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章

  畢竟…


  這位大哥身份地位已經到這種程度了,也不至於來害自己這個根本不受寵的大小姐吧。


  再說了,人家身嬌肉貴,何必來親自動手呢。


  而且…


  她確實是搬不動這麽多東西。


  蘇白然並不是外麵那種有堅持的人,能夠請人幫忙的時候,還是會低下自己的頭。


  就比如說現在。


  自己都不曉得這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庭院布置的時候就可以請別人過來幫自己免費的搬東西,並且和其他人一起逛著園子,在尋找廚房。


  聽起來似乎沒有任何的邏輯,甚至很奇怪,但這個事情確實是發生了。


  一個是清秀的少年,氣質偏冷卻是極為柔和,風月光滑,夾雜著些許形成清澈。


  另一個是端莊的女子,麵容莊嚴端麗,額頭上略微吹下了絲薄薄的輕紗,即為莊嚴素裹。


  斜麵輕輕地踩在青草之間,蜿蜒的小路容不下二人的腳步。


  並肩而行必然行走於草坪之間,而人並未在此時答話什麽,依舊在那花叢之中邁著步子。


  跳躍的蝴蝶從二人身邊轉過,因為留戀的纏繞在少年身邊,終究是飛翔遇到浩瀚的天氣之中。


  成群的大雁劃破了天際之邊,瞬息間劃出了一道漆黑的痕跡,如同是那一刀破開了虛空的刀刃。


  蘇白然手裏提留著一捆油菜,實在算不得多種,隻是順手拿過來的,暫時掩蓋下,自己沒有什麽話題可以聊的尷尬。略微晃悠著感受著手中的重量,似乎也有些許的安心。


  而寒玉骨,手裏也捏著一把小菠菜,說是順手拿的,其實是放下的時候,手指略微勾了下,就這麽自然地握在了手裏麵。


  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尷尬氣息在悄悄的蔓延著,卻又很難說得清楚,他們兩個有什麽可尷尬的。


  互相對視了一眼,又輕輕地轉過了頭去。


  寒玉骨道“小姐以後可是要時常在此處了?”


  蘇白然略微的有些思索。


  按照自己那個便宜父親的想法來講,是想要將自己漸漸的淡化在人的視野之中,一時半會兒確實是沒有那麽輕易的,可以磨出印象,時間上算來的話應該是挺長的。


  而後備,柳青瑤若是能夠重新翻身,在這一個波折之中聽過去的話,自己也並不會有什麽改變重新回去,而一個生意要重新的扭轉,確實也需要些時間,如果真的是盤算著下來,自己要在這邊正經待上一段日子呢。


  蘇白然道“怕是如此。”


  寒玉骨人為的挑了挑眉毛,瞧著對方麵容冷靜,並沒有見到什麽波動的樣子,都是認真的來了幾分興趣。


  “小姐似乎並沒有什麽傷感和恐慌的?”


  “嗯?”


  蘇白然倒是有些奇怪對方的言語,“柳青瑤…嗯,我是說我的未婚夫在生意上的事兒,我確實是曉的不多,隻是我對他還是有些許的信心的,隻是在這偏僻的宅院之中仍未出現時,還不至於傷感與恐慌了。”


  寒玉骨側目含笑。


  心中卻不免地打上了些許的圈子。


  早些時候見到這蘇家的大小姐便是派人出去,略微問了下。


  倒是並沒有真正的放在心上,隻是一時間遇到了稍微有些意思罷了,畢竟一個女子能夠出來拋頭露麵,擁有如此一般的膽識,對於自己的印象確實是留得蠻深的。


  一時間好奇叫人出去問問。


  得來的消息確實是令人吃驚,這蘇大小姐在家中所處的地位,尷尬的令人有些汗顏。


  可以說整個家裏麵並沒有人把她當做是大小姐,雖然說尺寸上麵還算是勉強給個夠,實際上也是有些年頭沒有做過新衣裳了,隻是支撐著生活的根本,勉強的活下去而已。


  幾乎可以說是盡人皆知的秘密,蘇家的仆人出外行走與家人聊天,談談之事也會帶上些許的討論,隻是並沒有太多的水花,隻是偶爾先體會,確實是尷尬的很,過的連受寵仆人都不如。


  都不曾想著,如此嚴苛的情況之下,竟然能夠培養出了一般氣度機智。


  寒玉骨曾經在意了些許的時間,後期卻並沒有太多的波動,對於他來說也不值得深深的在意,畢竟也是有了未婚夫,人生基本已經定下了格調,從這一個院子搬到另外一個院子去,並沒有太多的交集。


  何必真的仔細算計什麽呢?


