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傲嬌小王爺〔9〕
花之容早上醒來的時候覺得這不對勁,很不對勁,明明昨晚是他抱著文景舒睡覺的,為什麽一早醒來就變成了文景舒抱著他了?
而且最讓他覺得糟心的就是,他還覺得挺舒服的……
這真是太糟糕了,花之容偷偷地從文景舒懷抱裏鑽出來,又重新抱上了文景舒,沒看到懷中的人嘴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小王爺花之容的跋扈之名全京城皆知,在百姓心中花之容和謝天佑就是京城的兩霸,卻不知道小王爺其實根本沒那麽多時間跋扈。
謝天佑每天調戲調戲良家少女少男、出去打個野、和幾個公子哥出去廝混一頓,好不逍遙自在,花之容卻不能,他作為皇帝唯一的弟弟,每天還要上早朝,手裏還有不少政務要處理,根本不清閑。
文景舒在花之容第一次醒來的時候也醒了,後來花之容抱住他的時候又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花之容卻已經上朝去了,他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原來花之容根本和謝天佑嘴裏那個花之容完全不一樣。
文景舒吃了早飯,又看了一會兒書,這裏的書都是繁體字,他勉強能看個大概,有些不會的地方也隻能囫圇吞棗,等到日上三竿,花之容才回來了。
文景舒見到他的時候就看到他拿著早餐在啃,顯然是餓壞了。
早朝、早朝,那自然是很早的了,朝臣們上朝前隻能匆匆吃一點墊肚子,有時候沒事,很快就下朝了還好,要是碰上什麽大事,討論他個兩三個時辰也是有的,下朝的時候餓的兩眼昏花也是常事,花之容今天明顯就是碰到事了,不過看起來心情不錯。
“景舒。”花之容默默地收斂了一下的儀容。
“之容回來了。”文景舒微微一笑,走到花之容麵前,蹲下身輕輕擦去了他嘴角的碎屑,想了想,看了自己手指上的碎屑兩秒,舌尖一卷吞咽了下去。
“你、你這是幹嘛!”花之容本來就在文景舒給他擦去碎屑的時候僵住了,看到他下一秒的動作,整個人“砰”的一下變紅了,伸出手指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味道不錯。”文景舒看節操已丟,幹脆丟的再徹底一點,又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樣子非常可口。
花之容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的下人,下人們已經很自覺的低下頭發呆了。
“咳咳,味道不錯就坐上來吃點吧。”花之容假意咳嗽兩聲,不自在的別開眼。
果然沒生氣。文景舒也好心情的坐下來,又和花之容吃了點東西,在此期間,花之容看都沒看他一眼,估計心裏糾結去了。
等花之容吃了七八分飽,兩個人就都停下來了。
花之容摸了摸自己的嘴邊,確定沒什麽碎屑了才對著文景舒說道:“在府中還適應嗎?”
“挺適應的。”文景舒微笑著看著他,看的花之容直想轉過頭,他勉強忍住了,又迎著文景舒“熱切”的目光問:“上午都做了什麽?”
“我讓明路給我拿了一些書打發時間。”明路是花之容的小廝,現在被花之容派給了文景舒。
“那就好。”花之容點點頭,其實他心裏還是有點吃驚的,畢竟文景舒他的身份他還是知道的,一個戲子,能看得懂字讓他有些出乎意料了,而且莫名的,他居然有點小自豪,嗯,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我有些地方看不太懂,一會兒能問你嗎?”文景舒抓住攻略的機會,一臉苦惱。
“那、那自然可以,”花之容驕傲的抬起小下巴,“問本王你就算問對人了,不懂的就來書房找我吧。”
文景舒看他這個樣子就覺得心癢癢,又偏偏他們兩個地位懸殊,他什麽也不能幹。
“之容……”文景舒作出一副猶豫的樣子看著他,欲言又止。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就說。”花之容說道。
“就是……你這樣把我……丞相府那裏……”文景舒說的斷斷續續、含糊不清,花之容卻聽懂了,他冷笑一聲,懶洋洋的說道:“丞相都沒說什麽,他能起什麽波浪。”
丞相能說什麽?皇帝,你弟弟跑到我家來擄走了我兒子的男寵!哦,那你的男寵是哪裏來的啊?丞相要怎麽回答,他兒子擄來的?
所以在朝廷上丞相也就隨便影射了兩句,花之容就幹脆無賴的說文景舒是自己認識的人,皇帝不痛不癢的給擋了回來,叫花之容為跑到丞相府隨便瞎鬧道了歉這件事就算完了,不然你還想怎麽樣?要跟皇帝唯一的弟弟,本朝唯一的小王爺拚命嗎?為了一個男寵?
文景舒懶得想這其中的彎彎道道,但是既然花之容說沒事了那就沒事了。
花之容下午還要辦公,就讓明路把文景舒送回房。
文景舒隻好繼續看書打發時間,順便把書中不明白的地方標注出來,回頭還能去花之容那裏刷刷好感度。
文景舒看了眼剛才就一直站在門外的明路,問:“王爺現在在書房嗎?”
明路彎腰點頭:“回公子,這個時間,王爺一般都在書房。”
那就是在了,文景舒拿著書努力想作為一個合格的“男寵”他應該以怎樣的麵貌去見花之容。
想了會兒,他終於理出了一點思路:“明路,廚房在哪兒?”
明路似乎一點也不吃驚他會問這個問題:“公子請跟我來。”
文景舒當然不會下廚,他哪裏會做飯了,他叫廚房裏的廚娘做了一盅燕窩耳蓮子羹,然後自己拿著給花之容送過去。
明路在前麵領路,文景舒到了書房的時候,朝著兩邊護衛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才敲了敲門。
“進來。”裏麵傳來花之容的聲音,文景舒把門一推,帶著燕窩進去了,他原本覺得花之容認真辦公的樣子難以想象,等真的見到了,他才發現花之容確實超出了他的想象。
花之容不知道在看些什麽,看到他進來了,輕輕地一放一壓,這樣小心的防備讓文景舒心裏掠過一絲淡淡的不適,不過畢竟就那麽一點,輕易地就被他忽視了。
文景舒把燕窩耳蓮子羹放到桌上,花之容就自然的端起來喝了一口,涼熱正好,便又喝了一口,他確實有點餓了。
文景舒靜靜地等他吃完了才說:“之容,我這些地方不太懂。”剛才沒看清,趁著花之容吃燕窩耳蓮子羹的時候,他才看清了,花之容似乎比他想象中的累多了,一臉掩飾不住的倦容。
之前是他想岔了,不過也難怪他會想岔,畢竟謝天佑根本就沒說過花之容的好話,才造成他對花之容不學無術、跋扈囂張的印象,現在再想想,當今聖上不過三十不到,皇權旁落,相權權力過盛,太子鳳璟天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小孩一個,皇帝真正敢依靠的也隻有這個從小帶到大的皇弟了。
看著甚至未及弱冠的花之容疲憊的樣子,文景舒對他升起了小小的同情之意,這小王爺也不是那麽容易能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