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章 自殺
顧城依舊站在河邊,他想著,隻要心裏還有她,他就不會放棄,他看著遠方的璀璨燈光,他的心順暢了,雖然依舊難受著。待酒更清醒些,顧城才打車離開。向晚已經離開,回到房間,一直站在窗邊看著顧城離開,她才回床上躺著,輾轉反側。
“微微,怎麽了?”周安問。
潘琳芳為了讓周安能休息好,小甜甜現在晚上都跟著她睡,向晚也有些擔心周安,兩人便睡一個房間,一如她們前十幾年那樣,形影不離。
“明天韻冉開庭,雖然律師說被判刑的幾率不大,但是我還是擔心。”
“沒事的,相信律師,早些睡吧。”
“嗯,你也早些睡。”
第二天,直到下午,向晚才接到易居安打來的電話,庭審結束,丁海便給他打了電話,告知他結果,讓易居安先替他謝謝向晚的諒解信。
沈韻冉因為諒解信和指證史龍強奸罪、恐嚇罪、威脅罪的原因,考慮到她也是本案件受害者,出於自救,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法庭最終判沈韻冉無罪,史龍被判死刑,其他三名被告人被判無期。
向晚聽完,這才放下心。
走出法院,丁海一直緊緊牽著沈韻冉的手,昨夜輾轉反側的除了向晚,還有他,直到聽到法官的宣判,他懸著的心才最終放下。考慮到沈韻冉的身體狀況,丁海決定明天一早再啟程回市。
回到酒店,丁海就表現的神秘兮兮,從背後雙手蒙住她的眼睛,一步步往房間走去,鬆開手,房間的沒有開燈,沈韻冉就看到蠟燭擺成心形在地攤上,中間擺滿了玫瑰花,溫馨且寧靜,沈韻冉回身,緊緊的抱住了她的海哥哥。
“什麽時候準備的?”
“早上出門我請前台幫忙的,為你慶祝也是為我們的以後慶祝特意準備的。”
“我很喜歡,海哥哥。”沈韻冉說完,在丁海的唇上點了下,快速的離開,紅著臉低著頭,嬌羞的模樣讓丁海心生漣漪。
丁海上前,攔腰輕輕抱住沈韻冉,便深深吻了下去,綿長而美好。
這是她和丁海第一次這麽親密的接觸,沈韻冉的臉更加羞紅,她感覺丁海的呼吸急促,卻又在極力克製中,沈韻冉拉起丁海的手,走到床邊,作為男人,他知道沈韻冉的意思,他迫切的想要她,可他也知道她現在不便,走到床邊,丁海便想打開燈,讓燈光結束這氛圍,沈韻冉從後背抱住丁海,阻止他開燈。
“海哥哥,你不想要我嗎?”
“我做夢都想要你,你現在有孕在身,我知道我現在不能。”丁海停止開燈的動作,任由她抱著。
“海哥哥,輕點沒關係的,如果那個人是你,我願意。”沈韻冉說完,丁海轉過了身,沈韻冉學著剛才丁海的樣子吻上了他的唇,笨拙的親吻著。
“可以嗎?”
“嗯。”
丁海反客為主,擁吻著沈韻冉的臉,把她抱起,輕輕放在床上,便覆身壓了上去。他親吻著她的額角、眼睛、鼻子、下巴、到脖子,丁海看著她耳朵鮮紅欲滴,呼吸慢慢移到耳邊,親咬著她的耳朵,沈韻冉心裏顫抖著,身體也微微輕顫著,除了孤山那次被強迫,她從未體驗過男女之情,她的心理陰影還在,可這個人是她心愛的人,她願意去接受他的給予。
他感覺到身下的人那一絲顫抖,他停止動作,雙手撐著自己,在她耳邊說。
“小草莓,你要是有任何不舒服,我立馬就停下。”
“很舒服,海哥哥。”沈韻冉摟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直到結束,丁海都是溫柔,他看著躺在懷裏的沈韻冉,臉上的緋紅還沒退卻,心滿意足。
“韻冉,你帶我去見見叔叔阿姨吧,我想告訴他們,我要娶你。”丁海說完,動情的吻上沈韻冉的額角。
“嗯。”
她不再猶豫,不再彷徨,她既然決定和他在一起,她的家人,他遲早會見,而他的家人,她遲早也要麵對。
還在上班的向晚,電話響起,一看周暉的打來的,向晚趕忙接了起來。
“周醫生,怎麽了?”
“到了約定的時間,周安沒來,我想問問你們在一起嗎?”
“沒有,你稍等下,我打她電話問下。”
“我剛剛打過了,關機了。”
“好,我知道了,我先打電話回家問下。”向晚說完,給潘琳芳打了電話,此時她正在家裏逗著周甜玩,電話響了。
“媽,小安在家嗎?”
