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香濃美味的糖醋排骨送進嘴裏的一瞬間, 謝玨終於認識到一個明顯的事實, 那就是, 他跟韋柔之間的聯係是那樣的不容拒絕, 連做菜都有著相似的味道。明明他從沒吃過韋柔做的菜, 卻能跟韋柔做出相似的味道。
“韋阿姨做的糖醋排骨還是那麽好吃，不過嘛。”謝長琦做出一副細細品味的樣子，掃了謝玨一眼, 笑道, “還是謝玨做的好吃一點點，隻一點點。”
“行了，你就不用跟我宣傳謝玨有多能幹了。”韋柔瞪了謝長琦一眼, 用公筷給謝玨夾了一塊清蒸鱸魚，“這個時候的鱸魚最好吃了, 這是你挑的吧，長琦肯定不會挑鱸魚。”
“他隻會吃。”謝玨笑笑, 將鱸魚送進嘴裏, 魚肉細嫩爽滑，帶著點清甜, 好吃的謝玨濕了眼角。
“誰讓我命好，總有人給我做好吃的。”謝長琦說著, 輕輕用手肘碰了碰謝玨的胳膊, 掃了公筷一眼。
謝長琦家裏講究不少, 飯桌上還放著公筷, 用一個竹子形狀的陶瓷筷擱架著, 用來互相夾菜。
謝玨將手肘收了收，專心吃飯，假裝沒看懂謝長琦的暗示。他算什麽呀，哪裏有資格給那個女人夾菜。
謝長琦見謝玨沒反應，又轉向韋柔，壓了壓眼角暗示。
韋柔知道謝長琦是讓她再主動一點，天知道她為什麽要跟兒子的男性戀人示好。
謝長琦見韋柔神色有些不情願，立刻使出殺手鐧，眼睛一擠，一臉的委屈。
韋柔對這個從小寵到大的兒子沒了辦法，隻好起身，盛了一碗南瓜綠豆湯給謝玨，輕笑著說，“喝點湯，綠豆養胃，長琦說你胃不太好。”
謝玨內心受寵若驚，外表波瀾不驚，他接下那碗湯，小心的放在盤子邊上，用小勺子舀著喝，手有點不自然的抖動。
謝長琦看著謝玨的反應，總覺得不太對勁，他壓下心裏翻騰的思緒，笑著開口，“韋阿姨，謝玨下午說話衝動了，你別生氣。他年紀小，口無遮攔。”
韋柔掃了謝長琦一眼，深刻體會到“有了媳婦忘了娘”中娘親的悲苦。
就在韋柔瞪著謝長琦的時候，謝玨突然站了起來，他舉起茶杯，鄭重的開口，“韋總，對不起，我不是真心的，我就是腦子抽了。您大人大量，不要介意。”謝玨說完，將杯子裏的茶一口幹了。
韋柔忍住了笑，也舉杯，舉杯的時候才發現杯子空了。韋柔伸手要去拿茶壺，然而謝玨比她反應更快，迅速拎起茶壺，繞過桌子給韋柔倒茶，倒完又將茶杯捧了送到韋柔麵前。
韋柔看著那杯茶，又看了看謝玨，神色複雜，“你這是，給我敬茶？”
謝長琦用拳頭捂住嘴，咳了兩聲才將噗笑壓了回去，但是眼角眉梢還是樂開了。
謝玨頓時有點臉紅，他明明就是認個錯，怎麽就被誤會成敬公婆茶了呢？這算什麽事，顯得自己很有心機似的。謝玨看韋柔一臉試探，謝長琦笑得放肆，心一狠，開口說，“韋總，您喝了這杯茶，以後就是我親媽了。”
韋柔愣住了，一時反應不過來。謝長琦的臉色卻瞬間變了，他看著謝玨，整張臉都繃緊了，眉頭也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我是說，韋總不嫌棄，能不能當我幹媽。”謝玨說著，臉漲得通紅。他太渴望了，想要母親，可又不敢說出真相，隻能這樣打著擦邊球，生怕韋柔知道自己是那個男人的兒子，會厭棄他。
韋柔捂著嘴笑了半天，接過茶，“好吧，我就認你當幹兒子。隻是幹兒子哦，我可還沒認可你們在一起呢。雖然我也阻止不了什麽。”
韋柔喝了茶，算是認了謝玨這個幹兒子，但是謝玨也不敢叫媽，隻是不再叫韋總那麽生分，而是改叫韋阿姨，跟謝長琦一樣，也算是個進步吧。
謝玨在H城休息到十月底，便再次回到了《山河故國》劇組，開始拍攝電視劇的內景。
“玨爺，你可回來了，我們都快被李老師逼瘋了。”飾演男二的包恒亮見到謝玨很是激動，圍著謝玨控訴李超這兩個禮拜的暴行。
