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嘎吱’


  什麽東西!

  蘇白然腦子裏一根弦緊緊的繃緊。


  她想得到有人發現自己在院子消失,會走到其他外在的地方。


  可沒有想到會如此快速的發現,自己竟然是住在廚房之中。


  莫非是仇人?二人尋找的如此之快嗎?


  不應當那樣,周遭還有些容易尋找的地方,不會這麽快吧。


  蘇白然悄悄的屏住呼吸,不敢如此快速輕舉妄動。


  碗櫃後方,是其其隱蔽的所在,之前偷聽幾個做飯的婆子說話也是沒有被發現,這還是在廚房這種熟悉地形的人。


  雖說這一次情況略有些變化,也不至於如此快的被尋找到身影,還是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眼瞧著向前向後都有一步退路,說實在不行,將旁邊者略微有些縫隙的挽回鑲嵌碗櫃一砸,也能為自己闖出來一條道。


  砰砰。


  輕巧的腳步如同錘子一般重重地打在心上,認真仔細的聆聽,卻似乎隻聽見一個人的動靜。


  不應當啊,那兩個人並沒有多少的智商,言談輿論之間更沒有什麽掩蓋的意思,為何會分開行動?

  而且…


  說來有些疑惑,此腳步上大大方方,並沒有什麽做賊的意思,反而是坦然的很。


  過來找人,怎麽要掩蓋一下自己的腳步才是,怎麽說也要捏手捏腳的才算是正經的,莫非真是太不專業了不成。


  她悄悄的向外觀看,略微的掃了一眼,隻是快速地瞄到了一條縫隙身影。


  嗯?

  這畫風看起來似乎也不大對勁呢。


  雪白長袍子,圍著個毛呼呼的毛領,腳下的靴子一瞬間閃耀出幾次的熒光,應當是攥了金線。


  兩位如有這個身價,何至於跑到這裏來?

  按照自己記憶的身形來講,另外兩人似乎要矮上很多才對。


  她滿都是疑惑,隻是按照方才收到的那一點視線,怎麽想好像有絲絲公子哥的意思呢?


  腳步聲越來越往這邊行進,一點一點的敲在心間。


  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眼神向外麵飄,卻是什麽也瞧不到。


  “誰!”


  嗡!單單是一個音節,便是讓腦子一瞬間炸裂開來。


  柳青瑤!

  冷清而又沉寂的嗓子,在耳邊緩慢的響起。


  蘇白然不由得雙眼放空大哥,咱們倆到底有什麽仇什麽怨,你非要親眼看著我一命歸西,才算是正經的嗎?有沒有必要,拿了這麽大的仇恨呢?

  一道陰影打在麵前,蘇白然快速的跳了出去,絕不能讓人堵在這胡同裏。


  “大小姐,你怎會在此處?”


  蘇白然淡然的很,默默的望著對方的麵孔反問道,“柳公子,你又是為何會在此處呢?”


  柳青瑤道“柏三悲,方才將我叫起來,讓我過來尋找一點心。”


  他話語出口,自己便有幾分不可相信,隻是事實,確實是如此。


  柏三悲也不管著夜半三更的,闖到自己屋子跟前連著砸了三下。


  眼看著不開門,便硬要拆門板的架勢,也是迫不得已立刻打開了個門縫,便是一把揪住了領子,丟了出去。


  隨即輕飄飄的飄來了一句是廚房,端盤點心回來。


  沒有任何原因,沒有任何理由,隻是一個人孤單的被關在了房門之外,披著一件勉強扯過來的大衣,瑟瑟發抖。


  柏三悲緊緊的關注了他的房門,隻留下柳家大少爺,和一段真摯的友情在空中飄蕩。


  說來,柏三悲往日裏都是正常的,很甚至有幾分慈祥和藹。


  隻是要是別扭起來,也真當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如此半夜三更,既然非要找一盤兒,他也不是不可以,主要是外麵確實是冷的,大病初愈,沒必要再在院子裏麵蹲上一晚上。


  蘇白然一時間竟然找不到恰巧的措辭。


  大哥,你找個理由也找個稍微認真一點的好不好?這編排的讓人根本沒辦法相信呢。


  她劉明衝了下嘴角,眼神卻已經飄向了自己之前計劃好的路線,隻是此時卻無法發作。


  畢竟兩個人的婚姻已經敲定了半年,在這個時代已經是板上釘釘,不可能更改的事兒了,除非有人當場暴斃。


  否則這一段婚姻依然是確定無誤,自己若是吵鬧,也隻可能引來一群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說不定還要勸說著兩人一起走呢。


  “大小姐,為何在此處?”


