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你還真敢說!
王孝男坐在原處,左搖右晃的扭了扭脖子。十分不情願地站了起來,“好吧,既然齊經理張了口,我當然得給麵子。”
給我麵子?阿齊氣得想長笑一聲,生生的忍著。先王孝男一步離去,怕自己慢一步一個忍不住,這一拳給送出去!
等王孝男蔫頭耷腦地下到樓下,就看到兩方人馬僵持著。夜笙歌的員工擠在收銀台前一堆站著,神色複雜地望著亓林媽那邊。
亓林媽帶來的人,都手持自己的武器。有坐有站,臉上帶著趾高氣昂的表情怒瞪著店裏的員工。
仿佛在說,你們不是拽的不行,我們該砸照砸!看你能怎麽樣?
眾人看著他下來,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他旁若無人地揉搓幾下無精打采的臉,毫不掩飾的打了個哈欠。神色淡然的好似沒看到一地狼藉。
阿齊跟著王孝男走到樓梯拐角,看到樓下凶神惡煞的人群,轉身回自己辦公室沒下來。
小六和代木童兩人也止步,躲在樓梯拐角,伸著脖子注意著王孝男那邊的動靜。
“你說,”小六一邊向下張望,一邊輕聲說“我要不要打個電話求助,這種情況,男哥出麵會不會被打死?”
“你放寬心好啦!”從代木童的臉上,實在難辨別是擔心還是不擔心,語氣是滿不在乎,“打死了,有我們給他收屍!”
“你——”小六狠狠地擰了他一下,“說的是人話嗎?”兩人交談兩句,再望下去,王孝男已經坐在兩方人馬的正中間。一隻有三條腿的椅子上,一臉困倦的左望望,右看看。
夜笙歌的員工,看著他一副精神不濟的模樣。實在難言,對他抱有希望,還是不抱希望。
王經理脾性一向難懂,高興時下來陪你喝喝酒,不高興時就連老板也不買賬。但此刻,所有人都有一個共同的期盼,希望他能把這事處理好。
亓林媽帶來的人,應該是有認識王孝男的。看到王孝男下來時,有人竊竊私語,看他坐在兩隊人的中間,半在也不說話,拿不透他是什麽意思。
有人捅了捅亓林媽,亓林媽早已看到了他。隻所以沒說話,全因心裏憋著一口氣,牙關緊咬。隻怕自己嘴一張,會口不擇言地罵出來。
坐在她身邊的中年婦女,用手輕輕捅了捅她,讓亓林媽開口說話的。
當王孝男的目光,一直在亓林媽這方人臉上掃視了幾遍。最終目光落在亓林媽身上,笑嗬嗬地打招呼,“好巧!”
“有啥好巧的?”亓林媽開口大嗓門,被身旁的中年婦女偷偷扯了下衣襟。放低了聲音,沒有好臉色,“你是啥身份?來給我說話?”你也配!
“不好意思,”王孝男沒在意她的臉色和語氣,聲平氣和,“夜晚上太晚睡,樓上補了個覺,下來就看到你們這樣了!”說完之後,聲色俱厲地喊道,“阿君,人家來多久了,連杯水都沒上!”
阿君站出來,對著這邊彎身鞠躬,擺了下手。
有五六個人去了收銀台後的小倉,搬了幾件水出來。分發到亓林媽那邊的人手中,起初沒人接,直到有一個人接過,其他人也都接了。分到最後,有人沒分到,還鬧了幾句。阿君又新搬來一件,拆分了才算完事。
怎麽會碰到像神經病的這一群人,自己額上的包,還在冒火的疼,還給他們拿水?他不想聽王孝男地吩咐做事,不得不聽。
齊哥在王孝男下來前給他發了信息,隻有四個字“聽他吩咐!”最後一個歎號,看的他心驚肉跳!
“你認得我吧?”王孝男對著亓林媽笑笑,“我和亓林是同學……”
“有你的事就說事,沒你的事就滾開!”亓林媽態度強硬,“無緣無故的把我兒子打個半死,怎麽也得給我個說法!我告訴你——王孝男,今天就是葉振山來,這事不能就這樣,屁都不放的了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王孝男心裏感歎一句,前幾天亓林才因打了葉喬銳,被葉振山要說法。今天就因自己被打向別人要說法!還真是現世報。
王孝男一改往日清高形象,一派溫文而雅的樣子。驚呆了夜笙歌眾員工的眼!
亓林媽身後的人,有知道他的,也都露出驚奇的目光,交頭接耳和身邊的人低聲私語。
“您說的這個,一點都不過份!”王孝男彬彬有禮的回道,“一定會給你個合理的說法。哦,亓林呢?”忽然記起此事件中,唯一的一個重傷者,沒了蹤影。
阿君站到王孝男身側,低聲回道,“在您下來之前,我們讓人送他去醫院了!”