“李老師每天早飯、午飯、晚飯、夜宵，不停的說，謝玨在就好了，你們幾個一點天賦也沒有，我們都快被刺激成你的黑粉了。”方倩茹也來告狀。
謝玨瞪著眼睛不明所以，自己不在劇組這兩周多，到底發生了什麽？
還是尤導看不下去，笑著提點謝玨，“還不就是李超，要求比我都嚴格，嫌棄這幾個新人演員沒你演技好，他演的壓抑。”
謝玨了然的笑了一下。演技好的演員遇到演技差的，總是不得不自己壓自己的戲，不然他這邊情緒激動，那邊死水無波，整個場麵就會異常尷尬。想必李超為了照顧新演員的演技，演技沒辦法充分發揮，憋得難受吧。
果然，李超一看到謝玨，立刻熱情的迎了上來，“玨爺，你可回來，這半個月可憋悶死我了。”
“李老師，你怎麽能叫我玨爺，太難為情了。”謝玨趕緊低頭半鞠躬，李超的年紀可以當他爸了，叫他玨爺像什麽話。
“哈哈，現在大家都這麽叫你，我覺得這名字不錯。”李超爽朗的笑，慣常的親切沒架子。
“跟我一輩的這麽叫沒問題，李老師你是前輩啊，還是叫我小謝，不然我都不敢跟你說話了。”謝玨板起臉，一副嚴肅的樣子。
李超又笑了一回，又叫回了小謝。
謝玨人氣高漲，又有一部大熱的電視劇在各個電視輪播，一時間成了流量擔當，玨爺之名火遍大江南北，很有一飛衝天的架勢。按道理說，謝玨這樣躥紅，總會引來無數紅眼病，幸好《山河故國》劇組並沒有這樣的人。大家對謝玨熟悉，清楚他的為人，更承認他的實力，都對他能紅起來很高興，跟著網上的粉絲，玨爺玨爺的叫，隻是覺得好玩。謝玨開始不習慣，後來就不得不習慣了。
“玨爺，剛剛的角度不太好，再來一條。你現在不瞎，不瞎，別弄混了。”有時連尤導都要叫錯。
“尤導，別那麽叫我。”謝玨無奈的提醒，立刻引起一大片笑聲。
“林韶華，你剛剛的酸腐氣可以再濃一點，雖然你留過學，但是在對待婚姻上，還是很封建。”李超有時候直接叫謝玨在劇裏名字，在指導謝玨演戲的時候。
謝玨想了想，又揣摩了一下林韶華心情。未婚妻被兵痞調戲，自己上前阻止，卻發現未婚妻似乎對兵痞有意，立刻惱羞成怒，用禮義廉恥狠狠地嗬斥了兩人。這場戲主要的點就是諷刺封建男權，自己確實應該將林韶華身上的迂腐氣完全展現出來。
“我知道了，李老師。”謝玨衝李超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講好了，開拍。”尤導拍了拍手，示意開始。
一場戲下來，謝玨將那個穿著精致西裝，梳著潮流背頭的新派知識分子演繹得淋漓盡致，表麵上看起來，林韶華是個追求自由、平等的留學生，實際上卻跟所有穿大褂的人一樣迂腐、封建，將女人當做男人的附屬物，他強調的自由裏麵不包括女性的自由。可以說，林韶華是個相當不討喜的直男癌，不過演他的謝玨，就又另當別論了。
“是我的話，絕對選林韶華。”方倩茹將旗袍後頸的扣子解開，解救了自己的脖子。“雖然有點大男子主義，但是人帥又浪漫，還會彈鋼琴，這女主是腦子瓦特了麽？幹嘛要選趙碩。”
“那是謝玨長得帥，劇本上寫的林韶華，蒼白、消瘦，眉毛上揚，隨時都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李超指著劇本，拿給方倩茹看，“但是趙碩孔武有力，穿著軍大衣，虎背蜂腰十分有氣勢。”
謝玨將眉一挑，勾了勾唇角，“蒼白消瘦看不起人就不帥了麽？”
“就是，會耍帥的才帥。”方倩茹說著，笑嘻嘻的朝謝玨的方向歪了歪頭，如果他們兩個距離再近點，方倩茹就能靠在謝玨的肩膀上了。
係統：這女孩就蠻不錯的呢。
謝玨無視了係統，又說了幾句就下去休息了，他還要再揣摩一下劇本，明後天就要拍這部劇最難的幾場戲了，他想再試幾種表現方式。
