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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我是誰?你不知道嗎?

  郭笑河笑意擴大,“沒事,回去睡覺。”懶洋洋地應了一句丟掉煙頭,用腳踩著撚了一下離開。


  沒事?望著兩人一前一後漸遠的背影,亓展有一種怪怪的感覺,怎麽看都不像是沒事呢?


  葉楓喬拎著給雷啟雲的飯菜,一路上心情頗為沉重。


  方辭、雷梅、亞哥三條人命,再加雷啟雲,他們終究是要找什麽東西?想到亞哥死前緊緊抓住自己的手,口中不斷重複說著珠簾,東西在珠簾子……珠簾子?珠簾子裏能藏什麽呢?會是誰家的珠簾子?

  自己家裏沒有,花兒爺這裏也是搜了無數遍了。


  亞哥房間門上倒是釘著一掛,自己把珠簾拆成一盆珠子,裏麵啥都沒有啊!到底是什麽東西?連丟東西的雷家竟也不清楚!


  心裏想著事,不知不覺到了花兒爺院子門口。正要轉往苗圃林子通向雷啟雲住處的小路時,突然發現身側前方不遠處,密密的小樹苗林中,有幾點忽明忽暗的火光。是煙頭上的火光,有人?

  葉楓喬收起思緒,打起精神。提著打包的飯菜,轉往院子裏走去。


  剛進了院子,就聽到門外輕微而密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葉楓喬臉上閃過一絲冷笑,又來?來的剛好!不慌不忙地把手裏提的袋子,掛在門口柱子上的釘子上。從門旁的釘子摘下了個棒槌一樣的木棒。


  剛拿到手裏隨意地甩了兩下,門口魚貫而入了十幾個人。


  葉楓喬看著捂著嚴實隻露出眼睛的人,被雲彩遮擋月光的昏暗光線下,還是一眼認出了前幾天受過傷的阿司,還有王孝男的好朋友李生安。


  這兩個人來?也好,也該給他們長長記性,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看著這十幾個人把自己半包圍起來,葉楓喬壓著聲音冷聲道,“來了就留個紀念,留胳膊還是腿選一個吧?


  沒人理會她莫名奇妙的話。阿司上前一步,對著葉楓喬直白的講“隻要你把雷啟雲交出來,我們不為難你。”


  葉楓喬放下手裏晃悠的武器,“啪啪!”兩聲響亮的巴掌聲過,院子四周的圍牆上亮起了超大號的日光燈,頓時院子裏亮如白晝。對麵的人先是一驚,隨燈亮起有些不適地擋了下眼睛。


  葉楓喬瞪著黑黝黝的眼睛,冷冷地盯著他們。隻有再次緊握棒槌的手,不自覺地輕微抖動,顯露出此時她心裏的憤怒。


  雙方對峙著,葉楓喬自說自話般,“既然你們不選,我幫你們選好了。”


  話音剛落,四周的燈光全暗了。眾人眼睛一時還不能適應昏暗的光線。聽到難辨方向的呼呼風響,聽到連續三聲的擊打聲後,隨即幾聲痛苦的哀嚎。把暗下去的燈光喊得通亮,地上躺著三個人,全都躬身抱著一條腿在地上呻吟著翻滾。


  葉楓喬又站回了她剛剛站的位置,冷漠地看著他們,好似這一切與她無關。


  李生安拂開了阿司攔在身前的手,向前走了兩步。“你是誰?”


  這個人不像是和自己交過手的亞哥,他沒有這樣快的反應和身手。如果他有那麽好的身手,自己當初怎麽會抓到他?還一刀重傷了他?之後的三四個月,他沒有在鎮上出現過。那一段時間,自己一直以為他會重傷不治。自己也向看過他的人打聽過,都說傷的很重。


  後來他回到鎮上,身形消瘦,性格更是沉悶不語,整個人從頭到腳包的嚴實。聽別人說他是心裏病,不敢見人。自己心裏起過疑,觀察過他,發現他忘記了許多事之外,沒有哪裏不對。


  自己也以為,他命大沒死!這幾年,阿司帶人找過他的麻煩。除了一次是他自己闖進福悅樓受了重傷,以後的每次都被他僥幸逃脫。


  自己的人,反被他傷了重的重輕的輕。起先自己隻是以為是阿司技不如人,現在看來是自己小看了這個人。


  阿司沒能拉住李生安,邁步緊跟在他身邊以防對方突襲時,可以替李生安擋上一下。


  看著麵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對手,阿司也在心裏呐悶今天感覺有點不對,先前幾次攔截他,他從不戀戰,抓著機會就逃之夭夭。看他今天的樣子是要和自己拚一下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阿司不光是受了傷的腦袋痛,沒受傷的腿也痛。


  再想到代福榮說救走雷啟雲的,有可能是這個亞哥。阿司心裏一陣陣後怕,想想先前交過幾次手,看看眼前躺在地上的人,再想想還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的那個兄弟,自己還能完好無缺真是萬幸!


  “我是誰?你不知道嗎?”葉楓喬壓著嗓音講話,聲音冷漠,氣勢淩厲。讓對方的心,也了緊緊的繃著。“劃了我一刀,現在不認識了?”


