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魔化大修士
聖靈魔胎懸浮在空中,如人的心髒一般,有節奏地跳動。魔氣如龍卷匯聚旋轉,在魔胎收放之間,被吞噬幹淨。
站在聖靈魔胎前,魔無病和魔無傷感到一陣陣悸動。不愧是能夠造就魔帝的天地奇物,隻是初生,便已如此神威莫測。
魔無病和魔無傷退出很遠,魔無病道“無傷,我的修為還未恢複巔峰,這一次爭奪聖靈魔胎之戰,便要辛苦你了。”
魔無傷擺了擺手道“大哥,你放心修煉,我已布下重重陷阱,地淵修士若是前來爭奪,必然叫他們有去無回。”
一陣笑聲,在兩人身邊響起。兩位魔皇猛地抬頭,隻見一名道士正笑嗬嗬地望向聖靈魔胎。魔無傷冷哼一聲“玄離,你竟敢深入魔窟,不怕隕落於此?”
玄離笑道“我怕得要命,和你們說兩句話便走。”
魔無傷沉聲道“你那酒很厲害,我上次著了道,這一次,你想要離開,不會那麽輕鬆。”
玄離搖頭道“魔皇,你難道沒有看出來,我隻是以秘法投影於此?至於我身在魔窟何處,你們可以找找看。”
魔無病開言道“玄離,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名頭,你是人族新晉的尊者,有話請講當麵。”
玄離點頭道“我來是傳玄天宗主法旨,宗主讓我告訴你們,此次爭奪聖靈魔胎,你二人不許出手,任由其他人去爭去搶。”
魔無病冷哼一聲“我們就是出手,玄天能拿我們怎樣?他是你們的宗主,可不是我族的魔帝大人。”
玄離手中忽然浮現出一枚靈符,歎道“我本想省下這枚靈符,與你們開戰時再用。如今隻好便宜聖靈魔胎了。”
說話間,玄離緩緩向靈符內灌注靈力,一股恐怖絕倫的氣息,在魔窟中爆發出來。感受到這股氣息的魔胎,也停止了跳動。
魔無病歎道“你們這些地淵的尊者,我真搞不懂在想什麽,動不動就要掀台麵,是要讓魔帝降臨嗎?地淵我們誌在必得。”
玄離笑道“魔帝若能降臨此地,你們又何必廢話?多說無益,玄天宗主的法旨,你們聽是不聽?”
魔無病魔無傷對視一眼,魔無傷道“這次便依你們,下不為例。”
玄離哈哈大笑,身影慢慢消失。數百裏外,玄離的身影陡然出現,他急忙收起靈符,長出一口氣道“道千軍的辦法果然犀利,該掀桌子就掀桌子,管他誰在對麵。”
魔無傷麵沉似水,魔無病笑道“若是一帆風順拿下地淵,反而是怪事。這樣也好,你我布下了陷阱,就看魔天方、魔太靈如何殺敵建功。”
兩位魔皇的身影,同時消失在原野上。聖靈魔胎恢複了跳動,吞噬魔氣的速度陡然加快。
第一批地淵修士,已趕到聖靈魔胎誕生之地。感受到著彌漫的黑霧中傳來的一陣陣波動,一名大修士麵前陡然顯化出一匹凶狼。
那名大修士開口道“去。”那匹凶狼猛地躥入黑霧中。聽聲音,那名大修士赫然是曾在大荒城外,向花千樹出手之人。
這批修士麵前忽然顯化出一片虛景,黑霧繚繞中,虛景中空無一物。凶狼繼續向前,跑了足有一個時辰,虛景中出現一個魔氣龍卷。
龍卷向虛空中的一個漩渦湧去,連綿不絕。有修士叫道“江大修士,那可是聖靈魔胎?”
那名大修士點頭道“正是聖靈魔胎。我等一起深入魔窟,兄弟相稱便是,或是幹脆叫我江月樵。”
眾修士連忙施禮道“豈敢豈敢,我等全賴江大修士護佑。”
江月樵微笑點頭,他忽然抬眼望向遠處,臉色變得凝重。一聲冷笑傳來“江月樵,前些日子,你去過大荒城吧?”
眾人眼前的虛景忽然一陣模糊,然後又清晰下來,江月樵搖頭道“你是何人?我一直在兗州家中閉關,聖靈魔胎的消息傳來,應萬民所請,這才出山除害。”
花千樹從虛空中顯化出來,冷笑道“我是道花派花千樹,曾與你交過手。你不是閉關時腦子壞了,不記得我的吧?”
江月樵還要再辯解,花千樹厲喝一聲“身為大修士,敢做不敢當。難怪你一把年紀,還是逆天境中階修為。”
隱在暗處的北烈陽輕聲道“原來此人就是在大荒城生亂的大修士,不二,你我要助花千樹一臂之力。”
花千樹對秋不二有大恩,秋不二早就想報答,如今強敵當麵,豈能落後?兩人從暗處走出,北烈陽高聲道“江月樵,還記得大荒城的北烈陽嗎?”
北烈陽和秋不二並肩走出,此時秋不二已恢複了本來麵貌。花千樹大笑道“秋不二,你終於露麵了,別來無恙?”