係統：我過來看你一眼，沒想到你進展不錯吧。這劇組的女孩子都對你有意思的樣子呢。
我原本以為你已經正常了，沒想到是直男癌更嚴重了，多看我一眼就是對我有意思麽？別來煩我，我不是還有一年時間麽。
係統：我是提醒你，這次任務的條件是維持關係三個月。不要以為交往一個女孩子就夠了，如果不到三個月就分手，也是不算的哦。而且，本任務是不準腳踩兩條船的，所以必須是一個女孩子，維持三個月。你隻有12個月的時間了，如果卡著死線做任務，到時候差一點沒完成，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那你的三個月是怎麽定義的，90天？萬一我是二月交的女朋友呢？
係統：打個比方，你現在交了女朋友，雙方確認關係，11月11日12:34，那麽到2月11日12:34，你們都還是男女朋友關係，才算任務完成，懂麽？
謝玨算了算，自己接到任務是大概是10月28日，也就是說，他這個任務的截止時間是10月28日。他隻要在7月28日之前交到女朋友就可以了。
係統：別想得那麽簡單，你的任務時間判定是論分的，10月28日17:56，也就是說，7月28日17:56之後交的女朋友，到10月28日17:56還不算滿三個月哦。
要不要這麽嚴格。謝玨翻了個白眼，也就是說，他必須在7月28日17:56之前交到女朋友，還要維持住三個月，才能繼續活下去。好吧，還有8個多月，慢慢來吧。
係統：反正，你要記住，差一天，一小時，一分鍾的不算三個月的。
謝玨詭異，怎麽覺得這台詞有點熟悉。然而人工服務已經沉默了，係統不再理他，他也就沒繼續糾結。今天是雙11，不知道謝長琦會不會來探班。
不得不說，謝玨跟謝長琦，有的時候真的有些心意相通。比如說，謝長琦真的來探班了。
“我不來，你是不是又要當單身狗。”謝長琦對於謝玨不承認兩人的關係一直耿耿於懷，時不時要將單身狗拿出來說事。
“你來了，我就不是單身狗了。”謝玨笑笑，直接承認關係的話，右眼會連瞎三個月，隻比幹完不可描述的事情輕一點點的懲罰。他現在的瞎期已經有點熬不到頭的趨勢了，能不加還是不加吧。
謝長琦輕哼一聲，又捧起謝玨的眼睛觀察，自從他知道謝玨的右眼有問題之後，就總是喜歡這個動作。
“注意影響，還在劇組呢。”謝玨趕緊撥開謝長琦的手，此時兩人正在化妝間裏說話，暫時沒有人而已。
“我好不容易來一次，不能請假麽？”謝長琦伸手捏了捏謝玨的下巴，帶點誘惑的問。
“下午戲份不多，晚上帶你去逛夜市。這幾天有劇組搭了元宵燈市的場子，可以去逛一下。”
“我晚上要飛Y市。”謝長琦說著，一臉的遺憾。
謝玨的心卻咯噔一下，他當年逃跑，就是經過了Y市，在Y市逃票上了火車，來到H城的。“原來不是專程來看我的啊。”謝玨趕緊拉回思路，謝長琦本來就是全國各地談項目，去趟Y市也不奇怪。
“本來是要來看你的，但是我有個美國朋友，最近在Y市，好久沒見，去看看他。”謝長琦說著，順了順謝玨的頭發。
“美國朋友在Y市？Y市不算大城市吧，有什麽吸引人的地方麽？”謝玨好奇。
“Y市還好吧，你去過？”謝長琦問。
謝玨眼神晃了一下，笑道，“沒去過，就是聽說而已。在電視上看過。”
“你老家不是在Y市附近麽？你之前還說要回去，最近都沒提了。”謝長琦突然轉移了話題。
“說了沒什麽親戚，回去也沒意思，偶爾寄點錢回去就好了。”謝玨低下頭，開始擺弄服裝上的搭扣。
謝長琦沉默了，他之前跟小蔡了解了一下，謝玨從沒讓小蔡帶他去過銀行。謝玨平時大多時間都跟小蔡在一起，回家又都跟自己一起，很少自己單獨一個人，就那麽點個人時間，都去寄錢了麽？還是說寄錢根本是假的，他真的就是那個王蛋。
“雙十一，要不要我幫你清空購物車。”謝長琦輕笑起來，不再糾結剛剛的話題。
