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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當局者迷

  謝含玉跟管家提要去拜訪國師的時候,管家明顯的不樂意,不過在謝含玉好說歹說軟磨硬泡下,還是讓他們去了。


  “去坐一會兒就回來,國師應當也不會為難小侯爺的。”管家對穆棠風道,“穆公子在旁邊看著,別在那待久了。”


  穆棠風應了一聲,和謝含玉上了馬車。


  車夫手裏的鞭子抽在馬背上,馬車骨碌碌的向前行駛,窗簾揚起來,吹進來一陣涼風。


  “你真不記得國師了?”


  謝含玉手裏還抱著一盒點心,聞言點頭,“不記得他。”


  穆棠風交代道,“那一會兒過去了,不要東問西問,我說什麽都要點頭。”


  “聽哥哥的。”謝含玉衝他笑了一下,拿出來點心喂他,“哥哥嚐嚐這個。”


  點心碰到了穆棠風的嘴角,穆棠風微微側過了臉,擰眉道,“你自己吃。”


  謝含玉把點心拿了回來,感覺碰到穆棠風嘴角的那塊似乎格外甜一些,一邊吃一邊看他。


  他沒吃幾塊又放了下來,捏著穆棠風的指尖一點點的把手指扣緊他指間的縫隙裏。


  穆棠風瞥了他一眼,看著謝含玉又衝他傻笑,沉默了會兒,收回了視線。


  察覺到穆棠風想要掙開他的手,謝含玉握的更緊了些,湊過去到穆棠風耳邊問他,“哥哥是不是很討厭我。”


  還挺有自知之明。穆棠風心想,不過沒有搭理他。


  這便是默認了,謝含玉眼眸裏透露著委屈,用腦袋去撞他的胸口,他用的力氣大,把穆棠風撞的胸口發麻。


  “不許討厭我。”


  穆棠風麵無表情的按住了他的腦袋,“你給我坐好。”


  謝含玉坐回去乖乖不動了,手上還捏著他的指尖,一直盯著他。


  “你離我遠點我就不討厭你了。”


  “不行。”謝含玉拒絕道,“我不能離開哥哥。”


  “我不要跟哥哥分開,我要一直跟哥哥在一起。”


  穆棠風聽煩了,閉上了眼睛,任謝含玉在他耳邊纏他,一直到了國師府門前才睜開眼。


  謝含玉見穆棠風一直不搭理他,以為他生氣了,一聲不吭地走在穆棠風身邊,垂著眼欲言又止。


  不過想著路上穆棠風交代他的,就沒有出聲。


  國師府門前守著小廝,見到兩人行了一禮,其中一個進去通報後領著他們進去了。


  府邸裏麵裝的氣派華貴,朱門雕欄玉砌畫棟。院子中石料雕刻出來蜿蜒假山的形狀,水流從頂峰落下來匯聚至廊沿底下的碧湖,水聲落下來聲音淙淙。


  穆棠風之前還不明白謝含玉為何說不記得國師,等到他見到人的時候,他瞬間明白了。


  魍魎妖幻化無形,在普通人麵前可能能顯出來幻化出來的外貌,但是在他們麵前幻術無效,看到的便是一張空白的臉。


  所以他們進入殿裏時,內殿的男子坐在桌上端著茶水,一身淡青色鶴紋長袍,側著臉看不清容顏,等到人回過頭來的時候,臉上什麽也沒有。


  謝含玉被嚇了一跳,握緊了穆棠風的手,臉直接白了。


  穆棠風掃了一眼就垂下來眼眸,對國師俯身道,“我家小侯爺心中惦念國師,今日特意來貴府拜訪,若是叨擾國師了……還望見諒。”


  他說著把謝含玉拽到麵前,謝含玉點點頭,臉上白著擠出來一絲笑容來,“國師近來如何?”


  這是進門前穆棠風教他的,讓他裝的像正常人一點。


  國師臉對著他們,似乎笑了一下,看不見嘴唇,隻聽見聲音道,“小侯爺已經好些時間沒有出府了,如今願意來看本師,是本師的榮幸。”


  “近來一切無恙,倒是小侯爺,本師聽聞……”


  謝含玉隻是笑著,看了一眼國師的那張臉,很快視線移到了一旁。


  穆棠風聽到他們兩人慢慢的交談,心裏謀劃著如何在讓魍魎妖不起疑的情況下接近他。


  國師同謝含玉交談了一會兒,自然也發現了不對,對穆棠風道,“這位公子是……?”