  柳青瑤生硬的轉移話題。


  蘇白然剛想要開口,隻聽著房梁上哢噠一聲。


  二人瞬間目光聚集在房頂之上,隻聽著腳步沉重,在房頂的瓦片嘩啦啦地直響,一路跳到了院子之中。


  柳青瑤迅速轉身,一手臂隻開在身邊,輕輕地擺了兩下,示意現在這邊等候,他放輕緩了腳步,緩慢地向外側望去。


  蘇白然迅速地轉向自己原本設定好的逃跑路線,快速的規劃著腳步,悄悄地向那邊挪動。


  不過不是,就在此時,心中也不得不佩服這一位大少爺果敢,連這種場麵也要自己親自參與,其中真不是一般人能幹得出來的。


  也許正是如此,才能更加擺脫自己的嫌疑吧。


  蘇白然腳步正在向那邊挪動,隻見著一道白光向屋舍閃來,她幾乎處於自己身上的應急反應,迅速的向後一跳。


  柳青瑤快速的閃身而過,“來著何人!”


  話音落下,眼神略微向此處飄搖了一番。


  蘇白然背著一雙眼睛嚇得不敢動彈,腳下更快了,水泥一般,傻了半秒鍾,才算是能夠活動,不停地向後竄著。


  “不怕。”柳青瑤輕聲安慰,他這些年走南闖北,雖說單純做生意,也不至於去觸碰著一些做快捷的行業,卻也不得不要接觸一些。


  並未如何恐懼,隻是自己未婚妻從未走出過外麵的世界,如此一來怕是嚇得很。


  他回頭安慰了一句,轉過頭來冷聲道“外麵的朋友,你可知你闖入了何家府邸?”


  經驗之談先亮出自己的身價背景,以及不好惹的理由,至少可以先做震懾。


  蘇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一方地麵上還算是吃得開的。


  看起來有幾分心酸,隻是自己打著名號出去,倒也真是免了不少麻煩。


  “既然來了,自然是曉得的。”


  她大腦似乎又是空白一刻,曾經的記憶席卷而來,此份聲音極其的熟悉,折射到二人其中的一個。


  蘇白然雙眼發直望著前方。


  柳青瑤蹙眉,到時未曾想到如此囂張,朗朗而談,如果是一般的大約會弱氣幾分。


  他朗聲“不知外麵的朋友是否手頭上,略有些短缺?”


  “雖然說不寬裕,到也不算是缺錢。”


  這般事情嚴重幾分,說是求財,花幾分錢倒也算是罷了。


  行走時間難免有低頭的日子,他從來是有著往日的書生氣,實際上花錢買路子的事情,做的也是不少,隻是不參加幾份煙火氣,送的手更為巧妙恰當。


  隻是若是不為求財而來,怕就是要命。


  蘇家,在地麵上若與什麽人接觸,直到要命的程度?倒是難免讓人有幾分遐想,隻是此時腦海間,卻容不得自己多想著幾分。


  大小姐,他的未婚妻,便是這家中的大女兒,若是有尋仇之類,怕是不會有什麽善終。


  此事,其他人大可不管,獨獨自己的未婚妻,卻是萬萬不可不理會。


  柳青瑤神色凝重,“不知是哪一人,得罪了你呢?就事論事,這半夜三更前來理論,略微在禮數方麵有些閃失。”


  “這家裏得罪我們的多了去了,我的事情,也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的。”


  柳青瑤道“看來貴客有備而來。”


  “少說廢話,你究竟是誰?蘇穀霖還沒有如此少年嗓子吧?”


  蘇白然耳邊聽著兩個人的交流,眼神不停地向四處的搜尋,縱然依然規劃好離開的路線,此時也是怕得很,曾經的恐懼縈繞在心頭,如今真正的麵對,當真的是敲響了心中的那一根弦子。


  奪取自己生命的人就在門之外,如此的恐懼縈繞在心頭,無法揮散得開。


  腿腳也無法壓抑地打著哆嗦。時到今日才算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膽怯的程度。


  柳青瑤道“我隻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人罷了,隻是不清楚你究竟是為何而來呢?”


  “少囉哩巴嗦的,我看你和蘇穀霖關係也淺薄不了,如此為他說話,怎麽也都算不上是什麽好人,看我進去砍了你!”


  蘇白然光聽到這樣一番,瞬間炸了毛,這哪裏是過來尋著柳青瑤,分明是奔著自個兒的。


  你來我往,聊著倒是挺投機的。


  一道白光從門口瞬間傳聲而來,柳青瑤腳下微微一縮,隨後向前三步,劈刀斬手,抓住對方的腕子,便是手肘一擊。


  “啊!”手中抓著的一把鋼刀揚聲而落。


  柳青瑤腳下一抬,將刀存在自己掌心,緊緊捏著對方的手腕骨,眼神盯著過去,更是用了幾分力氣。


  “疼!疼!”


  那人大聲喊叫著,半跪在地上。


  “到底是何人?如此輕易出言喊打喊殺?”柳青瑤蹙眉而立。


  我!

  去!

  蘇白然挪在半開的內門口,眼神直勾勾地刮了過來。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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