謝玨猛得抬頭，瞪大了眼睛看謝長琦，一副忍笑的樣子。
“怎麽？你購物車裏還裝了什麽我買不起的東西麽？”
“不，我隻是後悔沒有往購物車裏多放點東西。”謝玨說著，將手機拿出來，真的開始查看購物車。“我購物車裏沒什麽東西啊，要不我幫你清空購物車吧。”
“好啊。”謝長琦好像就等著謝玨這句話似的，從口袋裏拿出一個超迷你的購物車，是個巴掌大的禮盒，做成了購物車的樣子。
謝玨不由自主的露出一個甜笑，笑完才發現自己居然少女了，一時羞得紅了耳朵。他一把搶過那個禮物盒，打開了。居然是一對鑽石耳釘，一個是Q的造型，點的位置嵌著一顆奪目的鑽石，另一個是J的造型，勾的地方又是一顆鑽石。
“鑽石恒久遠，就是太耀眼，恐怕不能常帶。”謝長琦說著，摸了摸胸口的平安扣。
“你有耳洞麽？”謝玨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他是有耳洞的，可是謝長琦似乎並沒有。
“我紮了一對，為了帶這個。”謝長琦說著，掀起耳邊的黑發，給謝玨看他的耳洞。
那兩個耳洞還有些發紅，顯然是剛紮的，謝玨立時有些心疼，小聲說，“弄這個做什麽，我們都有平安扣了，你要是喜歡鑽石，買戒指也行啊。”
“你要收我的戒指麽？好，我記住了。”謝長琦狡黠的一笑，一把抱住謝玨，親了親謝玨的鼻尖。
謝玨隻覺得自己一個套接著一個套的踩，已經不知道自己被下了幾個套了。
《山河故國》的內景拍攝持續到12月底，謝玨在這部分的戲份比較重，一直跟到了最後一天，才吃了殺青宴返回H城。接下來就是《紫藤花園》的宣傳工作，《紫藤花園》隻是小成本偶像劇，上的也不是大火的衛視，宣傳安排的也不多，謝玨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
謝玨回到H城，照例先去微星總部找謝長琦。謝長琦最近忙得很，雙11探班之後，兩人就再沒見麵了。謝玨專心拍戲，偶爾思念，就這麽把右眼都熬明了。
其實一直瞎著還好，這樣一會兒看得見，一會兒看不見，反而難受，總是要適應。謝玨到微星總部的時候，才剛到下午上班的時間，整個微星總部彌漫著一種詭異的緊張氣氛，人特別多，走廊裏很多或生或熟的麵孔走來走去。哪怕是高管辦公的12樓，都能看到不少人走動。
“謝玨，之前沒跟你說，因為我也不確定，但是現在不說，好像也不合適。”小蔡小聲開口。
“說。”謝玨言簡意賅。
“你知道微星去年上市吧，上市的時候，謝董占股90%，從中抽了30%上市，今年謝董又放股30%。現在謝董持股就隻有30%多，而麥總的持股已經到30%了。董事會也擴大了，馬上就要開第二屆董事大會，公司內部都盛傳麥總要當董事長兼任總經理，會把謝董和韋總一起扯下來。”小蔡說。
謝玨微微眯眼，對於股票什麽的，他懂得不多，但是麥達要當董事長他還是完全能聽明白的。“所以說，現在公司兵荒馬亂的，是因為要變天？”
“這些經紀人，明星，都忙著站隊呢。不知道鹿死誰手，擔心自己要是支持了錯的人，以後的資源就差了。”小蔡撇了撇嘴，一副瞧不上的樣子，“不好好提升演技，再好的資源也紅不了。”
謝玨驚訝的轉頭看小蔡，“可以啊，不一樣了，知道什麽是正經事了。”
“也不看看我跟著誰，隻要咱們實力過硬，怎樣都吃得開。”小蔡得意的仰著頭。
“行了，你先回去吧，知道就別瞎攙和。”謝玨說著，拍了拍小蔡的肩膀。
“得令。”小蔡敬了個禮，笑嘻嘻的轉身走了。
小蔡是真不擔心，左右謝玨是必然站謝長琦的，謝長琦贏了，謝玨就繼續留在微星，謝長琦輸了，謝玨就跳槽唄。已經有好幾個經紀人偷偷聯係過他，問他謝玨有沒有跳槽意願了。雖然他統統跟謝長琦報備了，但是謝長琦也沒讓他直接拒絕，想必也是為謝玨留了一手。
