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課預備鈴響起，教導主任忽然出現在一班的門口。 (3)
美。
想到這兒，顧城洲嗤笑一聲。
什麽像是瘋子，自己本來就是瘋子。
顧城洲深深的看了眼林念初，轉身下樓。
物理課下課，林念初將沒看完的小說從書桌裏拿出來。
上次看到哪兒來著……男主角親吻女主那裏吧。
林念初翻開那頁，津津有味的讀起來。書中有描寫為愛鼓掌的情節，她看的忍不住臉紅，忍著羞往下看……
“寶貝兒，你真美……”
林念初忍不住合上書，臉色緋紅，小聲嘟囔：“天，太刺激了……”她一頓，表情有些凝固。眨麽眨麽眼睛，她發現了不對勁。
剛剛看到的字怎麽自己蹦出來了……腦海裏的聲音是通過耳朵傳進來的……有點耳熟啊。感受到身邊的氣息，她身子一僵，緩緩地向後看去。
顧城洲噙著笑看著她，見她發現自己後，他站直身子。挑眉道：“原來你不止喜歡吸血鬼，還喜歡自己動？”
林念初羞的頭發絲都覺得尷尬，這種情節就是和宋頌，陳萌一起看，她都忍不住臊得慌。更何況，被一個男人看到了自己在看小‘H’文。
“我……”她靈光一閃，有些心虛的問道：“你數學卷子改完了嗎？有不會的題，我給你講一講吧？”
數學卷子都是上個禮拜的事情了。
顧城洲挑了挑眉，半響，他開口道：“我的數學還不錯。”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又有點像剛曬好的被子。
舒服，溫暖。
林念初愣了愣，被他好聽的聲音吸引。
第一次見麵時，知道他的眼睛好看。而現在，她意外的發現，麵前的這個男孩子，聲音也是令人沉醉。
“不相信？”
林念初沉吟的點了下頭。輕聲道：“你不用不好意思的，數學不會很正常的。好多人都是數學拉後腿的，你有不會的問題問我就行。”
顧城洲的嘴角微微上揚，“問你就行？”他目光掃到剛剛他讀的那行文字，笑道：“問你如何用力嗎？”他俯身，貼在林念初的耳邊，低聲道：“沒人告訴你，這種事情男人無師自通嗎？”
林念初一噎，臉瞬間紅了起來。
她惱怒的瞪了眼顧城洲，抽出一張卷子來，將他無視到底。
顧城洲第一次見她惱怒的瞪自己，覺得甚是有趣。望了一會兒後，他拍了拍林念初的腦袋，“數學課，記得請假。”
其實林念初不太明白，顧城洲別的課也經常不上，為什麽單單數學課就要請假。
……
下午的數學課，顧城洲幾個人照舊沒來。
一連幾天數學課都缺席，饒是再好的脾氣也會不免有些氣。下課的時候，他麵色有些不善的詢問林念初，“你們班的顧城洲又是肚子疼？”
“不是……”
“那就是故意曠課了？”
林念初沒搖頭也沒點頭，雖然顧城洲讓她幫忙請假了。
可是她總覺得怎麽做是不對的，尤其是撒謊。
這不像是一個乖孩子可以做出來的事。
林念初有些猶豫，還沒等開口，數學老師發威了。
“他們回來了，去我辦公室一趟！”數學老師把手裏的書狠狠地一摔，氣呼呼的又撿起來走了。
小姑娘
自習課相對別的課來說是最安靜的，前排的學生寫作業，後排的學生睡覺或玩手機。偶爾發出兩聲響動，也不是很大。
顧城洲從外麵進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直徑走到林念初的身後，對著坐在她身後的男生說道：“換個位置。”
那個位置原本是宋頌的，但她被叫去開會了。
男同學乖乖的照做，捧著自己東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林念初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見沒什麽動靜，才放心下來，繼續做卷子。
安靜了幾分鍾後。
林念初的凳子忽然被猛地一踹，伴隨著顧城洲低沉的聲音，“你和老師告狀？”
林念初心裏一緊，沒敢吱聲。
她不知道怎麽解釋，但她確實沒幫顧城洲撒謊請假。
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回複。顧城洲的臉陰了陰，照著林念初的凳子又是猛地踹了兩腳。然後腳一勾，把凳子往旁邊一拖。
