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傲嬌小地主(19)
文景舒到底還是沒能拿到一甲, 最後得了個二甲傳臚, 消息傳來,何家立馬就掛上了慶祝的燈籠,而且這時候恰好文景舒結束了孝期。
何偉閻和顧瑛夫婦兩個很快就將婚事張羅起來,花之容新的產業蓬勃發展,三喜臨門之下,何家的名字很快傳遍了大江南北, 一時風頭正盛。
按理說,二甲進士都會選擇考入翰林,翰林學士名聲清流, 不少二甲進士都會選擇這條道路,而回地方做官要麽是皇帝有心鍛煉人, 要麽就是被京城排擠了。
在同榜進士都在備戰翰林考試的時候, 文景舒提出了回鄉,隻是延州實在是一片富饒之地,能去延州做官的都是出身不凡或是皇帝倚重之人, 文景舒隻是小小的一個進士,這樣未免不妥。
最後文景舒就選擇了原身所在的那個縣城, 宛縣,宛縣雖也是延州的一部分, 但是經濟並不算發達, 甚至要比許多地方都要落後的多,在延州,是發展的最差的地方。
皇帝看他態度誠懇, 想到何家在延州雖然勢大,但有他派過去的朝廷命官壓著,這幾年也一直安安分分的,兒子專心從商,文景舒也隻是他家的男媳婦,出身清貧,沒有那些藕斷絲連的關係,隻要何家不作妖,文景舒用起來反而要比朝廷裏那些人好。
況且文景舒這次回宛縣,身後有何家支持,宛縣說不定還能發展起來,這也算是造福百姓了。
宛縣的官不大,文景舒口口聲聲說著是為了縣裏的百姓,且先看他做得如何,做的不好辭了他的官便是,做的有出頭的,那也可以一輩子都壓在宛縣。
皇帝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看起來多,想起來那也是隻是一瞬間,他大番誇讚了文景舒的這片赤子之心,又惋惜這樣一個人才不能留在京城。
文景舒直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論他人在何處,都是皇上的人臣,皇帝這話一聽,立即拍掌一笑,準了他的請命。
文景舒等了一天,第二天就立馬踏上了回延州的路途,回到延州已經是一天後的事情。
“文公子!”何西是何陽的小兒子,他和何陽一塊到城門口接人,一看到文景舒就激動的不行。
“叫什麽公子,現在應該叫少爺了。”何陽拍了拍何西的腦袋,何西立馬笑嘻嘻的應了。
“文少爺。”何西牽住了文景舒的馬,文景舒下了馬,何西一看就急了:“少爺,您別下馬了,趕緊回府吧。”
“不是你牽著我的馬的嗎?”文景舒莫名,“發生了什麽?這麽急?”
“習慣了,”何西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文景舒重新上了馬,何西仍舊牽著他的馬,“府裏就等你了。“
文景舒累的就想好好睡一覺,偏偏延州的百姓聽說他回來了,聚成了一片圍觀他,他還得強撐起精神,居然沒發現何西沒把他往何府的方向帶。
“這裏是哪裏?”等人潮退去,文景舒才發覺這不對勁,何西“嘿嘿”一笑:“給您打扮一下。”
文景舒再仔細一看,何陽也不見了。
何家有錢,自然置辦了不少地產,這裏就是何家一處小別院,文景舒也來過幾次,唯獨沒有見過那房間正中拜訪的紅彤彤的玩意兒以及那兩排身穿大紅衣裳的女人。
“這麽急?”文景舒無奈的看了何西一眼,他有點怕,萬一他拜堂拜到一半睡著了可怎麽辦。
“不急了,都等了兩年了,少爺,您快坐下吧,別錯過了吉時。”何西張羅了一下,那些丫頭婆子立馬聚了過來,手上捧著大紅的喜衣,說起來這喜衣還是他自己選擇的。
他上京前,顧瑛找到他問他喜歡哪一款的喜衣,他也沒太當回事,畢竟這婚事遲早要成的,但是他沒想到會這麽早。
文景舒換好衣服,打理完,一抬頭就看到外麵的那匹馬已經被戴上了大紅色的喜花,看起來別樣的滑稽,那馬兒一開始還有點不高興,一看到文景舒,突然噴了口氣,發出了一聲嘶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文景舒老覺得這馬是在笑他。
“花少爺來了。”何西從門口處跑過來,文景舒往門口一看,果然,花之容穿紅戴花的,原本就生的有些過分好看的臉龐被襯的愈加明豔起來,偏偏這人一點也沒有自知,估計放了一路的電。
花之容也騎著一匹被戴了大花的馬,看到他立馬下了馬,臉上雖然勉強維持住了冷靜,可那飛揚的眉梢怎麽也壓不住那快要溢出來的興奮了,花之容咳嗽兩聲,走到了他的麵前:“景舒。”
文景舒看著他,有點晃神,他總覺得這紅色與花之容搭得很,卻又覺得他不應該穿紅色。
“落了片葉子。”大概是在路上沾上的,花之容頭上還頂著一片黃葉子,文景舒替他摘了下來,花之容的表情變了變,他剛才不會頂著片葉子走了一路吧。