謝玨難得敲了門，聽到一聲低沉的“請進”，才推門走進董事長辦公室。
謝長琦正坐在電腦前辦公，他看起來還是那樣，英俊挺拔，一身黑西裝熨帖整潔，坐著的時候肩背筆直，氣勢卓然。
“回來了？抱歉，我今天要加班。”謝長琦看了謝玨一眼，又馬上轉向眼前的顯示器。
謝玨愣了一下，這種狀態，怎麽那麽像上輩子呢？他走上前，輕聲說，“我好不容易閑下來，你倒是忙了。”
“年終，當然忙。”謝長琦扯了扯嘴角，一臉的淡然。
“也對，吃飯了麽？”看謝長琦這個架勢，很像忙得沒時間吃飯。
謝長琦頓了一下，看向謝玨，“還真沒吃。”
“我去給你買。韋阿姨呢？她吃沒有。”謝玨立刻來了精神。
“應該也沒有吧。”謝長琦的聲音淡淡的，帶著點不確定。
“我去問問。”謝玨歡快的說著，轉身走了。留謝長琦一個盯著那扇關上的門，半天才將注意力轉回到工作上麵。
謝玨給謝長琦和韋柔買了午飯，又在董事長休息室耗了一下午，沒辦法，他的大沙發被各種訪客占領了，他隻能挪到休息室來。到了晚上，謝玨想著應該可以一家人吃個飯，結果謝長琦和韋柔分別有飯局，他隻能笑笑，打電話找齊宇軒。
“玨哥，你總算想起我了。”齊宇軒委委屈屈的。
謝玨深刻的反省了一下，自己確實冷落齊宇軒好長時間了，兩人好歹同居過一年，算得上知根知底的朋友，這樣實在不夠意思。
謝玨提了離微星很近的一個餐廳，齊宇軒也正好在附近，兩人一拍即合，約了在餐廳見麵。
漁港茶樓是家廣式茶樓，以早茶出名，晚上的客人就很少，也正是因為這個，謝玨才選了這家。他跟齊宇軒到底是公眾人物，往人多的地方湊準沒好事。
顯然跟謝玨有一樣想法的公眾人物不少，他剛進到那家裝潢素雅的茶樓，就迎麵撞上了駱兵。
駱兵和幾個微星的男女藝人顯然是剛吃完飯，正打算離開。
“兵哥。”謝玨笑著打招呼，娛樂圈彎彎繞繞，無不是為利而聚，駱兵給他下的那點絆子，他還真不太介意。
“謝玨，我的伴郎，好久不見了啊。”駱兵比謝玨還要老油條得多，他豪爽的走過來，輕輕錘了下謝玨的肩膀，“你肯定要跳槽了吧。”
“跳槽？”謝玨皺眉，這是什麽意思。
“董事長換人，韋總下台，你的資源恐怕會大幅縮減，你正在上升期，一旦被雪藏，這兩年的積累就全完了。還不如趁著人氣高，趕緊跳槽。”駱兵說著，壓低了聲音湊近謝玨，“我跟榮達影視的老總很熟，要不要幫你介紹一下？榮達最近正在挖你這種小鮮肉。”
如果謝長琦之前沒跟謝玨說過駱兵的心思，謝玨簡直要以為駱兵是真的豪爽大氣，處處為他著想了。榮達影視，去年剛剛將一帆娛樂壓了下去，成為娛樂圈十大影視公司，算是娛樂圈勢頭強勢的後起之秀，謝玨這個資本跳槽去榮達影視，那肯定是要被當成一哥培養的。
謝玨笑笑，一臉感激，“謝謝兵哥，不過我沒想那麽多，年後還有兩個電影要拍，我劇本都沒讀熟，哪有時間考慮這些雜七雜八的。”
謝玨這話說完，立時引起一波譏笑。
“人家清高著呢，要靠角色說話，才不在乎資源呢。”
“是呀，也不知道那些角色都是誰給他的。”
“行了，你們跟人家不是一路的。人家有的是的辦法找到角色，自然是靠角色說話。”駱兵說著，招呼他的同伴要走。“那我們就先走了，你站在這裏也不好的，你粉絲那麽多，被圍上不好脫身。”
“是，謝謝兵哥提醒。”謝玨笑笑，目送那幾個人離開。
謝玨剛轉頭跟服務員說開個包間，齊宇軒就走了進來，顯然也看到了駱兵幾個。
“你遇到他們了？我剛剛聽他們在說你。”齊宇軒皺著眉頭，一臉的厭棄，顯然駱兵幾人沒說謝玨什麽好話。
“現在是一個公司，自然容易遇到。”謝玨滿不在乎的說。
齊宇軒的皺著眉思考，不明所以。謝玨卻不打算再解釋，拉著他往樓上走，問他最近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