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二章
冷,從來未體會過的冷,如同寒冰一般,將心靈狠狠的墜入了地心深處,烈火灼熱,卻又瞬間扔入了冰天寒地。
從未體會過的恐懼從腳底中散發而來,似乎比自己的性命被威脅的時候更加的可怕,那瞬息之間未曾體會到死亡的味道,卻能感受到恐懼與害怕。
究竟是什麽樣的情緒未曾體驗過,卻是讓自己嚇得直打哆嗦,連言語也無法真正的訴說清楚。
蘇白然瞪大了一雙眼睛,趕緊的搖了搖頭,從本能之中散發出來的求生心思,緊切的逼迫著自己做出最有力的答案。
“怎麽會不對於自己的那位未婚夫,沒有任何的好感,從來沒有過心裏麵煩的不得了,天天想著要怎麽解除婚約,隻不過對方家裏畢竟有些底子,我也不好這麽輕而易舉的解開,畢竟說不定會連累到你我二人。”
不過三四秒鍾的功夫,嘴像租來的一樣,快速地將這一段話投了過去。
寒玉環眨了眨眼,麵容上的冷寒倒是未曾減去半分,則微微的眯起來,輕聲地說道,“放心變好了,我家中在武林之中,也算有些地位保住你我二人還是可以的。”
蘇白然深深的咽了一下口水,握住了對方的手腕子。
夭壽啦!
自己究竟是走了什麽樣的運氣?老天爺你有必要有這麽大的意見嗎?
未婚夫是個神經病也就算了,遇到的這麽一個少年郎怎麽看起來也不大正常的樣子,之前那個軟萌又可愛甚至有點脆弱的少年呢,怎麽突然之間變成這個腦子明顯有病的人了。
之前根本沒有任何的征兆好嗎?稍微提醒一下也好,我也不至於鬧得這麽大麻煩了。
這個故事深切的告訴我們,做人不能太過分,也不要隨便的,為自己編織任何的劇情,就算你為了自己的小命考慮,也不要輕易做這樣的事情。
畢竟你也不清楚,麵對著的究竟是什麽樣的人,稍微遇到一個精神狀況,並不怎麽良好的,你容易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並且受到很多苦。
蘇白然認真且極為正麵,直觀地將這一場麵,展現在人間。
最為神奇的求生本能,告著自己不要太過於作死,隻是自己並沒有真切地體會到,如今才明白早間時間究竟是幹了些什麽呀。
寒玉環靜靜的望著麵前的女子,手下捏著下巴的力氣,緩慢的增加。
“我……雖說我曾經的未婚夫,不能阻礙到你我二人,隻是對於我的家庭終究還是有些許的阻礙,我作為女兒不能看著父親陷入到漩渦之中啊。”
蘇白然輕輕的打上了對方的手腕子,緩慢的搖了一下,放軟了聲音。
大腦這種飛速的運轉,但凡這個合理的理由,都能夠轉到眼前,隻是來來回回的跳下去,不能最為真摯的獻出了絕對的理由來,麵對這樣明顯是,腦子有問題的存在。
她必須要找一個合情合理,並且目前不會威脅到自己安全的存在。
孝道。
任何年代孝順一詞,壓死了多少的人?
什麽樣的父母,都可以輕而易舉的用這兩個字,壓斷自己子女的脊梁。
而蘇穀霖,對於自己來說確實是不地道,對於自己的大女兒從來沒有關照過,任其自生自滅,從未有過任何的關懷,甚至說見了麵也無法記得出自己,還有這一個女兒的存在。
站在父親的角度來講,實在是當得起這沉重的二字。
隻是在此時如來扯個大旗,確實正經的當用。
畢竟你之前這麽對自己的女兒,現在借由著你的名頭說出話,也不要太過於怨恨吧。
“蘇家,在本地占著一定的位置,雖說是有些許的錢權在其中,可終究還是有一份的廣袤人脈。隻是如果是被大規模的衝擊,到底也是難以承受,原本的人脈如今變成了拖累,曾經的親情似乎是助力,如今卻是變成了拉住的後腿。”
蘇白然知道自己的腦子不好使,現在的智商,幾乎是可以達到了人生的巔峰狀態,輕輕的拽著拽著對方的袖子,感受著那一份力氣,緩慢的減少,便是將那手緩緩的放下。
“你看,我怎麽說也是家族之中的人,難道說要親家族的事情與不顧,全然的不管這其中,究竟會有如何的發展?生我養我的父親對我一直是恩重如山,難道我就能放任不管,任由著我曾經的未婚夫,來做什麽事不成嗎?”
寒玉環微微的眯起了眼眸,望著對麵的人,窒息的麵容少了一番,才是帶著些許的疑問道“我以為你對自己的父親並不會有太多的好感呢?”