“大街上的哪有落葉,估計是進了巷子落到的。”文景舒看出他心中所想,揉了揉他腦袋。
“哦。”花之容點點頭,有道理。
“呃……”花之容舔了舔唇,這次突然的成婚雖然是他的父母提出的,可他畢竟也沒有反對,不知道景舒會不會生氣,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文景舒,文景舒平日裏都穿的很素,白衣飄飄,氣質儒雅。
今天換了一身紅衣,倒把平時掩藏的鋒芒露出了一角,人越發顯得挺拔銳利起來,偏偏他看向花之容的目光的時候,柔軟溫和,把花之容看的直接臉上上了一層紅。
花之容努力不移開自己的目光,盯著文景舒,看他臉上也沒有怒氣,心裏鬆了口氣,隻是他分明來之前想了一大通的話,正看到人了後,卻是什麽都說不出口了。
“走了嗎?”文景舒看了看天,不早了,再晚就要趕不上了。
“走、走了。”花之容眨眨眼,他家景舒是不是……太淡定了一點。
“嗯。”文景舒點了點頭,率先上了馬,花之容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把手伸了過來,花之容傻乎乎的放了上去,下一秒,他就坐在了文景舒的懷裏。
花之容:!?
“不是有這個習俗嗎?”文景舒掐了掐他的臉,眉梢眼角都是滿滿的笑意。
的確兩個男子結婚的時候,沒有男女結合之後的拘束,兩個人並騎的有,一同騎一匹的也有,前者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居多,後麵以早已心意相通的居多,按照他們兩個的情況,確實後者比較合適。
但是,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花之容在心裏撐著下巴,還沒思考出什麽,文景舒已經騎著馬出了大門,一路上迎親部隊敲鑼打鼓的,很快就把他脆弱的思路打斷了。
等到了何府,看到父母複雜的眼神,他才反應過來,應該是他抱著景舒才對啊!
“一拜天地!”成婚儀式繁瑣,兩個人匆匆做完了,天色已經不早了。
而且男子結合不似男女結合,兩個人都要出去應酬,文景舒幾乎要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他勉強應付了一下,裝醉下去了,花之容原本就不勝酒力,喝了兩口,就被何偉閻打發下去了。
花之容站在新房裏,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跳,現在是不是要發生點什麽了?比如這個那個,那個這個的。
“先洗澡?”文景舒吃了點東西點了點肚子,剛才大多喝的酒水,肚子都有點不舒服,他自己吃兩口,再給花之容塞兩口。
花之容一邊咀嚼一邊點頭:“好。”
這是不是要在浴室裏發生點什麽事情?花之容搓搓手,表示期待。
結果文景舒搓澡搓的一本正經,花之容隻覺得自己被摸了遍,從頭到腳都被文景舒好好搓了一頓,大概這是他人生裏洗的最幹淨的一次了。
這大概是在開餐前的準備。花之容在心裏點點頭,覺得自己想的可有道理了。
“洗完了。”文景舒給自己也洗完,拿來了幹的澡巾,兩個人互相擦了擦頭發,等頭發半幹了,文景舒實在是熬不住了,他趕夜路趕了一晚上,差不多一天一夜沒合眼了,回來就是高強度的婚禮,剛又洗了澡,這下徹底要睡著了。
“睡覺了嗎?”文景舒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幹的差不多了,應該不會頭痛吧。
“好。”花之容緊張的額頭都冒了一層汗,這個都不叫暗示了吧,這都是明示了。
他看著文景舒上了床,一口氣解開了外衣,鑽進了被窩裏,不動了。
不動了……
花之容瞪大了眼,上前看了看,文景舒眼睛閉的緊緊的,已經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這麽快就睡著了?
花之容晃了晃頭,掐了掐自己的臉,有點疼,不是夢。
那、那他的洞房花燭呢?那、那他的釀釀醬醬呢?那、那他下定決心咬的拆吃入肚呢?
花之容聽到了劈裏啪啦美夢破碎的聲音。
花之容捧著顆破碎的小心心蔫蔫的上了床,暴力的扯了扯被文景舒裹去的被子,被子來了一半,文景舒人也來了,他熟練的把花之容往懷裏一攬,閉著眼親了親他的嘴角,嘴裏喃喃:“太累了,先睡吧,明天再做。”
做、做什麽?花之容憤憤的捏了一把文景舒的臉,他有小脾氣了,他不做了!
作者有話要說: 花之容:不聽不聽,景舒念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