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道鋪墊
齊宇軒還沒來得及臉紅，膽就先寒了。
人生第一次，他發現自己好像有這麽個器官，在極度恐懼的時候，會受凍了似的僵硬難受。古語嚇破膽，誠不欺人啊。
大概是齊宇軒驚懼的表情太過駭人，阮星洲翹起的唇角很快恢複了平直，他站直身體，看著齊宇軒不住發抖的手和被誤召喚出來的Siri，突然有些不爽。
“我有那麽可怕麽？”阮星洲輕聲問。他自知風評不好，不拍戲的時候放浪，拍戲的時候刻毒，但也不至於把一個快二十的大男人嚇成這樣吧。
“平生僅見。”齊宇軒顫歪歪的開口。
“嗬，你這樣的人，我也是平生僅見。說你慫吧，偏偏挺有主見。說你娘吧，又大大咧咧。說你老實，還挺會惹麻煩。我該怎麽說你呢？”阮星洲那眼角的上下打量齊宇軒。
“你能用說不用罵，我已經很感動了。”齊宇軒沒等來各種不可描述，頓覺心弦一鬆，隨口說道。
“哦？多感動？”阮星洲說著，再次低下頭，將唇貼近齊宇軒耳朵，“感動到以身相許？”
齊宇軒隻覺的剛剛沒來得及紅的耳根徹底爆炸了，整個人暈暈乎乎，直接一把推開了軟星洲，一個深鞠躬，“再見。”撒腿跑了。
留阮星洲一個人在原地高深莫測的輕笑。
***
海角的那棟當事者樓很快蓋高，更有路人爆出了一段完整視頻，將萬永年挑釁、推人、摔倒的全過程都拍了下來，角度應該是街對麵，謝玨可以肯定是謝長琦拍的，不過層主說是路遇吵架，拍攝留念。
雖說黑了一把萬永年是挺爽的，但是於他也沒太大關係，萬永年作死不止，不是這件事，也是別件事，早晚會被爆。
上輩子天籟之音沒能火起來，大概也是因為萬永年太不會做人吧。
然而這件事還沒完，為了回應謝玨唱功爛，不配給女神伴唱的傳聞，微星娛樂的官方微博公開了謝玨參加天籟之音選拔的試唱視頻，頓時在網上掀起了狂潮，海角上立馬冒出了好幾個謝玨的粉絲樓，貼吧和微博的粉絲數也持續飆升。
謝玨有種被打臉的酸爽感。他居然還嘲笑謝長琦不會運營，真是狗眼看人低，咱們謝董事長什麽不懂。
謝玨正拿著手機偷笑，呂榮正突然出現，用卷起的劇本往謝玨的腦袋上一拍，啪的一聲打醒了謝玨。
謝玨條件反射的從休息椅上站起來，頗為無辜的眨了眨鳳眼。
“臭小子，我說怎麽壓著不讓我們放楚辭的定妝照，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呢。”呂榮正用一副你小子真壞的促狹表情看著謝玨。
“哈？定妝照發不發，跟我什麽關係？”謝玨疑惑的挑起了右眉。
“之前打算發定妝照，要從你開始，正好把片尾曲也發了，於是就跟你家謝董說了，讓他配合宣傳。結果你家謝董說了，讓我們等幾天，配合他的宣傳。結果呢？踩著敵對劇組捧自己，太毒了，我喜歡~”呂榮正眉飛色舞的說。
謝玨再次被震驚了，愛你的片尾曲就是他之前給天籟之音寫的出道曲，險些被改了名字搶走，後來被謝長琦要了回來，成了愛你的片尾曲。在這個時候公布定妝照和這首歌，謝長琦是要捧他上天麽？
謝玨真的上天了，他窩在董事長辦公室的真皮沙發裏，看著鋪天蓋地的“盛世美顏”“情歌王子”傻笑。他的微博粉絲破了20W，作為一個甚至沒有一部正經作品的新人，這簡直是奇跡。