林念初差點從凳子上掉下去，死死的咬著嘴唇，才沒有發出聲音。
但刺刺拉拉的聲音，還是引起了劉平的注意。
他看了一會兒林念初的方向，又把頭低了下去。
林念初咬了咬唇，身後的顧城洲還在拿腳踢她的小腿。一下一下的，不疼，但也不輕。充分的表達了，顧城洲已經沒了什麽耐性。
她轉過頭，飛快的瞄了一眼顧城洲的臉，把頭低的低低的。“對不起。”
顧城洲把腳收回來，“對不起什麽？”他看起來很生氣，周身的空氣彌漫著低氣壓。
“我沒和老師告狀。”
顧城洲不耐煩的扯了一把她的頭發，“把話說完。”
林念初敢怒不敢言，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老師問我你去哪兒了，我就說不知道。其餘的我什麽都沒說。”
顧城洲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把數學卷子拿來。”
林念初微微一愣，呆呆的看著顧城洲，“啊？”
顧城洲又沒了耐心，踢了踢凳子。“拿來。”
林念初隻好乖乖照做，眉眼溫順的樣子，讓顧城洲一下子就沒了脾氣。甚至有些後悔，對女孩兒是不是有點太凶了。
不過……顧城洲揚了揚眉，接過林念初的卷子，看了眼上麵已經做了一半的題。雙手扯著兩邊，嘴角一勾，直接撕成了兩瓣。
顧城洲看著林念初的表情，心情忽然愉悅起來。一下一下的，將卷子撕個粉碎。
林念初不可思議的看著顧城洲，一激動，眼淚順著眼眶流了下來。
越想越委屈，捧著被顧城洲撕碎的卷子，轉了回去，趴在桌子上，低聲哭泣。
顧城洲一頓，有些微微發愣。
這不是他第一次欺負同學，更不是他第一次看見人哭。但偏偏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也有說不清的煩躁。
哭了一會兒，林念初手一抹，將臉上的淚水擦掉。攤開桌子上的碎紙，一點點的拚接上。邊拚邊自我安慰。
算了，他是年紀大佬，惹不起。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去TM的退一步海闊天空，退一萬步都是被欺負了！
林念初越想越憋屈，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咋怎麽倒黴，居然被年紀大佬‘盯’上了。
身後沒了動靜，忽然凳子又被猛地踹了一腳。
顧城洲暴躁的站起來，怒氣衝衝的往前走了兩步。在全班的注視下，又走回林念初的桌前，陰沉的道：“你出來。”
林念初癟著嘴，不想出去，但又不敢不出去。隻能乖乖的跟著他出去。
她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慫死了。
劉平出聲阻攔，“幹什麽去？”
顧城洲回頭看向林念初，挑著眉。
林念初偷偷瞄了一眼顧城洲，又撒了謊，“數學老師找我過去一趟。”
她委屈極了，這輩子撒的謊都沒有遇見顧城洲之後的多。
“嗯，去吧。”劉平沒有多想，直接放行了。
顧城洲走出教室，一言不發的往樓梯口走。
林念初心裏害怕，委屈巴巴的跟在顧城洲的身後。
走到樓梯口，將門一關。顧城洲回過頭看著比自己矮半頭的小家夥兒，低聲道：“害怕？覺得委屈？”
林念初抽抽搭搭的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在心裏默默的叫囂，當然害怕！
顧城洲挑了挑眉，“那我被小老頭凶了怎麽辦？他還打了我呢。”
林念初在心裏冷哼，活該！
但她還是抬起頭，眼睛水汪汪的看著顧城洲。“打你哪了？沒事吧？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會打你的……”
顧城洲一僵，心裏被一種莫名的東西衝撞。
若是別人，他一定會覺得她是有所企圖。但看著林念初幹淨清澈的眼睛，他隻覺得小姑娘有點傻。
