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告狀
兩隊人同時看了過去,隻見踢門的人讓在一邊,溫墨就像散步一般搖著象柄扇,走了進來。
刹那間,火狸也跑了進來,將蘇睿和蘇瑾煜的繩子咬開。
又跳到蘇瑾安懷裏蹭著。
衙差拔刀擋在盧鴻遠前麵“什麽人?膽敢擅闖牢房。”
溫墨懶得廢話,一揮手,不到一分鍾,十幾個衙差和獄卒牢頭都被捆了起來。
被捆綁的盧鴻遠仍舊罵罵咧咧“勞資可是縣令的兒子,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爹不會放過你們的。”
溫墨邪魅一笑,暗煞把刑架上不知道是誰的沾血的腥臭抹布,塞在了盧鴻遠的嘴裏。
終於安靜了…
這才表情恢複正常的溫墨,對著蘇瑾安關心道“瑾安姑娘,你們沒事吧?不過看起來我好像又來晚一步。”
蘇瑾安卻是淡定的搖了搖頭“不晚不晚時間剛剛好,早一步不能動手出氣,晚一步又怕出人命。”
說完就將火狸放地上,將已經解綁的弟弟拉在手裏。
看著拉著蘇睿的那隻手,溫墨眼神暗了暗。
這時,暗帥來了,把手中的東西交於溫墨,溫墨看了看,冷哼一聲。
吩咐道“把這些人先關起來。”
又對蘇瑾安說道“我們也走吧。”
路上蘇瑾安又對鄭夫子一陣感謝,鄭夫子擺擺手說道“都是應該的。”
蘇瑾安邊走邊心裏問著“你怎麽來了呀?”
火狸說道“我等你們好久都沒回來,我有些緊張。”
“那你是怎麽找到我們的?”
“額,主人在哪裏我都能找到啊。”
好吧,蘇瑾安又發現了火狸的一個新技能。
大家來到祁縣的聚福樓休息了一晚,不過睡前蘇瑾煜是死活都要和蘇瑾安睡一起。
溫墨一直給蘇瑾煜講男女有別的道理,蘇瑾煜不懂麽?他當然懂,可是誰讓他年齡小,又得姐姐寵呢?最後自然得償所願。
眼紅的溫墨差點想把人抓過來揍一頓了。
至於盧鴻遠等人是如何過的,蘇瑾安就不關心了。
縣衙也找了一晚上的人。
第二天一早,蘇瑾安三人去衙門敲鼓,而盧鴻遠被捆著跪在旁邊。
縣衙裏,師爺跑去通知找了一夜沒睡的縣令盧元正。
“大人,大人,有人擊鼓鳴冤。”
盧大人疲憊怒吼“我現在哪兒有空升堂審案?先把那些人關起來,等空了再說。”
師爺戰戰兢兢的說道“鴻遠少爺就跪在外麵。”
“你說什麽?到底怎麽回事?”盧元正驚疑道。
“我…我也不清楚。”
“哼,我倒要看看是什麽人敢抓我的人,在我的地盤興風作浪,讓人把她們抓起來。”
師爺趕緊拉住往外走的縣令“大人,不可。”
“你今天是怎麽回事?”師爺的表現讓縣令很不滿。
“大人,鳳陽郡的裴義裴大人也在外邊,還帶著二十個將士呢!”師爺用袖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裏恐慌,盧縣令一向喜怒無常。
“他怎麽來了?”盧縣令停住了腳,眉頭下壓。
“這我也不知道啊,不然早就把公子救回來了。而且我請裴大人先進來喝杯茶,他也拒絕了。”
盧縣令暗猜道這裴義可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這無緣無故的怎麽會在這兒呢?難道鴻遠惹到他頭上去了?
搖了搖頭,想不通就先不想了,說道“哼,先升堂,看看他們想幹什麽。”
驚堂木一拍“升堂。”
“威武…”左右兩排衙差吼了起來。
盧元正走上堂來,盧鴻遠立刻哭喊道“爹救我啊…”
盧縣令瞪了一眼盧鴻遠,先來到裴太守麵前“不知裴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裴義冷著臉說道“昨夜有人連夜遞交訴狀,狀告這祁縣的縣令公子欺壓學子、私自關押人口、買賣學位。”
盧縣令大驚,忙解釋道“大人,這怎麽可能呢?您看小兒昨夜被這些壞人抓了起來,我們找了一晚上也找不到人,小兒才是受害者呀。”
“哼,誰是受害者,審問便知,盧縣令你是這犯罪嫌疑人的直係親屬,不宜審案,此案從現在開始,交由本官來審查。”裴太守一說完,將士就將剛剛那些衙差的位置占領了。
這普通的衙差怎麽杠得過打過仗的將士?而且官大一級壓死人,盧元正也不得不站到堂下。
驚堂木一拍“堂下何人?”
“草民蘇瑾安、蘇睿、蘇瑾煜。”
“所訴何事?”
蘇瑾安將昨日發生的所有事情明明白白訴說了一遍。
不過略過了溫墨帶人來,隻稱自己害怕幼弟受刑,這才反抗將縣令公子抓了起來,並連夜趕去鳳陽郡擊鼓鳴冤。
其實蘇瑾安也不知道什麽情況,反正早上醒來,這位裴大人就在樓下等著了。
“被告可有話說?”
