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八章
低聲的哀求,可憐之味早已散發了出來。
蘇白然從來不是個心硬的人,聽到這般的言語,真的是有些心裏麵的過不去。
可這事兒卻也不能隨著對方的意思,就這麽不回去了,既然已經有了確診的消息,自己離開也是早晚的事兒,估計也是過不了幾天了,這話怎麽的也得說清楚,如果不然的話,留在心裏麵早晚都是個疙瘩。
她道“抱歉,這事早晚都該是如此的,我也不能總留在這兒,父親那邊也好,未婚夫那邊也好,我早晚都應當是回去的,你我之間的兄弟……朋友情誼也並不會因此而消散了。”
蘇白然說的是合情合理,站在客觀因素上,自己也是必須要回去的,無論是什麽樣的角度,有那個便宜父親和倒黴的未婚夫在,自己早晚都得要回到原本的家裏麵走一走。
要按照自己心裏麵說,便是萬萬不想回去再招惹那些人,帶著自己身邊的傻丫頭轉身就跑,自然是好的,隻是如今這想法略微的一轉,卻也是能夠打心底裏麵明白,這世上哪有那麽輕鬆的事兒呢?
到底還是要往那回去轉一圈兒的。
與對方的朋友情誼,也不想這麽隨便的身份了,偏向於對方,好好的說這些。
寒玉骨垂眸,“我心裏麵是覺得,你要回去是天經地義的,隻是在情緒上,我卻又沒有那麽輕易能夠平複下來,怎麽就那麽好把你送回去了,這以後便是沒有說話的人了嗎?”
蘇白然又何嚐沒有心中的些許孤單之情呢?
自己在這天地之間能夠真正說得上話的,也就是在生意的場合上,倒黴的未婚夫能插上兩句嘴,但實際上自己的心眼兒裏麵,還是疏遠著對方的,不管怎麽說,曾經想要過自己這條小命的人,也不是那麽輕易可以平心靜氣的,不說言語的。
終究能夠能跟自己聊上兩句的,也就麵前的這一位了。
若是隨隨便便的丟了。
心裏麵也真是放不下,就算是為了傻丫頭的那點事兒,自己心裏麵略微的生分了些,但是記憶尚在往日的情麵裏講,隻要不觸碰到那丫頭的事兒,自己心裏麵還真是願意好生的帶著著朋友。
蘇白然道“我又怎麽會輕易的放下你呢,不如你我做個約定,等到什麽時候還能有再相見的日子。”
寒玉骨瞬間抬起了眼神,望向了對方的麵孔。
“真的嗎?你還能出來與我再次相見嗎?”
“嗯…啊。”
反正自身早晚都是要從家中跑出去的,在這其中的路途時間之中,若是跟對方見麵也並不是多麽難的問題,兩個人的話語聊得來,在其中若是能夠讓對方支持自己逃跑的行為,那麽能夠見麵也是側麵的在增加,自己能夠平穩的幾率不是。
思索到此處蘇白然點頭,“自然是還能特意出來與你相見。”
不過。
話是這麽說,還得看對方對於自己逃婚的態度,是什麽樣的,畢竟是一個弱女子離開了家族,離開了早就已經定下來的未婚夫,說起來真當是有些驚世駭俗。
寒玉骨所作所為確實是略微的,有些跳脫了,在現在的背景之下,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夠理解。
隻不過自己將來要做的行為更加的跳躍,也不清楚對方的心思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動向,到底還是要先問一問,拿出一個準信兒來。
不然的話,豈不是給自己先下了一個圈套嗎?
蘇白然淡然道“你我二人之間隻交好友,雖說相處時間不多,卻已拿你當做知己,一般自然還會有相見之日。”
寒玉骨聽聞此言喜上眉梢說的,“能得到你這一番話,我心裏麵便是有個安穩了,生怕你回去之後,你我二人,別再也沒有相見的時候了,畢竟…”
他聲音略微的有些低沉,在這個時候不上點眼藥都對不起自己行走了這麽多年,在商業場合上的所向披靡。
“畢竟,你的未婚夫也不是那麽輕易可以放你出來的吧,怎麽說你若是有朝一日嫁過去了,到底還是要以他為天…”
似乎是有些膽怯的忘了對方一眼,“唉,畢竟現在都是這個模樣,就算我心底裏麵再怎麽不認同,這世界終究是這樣一般的,女子在這世界之上,似乎生活的太過於困苦,就算是出外行走,也要得到父親和丈夫的允許,未免也…”
寒玉骨明顯擺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態度。
手指了指那天空上翱翔的大雁。
“我便是不喜歡,關在籠子裏麵的金絲雀,真當是讓人看了不舒服,漂亮而又美麗的羽毛,被關在那小籠子裏麵,怎麽也不得翻身,還不如偶像在天際之間,來的痛快。”
蘇白然聽完此話,才覺得這才是說到自己心坎兒裏麵的言語。
就算並沒有太過於出入地行走,對於的困擾,也早就已經在周圍緩慢的生動了起來,自己何嚐沒有察覺得到。
隻是如今麵臨著生命危險,沒有辦法在此處做出任何的掙紮,可是心中緩慢壓抑沉積下來的情緒,何嚐沒有存在過呢?
