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五章
“所以…”
寒玉環冷著一張臉,戳著牆壁上的痕跡,“那什麽張崔燕害你!”
“不是。”
蘇白然到底也是無奈,隻能將實情拖出。
‘明明是我被害了,為什麽感覺到這麽心虛呢?’
“還沒有具體的定論,隻是瞎猜而已。”
寒玉環直起腰來說道“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此人自然有嫌疑便是殺了,不是的話也可以解決一個有隱患的存在,不是嗎?”
他停頓了下,有些別扭的說道,“好在這一個人跟姐姐沒有什麽血緣關係,不用背負著什麽道德孝義。”
蘇白然微笑我找出來一個理由容易嗎?為什麽這麽長時間都揪著不放呢?也對,現在還在用這個理由支撐著呢。
“少年郎,你也知道我不是那一個亂傷無辜之人。”
蘇白然說到這話,自己的嗓子都啞了一下,趕忙的說道,“姐姐知道你也不是。“
“是然然。”
“好,然然。”蘇白然也就搞不清楚少年郎對於稱呼的執著,和這完全不合理的別扭,究竟從何而來的,還是從善如流地答應了下來。
“然然,心底裏隻是不想要冤枉一個人而已,如果這事真不是他做的,我有這麽輕而易舉的將人推上絕路呢,這讓我心中不安呢。”
寒玉環低垂下來眼睛似乎有些許的情緒在流傳,目光往這邊看著,微微的皺了下眉頭。
他站在落日的黃昏之下,光芒籠罩在發絲之前,順著額頭的糊塗而向下低垂,一絲一縷打在發梢。
蘇白然瞧到這幅景象忍不住的,有些發愣。
果然是搶了人家的傳家寶,這戴上之後都像加了特效一樣不靈不靈的,真當是讓人忍不住的,有些主意隻是不清楚這光源折射的道理,整個人好像籠罩了一層光芒一樣好生的讓人在意,又偏偏長了個俊秀貌美的童子模樣。
眼瞧著光芒籠罩,似是柔和的紗幔披薩在身上,就連自己這顆恐懼的的心都忍不住的動了下。
“我知道姐姐心裏麵自然善良,隻是這般的事到底還是有些不好,若是有朝一日沒有防備的了,被他人害了,該是如何呢?”
“有少年郎在,我又怎麽敢輕易的被別人害了呢?”
蘇白然笑著看他滿身溫柔,眼見著對方有些鬆動,不由得在心中鬆了口氣。
張崔燕傷害自己已經是幾乎定居的事兒,畢竟沒有其他的選項,但這一件事情卻萬萬不敢跟少年郎隨便的瞎說。
畢竟還沒有完全的確定,萬一少年狼一時興起把人給弄死了,指不定鬧出個什麽事來,就是真的確診了,是可也不能隨意的傷害掉一條性命。
自己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不能有相同疲憊的三觀。
更何況萬一這件事情鬧騰出來的同時人又沒了,豈不是又把事情引到了自己身上,一波未平一波就不要再起來了吧。
寒玉環嘴角不自覺的刮起了一抹笑,連他也無法理解這麽笑容究竟是怎麽回事兒,為何會這般的柔軟,連自己也沒怎麽體會過,這一刹那之間似乎有點不像自己了,隻是他卻不想要排斥,不想要丟掉目光望著那少女的身影。
聽到了自己嗓子發出來的聲音,柔軟而低沉,似乎是眷戀卻又不是那簡單般的占有,不同於他以往的情緒,隻是柔和的連他都有些怕了。
“說了這樣的話,可是要記住,千萬不要隨意的傷害自己,姐姐你要記住這樣的話,牢記在心底裏。”
蘇白然點頭道“放心好了,我是記著呢,你快點回來吧也站在外麵,等會兒了,風吹可是冷的。”
“好。”
夜風輕輕地轉過,穿過了發絲。
寒玉環在房簷上目光征征的望著自己的手。
蘇白然之間的溫柔劃過了他的掌心,他的掌紋本就是分亂不堪,連最為主要的幾條線都沒辦法分得清楚,就像是一團亂麻,又像是被墨汁潑過一般,早已經巧妙的痕跡,甚至說有些詭異。
他卻能夠感受到,那之間從自己的掌紋之中劃過,感受著自己的紋路,體會著對方肌膚的溫暖,沙石之間似乎連著則反亂的掌握,也能看得清路線。
似乎能夠看到那傳說中的感情線在其中蔓延,早就已經亂的不像樣子,早就已經有了一份的苦澀,在此時卻有些許的甜蜜之感,在嘴邊泛了甜。
“怎麽辦?”
昂起頭皎潔的月光,瞧著那冰冷的光芒,看著他身上淡淡的光暈。
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段時光,不算是少女曾經與自己許下了心願,但也沒有這般的惶恐,至今一瞬之間似乎感覺自己的心髒要跳出去了。
會死!
