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一粒塵埃

  “聽起來很有道理！”


  楊天歪著腦袋道。


  他臉上的笑容卻帶著幾分嘲諷。


  光團像是沒聽出楊天的嘲諷意味，繼續道：“你這算是答應了？”


  楊天笑道：“好處，要我答應需要好處！”


  光團帶著幾分不解道：“永生不死的好處還不夠嗎？楊天，你要明白。這天下，能超脫生死的人，可不多啊！”


  楊天聞言微微挑眉道：“失去記憶的永生，跟死亡有什麽區別。神國，你既然要我幫忙。那就得把你的本源分我一點。”


  楊天毫不猶豫，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昂起頭顱，楊天眼眸之中也盡是張狂之色。


  再度回到神國，楊天終於明白天罡武聖所說的一勞永逸是什麽意思了。


  恐怕天罡武聖就是沒有跟神國談妥，無法超脫生死，這才落得了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現在輪到他來提這個條件了。


  楊天覺得自己不說有十足的把握，至少也有個五成。


  光團頓時沉默了。


  須臾，光團道：“你這個要求，好像有人也提過。但我給他的回答，卻是讓他瞬間毀滅！”


  楊天眼中放著光道：“他是他，我是我。神國，你既然要我幫你完成這最為艱巨的任務。那就得給我最好的兵刃，最強的功法。你的本源，就是關鍵的關鍵。你若不給，我也沒有辦法！”


  光團回道：“當年你可不是這麽說的。沒有本源，你也做到了。”


  楊天道：“是的。不過當年是鎮壓而已。並沒有殺死冥神，現在你若想一勞永逸，就必須分出本源給我！”


  光團道：“楊天，我知道你的想法。拿到了我的本源，你就有了對抗我的資本。以後，我便再也無法管束於你了！”楊天點頭道：“是的，這是你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光團又思索了一會兒道：“不，我不會給你本源的。你若是不完成任務，我便將你毀滅。再找其他人完成任務便是了！”


  這般說著，光團的身上亮起刺目的光芒。


  楊天臉上連笑容都不減分毫，聽著光團的話，隻是安靜的坐在那裏。


  看著神國的爆發，楊天連眼皮都不抖一下。


  下一刻，神國的光芒又收斂了起來。


  它帶著幾分無奈的口吻對楊天道：“楊天，與你打交道。對我來說真是最麻煩的事情！”


  楊天聳了聳肩膀道：“反正你殺了我，咱們無非就是同歸於盡。以我凡人之軀，換你這永生存在。我覺得不虧啊！”


  光團道：“你如此漠視自己的生命。看來以後咱們的合作，也要終止了。”


  這般說著，光團身上的光芒迅速消退。


  而後從光團之中，竟然還是有人影浮現。


  楊天怔怔的看著這一幕。


  當所有的光芒全部收斂，一名黑暗人影漂浮在了他的麵前。


  光芒散去便是黑暗，此人影無相無麵，猶如鬼魅。


  楊天能看到黑暗之中那些散落的星塵，猶如飛灰。


  “這就是你的本體？”


  楊天咽下一口唾沫，輕聲道。


  “是也不是，我本世界一塵埃。無身無形，你看到的，都不過是表象而已。”


  黑影飄飛了在楊天的麵前。


  楊天這才發現，這黑影竟然長得跟他差不多。


  如果仔細端詳，楊天甚至會認為這黑影就是他的影子。


  伸手，黑影忽地從楊天的眉心處取出了一些東西。


  楊天沒有什麽感覺，隻是淡定的看著。


  反正以他現在的實力，在神國麵前，也不過是一螻蟻而已。


  神國想要掐死他，恐怕並不需要什麽力氣。


  就像那天罡武聖，恐怕直到死了。


  天罡武聖也不明白自己遇到的是什麽。


  他可能還以為是天地的劫難而已。


  哢嚓，哢嚓！

  兩聲清脆的聲響，黑影在楊天的腦中取出了兩個小小的光點。


  不用猜想，楊天也知道恐怕這就是了小七與另外一個神國監察者。


  黑影握著這兩個光點道：“看來用這些小手段，還是控製不住你。凡人，為什麽總是喜歡反抗！”


  楊天道：“因為有人壓迫啊！”


  黑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甩手將兩個光點扔出。


  下一刻兩道光點，竟然在半空中化為了兩個巨大的雕像，落在了這近乎無邊無際的宮殿之中。


  神像傲立，楊天轉頭望去。


  頓時看到了自己擺開劍陣的姿態，與那一臉不羈的表情。


  “嗬嗬，原來這些神像，都是神國監察者啊！”


  楊天笑著道。


  黑影搖頭道：“不，這些神像記錄的，都是這個世界的強者。想要統治這個世界，就必須了解所有能反抗你的人。我記錄下來了他們所有的創造。包括功法，武技，丹藥，等等等等。他們的創造可以幫助我再度擴大我的世界。然後讓我擁有更強的力量，更多的壽命！”


  楊天聞言皺眉道：“更多的壽命，我以為你是永生的！”


  黑影輕蔑的笑了一聲道：“蟲豸隻能活一個春秋，他們生死幻滅幾代之後發現人類還在。便以為人類是永生的。同理，人類看我也一樣！”


  楊天微微張開了嘴巴，驚呼道：“那所謂生死之道？”


  黑影道：“無非是我控製的規則而已。就像我杯中的水，我願意讓它動，它便是動的。願意讓它靜止，它便是靜止的。你們這些水中的小蟲以為可以順暢的在水中遊動，便就是掌握了水。可笑至極！這個世界的生死，由我而定。隻要我願意，我能活多久，你便也能。但我的生死，卻不是由我創造的規則而定了。這便是世界之道，真正的無上大道。”


  楊天被震的說不出話來。


  直到此刻，他才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黑影緩緩地從自己的身上摘出一小粒灰塵，他看著楊天，道：“這便是我的本源。哪怕隻是這麽一小粒也勝過一整個世界。楊天，記住，我今日將我本源借給你。是因為你要幫我除掉那冥神，徹底毀滅。倘若你做不到，相信我，毀滅的，不止是你一個人。”


  楊天點頭道：“放心，原來我能做到。現在也能！”


  黑影輕笑一聲，屈指一彈，灰塵霎時沒入楊天的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