他的眼裏閃過一絲莫名，“你……”顧城洲張了張嘴，還是把話咽回了肚子裏。
氣氛僵持了好一會兒，林念初淚眼摩挲的抬起頭。誠懇的道歉：“對不起，顧城洲，我不是有意的。你可以原諒我嗎？”
顧城洲呆了呆，回過神後，他覺得有些丟人。居然看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姑娘看直了眼。他摸了摸鼻尖，不自然道：“嗯，下不為例。”
“那我先走了。”
顧城洲又‘嗯’了一聲。
等到林念初開門出去後，顧城洲低下頭看著自己支起來的部位，歎了口氣。
真是個禽獸啊，看見人小姑娘哭著和自己道歉，居然……有了衝動。
回座位上後，林念初的心情平靜下來。
薑曉抬眼看了眼坐在講台上的劉平，回過頭擔憂的看向她，“沒事吧？”她看著林念初通紅的雙眼，“顧城洲欺負你了？”
林念初搖搖頭，“沒事，先寫作業吧。”
薑曉看她一眼沒說什麽，轉了回去。
下課後，陳萌一溜煙的跑過來。“蔫蔫，顧城洲欺負你了？”
聽著陳萌焦急的聲音，林念初眼睛一紅，又要哭出來。
陳萌一看林念初這個樣子就知道一定是被欺負狠了，她氣得咬牙切齒的跑到王藝闖的身邊。把還在睡夢中的王藝闖拽起來。
她和王藝闖以前是同桌，直到上學期期末才被分開。倆人的關係比一般同學都要近一些，王藝闖對她也比一般人要好。
所以，陳萌在王藝闖這裏一直都是隨心所欲的。
王藝闖剛要罵人，一睜眼，看見是陳萌，他又把話憋了回去。那口氣卡在胸口，不上不下的。語氣有些不好，“幹什麽？”
陳萌氣得要死，“顧城洲為什麽欺負蔫蔫？”
王藝闖想也不想的回答，“我怎麽知道？”話音剛落，他微微一愣，“你說誰？城哥欺負蔫蔫？”他看了眼被吵醒的劉濤，“不能吧？”
“怎麽不能？都氣哭了！”
王藝闖和劉濤對視一眼，覺得奇怪。
劉濤略微遲疑的問道：“蔫蔫喜歡城哥？”他一頓，接著道：“別讓蔫蔫喜歡城哥，他……反正，蔫蔫會難過的。”
陳萌翻了一個白眼，“誰說蔫蔫喜歡顧城洲了？”她毫不客氣的說道：“蔫蔫才不會喜歡你們這種人呢！”
身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哪種人？”
三人回頭看去。
顧涼城陰沉的站在陳萌的身側，暴戾的看著陳萌。
王藝闖下意識把陳萌往自己身邊一拽，“城哥，她不是那個意思。”
陳萌正在氣頭上，才不管什麽大佬不大佬的呢。她冷哼一聲，抬著下巴回懟道：“就是那個意思！”
“……”王藝闖都想給這個祖宗跪了，膽子咋就怎麽大呢。
好在顧城洲沒想理她，從書包裏拿了包煙，又轉身出去了。
陳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過頭看向王藝闖。“你怎麽怕他幹什麽？你不是人稱不羈小王子嗎？”
王藝闖苦笑了一聲，“不羈小王子也得怕暴戾大佬啊。”
陳萌這才想起，她剛剛懟的人是顧城洲。
眨麽眨麽眼睛，有些後怕，一臉的憋屈，“他……不會揍我一頓吧？”
劉濤伸了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又重新躺到桌子上。恐嚇道：“那倒不會，頂多把你丟出去。”
“……”陳萌的表情更難看了，苦啾啾的盯著王藝闖。
王藝闖歎了口氣，“真不知道你哪來的怎麽大勇氣。”
陳萌下意識接，“梁靜茹給的。”
“……”
王藝闖沒話說了，重新趴到桌子上睡覺。
陳萌回到林念初的旁邊，宋頌側過頭問她，“怎麽說？”
陳萌嗷嗚一聲，鑽進林念初的懷裏。“我要是被大佬弄死了，你們一定要逢年過節給我送好吃的。”
風平浪靜的度過了一個下午後，林念初蔫蔫的趴在桌子上。
數學卷子是宋頌和陳萌合力幫她用透明膠帶粘起來的，可是……林念初歎了口氣，不知道小老頭會不會生氣。
門口傳來響聲，林念初抬起眼皮看了眼。下意識的坐直，把粘好的數學卷子往身後一藏，警惕的看著走進來的顧城洲。
林念初看著顧城洲一步一步的向著自己逼近。
教室裏現在一個人都沒有，宋頌和陳萌也跑出去吃飯了。
要是顧城洲暴打自己一頓，連攔的人都沒有。
