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嫌棄我
“那就讓顧少破費了!”
陸湛沒有拒絕,伸手接過了顧佐遞過來的盒子,不收反倒顯得他沒有信心!
“那就不打擾了。”
顧佐和陸老爺子、陸國忠頷首點點頭,人便走了出去。
樓上舒菲站在窗戶旁邊,身上月嫂給披了一個披風,免得肩膀受涼,剛剛她不知道為什麽小興邦會哭,可是卻不是因為餓了,因為上樓回到臥室,孩子就立刻止了哭泣,繼續安靜的睡著了,就好像剛剛的哭鬧隻是不想和顧佐在一起一樣。
她的孩子也有和她一樣的感覺嗎?顧佐這次回國,好像和她之前認識的顧佐不同了,可哪裏不同,她又說不出來。
窗外,顧佐邁著優雅的步伐離開,門外早已經有車子在等候了,他們剛剛回來的時候,門外根本沒有這輛車子,所以顧佐是早已經掐算好了他們回到陸家的時間,而這種掐算能這樣精準,隻能說明有人在一直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被人監視,沒有人會覺得舒服,舒菲也一樣。
正在她準備收回視線回到床邊的時候,準備上車的顧佐突然扭轉身體,目光準確無誤的對準了她所在的窗戶,舒菲準備轉身的腳步停住,就這樣和樓下麵的顧佐視線交匯在一起,她在那雙溫柔的眼裏看到了無奈,看到了痛楚,還看了不會回頭的決絕!
在舒菲想要在顧佐眼裏找尋更多的答案的時候,男人轉身,仿佛剛剛的短暫對視根本不存在一般,彎腰上車,車子在她目光中迅速離去。
房門被推開,陸湛自己控製著輪椅走了進來。
“別站在窗戶邊,陳媽說你不能著風。”
陸湛朝著舒菲招了招手,女人立刻整理了情緒走了過去。
“你怎麽上來的?要不,我們搬到一樓的客房先住一段日子吧!”
舒菲皺了皺眉,雖然他們住在二樓並不高,但是陸湛現在的腿還打著石膏,上下樓很不方便。
“不用,我又不是殘了!再說你和孩子習慣了住我們的臥室,辦了房間會不習慣。”
陸湛搖頭拒絕,他讓秦傑準備了兩把輪椅,樓下一把,樓上一把,而上下樓梯他剛好可以鍛煉一下自己的其他肌肉的活性,免得石膏拆了,他整個人都不協調了!
“真拿你沒辦法!”
舒菲不滿的嘟了嘟嘴,陸湛如果堅持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跟個孩子似的。
“這個,是顧佐送給孩子的!”
陸湛伸手,手裏是一個紅色的絨布盒子,舒菲這才發現,剛剛她都沒有注意到陸湛手裏還拿著東西。
“顧佐為什麽送禮物?”
舒菲問完又覺得自己很白癡,問了一個沒有營養的問題,難道真的一孕傻三年,她現在就開始傻了。
“他說隨手送送,你信嗎?”
陸湛嘲諷的笑了笑,隨手能包裝的這麽細致,隨手,能將時間掐算的如此精細!
舒菲伸手接過那個紅色的盒子,打開,裏麵是一把銀製的長命鎖,並不像是市麵上賣的那種生產線上生產下來的,能夠看得出來應該是真正的手工打製,可是卻相當的精致。
“好精致的一把長命鎖!”
舒菲將鎖鏈拎起來,銀質的光澤亮的溫潤卻透著質感,連掛在脖子上的鏈子都精致的很,手摸上去很是平滑,沒有一點毛糙的地方,打磨的時候必然是極為用心的,更不要說下麵的鎖頭部分,設計的圖案比世麵上賣的精致,有祥雲,有百福,還有一些她看不懂的圖案,搭配在一起,很漂亮。
“是啊!”
陸湛看著舒菲手裏的長命鎖,唇角冷笑,還真是隨手一送,送的這麽有意義!隻不過他更想知道,顧佐心裏更希望是長命,還是償命!是祝福多,還是懺悔多!
坐在轎車後排的顧佐,身子向後靠著,眼睛從上車之後就一直閉著,似乎是累了,前麵開車的李遊一句話不敢說,回國之後,老板的心思越發難猜了。
“你說我送那孩子的東西,她會喜歡嗎?”