  謝含玉正要開口,穆棠風在旁邊按住了他,回道,“我是府上給小侯爺選的伴讀,如今在小侯爺身旁伺候,管家擔心小侯爺,所以讓我陪同看著。”


  國師點點頭,又朝旁邊的小廝招了招手,“我這裏有幾副藥材,可能對小侯爺心智恢複有用,守愉,去拿過來。”


  旁邊的小廝匆匆下去了,他們三人繼續在殿裏等著,穆棠風替謝含玉向他道了謝。


  那小廝沒回來,沒一會兒倒是從外麵進來了一名侍衛,侍衛腳步匆匆,到了國師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穆棠風聽到了幾個熟悉的字眼,“蛛妖”“紅雨”“屍體在……府上”,他大概明白了意思,不由得愣住了。


  沉經和紅雨都是銀玄殺的?

  國師聽完很快就變了臉色,他們雖然看不出來他是怎麽變臉的,不過也能感覺出來周圍的氣息低了不少。


  魍魎妖自然生氣有人敢在他妖陣裏眼皮子底下隨意動手,顯然那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


  他對謝含玉道,“今日有些事,恐怕不能陪小侯爺了,小侯爺若是不介意,可以等守愉一會兒回來帶你們逛逛。”


  “改日我親自到候府賠禮。”


  國師說完就跟著侍衛走了,穆棠風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想要去國師府裏轉轉,謝含玉在身後拉住了他的手。


  “哥哥,你去哪兒?”


  穆棠風掙開了他的手,若是找到機會他直接動手了,有謝含玉在說不定會壞事。


  “別跟著我。”他交代了一句,出了殿門。


  謝含玉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去了害怕穆棠風生氣,不去又擔心穆棠風,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穆棠風看著魍魎妖和侍衛似乎去了後院兒,他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麵,躲在假山後麵甩掉了跟著他的小廝。


  耳邊沒了動靜,他側耳聽了一會兒,看了一眼旁邊的小道,身形從假山裏探出來,正要往假山裏出去,鼻尖傳來一陣冷香,一隻手從後麵捂住了他的嘴把他帶了回去。


  背後靠上了溫暖的胸膛,穆棠風眼角掃到了一截白色的長發,眸光微動,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那人歎了一口氣。


  “都說了讓你別參與進來……”


  穆棠風轉過身來,對上銀玄垂下來墨綠色的眼眸,三年之間,他的眉目比以往更加深了些,眼裏帶著些許無奈的情緒。


  “我不參與進來?”穆棠風上前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領,嗬了一聲,“你走的時候就該想到的,我們若是碰上了,你該如何解釋。”


  拳頭不輕不重的落在了銀玄肩膀上,銀玄一動不動,伸手握住了他的拳頭,上前把人抱在了懷裏。


  穆棠風身形僵硬了一瞬,不過到底沒有推開他。


  他這條命都是銀玄救的……如今欠下太多,銀玄就是要和他在一起,他也不會拒絕的。


  銀玄下巴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輕聲道,“棠棠,我好想你。”


  穆棠風靜靜聽著,等著他解釋。


  三年前銀玄不告而別,如今兩人再見麵,他要好好聽聽銀玄怎麽說。


  “我被迫答應了一個人,要幫他做事……等我把事都處理完了……就會過去找你。”


  穆棠風垂下了眼,“是因為我嗎。”


  銀玄沒有回答,伸手碰了碰他的頭發,“等我回去……還有……離謝含玉遠點。”


  他側眸過去,深綠色的眼眸掃了一眼不遠處的人影,低頭輕輕在穆棠風頭頂落下來一個輕吻。


  謝含玉在遠處看著,漆黑的雙眸緊緊盯著穆棠風,看著穆棠風絲毫沒有拒絕的意思,伸手“啪”地一下捏斷了一截樹幹。


  心裏酸酸脹脹的,他想要衝上去分開兩人,大聲告訴那個白頭發的男人離哥哥遠點,但是他佇立在原地,怎麽也沒有動。


  哥哥討厭他……不喜歡他……喜歡別人。


  謝含玉眼底醞釀著墨色,眼眸沉沉的看了一眼兩人,心底翻湧著無盡的惡念。


  就不應該帶他出來……應該把他關起來……不讓他見別人……每天隻能見到他。


  他看著穆棠風和白頭發的男人身形消失在了原地,四處看了看,心中一陣恐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陣強有力的拉扯割裂空間,直接把他拽了出去。


  白茫盡碎,光點一般散在空中,地上的妖陣逐漸黯淡了顏色。妖林裏雲霧蔽日,槐樹齊齊攔腰斬斷,裏麵的血順著流了一地,毀了裏麵的陣眼。


  謝含玉睜開眼來,在妖陣裏的記憶浮現出來,他順著去找穆棠風的人影,一眼掃過去並沒有,也沒有在附近感覺到他的氣息。


  妖風蕭瑟,月色晦暗。


  穆棠風出來後就跟銀玄找了個安靜的地方,他問銀玄道,”那人讓你過來殺大妖?”


