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賀一問在魚塘和守魚塘的社員們交流著魚群的情況，就隱約聽見隔壁生產大隊的動靜。


  雖然聽不清，但是賀一問隱隱覺得這事與自己有關。


  “馬上就要幹魚塘了，小心點看著”吩咐完這事，賀一問急急忙忙地往第二生產大隊去。


  眼看路上這些人看自己眼色不對勁，賀一問拉過幾個人問著情況。


  陳家，陳力星氣得直哆嗦，他雖然嘴皮子利索，可是腦袋不夠用。被人潑髒水後，不知道該怎麽解決這事，就怕越說越錯。


  “爸”賀一問從人堆裏擠過去“小語讓我回來拿些舊衣服”


  “大家看看，看看啊”賈家老婆子大聲嚷嚷“對抗咱們勞動人民的壞分子來了”


  賀一問嗤笑一聲“賈家婆子，沒讀過書就別瞎嚷嚷。您看呐，就您這種稍微認識了幾個詞就隨便拿來用的人，不怕丟人丟到祖墳裏去？”


  “我一不是地主之類的壞分子二不是什麽牛鬼蛇神，你這隨便汙蔑，我可要找你們大隊長好好談談了”


  “賀大隊長，賈家奶奶說陳小語為了錢拋棄賈又誠，可有這事？”二隊有好事的人舉手問道。


  “我家裏和諸位社員們沒什麽區別，你這話根本站不住腳”


  賀一問這話一出，有人不屑地嗤笑出聲，賀一問家有水井，這次結婚送彩禮還買了輛自行車，這叫沒區別？

  “壓水井是當初林書記冒著生命危險和幾個兄弟給我弄的，至於自行車這事，是我全部的積蓄”


  賀一問接過嶽母遞過來的衣裳“我平日比你們勤快比你們能幹，什麽苦活丟命的活計都願意去，又是公社裏有名的赤腳醫生，所以這些年省了些錢下來。你們要是有疑問，可以去公社領導那裏告我，我不怕被調查”


  “我今天還看見陳小語穿著嶄新的棉襖和棉鞋，你們這也太奢侈了”人群中有人小聲說道。


  “這就是我和你丈夫的區別了”賀一問看看說話的大姐“我賺了錢願意給我婆娘買好的，你丈夫賺了錢寧願買酒吃也不給你用，能怪誰呢？按你這說法，你丈夫成日裏買酒豈不是天大的罪過？”


  大姐聽了這話，被臊得恨不得鑽進地裏去，周圍人紛紛看著她說笑。


  “至於你這老婆子”賀一問蹲下身瞧著她“我和陳小語是互相看對眼了，從頭到尾就沒你兒子什麽事。非得細說，我倒要去告狀了，告你兒子成天跟在我婆娘後頭，想耍流氓”


  “你，你，你”老婆子手指頭一甩一甩的，氣得胸口直疼。


  “趙隊長來了”有人嚷嚷。


  趙隊長比賀一問要高一個輩分，看著這群人就不由得歎氣“賈家婆子，還不趕緊起來！”


  老婆子怕這趙隊長，小心地拄著拐杖直起身來。


  “趙隊長，今天這事關乎我婆娘名聲，總得給我個說法”賀一問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畢竟昨天陳小語被眾人抓到逃婚的事可是很多人能作證的，鬧大了，隻會對陳小語不利。


  趙隊長顯然也想到了這兒，不願對賀一問低頭，但也不想和他結仇。


  “這老婆子糊塗，但現在大過年的不必和她計較。我可以向你保證，以後這賈又誠兩母子去鬧事，我絕不姑息，一定以鬧事的名義交給治保主任處置”


  賈又誠遠遠的聽著，直到這會兒也再也看不下去了，跑過來扶著老母親。


  正走了沒兩步，賈又誠回過頭憤憤道“莫欺少年窮，我賈又誠總有奮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