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收廢品行規
聽完壯漢的講解後，李陽心思頓時活躍起來。
收單車也是收，收廢品也是收，兩者根本不衝突還不耽誤事。
“大哥，真是太謝謝你了，若不是你，我可能自己得摸索好幾個月。”李陽說著直接端起酒給壯漢滿上。
壯漢擺了擺手，摸出一根香煙遞給李陽，自己再叼上一根：“謝啥，哥見你為人不錯，一點小經驗根本不值得一提，你想入行單靠這點經驗是不夠的，幹咱們這行還有行規你想不想聽？”
李陽聽到這話，目光一亮，當即站了站了起來，將打火機湊過去幫壯漢點火。
現在已經打定主意要入行了，這些寶貴的經驗對他來說，簡直是無價之寶。
壯漢也不客氣，直接將香煙湊過來，悶了幾口又喝上兩口小酒，過足癮了才說話道：“幹咱們這行都有各自的村子和熟客，搶客就是壞規矩，會被眾人聯手排擠，你初來乍到不懂這規矩，很容易出問題。”
“那如果所有村子被預定了，我不是無從下手了？”李陽一臉鬱悶的問道。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但是凡事都要看各人，村子雖然被人預定，但咱們還有學校，和一些小廠或者一些小超市，學校有很多廢書和一些報紙，量很大，三毛錢一斤收，四毛五一斤賣，表麵利潤是一毛五，但是學校裏有不少的新書是多出來的，這些你可以聯係書店倒騰，作業本是一毛二一本，其他學習手冊一毛，這也是一筆不菲的利潤。”
“那些小廠裏呢？”
“小廠裏多般是紙皮，運氣好可以搞到電線之類，利潤極高，開得起廠的都是大老板，他們不在乎那一塊幾毛，隻要你肯幫他們清理掉這些廢品，他們高興都來不及。”
壯漢說道這裏頓了頓，悶了一口小酒繼續說道：“小廠裏的東西等於白撿，不過你想要進小廠拿貨，首先得跟保安混熟，有句話叫做大鬼易辦小鬼難纏，你不跟保安混熟，他們不讓你進，即便有再多的貨你也拿不到，所有咱們得孝敬這些小鬼，平時買包香煙什麽的，跟他們混熟了，搞到利益再請他們吃一頓，以後他們會保證這廠裏的東西是你一個人收。”
“那小超市呢？”李陽繼續追問。
壯漢說道：“小超市就是塑膠罐子，紙皮之類，當然也有其他好東西，比如那些廢棄的電器之類的，不過這些比較少，能賺錢的就是這些瓶瓶罐罐，咱們按照塑料的價格八毛錢一斤回收，回到廢品站是按照五分錢一個賣，這是一筆客觀的利潤，量大肯定能夠賺得一筆。”
通過一番講解後，李陽的心裏有個底了，接下來在繼續追問廢品站的事。
壯漢也不吝嗇，全部告知李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非常投機，知道天色逐漸昏暗，李陽才起身道別。
“丁大哥，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通過一頓閑聊，李陽已經知道這壯漢的姓名和身份。
身世跟他差不多，都是個孤兒。
巧得是李陽是他二叔拉扯大，丁漢則是他二嬸拉扯大，前年過世了。
“李陽等等，大哥這有三輛單車賣你。”
丁漢攔住了李陽的去路，隨即朝自家的婆娘打眼色。
或許是因為身世相同，丁漢對楚雲產生了同情。
“丁大哥，這不能要。”李陽連忙推脫，他心裏明白，丁漢是什麽意思。
“李陽啥也別說，這三輛單車大哥可不是白送你，十五塊一輛，一共四十五塊。”
丁漢不等李陽說話，直接招呼婆娘將三輛單車抬到車卡裏。
“丁哥，你這.……”李陽一時間犯了難。
這三輛單車都有六成新，才四十五塊，顯然就是白送。
“婆媽啥子，時候不早了趕緊給錢，然後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準備一根稱子和麻袋，大哥明天在村口等你。”
丁漢說著直接伸手要錢，這樣做是為了不然李陽為難。
李陽將一百塊塞到丁漢手中，急急忙忙推著三輪車離開。
丁漢腳不方便想追已經來不及，急忙招呼屋內的婆娘。
但是這時候，李陽已經踩著三輪車離開了。
“哎，這孩子.……”丁漢搖搖頭，將這一百塊塞進婆娘的口袋裏。
李陽踩著三輪車，滿腦子都是丁漢那些話。
這時候夕陽快要落山，將鄉村染成一片金黃，村口放牛的娃兒唱起山歌，嘻嘻哈哈鬧成一團，顯得一切是那麽安寧祥和。
楚雲被這安寧的一幕感染，嘴裏也哼起的二叔編造的三句半，車軲轆的聲響很有規律的伴起了奏。
一個小時後，李陽的三輪車在李全的瀝青屋門口停下，門口處的單車已經全部推進屋裏了，李全的人不在，這個時候估計是在吃飯。
李陽放好單車，扯開嗓子朝屋裏招呼：“全叔，有好東西給你。”
李全整蹲在坑頭扒飯，看著自家的婆娘，正打算親一口，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雙手一抖，碗裏的米飯直接蓋在了坑頭，惹得婆娘嗬嗬大笑。
“這混小子來得真不是時候。”
李全急急忙忙將米飯裝回碗裏，抹了一把嘴，才走了出去。
“全叔，喊你大半天了，怎麽才出來。”李陽遞給李全根香煙，伸長脖子直往裏麵瞟。
李全直接一腳踢向李陽的屁股笑罵道：“混小子瞟什麽瞟，那裏麵是你嬸子，你想耍流氓不成？”
李陽咧嘴一笑：“全叔，耍啥子流氓，我就想弄明白一件事。”
“啥子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李全悶了一口煙，臉色不耐煩。
“你剛才是不是跟嬸子那個？天都還沒黑，叔你年紀大了可悠著點，閃到腰可不是小事。”李陽說著還不忘記用手指比劃一下。
“滾滾滾，混小子，拿你叔來開玩笑，叔請你吃一頓黃鱔炒肉片。”
李全揚起楊樹根，作勢就抽李陽。
這玩意要是抽到，非皮開肉綻不可。
李陽急忙按住了李全手，指了指不遠停放在三輪車旁的單車：“叔，別別別，咱們談正事，你看看這三輛單車值多少？”
李全的目光頓時定住了，圍住那三輛單車轉了一圈，那大黃牙頓時露了出來。
“李陽，你小子難耐啊，這些都是你搞的？”看著這三輛單車，李全心裏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