盧鴻遠立刻喊冤道“大人,草民冤枉啊!昨日草民是和蘇學子相撞,也爭執了幾句,可是小人絕對沒有抓他們的。”
盧鴻遠是覺得在這祁縣,根本沒人敢為對方作證告自己。可惜誰叫他遇到了溫墨呢?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還有裴太守作保,鄭夫子和好幾個見證了昨日現場的學子出來作證,而買賣學位官職的證據自然是暗帥的功勞。
蘇瑾安這邊提供了人證、物證,盧縣令不知道的是,這物證裏邊還有他買賣學位官職的證據。
驚堂木一響“盧元正,還不跪下?”
盧縣令這一驚這審著怎麽審到自己身上來了?
裴太守將手中的證據扔到盧元正身上,怒道“你自己看吧。”
盧元正撿起來,越看手越抖,看到最後腿一軟,跪了下來,痛哭流涕,悔之晚矣。
不知道這盧元正和盧鴻遠幹了多少壞事,當外麵的百姓得知其被判罪之後,竟歡呼起來,爭相鳴冤,這盧元正新罪還沒熱乎呢,又多了幾十條罪證,身背人命無數,秋後問斬是跑不掉的了。
祁縣聚福樓天字號房間溫墨、蘇瑾安三人、裴太守和鄭夫子圍坐一桌,從蘇瑾安那菜園子出來的各種蔬菜做成美食,擺了上來。
鄭夫子不明白為何溫墨會坐在上首,裴太守起身敬酒“大公子,您請?”
溫墨端起酒杯,手輕輕一抬示意一下,一飲而盡。
這鄭夫子又不是個蠢的,再大的官兒子也不能讓太守坐下首不是?
立刻想到了關鍵,眼睜大,嘴微張,麵色驚慌,手微抖,忙站起來退後一步,跪了下去“草民叩見太子殿下。”
蘇睿一驚,看了一眼溫墨便迅速收回眼神,桌下的手捏緊了,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身份暴露,又看到身邊的蘇瑾安沒起身,蘇睿更是疑惑,不過敵不動,我不動…
溫墨有些無奈,這村的人怎麽一個趕一個靈性?
卻並未讓鄭夫子起來,想了想說道“鄭昀,上一屆的狀元,天子門生,本宮已經查詢過你當年的案件,知你是被人陷害,本宮可上達天聽,重新啟用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鄭夫子跪直的身子又拜了下去“承蒙天子不棄,讓草民洗刷冤屈,隻是草民確實不適合官場,當一個授課傳業、解惑育人的夫子,足矣!”
“那好吧,如以後改變想法,可再來找我。”溫墨也不強求。
“草民謝太子殿下。”
這下好了,除了蘇瑾安、溫墨、裴太守,其他人都吃的戰戰兢兢。
整個桌子上,其他人都溫文爾雅的,就這裴太守真是個神人。
一筷子番茄炒蛋“哎呀,太子殿下,這個真好吃…”
一筷子孜然牛肉“哦喲,太子殿下,這個也好吃…”
一筷子幹鍋土豆“媽呀,太子殿下,這也太好吃了吧…”
太子殿下……
蘇瑾安眼神掃射在溫墨和裴太守身上,示意溫墨這是什麽操作?
溫墨臉上有些掛不住,偏過頭去不敢麵對蘇瑾安的視線。
終於,風卷殘雲,菜盤叢中過,片葉不給留。
“嗝~”裴太守滿足的順了順肚子,起身拱手,“謝太子殿下賜宴!下官府衙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除了溫墨其他人都瞪直了眼睛,溫墨擺了擺手,裴太守就直接走人了。
不用溫墨吩咐,一旁伺候的劉掌櫃立刻喚人收拾桌子,重新上了一桌菜。
溫墨這才說話“現在我們可以吃了,這裏隻有溫墨,沒有太子,大家不必拘謹。”
“呲…”蘇瑾安終於憋不住了,詢問溫墨,“這裴太守是吃貨吧?”
“這裴太守啊,不喜歡金銀珠寶,不愛美女侍妾,就喜歡吃。為人爽快不迂腐,深得那位喜歡,每年宮裏都要賜宴。”溫墨笑著解釋道,“不過前年因為一些事情跟宮裏那位幹了一架,這才被貶到鳳陽郡當太守。”
“牛人啊…”蘇瑾安感歎道,其他幾位心裏也這麽覺得。
溫墨又說道“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要是來的是其他太守,盧元正不一定會直接認罪。可是京城的小孩都知道這裴大人在那位心裏地位不一般,暗中一直跟著一位親賜的暗衛保護,這盧元正自然也知道了,隻能歇了反抗的心思。”
蘇瑾安深知裴太守的到來都是眼前這位的功勞,端起酒杯敬道“感謝溫老板出手相助,以後有需要,跟上次一樣。”說著調皮的眨了眨眼。
溫墨當然懂蘇瑾安話裏的意思,那天的景象,至今曆曆在目。
隻是卻蹙起眉頭“我記得你才十歲吧,怎麽能喝酒?”
吩咐旁邊的劉掌櫃換果汁。
蘇瑾安汗顏,緋腹道老娘當年上戰將軍,下戰新兵,從不知醉是何滋味!
“嗬嗬,謝謝溫老板考慮周到,我…我端錯了。”蘇瑾安心虛坐下,溫墨默默端起麵前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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