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二章
“逆子!”
一個茶壺直白地摔在了自己麵前。
蘇白然眼瞧著漂亮的瓷器在自己麵前四分五裂,不由得開始發散思維。
‘按照套路來講,應該摔杯子吧,這茶壺裏麵也太實在了點兒。蘇穀霖果然是不一樣的煙火呀。’
“我怎麽就有你這樣的女兒?”
蘇白然平靜的望著自己那麽便宜的父親。
‘蘇白羽肯定是沒什麽事。’
腦子裏麵相當認真的落出了這麽一套話,蘇白羽精明能幹,腦子轉得靈活,而且需要的會隨時獨立,對各方麵都能夠把握的齊全,可以說自己的腦子是根本比不上人家的。
雖然說一開始跟自己作對,但是也不得不讚歎對方確實是比自己厲害不少。
更何況蘇白羽,是蘇穀霖最為寵愛的女兒,這麽多年過去了,就算是養的花應該有個感情了,哪這麽輕易的就能讓她沒了呢?
還是在這種沒有什麽利益糾葛的方麵,若是想要掌控上自己,哪有那麽困難,沒有必要完全的買了女兒。
蘇白羽很適合在這宅院之中生活,在宅子裏頭,勾心鬥角的生活,可以說生活過得相當厲害了。
怎麽可能因為這麽一個小小不嚴的事情,就丟了姓名,隻能說是做了其他的準備,也就是過來哄自己的吧。
蘇穀霖憤怒的有些套路,甚至說眼睛都帶著幾分刻板。
蘇白然平行且坦然的看著自己的便宜父親,麵對著對方演技根本不走心的模樣,自己一時之間也不清楚該如何才好。
“逆子啊,蘇白羽就算是性格刁蠻招惹到了你,你打兩句罵兩句也就是的,何必活活的逼死一個人!”
蘇白然道“父親,這話是從何而說,我對二妹妹雖說感情不算多深,她還不至於看著自家妹妹名副黃泉,有哪裏來的逼迫一說?”
蘇穀霖冷笑,“你還在這裏狡辯?蘇白羽在與你爭吵之後,回到屋子裏麵便是拿了根繩子自盡,如今還停在自己的房裏,若你不相信,便去看看吧,看看自己所造成的罪孽,看看你的言語,活活的把人送上了絕路,也看看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麽。”
嗯?
這話聽起來怎麽有點不大對頭?
蘇白然原本還是平穩的很,隻聽著這麽一句話,忍不住的打了個冷戰。
這算是個什麽詭異奇妙的話?
蘇白羽若是好好活著,讓自己去親眼看看,這不是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嗎?
如此這般大的算是個什麽樣的算盤,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蘇穀霖如此一劃卻是平淡了下來,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目光冷淡的向下飄著,瞧著明顯是愣住的人。
“怎麽不敢去看看嗎?不去瞧瞧你所做下的事?不去見見你害死的人?”
蘇白然不知咱的腦子裏麵還沒有想明白,這其中的關卡,卻隻覺得雙腿發冷,慢慢的抬起頭來,聽到自己後麵的脖子骨頭卡巴卡巴的響著,如同是上了鏽的機器,一直在轉著卻也極其的費力,生鏽的滋味早已經徘徊在了自己逼近。
隻看見自己的便宜父親,麵色從容而冷淡,眼睛悄悄的眯了起來,而那其中的光芒從來沒有掩蓋,暮色輕蔑的望著自己,似乎就在於自己說。
‘是啊,沒有錯,就是出其不意用原本可以換來大價錢的人,過來算計你這小小不嚴的事情,也不為了別的,就是來看看你這一個驚訝的表情。’
直白的嘲諷,冷淡而平靜,隻是瞧著自己驚恐的表情,對方平靜而淡然,隻是如同一抹水,一般沒有任何的漣漪。
蘇白然忍不住的咽下口水。
不不不,這路線不對,絕對不是這樣子的!
她不是什麽聰明人,自己腦子裏麵還轉得過這個彎兒來,畢竟是父女親情,和治愈都像在如此地步,更何況想要把握住自己完全有其他的辦法,沒必要付出一條生命去。
隻是為何卻如此的大膽,可以讓自己前去看。
說是假的,就不怕,是自己發現了其中的真相一瞬間的翻臉嗎?
