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祭天台?
“我也說不清楚,可是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閔成俊說,“你這兩天很忙嗎?看你這眼都熬成兔子了。”
王傾笑了笑,“熬成鬼也成不了兔子!”
兩人說著話,緩緩的向葉喬銳那邊走去。看向不遠處相談甚歡的三人,兩人麵上都露出了笑意。
“那個雷先生和雷梅子關係你知道了?”閔成俊點頭,王傾接著說“你說隱在背後的的那個人,知不知道他們的關係?還有雷先生來的目地?
這些年,有些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當初方辭回來後,她接近的人不隻有雷梅,還有你。為什麽那個人會對雷梅痛下殺手,卻沒動過你一指頭?
還有那個人在殺死方辭前,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按正常的思維,不是得到自己想要的以後,才會下殺手才對吧?”
閔成俊沉默不語,因為他也不明白。這幾年,葉五叔和自己那兒被翻了多少次了。隻能說明那個人,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為什麽要殺人呢?
王傾心下煩悶,“明明還有想要的東西沒得到,卻連殺兩人。最想不透的是中間相差了兩三年,又是為什麽?
還有王義明的死,那是醫院門口的路。剛好監控拍到,王孝男麵對著王義明倒著走,那輛車原本開的緩慢。在撞向王孝男之前,還停了一會兒,之後才猛然撞過來的……”
“雷先生走了?”王傾正說著,發覺到了葉喬銳三人跟前時,忽而提高了聲音急轉話題。擔憂的看了眼閔成俊,“和王孝男一起走的?”
“不是,他們不是同一個方向走的。”閔成俊望了眼身前的三人,然後低聲說了句,“先這樣吧,晚上我過去找你。”
王傾點了點頭,看著他提著個籃子向河堤半坡上走去,知道他是去祭方辭了。
恍然間記起,沒和他說過自己在哪兒,他怎麽知道?看他的樣子是不但知道,而且還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這才恍然記起,葉楓喬那晚對自己說過的話,‘別去找鎮上的人幫忙!’
王傾心中陣陣懊惱,活該自己累成狗!
王傾心裏急躁,還是和聲和氣的對王賢女說“收拾一下,我送你們去葉家寨。”
王賢女牽著心孝在旁邊等著,王傾幫葉喬銳收拾擺在地上的東西。
大木頭離事發地有些遠,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隻看到那麽多人圍著,直到問了路過幾個人,才從幾人話裏話外理出個頭緒。
正想打電話跟葉楓喬說一聲,沒啥大事。就又聽到有人說,方義根被他兒子給揍昏死了過去。
他還糾結著這到底是算是大事,還是不算事呢?就被一輛轎車貼著身子刮了過去,差點摔倒事小,嚇得腿軟是真。張著嘴沒罵出來,因為他看到了車牌號碼,是代福榮的車。
心下起疑,然後若無其事悠悠然的,隨著車子的方向走了一段路。然後看到了,在地頭徘徊的大口袋。
大口袋一直注意著,雷梅墳地處發生的事。尤其在如男媽鬧事那會兒,他就在近前圍著。
被葉振山趕散時,還徘徊在地頭未離開。閔成俊對王傾說的那輛車,他也看到了,起先時沒在意。
當車子第二次從他身邊緩緩經過時,他朝車裏看了一眼,車裏駕駛位上的人影應入眼簾……怎麽都覺得那個人眼熟,卻想不起是誰!
就在放棄再想時,忽然一個身影浮現在腦海——是他!曾經從雷梅院子裏追趕過自己的人。沒時間多想,匆匆忙忙就往鎮上回!
大木頭看到大口袋慌裏慌張從身旁走過,好像沒看到自己一樣。也沒喊他,遙望了眼遠處停的車,自己躲到一塊玉米地地頭。借著玉米葉杆遮擋自己的,注意著那輛車以及葉喬銳那邊的情況。
直到看到方義根被救護車拉走,王傾帶著王賢女和王心孝來。一切好像與往年一樣,唯一不一樣的是代福榮的那輛車?
大木頭心裏呐悶,自己返身往回走。一邊與葉楓喬通話,把這裏發生的事和自己看到的事,還有自己心裏想的都與葉楓喬說了一遍。
葉楓喬聽過隻是應了聲嗯,打算掛電話時。就聽手機傳來大木頭驚喜的聲音,“雷先生,是你啊,這冒不騰地(突然出現)嚇我一跳!”
話是說嚇一跳,語氣裏透著一股討好的味道,“您這一個人是往哪兒去?我們這鄉下路多,你可別摸迷見了(走丟了)!”
大木頭沒有掛斷通話,隨手把手機裝口袋裏。葉楓喬也聽得清楚,收回了按掛斷的手指。
“你認得我?”雷啟雲麵帶微笑,聲音卻沒有什麽溫度,“你怎麽會認得我?”
