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章
不過。
該行走的麵子工程還是要走的。
畢竟是未婚夫,還沒跑呢,似乎不好弄得那麽僵硬。
蘇白然帶上些許的關切詢問道,“柳公子可是有事?”
柏三悲蹙眉抿唇道“倒也是難說,小生翻閱古籍,但願能尋找解救之法。”
蘇白然垂眸含傷悲,“這…”也未免太好了一些吧?
自己這位親愛的未婚夫要是暴斃了,對於自己來講會輕鬆不少啊。
或許說幹脆不用這麽著急的,跑了也說不定。
哎!
等等,情況似乎不應該是自己想的這麽樂觀吧。
蘇白然從來沒覺著自己有多幸運過,摸著自己那顆脆弱的小良心來講。
如果自己這一個親愛的未婚夫當場去世了,是不是還是要拉上自己一塊兒走過?
按照對方的行為邏輯來講,說不定啊。
一個在未婚妻擋路的時候,迅速的殺伐果斷派人斬殺的男人。
一個發現利用價值果斷斬斷自己的手下,從而邀功的人。
在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真的能不帶上這個跟自己纏繞了十幾年的未婚妻?
蘇白然摸著自己的小心髒,隻覺得這個問題還是懸。
“蘇大小姐無需多加擔心,小生必然找出辦法來醫治柳少爺。”柏三悲見她悲切,出言關懷。
蘇白然嘴角略微有些抽搐,不過還是認真的點頭,“既然如此便是麻煩大夫了,我想我還是要先去看看他的。”
趕緊過去談談情況,說不定從對方口風之中,能夠得到心血的意願。
真的是有什麽危險,還是趕緊的跑路,不要有什麽計劃,管他的,莽就是了。
“不可。”
蘇白然聽到反對之聲,下意識的抬起頭來望著對方的麵容。
柏三悲言語輕柔的說道,“柳公子尚且有些許的昏睡,加之現在天色已晚,大小姐還是稍稍等候,你二人雖說是未婚夫妻,到底還是要結懷著,些許的口舌之嫌,不說等著明日起早再說?”
“也好。”蘇白然頷首,略是有些疑惑,不曉得怎麽,大夫似乎略微有些驚慌,不過轉念一想倒也是正經的。
他二人確實是未婚夫妻,也幾乎是板上釘釘的婚姻,不過到底是男女有別,再加上時代限製。
現在依然是黃昏半刻,天邊見著黃澄澄的一片,如今若是前去尋找,到底還是有幾分不好。
想來柏三悲也是為了自己考慮。
柏三悲頷首道“大小姐關懷的心思,自然是會傳達到柳家大少爺那邊去的。”
蘇白然淡然一笑,“但願是如此吧,我見著天色不早,也是該走了,倒是麻煩大夫了。”
“小生送大小姐。”柏三悲利落起身。
蘇白然阻攔道“依然是打擾多時,又怎麽好再打擾大夫呢,還請暫且留步,我一人回去便可。”
柏三悲蹙眉搖頭,眉眼之間夾雜著幾分不忍,無奈之下又有幾分的擔心,“蘇大小姐言之有誤,夜色漸深,又是才才發過如此之事件,小生如何安心讓大小姐一人回去?如今令你一人行動,豈不是小生心中難安?”
蘇白然略微抬起一些眸子,望著對方的麵容,麵如桃花之中,包含著一雙帶著光華的眸子,目光照射而起,光芒在對方的身上閃耀出一層光芒。
“好。”
她不該答應下來,是極為麻煩他人的事兒,行走而去,自己一人也不會有什麽障礙。
可不由自主地在那一雙光暈柔軟的眼眸之下,便是答應了下來。
是內心的奢望,還是刹那間的流轉?
她無法訴說的清楚,隻是卻微微低著頭與對方並肩行走,光芒從麵上而照射而來,背後拉的老長的影子,緩慢的行走著。
隨著轉角的行動,二人的影子交叉在一間。
蘇白然不知怎的,連自己也無法訴說的清楚,在那刹那之間隻希望道路長一些,遠一些,讓自己再多走上幾分鍾。
身旁的人淡淡的桃花枝香,滿滿的流轉在鼻尖,清新淡雅,悄悄的纏繞,為此留下一絲的痕跡,早已深刻在心靈之中。
桃花的花瓣緩慢的綻放而開,一縷兩縷的纏繞在自己的發絲之間,一點一點地綻放著自己的容顏,緩慢而又舒緩,悄悄的,悄悄的。
似夢而飛,如同行走在夢境之間。
“大小姐到了。”
纏繞柔軟的聲音纏繞在耳邊,順著耳廓緩緩的流淌在期間。
蘇白然轉回身來望著那一道溫潤如玉的身影,緩慢的流走,他與往日不同,穿著一身彩衣,在光芒之下一一生輝,卻也無法掩蓋對方身上所渡上的一層光芒。
好生美妙的人物,自己卻無從沾染半分。
想要走進片刻,卻與自己終究無緣相見,相見不過是自己癡心妄想,到底是有些許的絕望纏繞在心間。
彩衣霓裳身影,緩慢流轉,而不曉得自己究竟地站了多久,才算是恍然之間迷茫著對方的影子。
蘇白然趕緊扇了自個一耳光,平了一聲響,總算是震撼到了自個兒的心。
“胡思亂想個什麽勁,人家與你有幾分的糾葛?”
