處是竹林、木屋、燈籠、小橋流水,充滿著禪意的味道。
「老師就在裡面參禪修道。」佐佐凱南指著一處竹屋,對櫻花火舞道。
「自從上世紀六十年代,老師退隱之後,就已經放下了劍,開始從道藏與佛經中,追求突破先天先天化境六階七階的法門。到了現在,我已經沒法看透老師的實力了,只覺他如同一泓靜謐的潭水,無比幽深深邃。我的水流劍道,就是從他身上悟出來的。」佐佐凱南介紹道。
櫻花火舞微微點頭。
四五十年前,宮本武藏就是東洋第一劍客。
當時他的武道就達到了先天先天化境六階六階巔峰。這四五十年來,他再也不曾出過手,潛心修鍊,誰知道他的武道有多恐怖?如果不是劉畢跨海東來,踏滅拜月神社,氣焰囂張不可一世。櫻花火舞是真的不想勞動這位老前輩出手。
「請帶我去拜見武宮前輩吧。」櫻花火舞清冷道。
她一襲白衣武道服,馬尾扎在背後,手中提著一柄黑鞘武士刀,容貌清冷,偏偏又英氣勃勃。彷彿從漫畫中走出的劍道美少女般。
「好。」
佐佐凱南微微躬身,兩人就這樣一言不發,踏入竹屋。就見到竹屋內空蕩蕩一片,家居非常簡單,只有幾個竹椅竹桌,在牆壁上掛著一個大寫的漢字『禪』。
在禪字之下,盤膝坐著一位枯瘦老者。
老者實在太老了,他的頭髮全部花白,根根稀疏,甚至都沒有多少根了。他手上的皮膚滿是老人斑,肌肉萎縮,只剩下皮包骨頭。坐在那裡,眼睛閉著,一動不動。很久才能聽到一聲微弱的心跳聲。
但佐佐凱南和櫻花火舞卻畢恭畢敬的上前深深一鞠躬。
「老師,櫻花火舞來拜會您。」佐佐凱南恭敬的小聲說著。
老者這時才艱難的睜開渾濁的老眼,仔細打量櫻花火舞,才輕輕點頭,用沙啞蒼老的嗓音道:「是那個在劍道上很有天賦的小女娃嗎?你小的時候來見過我,當時你才十二歲,沒想到一轉眼都這麼大了。」
「武宮前輩,那還是三十年前的事情呢。」
櫻花火舞上前一步,俏聲說著。眼底不由閃過一絲憂色。
她知道宮本武藏非常老,年齡足有近百歲。但沒想到他卻老成這樣,別說提劍殺敵了,恐怕穿衣吃飯都要人服侍吧。
對這樣一個看著命不久矣的糟老頭,能否對抗不可一世的劉畢,櫻花火舞發自內心的不信任。雖然說,三十年前宮本武藏就已有現在劉畢的實力,可是,比劉畢實力更強的拜月伊邪不也死在劉畢手中了么?
「是啊,那是上世紀七十年代中期的事情,一轉眼都三十年過去了。」宮本武藏用已經全部掉落牙齒的嘴巴,沙啞著說著。
看著這樣一位曾經名震東洋的劍聖,卻蒼老成這樣。櫻花火舞不禁心中起了一絲悲涼。
『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啊。』
「佐佐凱南,你也有好久沒來看我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宮本武藏顫巍巍的伸出手,佐佐凱南趕緊快步過去,輕輕的扶住老者,將他扶起來,攙扶到屋外的竹椅上。
老者坐在竹椅中,燦爛的太陽射下來。
竹屋前有一道小河環繞,將整座竹屋都圈了進去,在竹屋對面,則是一個有數十米高的瀑布。瀑布從山上垂落,數十噸重的水流砸在深潭中,發出轟鳴的巨響。
小橋流水、鳥樹蟲叫、瀑布轟鳴,簡直像天堂一般。
「老師,前不久,華夏出了一位驚世奇才,叫劉畢。才不到二十歲,就登臨華夏之巔,被稱作華夏人榜之下第一高手。」等老者坐下后,佐佐凱南小心的侍立在旁邊,恭聲說著。
「哦?不到二十歲?這確實太了不得了。」
便是蒼老的宮本武藏,也微微詫異的抬了抬眼皮。
「便是當年,渡邊劍聖與華夏少林那位神話,也都是三十歲才踏入先天先天化境六階七階的。少林那位威震華夏時,也年近五十了。他區區二十歲不到,就已經是華夏第一?難道現在華夏無人了嗎?」
櫻花火舞站立在一邊,豎著耳朵聽著。
她年齡太小了,才四十多歲,屬於戰後一代成長起來的。而宮本武藏年近百歲,曾經參加過軍隊與黑龍社,上世紀三十年代時,還曾追隨上一代劍聖去華夏挑戰過。據說當時那位渡邊劍聖曾經與當時華夏少林方丈的先天先天化境六階七階強者發生過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不過那都是二戰前的事情了。