李遊本準備一路就這樣安靜的開下去,閉著眼的顧佐卻突然開了口。
“您做那把鎖做了好幾個月,那麽精細,舒小姐肯定會喜歡。”
李遊立刻說了一句,自從舒菲從華爾街離開之後,老板就找了一個會製作銀器的老師傅,跟著學溶銀,打磨,雕刻。
將近五個月的時間,老板除了休息和吃飯吃藥的時間,其餘的都用在了這上麵,最終製作出了那把長命鎖,就連設計也是老板自己親自設計的,他說,他希望給舒菲小姐的孩子一件有意義的禮物。
“我也希望她能喜歡。”
顧佐唇角揚起一抹笑意,有些疲憊,卻多了些真實,那把長命鎖,有他對於林亞對於舒菲的愧疚,有對那個孩子的祝福。
他希望舒菲的孩子可以不要像他一樣,被身體的病痛所累,走上他並不情願走的道路,他希望那孩子能健健康康長命百歲,若有一日,舒菲知道了真相,那麽他便成了償命!
“老板,萬一陸湛不把你做的長命鎖給舒菲小姐怎麽辦?”
李遊最終還是將心裏的擔心說了出來,陸湛不可能不知道老板對舒菲小姐的心思,那麽老板的禮物。
“他一定會給的!”
顧佐似乎一點這樣的擔憂都沒有,陸湛是個有足夠自信的男人,根本不屑於去截留他送給孩子的東西,更何況那東西還是送給孩子的,而不是送給舒菲的。
“對了,劉老說國內有一個專家,對於心髒養護很在行,約了下午,您要去嗎?”
“去吧!”
這半年來,藥物各種治療對於他已經成了家常便飯,盡管他心裏不願意這樣活著,可是他卻不得不接受,甚至漸漸的他已經不願意在拒絕,因為,這顆心髒是林亞的,現在長在他身上,可始終不是他自己的,他要用心去保養它,讓它用他自己的身體健康的存活,至少,當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他還能還給舒菲一顆跳動的心髒。
坐月子的日子比舒菲想的還要痛苦,雖然她拿著書一遍遍的給陸湛念,產婦可以洗澡、洗頭,洗腳,可以運動,可是陸湛卻像是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一樣,不管她怎麽說,回答她的永遠隻有兩個字,不行!
“陸湛,你這是暴政!我在國外從來沒聽說坐月子要這樣做,我都臭了,你聞聞!”
舒菲張著嘴,抬著胳膊,她現在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臭女人、醜女人,口臭,腋臭,頭發臭,全身都是臭的!而且最讓她無語的是,連手和臉都不洗,她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麽髒過,弄得她都不敢去摸孩子,生怕自己手上有一堆病菌。
“國外女人就是因為不坐月子才會老的快,才會的那麽多病!”
陸湛繼續著自己的堅持,陳媽跟他說了不少坐月子的事情,他也問過一些街邊的老太太,幾乎都是認同這種坐月子的方法的。
“你這根本就是謬論!這樣的做月子,我會做瘋的!”
舒菲隻能氣的跺腳,再這樣下去,她會得抑鬱症的。
“再忍一忍。”
陸湛繼續不為所動,還好心的替舒菲遞上一碗溫度剛好的烏雞湯。
“我忍不了了,我忍了快要半個月了!”
舒菲抓著頭,瘋了,真的瘋了!
“所以隻要再忍半個月就好了!”
陸湛說的理所當然,可越是這樣,舒菲就越覺得無比的煩躁。
“陸湛,你能容忍一個臭女人天天和你睡在一起嗎?”
她自己都嫌棄自己不敢照鏡子,喬珂來看過她一次之後說還是等她出月子後再來吧,免得從此有心理陰影,可見,她現在是多麽的不能見人!
“能!”
陸湛認真的點點頭,用勺子舀了一口烏雞湯,味道舒菲的嘴邊。
“啊,張嘴。”
“陸湛,你到底聽沒聽我說話,我這麽臭你聞得到嗎?”
舒菲惹不住咆哮,但還是刻意壓低了聲音,好不吵到睡著的孩子。
陸湛歎了口氣,放下碗和勺子,站起身。
“你幹什麽?你是不是嫌棄我臭?”
舒菲見陸湛起身,以為他是要離開,立刻心底的委屈便泛濫了起來,他肯定是嫌棄自己現在又臭又醜,所以才打算離開的。
陸湛看著委屈的一臉可憐的舒菲,伸手將女人的臉扳過來,然後重重吻上了舒菲的唇,而且還是火辣辣的熱吻。
“唔!”
舒菲睜大眼睛,腦子完全短路,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陸湛居然吻了她,法式熱吻!
她貌似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刷牙了,她剛剛偷偷照鏡子還看到牙縫裏都是吃過食物的殘渣,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陸湛!”
舒菲立刻推開陸湛,她光是想想自己的牙齒,都險些被惡心死!
“我不覺得你臭,當然如果你想刷牙,我可以每天用這個方法幫你刷!”
陸湛作勢繼續做刷牙工,卻被舒菲連忙躲開。
陸湛一定是被自己臭瘋了,否則怎麽會做出這麽惡心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