柏三悲好生的吸引人,勾著人心神轉圜。
蘇白然狠狠的拍著自己的額頭,咣咣作響。
是想這些的時候嗎?自己到底應該怎樣的行走,難道非要把心思掛在人的身上嗎?
不行啊!
若是沉迷在期間,連自己這條命都沒有了,終究是要走的,與對方又能有什麽緣分。
她神情略微有些恍惚,隨後導致一份苦笑,就算自己不走,與柏三悲終究是無緣。
如果是轉瞬即逝的心思,倒也不至於讓自己如何糾纏,終究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便也是高高摞起,輕輕放下,終究是隨水漂泊,並未真正留在心田之中。
蘇白然無奈地搖了搖頭,到底是斬掉自己心思之中,不該有的一番念想。
“好了好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得看看我那個親愛的未婚夫呢。”
說起來有時候讓人頭疼的事不免得更加悲傷。
她眸子望向那小井最深的轉角,深深的看了一眼,到底是轉回了眼眸。
柏三悲穿過幽深的巷子,略微的停留了兩步,快速的轉到了另外一圈行走。
“柳青瑤。”
“什麽?”柳青瑤按壓著肩膀,勉強地推開了門扉,“柏三悲,給我連著紮了五十六針,還沒算完?不至於眼見著天要黑了,還要過來折磨我一回吧?”
他眼之間都是略微有分縱容,轉而來笑著說道,“怎麽突然隻呼我的名字了,不一直是少爺少爺叫的,挺客氣的嘛?”
柏三悲難得見這幾份急切道“急事,你今兒與小生說大小姐並未對你有何關懷……”
“等等。”柳青瑤推開了門讓他進來,臉色都有幾分的沉。
柏三悲微微低頭道“小生可是對於你自身的事情,有些是打擾?”
柳青瑤搖頭,表情都是嚴肅的很道“大小姐是屬於我一個人的稱呼,你在前麵加上個蘇。”
“……”
絲絲的微風順著門縫緩慢的吹過,吹起了二人發絲之間的閃爍。
柏三悲認真地點了點頭,隨後道“柳少爺事情自然是放在心上,小生今日見著了蘇大小姐,不免的也言語了幾句。”
“嗯?”柳青瑤聽完此言倒是心中一跳,瞧著對方的麵容,也有幾分自己的琢磨,言語之中的期待無法掩蓋,“怎麽?你和大小姐說了什麽?”
柏三悲道“小生與蘇大小姐道,柳少爺你得了不曾見過的重病,倒是有幾分困倦昏迷之意,小生這邊正在查閱古籍,尋找著醫治治療之法。”
柳青瑤一愣,眨了眨眼睛,眼瞧著對方的麵容,認真道“你是說我得了絕症?”
柏三悲搖了搖頭道“並未,隻是從未見過的病症。”
柳青瑤挑眉,“那和絕症的區別在哪裏呢?”
柏三悲沉默片刻,輕輕的打住了對方的手腕子,“絕症必然是會死亡,而這並未見過的病症,則是會在小生的緩慢努力之下漸漸的轉為康複。”
柳青瑤眼神冰冷的望著對方。
柏三悲倒是躲閃著道“柳少爺不是想蘇大小姐,多關懷些嗎?不是個正好,極為恰當的機會?”
“那麽……你是說要我裝病嗎?”柳青瑤語氣到也見了幾分的含義,略微有些柔軟,望著對方的眼眸,自己倒是有轉圜之意。
說是與自己未婚妻訴說自己病症,難以治療,承受著痛苦折磨,也許真的會換來幾分的好意。
蘇白然心思柔軟,性格細膩,對他自然會關懷。
可是…
“我做不到。”
柏三悲含笑道“不需柳少爺為難,隻是稍稍的有些許演繹。”
柳青瑤搖頭,“不,不是演不了,而是我不想騙大小姐。”
“好吧。”
柏三悲深深的點了點頭,“既然你如此堅持的話…”
“算……”
柳青瑤隻覺得手腕一疼,視線向下轉換,一根明晃晃的銀針紮在虎口之上,而打在自己手腕子上的那個手,手上捏著三根針。
“柏三悲,你不打算解釋一句嗎?如此直白的場麵下,聊一聊傷害我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