排斥這樣的想法的時候,蘇白然如果讓自己死的話,恐怕自己已經死在哪兒了,他絕對會這樣的。
很是令人害怕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沒有想過自己會死的感覺,可在這一刻清晰的感受到了,甚至說心裏麵並沒有後悔,如果是為了少女的話,或許也沒有什麽值得悔恨的,多麽可笑呢。
寒玉環用力的碰了下自己的心口,感受著心髒跳動的規律,摸著那輕輕跳躍的痕跡,感受這聲音振動的頻率。
“開什麽玩笑呢?怎麽可能會是這樣?我這條命可是值錢的。”
怎麽可能為了一個人而去死呢,確實是喜歡卻達不到死亡,沒必要做到這樣的事情。
他迷起了眼神,咬緊牙關站起身來,感受著冷風吹的緊。
忍不住伸開手來,體會發絲從長劍穿梭過的痕跡,目光望向那狹窄的小小院落,甚至是在這摘園最為偏僻的位置,那最不起眼的地方。
在那位置呼救就算是有著幾分功夫,真心想要去救助,也要有一段時間,手起頭落也就那麽沒了。
腦海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了這般的想法,腳步輕輕地響起,跳躍著看著那夜色昏沉之間倒映出來的影子,忍不住嘴角有一分的緊繃,連自己平常的笑容都沒法支撐得起來了。
但在瓦片上輕輕的接起來,透過一絲花片還能看到位置所做的機關,挪開那小小的方塊兒便能調進去。
寒玉環摸下了後腰,一把小巧的匕首,展露在手,月光的照射之下露出銀光。
不需要誰家的傳家寶,隻要拿在手裏邊有光亮吸引過來。
他用的順手又是鋒利的狠,輕輕鬆鬆磨掉幾十個人的脖子,也沒有什麽所謂的,甚至刀刃不會感覺到鈍,上麵的血液也不用擦掉,還可以繼續的揮舞。
若是殺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倒是有些委屈了,可卻也是足夠的。
隻要輕輕的觸碰便不會再有呼吸,血液蔓延出來,定然是集美的話,過了雪白的勃頸向下流淌,再也不會有任何聲音發出來,也就是那一副漂亮的麵孔,隻是漸漸的沒了顏色。
寒玉環掀開了那小方塊的位置,透過的月光,望著那陷入沉睡的少女,深深地凝望著對方的麵孔,電視輕鬆地跳了下去,沒有任何的聲響,甚至連風絲也沒有帶起來。
行走在少女麵前,緩慢的蹲下來,耳聽那呼吸運轉的聲音。
並沒有蘇醒。
蘇白然當然是有些戒備,也不能全天候的都放在心上,沉睡之時有人靠近,隻要沒有生息,便是察覺不出來。
睫毛微微的打著顫抖,眼睛在轉轉,向來是夢見了什麽。
外在的未見著什麽慌亂之情,有些許的法子趴在了臉上,被汗水沾染的固定在麵頰之間。
寒玉環沉下身來看著她,手指輕輕的摸著匕首,忍不住向前。便觸碰著對方的脖子,還有著一絲的縫隙,若是稍微的向前,這一條命也就沒了。
要殺嗎?
他手下的人命很多。
自己都沒有數的來了,本就是以這為取樂的,哪還會真的在意呢?
為什麽麵對著少女自己的時候,好像有點用不了力氣似的呢?
寒玉環捏緊了手中的匕首,向前試探著隻需要一絲一毫。
砰!
他快速的將匕首收了回來。
一縷發絲緩慢的飄落。
別說太過於鋒利,隻需要輕輕的接觸,便瞬間的掉落。
幾根頭發,隨著剛才的觸碰緩慢的段落。
寒玉環我自己的心髒聽著那砰砰跳動的聲音,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掌,在下意識的一瞬間收了回來,根本沒有過自己的腦海的思緒。
蘇白然夢之中吭嘰了兩聲,略微的挪動了些,又陷入在沉眠。
‘太好了。’
他想不通為何自己發自心底裏麵的情形,麵前的少女沒有醒來。
沒有看到他手指著匕首的一瞬間,若是在那刹那之間蘇醒,他總算是有再快的功夫也無法躲得開,那一瞬間的眼神碰撞,也無法能夠演出自己的麵容。
用這些力氣再站起身來都為何短短的刹那,腿為何會如此的酸澀,光低沉地望著沉眠中的少女,緩慢地將匕首放回了後腰。
寒玉環愣住,站在那裏看了許久,直到天邊隱約見著鮮血的光亮,才快速的從天花板上跳躍而出,將瓦片牢牢的放好,望著那天氣之便升起來的一縷朝陽,快速的跳躍開來,穿梭在風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