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章

  他何嚐也不是不被人理解的呢?

  寒玉骨又如何是被其他人所能夠理解的人?


  好好家裏麵的二公子,不享受著兄弟帶來的光輝,將這一步緩慢的踏實也就算了。


  偏偏要走到那老遠山西的地方,建設個宅子來養著那些野獸。


  如果真是什麽金絲雀,也就算了,偏偏是凶猛無比,每一個都帶著些殺傷力,凶猛之中帶著血腥,是無法可讓人理解的存在。


  偌大寒家,有哪裏可以有理解他的人,就算是生身父母也無法理解的了,如果真當是能夠互相明白,他又何至於跑到這般的地方了。


  望著那透徹的眸子,不由得心念一動。


  似乎是同樣的煩惱呢。


  縱然並沒有在言語之中透露出來,似乎二人煩惱的是同樣的。


  沒有辦法被外人所理解的心思,心中煩惱中的投入,有一份孤單的感覺在輕輕的纏繞著。


  寒玉骨卻感覺到自己的心髒似乎跳動了下。


  或許這就是自己感覺的認同吧。


  他躲開了那道目光的注視,“說來,我是喜歡養這些動物的,或許其他的公子小姐們更喜歡養這些金絲雀,像那小小的一隻,關在籠子裏麵瞧著那華貴的羽毛,時不時的逗逗,倒是好玩,隻是我卻是不喜歡的。”


  蘇白然點頭。


  對於這般的情緒也有著些許的理解。


  她本身對於寵物沒有多大的愛好,從來沒有厭惡動物,更傾向於讓原本的動物生存在天地之間。


  簡單來講就是喜歡看,但有些麻煩就是不愛養著,為自己的生活添加些責任。


  其他人,蘇白然從不參與到別人的愛好之中,不執著也不吐槽,隻是安安靜靜的看著,從來不傷害任何人的心思。


  對於身邊養著的動物的選擇,倒也沒有其他人那麽挑剔,倒也曾經見過幾個同事,家裏麵養著些蜘蛛,蠍子什麽的,不能理解,卻從來沒說過,也不會在表麵上顯露出來。


  直白翻譯過來就是淡然,什麽都不在乎,心裏麵也不管。


  沒什麽太大的情緒波動,對於其他人的選擇,自己心裏麵也沒有太過於複雜。


  而寒玉骨瞧著這般的反應,便是自然的講著反應,轉化成了對於自身的理解,眼界寬闊下的豁達,或者說是相同的愛好。


  “就像是大雁,家裏麵總是有些人閑言碎語的反對,又不在我麵前說,在背後議論紛紛的,實在是讓人心裏麵惱怒的很,若有什麽意見直接跟著我說,我也不礙著他們的眼睛,何必在背後說那些碎嘴子的話,又傳到了我的眼裏?”


  在家中庭院轉養著野獸,自然會迎來反對的言語,他聽的也多了,隻是卻很少直麵的,聽見那些人背後嚼舌根子的樣子,總能落到他的眼中。


  何嚐也不是那些人在側麵的訴說,排擠。


  還不如會直接的說出來,總是在背後使那些小巧的心思,實在是令人厭惡。


  寒玉骨是煩得很,也幹脆出來了,省得聽那些閑言碎語。


  蘇白然安靜著聽著,輕輕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留作同意。


  寒玉骨道“如今我孤身一人,隻是偶爾再回家去,在外麵養的這些也算是我心頭好了,隻是越來越多的言論會擠到我麵前,實在是我心思裏麵難的很。”


  “理解。”


  蘇白然淡定的點頭應答著,畢竟自己也處在根本無法為人理想的狀況,隻是自己能夠看得明白,也不奢求周圍人的理解。


  而他,則是處在沒有人認同的環境之下,茫然而無措。


  又不想蘇白然這般,是穿梭了一個時空的存在,體會過生死的場麵,能夠換來這樣的平靜。


  寒玉骨這是從來沒有經曆,自然對於自身的存在沒有人的認可,產生了惶惶。


  隻是卻不知道這樣的情緒,究竟該如何安撫。


  她何嚐也不是在這樣的慌亂之中呢。


  桃花微雨悄然撒過,期間去了話語言談,悄悄地轉過了些許的行蹤。


  光芒緩慢地向下,夜色爬滿了整片天空。


  最後一絲光暈落在寒玉骨月白衣衫肩頭,他手中撲灑著些許的花瓣淡然姿態,神情之中帶著矜貴氣質。


  好一個絕妙公子。


  “如今天色已經晚了,我送小姐回去?”