“小安已經出門一個小時了,說今天要去周醫生那裏,怎麽了,微微。”
“媽,沒事,我找小安有點事,打她電話關機了,晚上回家再跟她說。”
向晚沒有告訴潘琳芳,怕她擔心,她自己心裏也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撥了周安的電話,如周醫生所說一般,關機了。她趕緊給易居安打了電話,告訴她周安失蹤了,很快,兩人在樓下大廳碰麵。
“知了,怎麽回事?”
“小安今天約好要去周醫生那裏的,剛剛周醫生打來電話說小安沒有出現,打她電話關機,我就給媽打了電話,說小安一個小時前就出門了,到周醫生那裏也就二十分鍾左右,我擔心小安想不開。”
“好,先報警,然後去小區調監控看下,你回家看看她隨身帶走的物品有哪些。”說完,易居安開車帶著向晚回到家。
兩人各自行動,小區門口有個派出所,向晚便去報了警,易居安來到小區監控室,說明情況,保安很配合的打開了一個半小時前的監控,易居安仔細的盯著屏幕看。
向晚匆忙回了房間,就看到周安在床頭櫃上給自己留的紙條,讓她好好照顧淩媽和小甜甜,自己下輩子一定還給她,向晚更加慌亂,她隻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查看了周安的物品,都在,錢包也在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錢包檢查,現金,卡,什麽都在,唯獨少了張身份證。
她把紙條折好放在口袋裏,很快又出門了,為了不讓潘琳芳看出來,向晚就借口公司一個重要的文件丟在家裏,回家來取的,說完,便匆匆出門。
來到樓下監控室,向晚把紙條給易居安,說周安的物品都在,隻少了張身份證。
“那她去的地方一定需要身份證,車站?酒店?她會去哪?知了,你先給警察打個電話,讓他們先查周安的身份證使用記錄。”
“居安,小安。”向晚指著監控屏幕說著。
畫麵裏,隻見周安上了一輛出租車,向晚快速的拿手機拍下車牌號,兩人又一起去了警局。
向晚把周安的身份證和車牌號交給了警察,很快,便查到了周安用身份證入住一家酒店的信息。那就酒店就在周暉工作的邊上,警察給酒店前台打了電話,讓他們速去房間查看。
周暉這時剛好給向晚打電話,問她找到了周安沒,向晚才告訴他周安在他邊上的酒店預定了房間,可能自殺,大堂經理已經去查看了,他們現在也準備過來。
打開房間,裏麵窗簾都放下,黑漆漆,看不清楚,來人打開燈,發現床上衛生間都沒人,剛要離開,周暉衝了進來,看著房間,他出於直覺,周安就在床邊的地上躺著,他走過去,果然看到割腕的周安,麵色慘白的躺在地毯上,地毯已經被染紅了一大片,周暉手按在向晚的脖子上,還能感覺到微弱的脈搏,拿下自己的領帶,纏繞在周安的手腕上。
他快速的抱起周安,打了出租車,來到最近的醫院,急診醫生接手,便送進了搶救室,周暉看著搶救室大門關起,他有一絲愧疚,上次明明看出她的異常,卻沒有提醒他的家人注意。
周暉旋即拿出手機,給向晚打了電話,告訴他們醫院的位置,等他們趕到,就看到周暉的白襯衫有很多血跡。
向晚此時不敢走近,隻站在搶救室外好遠的地方看著這邊,她怕,怕周安和她爸爸一樣,再也走不出那扇門。
一個小時後,搶救室大門打開,醫生走了出來,告知病人已經搶救過來,傷口割的不深,要是再晚個三分鍾怕就搶救不過來了,向晚聽到,在易居安的懷裏開心的哭了,周暉也舒了口氣。
病房裏,向晚看著麵色慘白的周安正在輸液,伸手在她臉頰上劃過,輕輕說著“小安,你要是再出事,讓媽怎麽辦,讓甜甜怎麽辦,她還那麽小,不能沒有媽媽的照顧。”
不知是不是周安聽到了,向晚剛說完,就看到她眼角劃過淚水。
“微微,對不起。”周安閉著眼睛說。
“小安,我們之間永遠不要說對不起,你醒了就再也不欠我什麽了。”向晚說完,彎下身抱住了周安。
“微微,我剛剛夢到淩爸了,淩爸說要我好好活著,說他在那邊很好,讓我不要記掛他。”
“爸爸是愛你的,小安,醫生說你這情況還需要住兩天院,這兩天我在這陪你。”
“微微,我一個人沒事,你好好上班。”
剛說完,周暉便走了進來,看著周安,從眼神裏感覺她似乎放下了某些她執著的事情。向晚剛好有事,需要離開,病房裏隻剩下躺著的她和站著的他。
“從你的眼神裏看出,你似乎不再執著了。”周暉打破安靜的說著。
“周醫生,謝謝你救了我。”
“你有沒有想過,是你潛意識裏求生意識太強,才能再流了那麽多血還能活下來。”
“在我失去意識的前,我腦海中都是小時候的幸福畫麵,我貪戀著,舍不得讓它們消失。”
周暉聽完,笑了笑,知道眼前這個女人過了她自己心裏的那一關,剩下的,都會慢慢被治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