  當時我也曾想著竟是一時間的陰差陽錯,能夠在自己所居住不遠的位置,能夠重新看到這樣的一道身影,確實是讓人有些好奇。


  猛然間想起對方的未婚夫在生意上,似乎有些許的差距。


  或許是受到家族的排擠而丟了出來,或許幹脆就直接放出了,眼不見為淨丟在外麵,如果是那生意的重新好轉再將這女兒接回去,若是不能送對方自生自滅,也就是了。


  一個軟弱的女子被丟在外麵,不管不顧,就算是生活所需安排的緊湊,卻也是要如何的生活?

  身邊沒有任何依靠,隻是一個弱女子這般的苦痛,恐怕早已陷入到恐慌之中。


  寒玉骨上前答話,也是一時間的惻隱之心,導致未曾想著這言語聊天之中,未曾見著對方如何的恐懼,而是自己如今的詢問,卻也隻看到對方茫然的眼神,答非所問。


  這小小女子竟將這一份恐慌放頭,放到了自己未婚夫的生意上,而並不是自己孤身一人在這荒郊野外。


  當真是讓人感覺到奇妙,一個女人能夠在鬧市之中生活,足夠令人感到佩服,何況是丟到這深山野外的。


  說是大多富豪避暑之地,周圍也有些許的安保齊全,隻是卻並沒有家人所陪伴,如何能夠安得下心來呢?

  她,當真是有如此的眼界能夠看得如此寬廣,一個人在這淵落之中也不曾恐懼,沒有家族的依靠,也沒有關係嗎?

  寒玉骨望著對麵端莊的麵容,輕輕的折上了一層薄紗,似乎並不是在遮擋著對方的麵頰,反而是遮擋著外在陽光的照射。


  在話語之中略微陽光投射過來的時候,便可看到對方的眸子輕輕的眨動了兩下,並不是刻意的,隻是下意識的行為。


  並不是遮擋住了麵容而保守著禮節,而是對於自身上有些許的傷痛,不得已而為之。


  好一個奇妙的人。


  他在那一份端莊秀麗的容貌之間,似乎也遠遠看到了自己兄長的影子。


  真是奇怪的一份念想,他二人男女之別為何會聯想到一起去,隻是自己望著對麵的容貌,卻不自覺的跟自己的兄長有些許的聯係,同樣的一份氣魄擺在麵前。


  山高海遠,足夠開闊的眼界了,望著天地之間。


  浩瀚的蒼穹在麵前似乎算不上什麽,隻是放眼望去便宜掌握在手中,所謂遠高於世人的眼界早已跳得極高,已不是他們這麽狹隘的人,可以理解的思維。


  她,究竟是經曆過什麽,才會有如此一般高的眼界,才會有如此的淡泊,突破了如今的歸宿?

  小小女子從來都依附宅院,沒有半分挪動,縱然是再過於有氣魄的人,也不過是依靠著家族而活。


  如此的時代之下,就算是男子也是同樣的處境,隻是不會被困在了四方大的田裏。


  頂多算是出外走走,卻依舊是被家族而困守著,如果是猛然之間被拋棄,恐慌之意,根本不需要掩蓋,便早已經顯露無遺,何曾能夠得到對方這般的氣概?

  不過是一個被所有人忽視,根本得不到任何尊重的小姐,為什麽卻有如此一般的氣魄?


  寒玉骨實在不明白自己的胸膛,早年便是被家族用盡全力的培養,又是生來的天資聰穎,帶著浩瀚氣場。


  如此的相互加成之下,有如一般的膽量也就算了。


  蘇白然這一個被所有人都不曾在意的女人,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存在?

  實在是讓他從心底裏麵感受到一股奇妙,似乎突破了時代的局限,卻早已經站在了眾人的頭頂。


  連他的胸罩也沒有如此一般,隻是他簡短的格格的麵實在太多了,對於這樣的人,總不免得有些許的敏銳察覺。


  曾經自己隻是感歎,有如此一般的精靈剔透之人,隻是身邊終究跟著,早已在江湖上聞名的柏三悲,一口這平時的慣性思維將這一份功勞歸功於他,未曾想到的小小女子又如何一般的能量。


  或許…


  寒玉骨心不變的有些許的跳動,望著對方的麵容,仔細的打量著與自己兄長的麵容,總有些許的吻合之意。


  不免得讓自己心中的驚嚇更加壯大。


  他的兄長,可是連中三元的狀元,年紀輕輕官高爵顯,拿得起,放得下到手的滔天,全是隨手便能丟棄開。


  震蕩不是普通的人,就算是作為兄弟也能感受到那樣一般的氣量,如今卻在另外一個小女子身上感受到了,從來是早些時候便覺得略有些不凡,隻是這相互的對比之下也未免太過於耀眼了些吧。


  蘇白然咋了?

  不自覺的感受到些許詭異的目光,默默的向前走了兩步。


  蘇白然衝著對方露出了一份得體的微笑,而腦海之中卻莫名的盤繞出了一個想法。


  這大哥腦子有病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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