無論是渡邊劍聖,還是少林神話,那都屬於百年前的神話人物。對於櫻花火舞、佐佐凱南等人來說,都太過遙遠了。
斟酌了一會,櫻花火舞說道:「前輩,那劉畢雖然號稱人榜之下第一高手,但是其真正的實力,就是比之人榜前五甚至前三,只怕都不遑多讓。連曾經排在人榜第七的拜月伊邪前輩,都死在了他的手裡。」
「哦?」
老者眼睛微眯,偶爾有精光流出。
宮本武藏雖然沒有位列人榜,但是以他的實力,要進人榜絕對輕輕鬆鬆。所以,儘管不在人榜之上,也並不妨礙宮本武藏對人榜實力的估算,畢竟人榜前三,已經有數十年沒變動了。
「人榜第三可是南越的浮空尊者啊,那是曾經與美軍交過手,還逃脫的人物。他能跟浮空尊者相提並論,看來實力確實不容小覷。」
宮本武藏輕輕敲著竹椅的扶手道。
「武宮前輩,您見過浮空尊者?」櫻花火舞好奇的問道。
「咳咳,十五年前,浮空尊者來東洋拜訪過我,當時我們曾交過手。」宮本武藏有氣無力的說著。他說一句話,喘一口氣,彷彿要命不久矣般。
「啊?」
兩人都大驚,佐佐凱南都頗為驚訝。他完全沒聽老師說起過。
「那勝負怎麼樣呢?」櫻花火舞急切問道。
「咳咳咳咳。」
宮本武藏連連咳嗽好幾聲,才顫抖著嘴唇說:「當時不分勝負,至於現在嘛……」
老者沒有繼續說下去,只不過眼底閃過一絲蔑視。
佐佐凱南和櫻花火舞都聞之震動。宮本武藏竟然與浮空尊者交過手,而且不分勝負。這消息一旦傳出去,他立刻能躋身人榜前三。
不過,那都是一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的宮本武藏垂垂老矣,說句話都要休息很長時間。櫻花火舞沒有注意老者的神色,心中不由暗嘆,劉畢怎麼不早來二十年?這樣就能見到宮本劍聖的絕世風姿了。
「你們為這個劉畢而來?」
宮本武藏渾濁的眼中,閃耀著智慧的光芒。
「是的,武宮前輩。前不久,劉畢踏入我們國,滅掉了拜月神社。並且似有染指其他神社的意圖。我們束手無策,才想請你老人家出關的。」櫻花火舞猛的一躬身,恭敬的說著。
「什麼?」
這一次,宮本武藏終於震動。
他猛的直起身來,眼中精芒爆射出來,足有數尺長,身上氣勢暴漲,如淵如海般。甚至把櫻花火舞都壓的有點喘不過氣來。
這個時候,櫻花火舞才感覺到,老者還是當年縱橫無敵的劍聖。
「他不但殺了拜月伊邪,還將整個拜月神社踏滅了?並且,還有染指其他神社的意思?有意思,有意思,看來,這個年輕人的確是非常的不簡單啊!」
此時宮本武藏語言流暢,一點不像垂死的老人,而且臉上流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
櫻花火舞見狀大喜,連忙道:「劍聖大人,所以我們想請您出關,鎮殺此人。只是您的身體……」
說到這,櫻花火舞俏臉上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憂色,欲言又止。
「哈哈哈。」
宮本武藏聞言猛的大笑起來,猛的站起身來。
他的身形暴漲,如同充氣的氣球般。原先枯瘦的手臂、大腿、胳膊,此時竟然猛的鼓了起來,很快一道道肌肉就充塞其中。一節節骨節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原先瘦小的身材,也隨之長高。頭上稀疏的白髮盡數脫落,然後一根根烏黑濃密的長髮長了出來。連牙齒都隨之再生。
不過一分鐘后。
眼前就再也沒有那個垂死的老者,而是一個身材修長高大,容貌俊美的中年男子。他一躍而起,凌空踏著溪水,衝到了瀑布之下。猛的拔起插在瀑布岩石邊的一把武士刀。
「哐當。」
長刀拔起,宮本武藏隨手一揮,長達數丈的匹練刀芒就逆勢斬了上來。這一刀的氣勢恢宏,隔著老遠都讓櫻花火舞等人隱約喘不過氣來。
在刀光之下,數十米高瀑布,竟然被一分為二。浩蕩的瀑布,從中間切成兩截,如同被大壩攔住了一般。
一刀斬瀑布!
而且不動用任何的真元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