林念初在腦海裏飛快的想了一遍對策，臉一挎，慫慫的說道：“大佬，我錯了。別打我，我幫你寫數學作業！”
顧涼城腳一頓，意外的揚眉，“你幫我寫作業？”
林念初像小雞嘬米似的點頭，“沒錯，你的數學作業我包了！”
顧城洲高深莫測的看她一眼，將背過去的手拿到前麵來。手上還提著一個許記袋子，放在了林念初的桌子上。
“既然你幫我寫數學作業，那這個就給你了。”
林念初有些好奇，但又害怕顧城洲。整張臉都糾結的擰在了一起，最後還是美食戰勝了害怕，伸腦袋往袋子裏麵探了探。
裏麵有幾塊草莓班戟，還有幾個蛋撻。
“都是我的嗎？”她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問道。
顧城洲眼裏劃過一抹笑意，“數學作業，都是你的了。”
林念初有些猶豫，可又不敢拒絕，隻得答應下來。
轉眼間就到了放學的時間，明天是中秋節，學校開恩的取消了高三的晚自習，讓他們度過一個愉快的假期。
校門口堆積了很多外校的學生，叼著煙站在校門口嬉笑打鬧。
見到顧城洲幾個人後，他們嘻嘻哈哈的走上前。齊聲喊道：“歡迎城哥回歸！”
有點像某傳銷組織似的，路過的同學忍不住回頭看。
顧涼城也被逗笑，朝著他們的屁股一人給了一腳。
今天晚上是這幫兄弟特意給顧城洲接風洗塵的日子，準備在他們常去的一家酒吧玩一個晚上。
一群人在黎峰中學門口集合，又各自打車去了酒吧。
酒過三巡後，顧城洲半眯著眼睛靠在沙發上。
聽見周圍有人在那裏吹噓，他不禁嗤笑一聲。睜開眼，“放你狗屁，老子咋不信你那麽能？”
那個吹噓的男生尷尬的笑笑，沒再說話。
唐策從外麵打了通電話回來，就看見顧城洲一個人躺在角落裏。“想什麽呢？怎麽不一起玩？”他順勢坐到顧城洲的身邊。
顧城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玩什麽？”
唐辭看了一圈，正好王藝闖和劉濤也從遊戲中脫身，摟著餘曜走到他們的身邊。幾個關係好的哥們坐在沙發上聊天。
劉濤忽然想起下午的事來，糾結了一番，開口道：“城哥，你和蔫蔫怎麽回事啊？她得罪你了？”
顧城洲蹙眉，“蔫蔫？”
王藝闖一看他這個樣，就知道顧涼城不知道他們口中的‘蔫蔫’是誰。“就是林念初，你記得嗎？咱班的那個數學課代表……就是……”
顧城洲點點頭，從煙盒裏抽了根煙，叼在嘴裏，“記得。”他抬眸看了眼劉濤，“她和你說的？”
劉濤搖搖頭，“不是。”頓了頓，“城哥，你別欺負蔫蔫了。她挺好一個小姑娘，和我們幾個關係都不錯。”
顧城洲忽然抬起頭，猛地吸了幾口煙。半眯著眼睛看向對麵的王藝闖和劉濤，“你們和她關係很好？”
王藝闖點點頭，“我和她身邊的陳萌是同桌。”
言下之意就是，他和林念初的關係也很好。
一小段沉默後，顧城洲忽然煩躁的把沒抽完的煙掐滅，丟到地上。
唐策給顧城洲遞了杯酒，“這段時間消停點，要不你家老爺子準保揍你。”
顧老爺子的脾氣，這一圈的人都是知道的。當了一輩子的兵，鐵骨錚錚的漢子，打起人來絕不手軟。
唯一的柔情，都給了他這輩子唯一的妻子。
顧城洲笑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知道。”
耳邊忽然傳來周圍那群人不正經的對話，唐策笑笑，對著顧城洲擠眉弄眼道：“不準備搞個對象？”
餘曜也來了興致，“黎峰有不少不錯的姑娘，聽說闖子的前女友都在追你？”
聽起這個王藝闖就厭煩，也不知自己當初怎麽瞎了眼居然和這種人交往。他煩躁的喝了口酒，“別提她，惡心。”他一頓，轉頭對顧城洲道：“這些年也沒聽你說什麽女人，在都城搞過沒？”
唐策挑了挑眉，“給你介紹個？想要什麽樣子的？”
顧城洲忽然就想起淚眼摩挲的林念初來。
下腹忽然一緊，拿起旁邊的酒灌了一口。
心裏更是煩躁。
一個討人厭的小家夥兒，總是讓他莫名的痛。
感興趣
放假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大部分的人都是瘋玩了兩天。