  銀玄方才幫他取了魍魎妖額間的一滴遠妖之血,妖陣不攻自破,他們便都出來了。


  他聽見銀玄輕輕“嗯”了一聲,又道,“那如今為何又把他們都放出來?”


  銀玄聞言眼眸溫和下來,“因為……我擔心你。”


  “你的安全最重要。”


  穆棠風一時無言,“我能保護好自己。”


  想起來那個奪舍宋遇景的人,穆棠風又把這件事說了,問問銀玄是不是他認識的人。


  銀玄聽到了他的描述,自然知道了是誰,頓了頓道,“同我確實相識,不過後來已經散了,下次他若是再傷你……不必留手。”


  穆棠風說了聲好,鬥篷下的臉微微抬起來看著他,“你還要走嗎?”


  銀玄看了一眼遠處的天邊,沉沉靄靄遮蔽雲月,他點頭道,“一會兒就要走……不過你放心,快結束了,已經不遠了。”


  其他的話他沒有再說,想了想本來想讓穆棠風安分點,但是想著有他護著應該沒事,再不濟魏鳳臨也會幫他。


  剩下的……等到他處理了一切回來後再說。


  銀玄深綠色的眼眸裏倒映著他的臉,輕輕低下去碰了一下穆棠風的額頭,微涼的溫度順著傳過去,很快又退開了。


  “棠棠,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銀玄從袖中拿出來一張黑白的哭臉麵具戴在了臉上,白色的長發散在身側,他麵具下的雙眸裏帶著些許寂寥、又帶著堅定,樹上的葉子隨著向下飄落,他的身影隨著消失了。


  枝葉打著旋落在地上,穆棠風一個人站在樹下,看著銀玄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站了許久,才慢慢的轉過了身。


  罷了……他和銀玄……日後再說吧。


  他捏了一道咒聯係夜顏,問了夜顏的所在地。


  夜顏那邊聽到了穆棠風的聲音,咬牙告狀道,“斬穢使大人,那個蒙著眼睛的男子十分不簡單,我被他打傷了,現在在林子裏。”


  “朱鹮和枳蕪打著打著就不知道去哪兒了,至於那個蒙眼睛的男子,他沒有來追我,可能到大人那邊了,你小心一點兒……”


  穆棠風“嗯”了一聲,感受到了夜顏的氣息,沿著他所在的方向過去了。


  夜顏在一處密集的林子裏,他躲在一棵大樹後麵,昏暗的光透不進去,陰森壓抑的陰影下,映照著他的臉色慘白。


  夜顏左肩到胸口有一處深長的傷口,血色浸透了衣袍,血腥味兒蔓延,他手裏握著黑色彎刀插在地上,指尖隱隱不穩。


  一邊留意著旁邊的動靜一邊咬牙在傷口上塗藥,然而傷口太深,上麵還纏繞著淺淡的鬼氣,不但愈合不了,裏麵翻出來的皮肉還隱隱發紫。


  穆棠風過來的時候,夜顏自己快暈過去了,他過去看了一眼,看到傷口上的鬼氣時微微皺眉。


  “夜顏?”


  夜顏聽見動靜睜開眼,腦袋裏嗡嗡作響,臉色也是一片蒼白。


  “斬穢使大人……”


  穆棠風從指尖碾出來一滴血放在袖子裏的青瓷瓶裏,然後把青瓷瓶拿出來,他的血摻著藥粉灑上去,上麵覆蓋的鬼氣一點點消失了。


  他在夜顏麵前俯下l身來,“上來,我先背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能走。”夜顏說著自己要站起來,然而臉色慘白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穆棠風扭頭看著他。


  夜顏桃花眼裏有些無奈,趴在了穆棠風背上,“麻煩斬穢使大人了。”


  穆棠風背著夜顏回去,夜顏感覺怎麽都別扭,不過心裏對他也更親切了些,他問道,“大人那邊可還順利?”


  他看樣子感覺穆棠風應當是得手了,不然也不會直接要帶著他回去。


  穆棠風,“順利。”


  夜顏,“我就知道大人肯定沒問題的。”


  妖林裏不分晝夜,到外麵的時候才發覺已經大亮了,朝霞從天邊蔓延過來,淡紅色的雲彩鋪墊在紅日周圍,染了小半邊的霓色。


  穆棠風想著江月離和江贇那邊應當是沒有問題的,於是直接帶著夜顏到了張大人府邸上。


  張大人身後的銀絲已經斷了,見到兩人的時候還有些迷茫,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領著兩人進去了。