他之前精心營造的“出道前就超有型、超努力、超熱愛生活”的形象更是為他狠狠賺了一波腦殘粉。很多粉絲在他之前發布的博客後麵留言。
【愛博美的蓉妹妹：聖誕快樂，嗚嗚，為什麽聖誕節的時候我不認識你！】
【清風醉：出道前是跟我們家宇軒一起練習的啊，為什麽沒一起出道啊，好想看到你們兩個站在一起。】
【腐眼看人基：跟齊宇軒關係真的好好呢，嘿嘿嘿，感覺看到了□□～】
“你之前經營微博，是預料到這天了麽？”謝長琦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一隻手支著沙發靠背，微微低下頭去看謝玨。
謝玨仰頭，露出個自己都沒察覺的燦爛笑容，“怎麽可能，我哪有那種心機，我可是很老實的農村人。”
你這笑容裏可沒有半分老實。謝長琦微微眯眼，根本不信。然而他並不想批評手下的藝人隨口扯謊，反而露出一絲輕笑。覺得這樣明明很笨拙，卻格外努力的樹立形象，維持形象，討好粉絲的樣子，特別可愛。
“隻要你想紅，我就幫你紅得發紫。”謝長琦突然沒頭沒尾的做了個承諾。
謝玨眨了眨眼睛，感覺到一絲絲的刺痛，同時，一股暖流從四肢百骸升了起來，將他整個人熏得暈乎乎的，這樣的承諾，他上輩子做夢都想得到，可是卻遙不可及，不能觸碰。怎麽這輩子，這麽輕鬆就得到了呢。
係統：這是重生大神給你的考驗，堅定信心，你是個直男。
天藍色的字體在眼前閃過，非常煞風景的破壞了溫馨的氣氛。
謝玨勾了勾唇角，大言不慚的說，“放心吧，不用辛苦你。我會盡快紅得發紫，幫微星賺錢的。我這人沒什麽優點，就是特別知恩圖報。”
“沒錯。”謝長琦笑了起來，從來緊繃著的肩膀鬆懈下來，愜意的靠在沙發背上，滿眼欣賞的看著謝玨。
謝玨頓時有點蒙蔽，遇到這麽囂張跋扈的藝人，經紀人不該直接開懟麽？自己都準備好耍貧嘴了，謝長琦卻一臉你說得都對的寵溺表情，這劇情崩了吧。
“我舅舅一直覺得，一個明星能火起來，靠的是營銷和經紀公司。我爸爸卻說，一個值得火起來的明星，總會火起來的，皮囊底下的人格魅力，才是最重要的。你值得，不要妄自菲薄。”謝長琦柔聲說。
謝玨一臉什麽鬼的瞪著謝長琦，他什麽時候妄自菲薄了，他明明是自戀過頭好吧。謝長琦的腦子裏是進了多少水？雷峰塔都淹了吧。
就在謝玨思考怎麽幫謝長琦排水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進來。”謝長琦說著，站直身體，板起麵孔，恢複了沉穩董事長的設定。
小蔡推門進來，笑得一臉賊兮兮的。
“你小子又幹嘛了？”謝玨嬉笑起來。
小蔡跟謝玨一樣，是農村出生，從小過得苦，有種底層人民特有的，市儈的機靈勁，跟謝玨特別投機。
“我幹嘛了啊，我去給你們買宵夜了。”小蔡說著，拎著咖啡和點心走了進來。謝玨對他很不錯，直接讓謝長琦給他撥了專款，買吃買喝。一般的助理都是自己先墊錢，再找公司報銷，很容易就把工資都墊進去。
小蔡將點心和咖啡往往茶幾上一擺，識相的做到單人沙發裏，輕咳兩聲，開口說，“領導，我有個想法。”這是叫謝長琦呢。
“說”謝長琦看都沒看小蔡，繞過沙發，拍了拍謝玨的腿，讓他撂下去。