蘇白然含著一抹苦澀的笑容,緩慢地將頭埋了下去。
“看你這話說的,父親對並不是真正的上心,可那也終究是我的父親,若沒有他哪裏來的我?如果不是他的生養之恩,我又如何能活到現在……”
有些話自己說著,都覺得惡心反胃,到底還是一股腦的往外裏衝。
蘇白然輕輕的訴說著,悄悄拉了拉對方的袖子,隻覺得似乎有一份僵硬,小心地打量了一番,卻見著對方麵容歸於平靜,並非是怕人的生冷,反而是有幾分的茫然,如同初見麵時的一般。
“既然如此,你先回屋子裏等候吧。”
“哎?”
啥情況?
蘇白然被他安排在這屋子裏麵靜靜的等待著,自己坐在一旁雙眼放直。
等等,這是什麽情況?自己怎麽一時間沒辦法理解得了呢,之前說的話題跟現在有什麽直接的聯係嗎?為什麽說的好好的又把自己給關回來了?
難道說對於孝順並不是一個萬能的存在嗎?
還是說又鬧起了什麽別扭,腦子裏麵的哪根弦子又打錯了。
蘇白然,一個正常且智商不高的女人,沒有辦法輕而易舉地理解別人的神奇腦回路,隻能幹巴巴地坐著,悄悄地聽著外麵的聲音。
呼啦啦的風聲席卷而過,夾雜著樹葉互相碰撞的響聲,而在那其中很難聽得清楚,是不是有人行走過的腳步,也無法曉得外麵會不會有人在等候。
蘇白然知曉自己是個冒失的人,如若不然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這樣的一幅田地,隻是眼睛望著半掩的門。
不是說自己過於心機,隻是這樣直白的流出了一條門縫,是不是側麵的在等著別人從這裏跑呢?
會不會過於明顯了一些太直白,反而是有些許讓人難以捉摸的頭的陷阱。
蘇白然在屋舍之中快速的調動著,在任何一個角度透過那狹窄的縫隙望著外方。
隻是那一頭那巴掌大的空間,看到外麵的全貌,自己心中提到高高的,卻無法真正的放下,想要出去又怕在外麵有什麽樣的陷阱埋伏。
在屋舍之中快速的走過,恨不得鞋底磨平。
胡拉!
正在猶豫之間焦躁地咬著,嘴唇伸直又牽著幾分的血絲,茫然之間聽到外麵似乎有什麽刮落的聲音。
哦豁!
這不就是傳說的打個瞌睡,還給人送枕頭來了嗎?老天爺頭一次發現你對我這麽好。
蘇白然腳步勤快地跳到了門口。
畢竟外麵突發起重大的聲音,自己作為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女……
作為一個有婚約,雖然沒有結婚的,半年之後就可以成親的,勉強還能在少女範圍之中停留的人。
打開門來出來看看,究竟是什麽狀況,也算是可以理解的吧,所以說對於智商有很直觀的體現,不過側麵上來講也可以合情合理。
蘇白然走在門口輕輕地推開,門外卻並未有什麽影子。
她向外走了兩步左右的掃視了一周,樹林之間雖說是繁茂的枝葉,卻是樹幹太過於稀鬆,若真的是有人的存在,必然是能能夠見到幾份影子,隻是自己來回的轉了幾圈,卻是未曾見到任何的身影存在。
少年郎,對於自己會不會太過於放心。
很難理解你哦。
蘇白然順著前方的小路快速的前進腳印,輕輕地踩著一路上行走過來的印記。
啪嗒啪嗒。
她猛然之間來了個急刹車,緊緊的停在了此處。
“哦豁,我現在可算明白為啥,少年郎那麽正放心的把我放在這了。”
鞋子踩在泥潭之中,緊緊的箍在了深處,勉強費了老大的力氣才去拔了出來,隻是那其中留下的印子卻久久不能消散開來。
若是自己性子再急一點,未曾真切的體會腳下的路途,必然早於整個人陷入在其中而自身的那些力氣,恐怕也就在這裏畫上了一個完整的記號,甚至連一絲懷念也不能有,整個人徹底在這個世間消失。
說起來被未婚夫害死,至少外麵人還會傳說出來,真當是個可憐的人。
如今的消失恐怕連一個人,也無法記住自己的存在。
蘇白然向4周掃過每一條道路,並未見著有什麽巨大的差距,腳下所踩的泥土雖說有些泥濘卻是堅硬,而前方卻是一下,可以將整個人吞噬在其中的泥潭。
“哎!”
蘇白然一個整天在作的女人,順手從小矮的樹上拔下了一根樹枝。“世上難事,我就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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