“嘿嘿嘿,”大木頭笑了兩聲,“您看您就貴人多忘事,我是成俊小館的服務員。我還給您上過菜,就上次還喊了大口袋的那次。您還對我笑來著,您不記得了?”說到最後兩句,竟然有點氣急。
“哦,哦。”雷啟雲做出個想起的樣子,“不好意思,我一時沒想起來。”其實是根本沒想起來,什麽時候見過這個人。
“嘿!”大木頭不在乎的說,“這都不算事兒,哪有見一麵,都能記得那麽清楚的。咋就你一個人呢?另外那兩個呢?怎麽沒陪著你?這兒路不好,你得多多當心些!”
雷啟雲麵上微笑應承著,“我想一個人走走。”心想著大木頭的話,又一個讓自己當心的!
“這大晌午頂的(正午),沒啥好看的。這個點上,正常人都回家吃飯了。要不我陪你一起回鎮上吧?正好我搭個車可好?”大木頭雙眼渴望地望著雷啟雲以及他的電動車。
“不好意思啊!”雷啟雲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我現在還不回去。”話說的好聽,原來是想搭便車!
“哦,沒事,沒事。”大木頭也沒生氣,無所謂地揮了下手,“我走回去也一樣。哦,對了,要是真想看,你不如去祭天台看一下,那兒算是我們這裏挺出名的地方。”
“祭天台?”
大木頭很熱心的說,“就這條路一直走,直到走到一條,比這條路還要窄些的路。再順著那條窄路走,幾分鍾你就能看到了。你要是找不到可以問人,人人都知道在哪兒。”
“那裏有什麽好看的,或者特別的?”雷啟雲平平淡淡的問。
大木頭細細打量下雷啟雲,發現他的表情淡淡,沒多大興趣的樣子。他自己頓時也興致缺缺,“其實也沒啥好看的,就是用磚頭水泥砌了一個大台子。大台子上麵砌了三麵牆,牆上寫了鎮名形成來曆,還有一些姓氏排譜。
台子中心有一個刻了字的石碑,那石碑就是祭天神碑……算了,你想看就自己去看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話音落,身子一扭就鑽進了旁邊的玉米地,人影都不見了。
雷啟雲想喊他一聲,發現不知道他名字,也不知道該喊啥。身後遠遠地響起了幾聲車笛,回身看了一眼,王傾的車子轉彎進入了另一條路。
整條路上除了自己連個人影也沒有,隻有風吹起的莊稼葉子,沙沙作響。然後就是很安靜,靜的心恍恍的有點瘮人。
雷啟雲騎上車子,放緩車速,邊走邊想自己該往哪裏走?是往鎮上,還是去哪裏隨便看看得了。
按說,今天的天氣還算不錯。太陽不大,氣溫不高,時不時有風吹過。還有一電動車代步,除了路上沒人,太過於安靜不要太愜意了!
有什麽緊張的呢?路兩側都是莊稼地,種的不是玉米,就是黃豆,棉花也有的,不過相對於玉米和黃豆要少一些……
雷啟雲看著想著,心底的不安漸漸消失,身後響起汽車行駛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胡想。
雷啟雲把電動車靠邊行駛,讓出足夠過轎車的路。可是這輛車似乎故意找碴一樣,挨著他的“嗖的”一聲躥了過去。
看著那車子囂張的離去,雷啟雲騎的車子,行了好長一段距離才沒有蛇行前進。緊張的心神才算放鬆下來,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什麽技術!然後又悠然自得的繼續前行。
車子裏的駕駛位上,坐著位麵容冷峻的男人,三十來歲的樣子。副駕上坐著代福榮,後座上也坐著個人。渾身上下漆黑一片,隻有一雙白皙細膩的手露在外麵。一眼就看出來這是雙女人的手,裸露在外的十根手指甲塗成血紅色,襯著那雙手更顯得妖豔,奪人視線。
“你說你大老遠地來這一趟幹嗎?”代福榮的語氣裏透著一股不以為意,“這死了的又不能從地下跳出來,這活著的年年上墳,年年沒啥不同,有啥可看的?那小妮子要是敢露出麵,我肯定是一把揪住她。你說你這不怕勞不怕累似地趕過來,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駕駛位上的男人,聽到代福榮幾近抱怨的話後。原本麵色不善的臉,更冷了幾分。後麵的那位也沒說話,隻是放在膝蓋上手掌,手指輕輕揚起落下有節奏似的拍著。
“你這次能待幾天?”代福榮回過頭,雙眼冒光炙熱地盯在後排座上的人身上。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到後排那人比了幾個手式,替答說“說不準。”
代福榮神情似是不悅坐直身子,收回了目光。
駕駛位上的男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陸曉通快回來了,你有什麽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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