  穆棠風是來告別的,就沒有進去,和張大人說了,張大人挽留也沒願意留下來,就送了他們一截。


  如今留在玄丘城裏容易出變故,還是先回去比較穩妥。


  他們二人連夜坐馬車出了城,走的是回京城的主路,路上來往的人不少,馬車匯聚進人群裏,很快就沒了影。


  ……


  妖林裏,沉經和紅雨出來的時候隻剩下了屍體,重梧看了一眼後就收回了視線,提著巨劍消失了。


  沉經和紅雨的脖子上都有一條細細的血痕,血痕順著直接把脖子割斷了,看起來像是蛛絲之類的東西造成的。


  謝含玉回憶起來妖陣裏的記憶,猜出來了應當是銀玄所為,推算起來……差不多明白了銀玄的目的。


  他在林子裏感覺到了穆棠風的氣息,想著穆棠風應當是和銀玄在一起的,想要去找人又有些退縮了。


  妖陣裏最後一幕他看得清楚,那兩人相擁在一起……看著刺眼的很。


  他現在過去,非但什麽做不了,隻會徒增難受。


  謝含玉有一些躊躇了,腦海裏那副畫麵久久不散,感覺像是有一根細細的針在他心上反複的紮著。


  這三年是他想的太簡單了……聽到是一回事,真見到了穆棠風和別人在一起了,原來……會這樣的難受。


  在妖陣裏他想的是能把穆棠風藏起來就好了,如今出來頓時就清醒了。穆棠風如今已經不是他能握在手裏的了,別說想辦法把人追回來……他第一步,似乎是要想辦法怎麽把穆棠風和銀玄拆散。


  謝含玉墨眸裏翻湧著複雜的情緒,周圍的氣息也跟著低了下來,他慢慢走著回到了城裏的府邸,去找了容修亦。


  容修亦正坐在檀木桌邊上,手裏還拿著一卷醫術,看到謝含玉過來了,又看了一眼他怪異的神情,驚訝道,“這是怎麽了……?”


  “遠妖之血沒能拿到……?”那也不至於是這副神情,像是老婆跟人跑了一樣的寡婦樣。


  謝含玉在他對麵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著茶杯裏浮出來的熱氣,淡淡道,“我好像……有點後悔了。”


  後悔兩年前在他解咒的時候,為什麽沒有立刻去找穆棠風,為什麽要讓穆棠風跟銀玄在一起。如果讓他回到兩年前……裂欲噬情咒一解,他要立刻回去找人。


  也實在怪他,他後來也想就這般把人忘了,但是如今看來……隻要讓他再遇見,他就會明白……不是想忘就能忘的那麽簡單。


  “後悔什麽?”容修亦指尖摩挲在醫書上,靜靜的等著他開口。


  “後悔……沒有去找他,他現在跟銀玄在一起了。”


  這個“他”兩人自然都清楚是誰。


  容修亦也並不怎麽意外,抬眸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一下,“主子……可曾真正認清自己的心意?”


  謝含玉沒聽懂他什麽意思,就又聽見容修亦道,“主子……有沒有想過,你兩年前沒有去找他,到底是因為你真的忘了……還是心底在介意穆公子為了救銀玄在江月離府前跪了二十多日……?”


  當時這件事許多人都聽說過,人妖在一起本來就受蜚議,穆棠風帶著神魂盡碎的銀玄到北境妖城,跪在江月離府前二十多日,隻為了求補神魂的遺珠。


  更何況……銀玄原本是北境妖城的城主。這件事當時傳的沸沸揚揚,有不少妖族都被這段人妖戀感動,紛紛幫著向江月離求情。


  江月離本是個冷淡的人,任他在府邸前跪著,長階染了血也沒有搭理。


  後來江月離又莫名的答應了,穆棠風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拿著遺珠撐著身子走了。


  當時,謝含玉也在北境妖城裏,他那時咒並沒有解,不過還是看不下去,去找江月離開了口。


  所以……沒人知道江月離後來為何願意給珠子。


  三年前……也沒人知道他是如何一個人抗下了萬妖的威壓拖著時間讓銀玄去把人救出來的。


  中了咒的他,對穆棠風厭惡想把人甩掉……但是也終究……殘留著幾分不舍。


  後來咒解了,他都是記得的……但是不願意再找人了……就像他現在一樣,心裏想著把人搶回來,可看著穆棠風跟別人在一起,還是有些退卻了。


  他到底在猶豫什麽呢……


  謝含玉墨眸垂著,盯著上下浮沉的茶水想不明白,他一向殺伐果斷,如今在感情上卻猶猶豫豫。


  容修亦卻看的明白,輕聲一笑道,“主子,我看著穆公子並不像是喜歡銀玄的樣子……他對銀玄,更像是感激。”


  “再說了……你想要把他追回來,也不過是一個勁的對他好,你隻管做便是了,領不領情是他的事……萬一他願意跟你和好呢?”


  “你好好想想,若是現在猶豫了……以後再想把穆公子追回來,可就更難了。”


  作者有話要說:換劇本了,想了想還是讓沈疏影下線了,設定銀玄心裏把他放下了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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