秋不二施禮道“我很好,多謝千樹師兄仗義相幫。”花千樹點了點頭,看向北烈陽。
北烈陽輕輕施禮道“千樹師兄,你我又見麵了。”
花千樹笑道“我有的是重寶,魔崽子們再多,能奈我何?倒是你,這麽快便來到此地,讓我頗為意外。”
江月樵見三人當著自己的麵寒暄起來,冷聲道“你們三個小子,當這裏是大荒城嗎?”
北烈陽三人看向這位大修士,江月樵心中一寒,他穩了穩心神,繼續道“這裏有數十修士,還能懼怕區區兩個角人少年?”
花千樹冷聲道“你們這些修士,身處險境,尚不知死。江月樵曾在大荒城助魔族生亂,你們跟著他走,是嫌命長嗎?”
道花派威名赫赫,花千樹銳不可當,說出話來自然分量十足。眾修士急忙後退,隻剩下江月樵一人,孤零零站在原地。
江月樵狂笑一聲“道花派便能隨便誣陷好人。不用多講,動手吧,我兗州修士,絕不會甘心受辱。”
秋不二問情劍在手,急掠而出,一招幽影殺,猛刺江月樵。北烈陽一愣,這家夥去肅州城後,怎麽也這樣直來直往了?
江月樵揮出一道靈力,將問情劍的攻勢化作無形。北烈陽高舉擎天大槍,一招歲月無常,直擊江月樵。
三人戰在一處,花千樹手持破軍利矛,冷冷地看著與江月樵同來的修士。那些修士遍體生寒,再退數十丈,不敢妄動。
江月樵擬化的凶狼去探路,戰力削弱幾分。有花千樹持矛站在一旁,他也不敢全力搏殺,一時之間,竟與北烈陽和花千樹戰成平手。
花千樹連連點頭,這一對角人族的天驕,已徹底成長起來。再戰片刻,江月樵火氣漸起,手下的靈力越發厚重熾熱。
一道精純的靈力,直刺入戰團。花千樹怒吼一聲,持矛猛地搶到江月樵身前,疾風驟雨般的攻勢隨即而起。
花千樹出手,膠著的戰局立刻呈現出一邊倒的態勢。他一個人扛著江月樵大部分進攻,北烈陽將剩餘的攻勢接下,秋不二則憑借著詭異的身法,貼身猛刺。
江月樵瞬間便受傷幾處,他大叫一聲“道花派與角人族勾結,要害我兗州忠良,你們就眼睜睜看著我隕落於此?”
隨江月樵前來的修士,反應各異,有人再退幾步,有人則麵露憤然之色,卻無人參戰。花千樹攻勢更猛,一枚靈符出現在左手上。
北烈陽猛刺幾槍,花千樹向靈符內灌注靈力,猛地擊向江月樵。江月樵飛天而起,靈符繼續追擊。
一聲巨響,在虛空中爆發,劇烈的波動隨即傳來,一股蘑菇雲,高高升起。過了半刻鍾,波動停歇。
虛空之上,江月樵穿了一件黑袍,破爛不堪。他的臉上繚繞著黑氣,仰天一聲尖叫,直入人心扉。
隨他前來魔窟的修士中,十幾人身上冒出黑氣,猛地加入戰團。江月樵笑聲如夜梟一般,急掠而下,猛擊花千樹。
花千樹冷笑一聲“到底露出了馬腳,連兗州的大修士都被魔化了,玄清宗搞什麽鬼?”江月樵瞬息便到眼前,魔氣與靈力竟同時擊出。
一聲巨響,再次暴起,花千樹被擊飛近百丈,口鼻滲血,虎口開裂。北烈陽斷喝一聲,精神幻境猛地撐開,把江月樵籠罩其中。
幻境中的角人先民,齊聲大喊,各舉兵刃,向前猛擊。江月樵與花千樹狠拚一次,正是力竭之時,一舉被幻境鎮住。
江月樵愣在當場,北烈陽大槍隨即刺到,一槍刺穿江月樵的胸膛。胸膛之中,一枚魔晶已赫然成形。
北烈陽再次怒吼,大槍一起一落,將魔晶擊得粉碎。魔化大修士江月樵,就此隕落,魔化的身軀,被精神幻境迅速吞噬。
顯化在空中的虛景,隨即破碎,那匹擬化出的凶狼,不知身歸何處。向前衝殺的十幾名魔化修士繼續呼喊著向前,秋不二手起劍落,連斬數名修士。
妖冉從一旁躥過,將剩餘的修士紛紛撞倒,踩踏而亡。妖冉將一枚枚儲物戒收起,搖頭擺尾,極為得意。
一時之間,剩餘的修士噤若寒蟬,有人帶頭跪在地上,哀求道“千樹師兄,我等受了江月樵蠱惑,來到魔窟,並未做惡事,師兄饒命。”
花千樹看著一眾修士的醜態,怒吼道“丟我人族修士的臉,都給我滾。”眾修士如蒙大赦,紛紛逃命。
北烈陽看似威風,實則消耗極大,他將擎天杵在地上,扶著大槍,喘息不已。在他身前,落著江月樵的儲物戒。
妖冉猛地掠過,將儲物戒收起,笑道“烈陽,這個家夥真是找死,竟敢在你麵前,顯露出魔軀,他不知道,你就是魔族的克星?”
北烈陽心中一陣翻滾,自己到底是魔族的克星,還是與這江月樵一樣,已經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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