“我看咱們謝玨微博下麵的腐女挺多，都說謝玨跟齊宇軒特別有CP感。”小蔡用一種年終總結的嚴肅語氣說著，“這不太好。天籟之音的一個宣傳方向就是萬永年跟齊宇軒的CP，謝玨再去插一腳，搞得跟三角戀似的，實在狗血，也容易讓人誤會。”
“確實。”謝玨不情願的將腿從沙發上拿下來，給謝長琦挪了個位置。
謝長琦坐了下來，頗為讚許的看了小蔡一眼。
“現在最好，還是跟李一鳴組CP，我跟孫哥提了一嘴，孫哥覺得挺好。就炒一炒李一鳴跟謝玨的兄弟情，一方麵也是印證李一鳴一直以來的好人緣，一方麵借著李一鳴的人氣幫謝玨漲漲曝光度。”小蔡說著，有點小激動的搓了搓手，雙眼亮晶晶的看著謝長琦，似乎等著誇獎。
謝長琦放下了手裏的咖啡，冷冷掃了小蔡一眼，“炒作是中性詞，但是惡意炒作就是貶義詞了。你有時間想這些，不如好好安排一下謝玨的飲食和休息。”
小蔡沒想到等來的是這幾句，頓時有點委屈，看向謝玨求助。
“就是啊，我跟李一鳴本來就關係好，刷點兄弟情的話題，怎麽能叫惡意炒作嘛。”謝玨忍著笑，一本正經的說。
謝長琦磨了磨牙，露出一個輕笑。
“不過我還是覺得，演員就要靠實力說話，低調為好。”謝玨瞬間改口，轉向小蔡，“小蔡啊，有時間，我想去做點運動啊、馬殺雞之類的，你幫我安排下。”
謝長琦僵硬的嘴角鬆了下來，再次端起了咖啡杯。
***
跟李一鳴炒兄弟情的提議作廢了，但是跟李一鳴發展兄弟情並不能作廢。在任何一個圈子混，人脈都是很重要的，所以隨著電視劇接近殺青，謝玨跟李一鳴的關係越來越好，每每讓謝長琦磨牙。
然而磨牙的不止謝長琦，謝玨也暗自磨了磨，仍舊是為了毀容門的事情。
那件事後來，是麥達親自出麵做的公關，解釋的爭吵原因是：萬永年因為遺憾謝玨退出天籟之音，而有些激動，謝玨則是堅持自己更喜歡演戲，不願意當歌手。
雖然有些牽強，但是好歹還算體麵。大家同屬一個公司，撕扯起來太給公司抹黑，最後萬永年公開跟被推倒的女孩子道歉了事，這事也就蓋過去了。
謝玨這邊還要發了微博支持萬永年，說萬永年為人太過較真，有些衝動，但是堅持理想的信念非常堅定雲雲，總之就是，謝玨很不爽，後來事件平息就偷偷刪掉了。
毀容門虎頭蛇尾，剛開始傳得沸沸揚揚，結果沒等到主角出來訴苦，配角就先一步上場，將主角的戲份搶了個光。一波熱浪過去，不過是給還沒出道的謝玨刷了波存在感，於其他人倒是沒什麽影響。
天空之城的樂聲想起，謝玨掏出手機，是齊宇軒。
“怎麽了？你是不是快殺青了。”
“我可能真的喜歡男人。”齊宇軒語氣相當糾結。
“什麽？”這是什麽節奏？
“我想跟琦哥表白。”
“……”謝玨半天反應不過來，他該怎麽說？
你表白跟我說幹嘛？
謝長琦不會答應的？
衝動是魔鬼，陰陽相和才是永世真理。
然後齊宇軒並沒有等謝玨回複，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齊宇軒：我要表白了。
謝玨：喂喂喂，你一個男三號，表白個什麽勁。
齊宇軒：我不是男二麽？
阮星洲：你是受二。
謝長琦：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