亓林媽拉著臉,看著王孝男。這會兒有幾分懷疑,自己兒子挨打,該不是這野種攛掇的吧!
“您看,亓林受傷,他們也送醫院……”
“那是該送!”亓林媽瞪了阿君一眼,惡聲厲氣的說“你別給我說醫藥費算你們身上就了事。我告訴你,我心裏出不來這口惡氣,誰都別想好過!”
王孝男,抬手撓了撓眉心,笑道,“當然,這事一定要弄明白,給您老人家一個說法。阿君,說說怎麽回事?”
我能說是因你不給機會栽髒,自己想製造麻煩給你嗎?不能!我可以說我們早就看亓林不順眼,想打他一頓嗎?不可以!那是什麽原因呢?阿君腦袋線路斷了一般,目光閃爍,半天回不出一個字。
“誤會!這事是誤會,你直接說誤會就是了?”王孝男白了他一眼,“連句話都說不好!”
阿君這才恍然,跟著連聲說道“是是是,是誤會,誤會!”
“誤會?”亓林媽旁邊的一個中年婦女,不認同的叫道,“誤會你把人打半死?誤會不讓人說話就開打?你們真夠野蠻的?還有你——”轉移了對著阿君的怒眼,看著王孝男,“別說認不認得你,這事跟人沒關,得講理。打人的時候你不出來,我們找人的時候你不出來,你現在還來幹什麽?別說先前你做不了主,現在就做得了主了?”
王孝男聽罷,一臉怨氣地望著阿君,“我也想問問,我現在做得了主嗎?說話算得了數嗎?”
阿君連連點頭,“算,算算,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王孝男看向說話的中年婦女,“嬸子,您聽到了?我覺得隻要您不要求我,把夜笙歌賠給你們,我都做得了主。”說完又回望阿君,問了一句,“是不是?”
把夜笙歌陪給他們,你還真敢說!阿君有些呼吸不穩,還是點頭稱是。
“既然說話算數,我們這些人倒想看看,你這個當家作主的,咋處理這事?要是合適,我們二話不說,拍屁股走人!”說完望向亓林媽,問一句,“姑,你說這樣行不行?”
亓林媽張口想說什麽,中年婦女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兩句,亓林媽點頭同意。
“好!”王孝男雙手擊了響亮的巴掌,“既然都同意,那我就開始說了。要是我處裏你們都不滿意,你們就另請德高望重的人來辦。或者報警處理也可以,別最後嘴上都同意,心裏埋怨我。醜話說前頭,這事跟我沒關係。我是被人請來的,我也不想落埋怨,讓人平白無故的記恨。”
亓林媽知道王孝男這個人,不是敢做不敢當的人。聽到王孝男最後幾句話,長出了一口氣。這事跟你沒關係就好,心裏頭總算氣平了些。“你說事吧,我們都聽著呢!”
“好,”王孝男換了個坐姿,“他們這邊講打亓林是誤會,你們有要說的嗎?”
亓林媽一聽,就想冒火。被身旁的中年婦女安撫,“王孝男,我撂個敞亮(明白)話給你,我們今天從界河北鎮大老遠過來,不是聽你說偏話。你要是公公正正,俺們無話可說,你要是心偏一方,”中年婦女停頓了一下,冷哼一聲,“哼,你還是盡早走遠點,別真的有人攏不住火,傷了你也不好。”
界河北鎮?王孝男在心裏疑惑,怪不得這人看著有點眼熟,卻又想不起是誰。這些人不是亓家橋的人,挺有本事,還能找到鎮外的人來砸場,就是不知道搬來的是哪路大神,能壓住代福榮嗎?
王孝男用手抓了幾下頭發,“大嬸子,你這幾句話一說,知道的是您在要求公正,不知道還以為你在威脅我啊!”
那中年婦女冷哼一句,滿是不屑的口吻,“我還合不著威脅一個小輩。你以他們當家的身份說事,我當然要給你提個醒。”
王孝男認同的點點頭,斜視了一眼阿君,“把今天動手的都喊過來!”
阿君看著王孝男沒動,又望了一眼對麵一群,虎視眈眈瞪著自己的人。低下頭不情願地應了聲,“是。”
半分鍾後,連同阿君八個人垂首站在王孝男麵前。
王孝男沒說話,對著亓林媽的方向輕輕揚了揚手,“去道歉。”輕飄飄的三個字,讓這八個人如履薄冰的走向亓林媽。
“對不起。”八個人異口同聲同時彎身鞠躬。
亓林媽轉開頭,斜著眼用眼神狠狠的剜他們。
八人得不到回應,彎身立在那兒沒動。
“道歉這個事,先停一下。”中年婦女目光冷冷地落在八個人身上,“我聽說,亓林是來找一個叫金子的女的,先把她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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