更何況自己的便宜父親,和那個令人有些頭痛的未婚夫,兩個人在這如此一般的世界觀之下,真是緊緊扣住了自己明白的存在,可同時這兩個人對於自己的這一條小命並沒有多麽在乎,甚至有很多的可能性,是可以把自己這個人,變賣出去,拿自己這條命出去換利益的。
根本沒有法子靠得住,想要活下去隻能自己闖出一番天地來。
同時自身早就已經有了計劃,遠離著父親和未婚夫逃離蘇家。
蘇穀霖,柳青瑤,這兩個人是枷鎖,一般緊緊的扣住了自己,卻也無法阻擋自己從那縫隙之中逃出升天。
寒玉骨所述說出來的言語正是心中的困惑,同樣也在側麵的向自己表達了些許的情緒。
蘇白然道“我…其實有的時候也在想,我與我的未婚夫實則並沒有相見,過太久也並沒有多麽的熟悉,不過半年之後,便是要結成婚姻,實在是讓人有些惶恐,我甚至還不明白,他是什麽樣的人,似乎就已經被敲定過一輩子了。”
既然要透露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便要要走,在一個合理的角度,說父親的舌根子,無論在哪個時代,似乎都不是那麽容易被人接受的。
而柳青瑤…抱歉,這句這個未婚夫,好像真的不是那麽招人喜歡的小甜心呢。
寒玉骨聽完言談,眼睛唰的一下子便是涼了起來。
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目光轉向了遠方,才能夠勉強壓抑住自己扭曲的笑容,一瞬間的喜悅來的太過於猛烈,令他很難整理好心思中的想法。
“有的時間我也在想,其實我大哥早年間也曾經談過這些婚約,隻是太過於荒謬,小小的兩個孩子又怎麽明白將來要過一輩子的人究竟是什麽模樣,不過是那些家族之人算計著利益,把兩個人硬生生的往一塊兒綁就是了。”
其實…
他對於婚約並沒有多少的排斥之心,如果是他自己喜歡的,怎麽樣都能夠用一隻婚約書約出來,說自己不喜歡的丟掉也就是了。
而如同現在的場麵,自己喜愛的那獨一無二的人,被其他的婚約束縛住了翅膀,那自己自然能夠有法則將那其中的約定撕毀。
在家族之中真正反對著,那小小時刻訂婚的,反而是他的大哥。
他家裏大哥總是有些特立獨行的,大哥的日子過得太過於紅火風雲,便是沒有那些討厭的人,在背後嚼舌根子,似乎很多的行為也真的得到了道理,一般的應證。
不過。
寒玉骨對於他大哥,有些事情,也並不是所有都站在了絕對真理的讚同方麵。
畢竟他家裏的大哥後期,便是跟張家公子一起出外遊山玩水,行走天下。
誰知道他家大哥對於婚姻隻是完全不讚同,是出於道理的考慮時間的規律,還是完全出於自身本性的情感呢。
很難說得清楚,畢竟就算是他家裏的大哥也是一個人,作為人總會有情感的波動,會有缺點,難免不會發自自身的做些事。
寒玉骨如今隻不過是將大哥所說出來的理想化,照樣地翻過來罷了。
“一生的時間何其漫長,幾十年的時光要與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人度過,簡直是荒謬至極,連話還沒有說過,已經確定了,未來的一輩子實在是太過於荒唐了,甚至不僅僅是自身,將來的孩子也要是如此孜孜不倦的傳承下去。嗬!”
蘇白然搭上對方的肩膀,輕輕的撫摸的,不由得也還真有幾分感歎。
“知我者你二人也啊。”
如今能夠說出如此一般的話,真的是超越了他人。
摸著心口來將自己所遇到的至上巔峰變成了倒黴的未婚夫了。
柳青瑤寧願使些手段殺了自己的未婚妻,也沒法子跳躍出這樣的局限來。
寒玉骨卻全然的看得清楚。
果然人還是不一樣的。跟智商並沒有什麽直接的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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