如今的時代背景之下,父母似乎就是孩子的天,做什麽都是對的,隻是如果真鬧出了這般的事情,自己當場發現對方作假,這要是犯起臉來也不是那麽隨便就可以用父母壓住的。
蘇白然本身的婚約也臨近了時間,這馬上要嫁出去的女兒,若是被父母誣陷,並且明顯遭到了作假的痕跡。
一件事情鬧出來,不僅僅是損壞麵子的問題,而是擺在麵前的女兒女婿,這大好的主力就輕而易舉的丟了,再也不聯係,也不會有人說出什麽不對勁兒了。
蘇穀霖是個聰明人,何至於做如此蠢笨的決定。
莫非…
蘇白然不敢輕易的想,隻是排除了其他的答案,心裏麵卻忍不住的開始發毛,腦袋裏麵頭發絲底下細細密密的汗,瞬間的湧了出來緊緊的掛在了自己的發絲之間。
頭發順著漩渦而盤踞,攏著自己的冷汗便在其中,幹淨的聚集,緩慢的趴在了頭皮上,略微的風一吹一瞬間冷得發涼,令自己打了一個機靈,從頭頂一盆冷水似的澆了下來。
莫非自家的二妹妹真的沒了不成?
不可能吧,這怎麽可能會發生的事兒呢,活生生的一個人,這才多長的功夫,半個小時還不到呢,就沒了怎麽回?
就算真的是鬧了,說明也得折騰一陣子,哪能這麽快。
再說了…
蘇白羽明顯是在這宅院之中,有足夠的生存經驗,心思算計也比自己厲害的很,宅鬥之前難免沒辦過一句嘴,受到了委屈也是正常的。
既然對方能夠完全在這其中的路線走過來,顯然也是能夠理解這其中的生活規律,怎麽可能跟自己說幾句話,就氣得會沒了呢?
不科學呀,要真是氣形這麽大,怎麽活到這個年紀來的。
不,絕對不可能是這般,哪能這麽輕易的就沒了呢,可若是還活著又怎麽來的一個膽子,讓自己先去看看。
蘇白然跟著自己便宜父親的腳步,連腿都是虛的,微微的打著哆嗦,跟著那身影往前走。
每向前走的一步都帶著心驚膽顫,好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麵前沒有了自己的心裏麵一直打著鼓,越是有這些預感卻又不敢承認。
蘇白羽,就這麽沒了。
可能性也實在太低了一點兒,這人在眼前一直晃,有著似乎又蘊含著什麽其他的東西,就這麽簡簡單單的說句話,跟自己莫名的吵了一架人就沒有了,這又是哪裏鬧騰過來的。
而且這跟自己吵架都是莫須有的事,劈頭蓋臉的上來一頓打罵,但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緣由,明顯是參與進了什麽不得已的計劃之中。
但能夠做出如此一般的事情,損壞自己的形象,完全破滅了往日的模樣,這明顯也是能夠暴露出姓名才會這般的錯,何止於現在,把自己的命都丟了呢。
蘇白然輕輕的跟在身後,自己身上的冷汗唰唰的往外冒,一瞬間將裏麵的衣裳沾染的緊緊貼在了身上,那一瞬間才感覺到自己穿的布料子,究竟是什麽觸感。
她感覺到些許的汗水順著自己的發際線徘徊,沒有隨著臉龐而下,隻是在那發死,這種纏繞外麵的小風嗖嗖的穿過。
叫自己冷颼颼的,直打冷戰。
蘇白然在自己的心底裏麵不停的否認,在腦海之中快速地想著各樣的理由。
蘇白羽性格太過於鮮明,而在自己的眼裏麵也一直留下了濃重的印象,就算兩個人真正相處的時間,其實擺著手指頭算真的不算多。
但是在腦子裏麵卻一直有影子揮散不去。
二人的關係一直不算多麽對付。
至少站在自己的角度來看,他們兩個人完全是屬於表麵合作,實際心底裏麵還是處在互相針對的節點上,誰也沒給誰真正的麵子。
但是…
她從來沒想過自家的這位二妹妹會這麽輕而易舉的沒了。
仍然是有什麽其他可能性的,這麽一個人怎麽可能就這麽沒了呢,怎麽說也是在這家裏麵,唯一一個被人在乎的小姐。
蘇穀霖就算真的要算計著些什麽,也明顯是要用著婚姻來綁定更大的籌碼,而不是為了跟自己鬥一時的氣霸著閨女,丟開了明顯著互相之間算得很明白,就算自己這樣的腦子都能夠看得清楚,那邊的利益更大,這二妹妹怎麽可能就沒了呢?
蘇白然腦子裏麵一直念叨著。
越是如此笨的時候,心裏麵卻越是放心不下,好似有什麽東西在打著鼓,一般隨著自己心中的每一次反駁,都是向著狂歡之情更加的蔓延了出來。
蘇白羽,或許就真的這麽沒了。
是蘇穀霖,還是她自己。
結束了,短暫的一生,在璀璨之中散去了花瓣羽毛瞬息之間掉落。
蘇白然腦海之中不停地閃現著如此一般的話語,心中的念頭,更加的慌亂起來卻不得不承認,似乎這才是最為真實的,自己之前的反駁都像是笑話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