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有意思的女子
楚善誠憑借著他們的話,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兩人一臉頹廢的樣子,便知道,又是被值房裏那群隻吃糧食不幹正事兒的二世祖們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
歎了口氣,“那先帶我去看看吧。”跟著兩個衙役從大理寺出來,進了旁邊的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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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裏。
江文昭在書房提筆畫著一個女子的肖像,那女子容貌絕美,眼神殺伐果斷,一襲紅色長裙,妖媚動人,赫然就是董小宛兩年前在皇宮裏表演的樣子。
他的侍衛在旁邊默聲佇立了許久。
直至太子將女子肖像的最後一筆畫完,在硯台上擱下筆,侍衛才有所動作,站到桌案麵前,拱拳出聲說道:“太子。”
江文昭拿起手邊擦手的毛巾,擦拭著手指頭上染上的顏料:“嗯,說事兒。”
“按照您的吩咐,信送到翰林院那老兩口手裏了,他們也按照信裏的指示找上了樂培園的董萬訟師。”
江文昭抬眼,一副深思的樣子:“那世子妃那邊兒呢?”
“回太子,李家的人想埋到後山,讓我們的人攔下來了,給丟到了樂培園的胡同門口。”
江文昭勾了勾唇角:“好!”甚至伸出兩隻手拍了拍,仿佛在讚歎自己這一招如何巧妙,眼神裏透露出了一抹邪魅。
“你隨時看著點兩邊,有事再來回稟吧。”
“是,太子。”侍衛躬下身子,抱拳退下了。
江文昭把畫好的畫卷起來,隨手扔進了桌邊放著幾個畫軸的青花瓷盆裏,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樣有意思的女子,可不能讓她藏在樂培園裏麵不見天日啊。”
江文昭說完看向窗外,一顆參天的大樹在窗外佇立著,順著樹幹,幾朵紫色的牽牛花已經迎春開放,煥發生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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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李家是梁朝建立以來封的第一個異性王爺,多虧了李家祖上出了一位驍勇善戰的勳將李創,幫著梁朝的始皇打下了天下,鞏固了皇權。
但按說經曆了幾朝幾代的更替,李家一個外姓世家依舊簡在帝心,隻靠一位先祖那是萬萬不夠的。
在李家,真正厲害的是李家的世家小姐們。
李家的女兒們,出皇後、嫁世家,不斷聯姻、不斷又生女兒,赫然在李家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
當今的太皇太後就是李家人,宮裏也有不止一個李姓貴妃。
隨著女子身份在李家的水漲船高,如今李家當家的也是李家的太奶奶。
李家太奶奶崔氏,也是同已經死去的世子妃王瓊心一般,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子。
可奈何是生女兒的一把好手。
如今宮裏兩位貴妃,蕭王妃,桓王妃都是她的女兒。
隨著女兒一個比一個嫁的好,太奶奶崔氏在李家的話語權那是一天比一天強。
就算李家的老太爺,說話那也是要敬重三分的。
更何況如今後院的一眾家事都還在崔氏手裏掌管著,老太爺李仲山就算是看在平常買古董瓷器的份上,平常生活也得看著崔氏的臉色。
而李家的男子,從上到下,則是另一個極端。
甚至用紈絝兩個字形容,都糟蹋了紈絝這兩個字。李家的男子簡直就都是潑皮流氓。
一個個幹的都是不學無術,強搶民女的勾當。
但滿京城的找遍,如果說想玩出一番名堂,那李家從上到下都是一把好手。
老太爺李仲山,年紀大了之後,古董字畫,瓷器菩薩,什麽值錢玩兒什麽。
老爺李茂山,好賭成性,還逢賭必輸,賭品極差。
世子李淵章和幾個兄弟,喜好女人,玩弄糟蹋,涉獵廣泛。
就連三歲小孩兒都知道,如果李家的男人出來了,那盡快躲得遠遠地,骨子裏沒一個好人,都爛透了。
但此刻的李家老太太崔氏住的迎春園裏,擠了一屋子的人,亂作了一團。
老太太帶著抹額,扶著頭,在床榻上滿臉氣憤,幾個太太站在一旁侍奉著。
堂下也聚了一群人。
老爺李茂山坐在太師椅裏,手裏把玩著核桃。
堂下跪著的有世子李淵章,和他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李哲和李亞。
三個人跪也跪的不老實,敲著膝蓋,滿臉的不耐煩。
老太太把手邊的茶杯一下子扔過去,在三人的腳邊摔得粉粹,拿起靠在床榻邊的拐杖杵地:“混蛋!都給我跪好嘍!”
今天早上,要不是老太太的貼身侍女來向她稟告,她都不知道,堂堂一個世子妃,雖說在這府裏不受待見,但竟莫名其妙的死了,屍首還沒了?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又是世子幾個孽障們做下的好事兒。
現在當務之急是弄清楚世子妃怎麽死的,趕緊把她的屍首追回來。
雖說這世子妃王瓊心的父親不過就是翰林院裏一個普通的博士,但架不住家學清白,萬一有什麽把柄落在別人手裏,本來就名聲不好的李家,怕是更要雪上加霜。
老太太疾嚴令色地問道:“世子,你說,你夫人究竟是怎麽死的?”
世子李淵章撇過頭去,嘴裏嘟嘟囔囔地說道:“不就是突然長病死的麽?”
老太太火氣一下子上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暗地裏都對待你媳婦兒,動輒打罵!她哭痛的聲音滿府裏誰沒聽見過?給我說實話!”
李淵章一臉委屈地強嘴:“我真不知道!我昨天都沒在府裏!”
老太太半信半疑地又敲了敲手裏的拐杖,橫起來指著旁邊跪著的李哲和李亞:“你們倆知道麽?世子妃怎麽死的?”
李哲和李亞眼裏閃過一絲慌張,但很快又消失不見了,還是李亞率先說道:“老太太,我們怎麽知道,哥哥的媳婦兒問我們幹嘛?”
老太太苦笑道:“這還就奇了怪了,滿府上下就找不出一個人知道這府裏的世子妃是怎麽沒得?”
老太太一個凶狠地眼神又轉向了李家的老爺李茂山:“你知道麽?”
李茂山把手裏的核桃一下子敲在桌子上:“娘,我怎麽會知道我兒子的媳婦兒怎麽死的!您跟我開玩笑呢?”
一臉的混不吝,沒一點沉穩的樣子,哪像一個已經過了四十歲的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