  “不了。”


  蘇白然又不是什麽柔弱女子,這可是雙手鮮血淋漓敢爬牆的女人。


  隻不過是有些夜色昏沉,實在算不得什麽,從對方微微的揮了揮手轉身離去,腳踩著桃花飄來的花瓣,行走在那風的盡頭。


  寒玉骨觸摸凝望著對方的目光,僅僅望著那一道身影飄然而去,手不自覺地抬起,放在了心口,聽著自己心跳怦怦的聲音,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


  緩慢地遮蓋那漂亮的眼睛,也不知當下去的是情誼還是什麽。


  “著實是個妙人。”


  他羅裏吧嗦的,將自己心裏的煩惱全然訴說,似乎是找到了相同困擾的人,能夠與之訴說著自己心中的煩憂,得到了片刻間的認同,對於他來說似乎是抓住了一根稻草,卻並不是拯救他姓名的那一個。


  不得不承認自己囉嗦的確實有些煩人了。


  從來是後期轉了話題,聊這些其他外在的物件兒,自己前方所說的,實在是多得有些誇張了。


  寒玉骨不是那麽輕易,可以注意到自己是個不討人喜歡的人,卻也理智的曉得,自己剛才的行為確實不是那麽好。


  倒是不曾想著蘇白然,沒有什麽惱怒之心,安靜的聽從著,時不時的還說出些言語安慰來。


  著實是個溫柔的人。


  嘴角的微笑整起了些許,輕輕的勾上了一絲的弧度,冰冷的麵孔似乎透露著些許諷刺,一場冷麵生來的令人有些壓迫,如今的弧度輕輕的勾起冷笑而生人。


  卻是真實。


  “喂喂喂。”


  王玖遞從遠方而來,腳踏著桃花,樹冠一路飛馳而下,“你這麽樂著是想什麽陰謀詭計呢?”


  他的腳麵輕輕的踩在了一側,雙手抱在了身前,斜著眼睛,帶著一些審視態度看過去。


  寒玉骨輕柔的擺了擺手,麵容瞬間恢複到了往日的溫柔。


  “你這家夥在那遠處,看了有多久了?”


  王玖遞輕輕的聳了一下肩膀,“我怎麽知道有多久,我就看著你一個人在那冷笑,好嚇人。”


  “哎。”寒玉骨伸手來推了他下,“什麽叫好嚇人呢?我麵容如此的俊秀,哪裏還會嚇得到人。”


  王玖遞眉毛略微的鬆開了,也笑著退了回去,“怎麽了?你這樣子的還不去想什麽,說這裏有個鏡子,你放在非得要好好看看,究竟是份什麽樣的麵容,陰冷陰冷的,就好像你在算計著誰似的。”


  他話語略微的有些停頓,向旁邊敲了一眼說道,“說起來你剛才在算計著誰呢?”


  寒玉骨笑岑岑道“算計著你呀。”


  “喂,咱們之間不能說好了,絕對不要算計彼此嗎?我才不相信你在打著我的算盤呢,快點說來,你心裏麵究竟尋思什麽呢。”


  “誰說的,我剛才就是算計你呢。”


  二人互相推著大鬧,往外行走而去。


  王玖遞倒是有些好奇問道,“說來,你早些時候叫我去外麵觀風向是做什麽?”


  寒玉骨含笑,“沒有什麽了?”


  夜色深沉,二人的身影漸漸隱在黑暗之中,悄悄的籠罩在也無法看到其中的影蹤。


  蘇白然依舊如同那早間時候一樣,懶懶散散的躺在院子裏頭,也不管著自己什麽形象,嘴裏麵叼著一根雜草,望著那漆黑片的天。


  無趣的情緒緩慢地纏繞著,真沒在自己的生活之中激起什麽波瀾。


  些許的煩惱悄悄的站著,卻也根本沒法改變。


  早些時候寒玉骨羅裏吧嗦了一套,說著那些新時間的煩惱,倒也真的有些打趣兒。


  偶爾聽著他言語中說著其他人的八卦,總算是對不上號,究竟是哪一家的,不過實在還挺好玩兒的。


  時光流逝的快,不過是短短的幾時,便是消散,獨留著自己一人在這此處。


  嗖!

  “什麽?”


  蘇白然一個機靈坐了起來,放在那什麽東西衝破了空氣的阻礙,瞬間快速移動,猛然間的嗖嗖聲是從哪裏過來的?


  她目光快速的望去,周圍卻沒有任何的影蹤,從牆頭上也沒看到什麽人的影子。


  怪了,怪了。


  她輕輕地咽了下口水,雙手合十。


  老天爺雖然說我真的抱怨過,生活太過於平靜無聊,但我並不是指這個意思,你不要給我這個孤單的生活之中添加任何的光彩。


  我覺得平平安安才是真。


  平平淡淡才是生活的宗旨,我覺得自己平安的生活比什麽都好,你老人家冷靜一點,不要再給我添加任何奇妙的劇情了。


  蘇白然心中不停的祈禱,目光也隨之而掃過,卻沒有見到任何的存在憧憬。


  隻是,小台子裏麵缺了一個口子,昨兒少年郎似乎也在這口子裏麵打到了什麽東西。


  似乎…


  蘇白然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在這種時候自己不鬧騰一下,都對不起恐怖片兒的宗旨。


  等等,憑什麽自己是在恐怖片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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