早自習前，林念初把做好的數學作業放在顧城洲的課桌上。
顧城洲一上午都沒來，直到下午的第二節課下課，他才背著書包悠悠的出現在教室裏。這才發現課桌上那本屬於自己又不屬於自己的作業。
掃了一圈，發現作業的‘主人’正趴在桌子上乖乖的看著小說。
顧城洲勾起嘴角，將書包裏的蛋糕拿出來，走到林念初的麵前。
林念初正看得津津有味，男女主正在暗戀的環節，雙方還沒有表明心意的那段時刻是最抓人眼球的。
抓心撓肝的想知道接下來的劇情。
忽然，有個陰影擋住自己麵前的陽光。
林念初抬起頭，正好對上顧城洲戲謔的眼神。
“又在看小說？”
林念初尷尬的‘啊’了一聲，“你來了啊？”她把小說合上，“我把數學作業放在你桌子上了，筆跡是照著你之前寫過的字描的。”
“你會模仿我的字？”顧城洲有些意外，他見過小姑娘的筆記，娟秀小巧，而他的龍飛鳳舞，筆鋒鋒利。
完全就是兩個字體。
林念初沒覺得有什麽，“不太會，應該能看的。”她對著顧城洲笑笑，“數學小老頭一般不看內容，隻要寫了就行。批改的一般都是我或是二班的班長。”
顧城洲點點頭，將蛋糕放在林念初的桌子上。
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反正寫不寫都無所謂。就是借個由頭欺負欺負這個小姑娘而已。
“這是我從路上撿的，送你了。”
林念初沒注意到顧城洲說的什麽，目光都被蛋糕吸引住了。小巧玲瓏，看著不光漂亮，味道也很誘人。
“謝謝。”她笑得明媚，和那天哭的樣子就像是兩個人似的。
顧城洲怔愣住，“沒事。”
回到座位後，王藝闖長腿一邁，坐在了顧城洲旁邊的空位上。“聽說你家老爺子這個中秋帶你操練了？”
顧城洲點點頭。
他家老爺子逢年過節最喜歡去部隊晃悠一圈，見見那些年輕人，再和老戰友們聚一次。若是顧城洲在，他必定要把他帶上，扔到部隊操練一番。
王藝闖頭一偏，正好看見顧城洲眉眼間的青色。嘴一咧，打趣道：“你家老爺子揍你了？因為啥？”
一般操練是不會破相的，除非是老爺子動手打的。
顧城洲看他一眼，從兜裏拿出手機，開始擺弄。“打架的事被學校告訴老爺子了。”
老爺子知道後，氣得吹胡子瞪眼，拿著拐杖就往他身上削。要不是老太太在一旁攔著，顧城洲覺得自己此時應該會直接在床上養傷了。
眉眼間的傷是老爺子問他服不服，錯沒錯。
顧城洲梗著脖子說沒錯，氣得老爺子拿起煙灰缸往他的方向一拋。好在是他躲得快，就青了一下，否則一定頭破血流。
王藝闖笑得賊兮兮的，“哎，好久沒見到顧爺爺了。有時間我可得過去拜訪拜訪，”他話鋒一轉，“你說，你爸要是知道你在這兒還不老實，會不會氣得直接掐死你？”
顧城洲和他爸一向不對付，父子倆總是跟仇人似的。
有很多時候，顧城洲都是為了氣他爸，故意闖的禍。
顧城洲嗤笑一聲，“掐死了正合他的意，反正他看我不順眼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死了，他正好磨嘰我媽再生一個大胖小子。”
幾年前，顧城洲他爸就想再生一個。可惜，顧母一直不同意，非說自己有兒有女已經夠了。要生讓他自己生去。
“有你媽在，你爸還敢對你動手？”
顧城洲意外的笑了，有他媽在，他爸當然不敢揍他。那個老家夥兒，隻敢背著他媽收拾他。這次把他弄過來，也是他媽不在家，和閨蜜出去旅遊了。
否則，他爸敢把他攆走，他媽就敢讓他滾。
劉濤伸個脖子湊到倆人的中間，“這個中秋，我媽跟外麵人吃飯。回來就跟我說了你的事，大瓜啊吃不吃？”
“什麽瓜？”
劉濤賊兮兮的一笑，“說你被攆回來，是因為把姑娘搞懷孕了。”
王藝闖一口水直接噴了出去。
顧城洲笑了，放下手中的手機。露著潔白整齊的牙齒，“那我爸指定很開心，讓他早幾年當了爺爺。”
王藝闖哈哈大笑，“看來有人比你爸還著急要孫子。”
顧城洲吊耳當啷的混不吝的一笑，伸腳踢了踢王藝闖。“回你的位置上，我要睡了。”
說完，他就把王藝闖拎到過道上，不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