  李生安聽他的話,心下更是生疑,五年多前一刀捅在他的腹腔上,以為他會死,沒想到四個月後又見到了他。三年前,雷梅的三周忌當夜,康哥帶人去圍他,沒見到人。


  沒想到他尾隨著康哥,闖進福悅酒樓的頂樓才被人發現。爭鬥中自己趁其不備,一刀從他右後肩劃到左腰。


  當時血流了一地觸目驚心。看他軟綿綿的倒在地上,所有人鬆了口氣放鬆戒備。


  不想他在最後一刻,抓起掉在地上的刀一躍而起,刺傷了幾個人,奪門而逃。


  再次看見他時除了感慨一句,“真是命大!”竟無以言表。


  今天這種狀態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吧,並不像自己以前見過他給人的感覺。遲鈍、木訥全是裝出來的吧?


  葉楓喬不再回答,隻是冷冷的盯著李生安。


  阿司看了眼沉默不語的李生安,還有隨時有可能暴起的葉楓喬。緩和了語氣,“我們今天來是請雷先生過去敘敘舊,我們老板和雷先生是舊識。你給個方便,請雷先生出來見見,他要是說不去,我們也好交待。”


  “我擔不起綁架的罪。我一直想問明白,你們三番五次找我麻煩。到底為什麽?今天說得清楚,你們走。說不清楚,你們都留個紀念吧!”


  葉楓喬輕飄飄地說完,抬手扔掉了手裏的木棒。旁若無人地摘掉了帽子,拉開了外衣的拉鏈,垂手褪下了帶有土色髒兮兮的寬大外衣。


  坦開雙手,轉了圈。隻有臉上捂著的口罩繼續保留她的神秘,“還有一種選擇,我倒下,你們走。現在,你們可以動手了。”


  李生安看了一眼阿司,當阿司看到這個露出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寬大的t恤讓他看起來更顯削瘦單薄。黑色運動褲還粘著些濕泥巴幹在上麵,額前稀鬆的劉海擋不住眸光裏淩厲與冷漠。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叛逆不羈,桀驁不馴的壞小孩。


  阿司回想著,當時救走雷啟雲的人戴著遮陽帽,看不清楚模樣。此時從亞哥身形上看,有七分像,有七分像那個傷人的人。


  阿司忽覺得呼吸有點不順,“我覺得,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沒有必要打打殺殺的。”阿司深刻覺得自己沒出息,說話的聲音有些難以自控的重複。這是自己緊張時犯的最明顯的錯誤,“有話講清楚,講清楚就行了。”


  阿司一刻不敢放鬆地盯著眼前的非主流少年。這就是救走雷啟雲的那個人——這種感覺越來越重。


  沒有寬大外衣的束縛,這讓他更清楚地想起。那日救走雷啟雲時,他傷人時的模樣。病態的狠辣與冷酷,漠視一切的傲慢。還有……


  突然想起,他似乎還有一個同夥,說完話就忍不住的四下觀望。


  李生安不解的望了他一眼,他低聲說“我覺得他就是那天救走雷啟雲的人,那天他們是兩個人,現在隻有他一個。”


  李生安輕聲應道,“既然是他,那就更要動手。”


  阿司不敢反駁,隻有點頭應是。自己清楚的明白,這一次要是再什麽結果都沒有,自己真的不好交待了。不等李生安再下命令,大手一揮,“上!”


  郭笑河沒敢靠的太近,爬上院外的大樹上,隔著影影綽綽的樹葉,看得不太清楚。


  隻是脫了外衣的亞哥怎麽看怎麽覺得有點眼熟?


  花兒爺院子裏的大燈,關關開開的閃了那麽幾下之後,然後就聽到一聲暴喝,“住手!”


  明亮的燈光下,七八個人要麽抱著胳膊,要麽摟著腿的躺地上。還有五六個人拉著架子要出招,拳腳伸展的方向竟是對著李生安。


  那個動手傷人的非主流少年,此時不見蹤影。


  李生安臉上顯出一股難以扼製的怒氣,鼻孔要噴出一團火來。掃了眼地上躺著的人,聲色俱厲地吼了一句,“沒死都起來!”


  阿司一隻手扶了扶自己痛得沒有知覺的胳膊,掃視了一周。沒有蛛絲馬跡能看出那個非主流少年去了哪裏?


  燈光持續一分鍾的時間,想著這次人多或許能討點好處,這一暗一亮的燈光間隔隻不過是十秒而已,他就那樣傷了人之後不見了?

  以前還能看到他逃跑的方向,隻是沒有他熟悉地形跟不上他。現在在眼皮子低下,說不見就不見就不太可能了。


  阿司本想問上一句,要不要搜搜屋子?看著李生安暴怒未發的樣子,把話咽進了肚子裏。


  郭笑河眼睜睜得看著受傷的人離開,再望望安靜的大院子。下了樹,心裏好奇又納悶:這些人是什麽人?進去那麽快就出來?難道院子裏有個武林高手?

  自己是跟著亞哥一路走過來的,不會是兩敗俱傷吧?亞哥不會是重傷不治,在這夜深又偏遠的院子裏,靜悄悄地等死吧?想著腦海裏出現那個熟悉的身影,不由得放輕了腳步向院門口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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