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瞬間逆轉
大概是謝玨表現得太淡定，萬永年反而有點摸不著頭腦，冷哼一聲，又轉身出去了。
謝玨看著那扇紅色的木門，出了一會兒神。總覺得劇本不太對，是他演砸了麽？
他上輩子是演過重生網劇的，也研究過一些重生的套路。
按理說，重生之後，他應該毫不費力的獲得上輩子所有夢寐以求的東西，比如說，上輩子他爹不疼娘不愛，那麽重生之後就該家庭幸福。
再比如說，上輩子謝長琦直得堪比金箍棒，他使勁渾身解數才得到了身體沒得到心，那麽重生之後，謝長琦就該上杆子倒追他，然後被他甩。
可是，他謝玨就是這樣與眾不同，連重生，都不按套路出牌。不光綁定了一個直男癌晚期的係統，分分鍾就要弄死他。還跟上輩子一樣，沒完沒了的碰壁。
歡快的重金屬鈴聲突然想起，打斷了謝玨對劇本的心思，他掏出那款國產機，接起了電話。
“謝長琦？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了？跨洋電話哎，多少錢一分鍾。”謝玨除了顏值，也就隻有演技了，把一個活潑開朗的有誌青年演繹得入木三分，台詞功力深厚。
“不要錢，我在瑞典。這裏有個電話亭，可以免費打3min的跨洋電話。”謝長琦的聲音低低的，語調柔和。
“瑞典這麽人性化，打電話不要錢。”謝玨突然有點向往，不知道謝長琦是不是穿著襯衫西褲，靠在電話亭看夕陽。
“也不是完全不要錢，我今天完成了三對老年夫婦的願望，換到三枚電話幣。”謝長琦說。
“這是什麽新奇的玩法？”瑞典人好會玩啊。
“大概就是一種公益活動吧。那些子女常年不在身邊的老年夫婦，想要孩子陪伴。而我這種外國打工仔，常年不能回國，也思念父母。而且，瑞典的電話費奇貴無比，像我這種外國打工仔，很難得往家打一個電話，獎勵國際通話，非常實際。”謝長琦說。
“喂喂喂，你會缺錢打電話？”謝玨鄙視。“等等，人家讓你給家裏打電話，你打給我幹嘛。”想到這裏，謝玨的心都跳快了幾拍，眼睛有點辣。
那邊的謝長琦悶笑了一聲，才說，“我不缺錢往家裏打電話，所以打給你了。”
謝玨無言以對，沉默了一會兒，又想到這是國際漫遊，不能浪費，趕緊找話題。“人家都委托你什麽了？哎，你怎麽這麽快就做完了，這才早上9點過啊。”
“我這裏是半夜2點，我是完成得挺快，晚上8點多就搞定了，不過想著你可能還沒起，就沒打。”謝長琦說。
謝玨又沉默了，好半天才說，“就這麽傻等啊……”
“這附近有個圖書館，我正好去看書。其實給你打電話是……”謝長琦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自動斷線了。
謝玨楞楞的舉著手機，覺得這大概是他經曆過的，最短暫的3min了。
就在這個當口，手機又響了。是個陌生號碼，謝玨將電話接了起來，客氣的招呼，“喂，您好。”
這個電話持續了很久，大概20min後，謝玨才掛斷了電話。
他的鉤彎餌肥，真的釣到了一個欣賞他的新公司，對方開出了不錯的條件，要培養他當演員。違約金也不在話下，隻要他答應，立馬就找人跟微星接洽。
謝玨卻沒有馬上答應，說了要再考慮一天。
真的要離開微星麽？那樣就不能常見到謝長琦了啊？可是不離開。又怎麽對得起剛剛在外麵遇到的，星星眼和被迷暈女孩呢？她們還期待著自己出道啊，難得她們願意做他的粉絲。
謝玨有些煩躁的低頭看手機，正看到一條未讀信息。
謝長琦：給你打電話是想問你，最近還好麽？
你這麽問我，就不好了，讓我動搖。
***
謝玨的精神雖然動搖，身體卻不會懈怠，依舊勤奮的上課、練習。
可是齊宇軒卻不，他連學校的課都翹了，跑到總部去找韋柔，結果韋柔出國了，上了飛機手機也關機。他又去找麥達，可是麥達根本不見他，他便隻能回宿舍煩謝玨，嘮叨了一晚上都不夠，第二天仍舊不罷休。
“我清楚跟你說了吧，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跟你一起出道了。”謝玨靠在練習室的鏡子上，抱著臂瞪齊宇軒。
齊宇軒正慷慨激昂的表示，不錄歌、不出道、非謝玨不組合，結果被謝玨一句話澆冒煙了。
“玨哥你這是什麽意思啊？”齊宇軒看著謝玨，漂亮的眼睛裏滿是委屈。
“我要跳槽了，王朝影視。”謝玨說著，直起身子，往外走去，他約的人應該到了。
齊宇軒顯然不能很快接受這個消息，直到謝玨走到了門口，才追問道，“為什麽？怎麽會？”
“怎麽不會？難道我就真的，沒實力出道麽？”謝玨說完，輕輕扯了下嘴角，走出了練習室。
這個決定並不難下，不過是轉投王朝影視而已，在哪裏不是出道？在哪裏不是演戲？在哪裏不是掙紮求生？比起微星，王朝影視沒準能給他更多。
隻是謝長琦那句“那還好麽？”，像勾引亞當的毒蘋果一樣，讓他猶猶豫豫，想要啃一口。可是他知道，啃了之後，不過是清楚地認識到，謝長琦也不會幫他，隻會讓他繼續失望。
“是葉經紀人？久仰大名。”謝玨在微星門口接到了葉森，王朝影視的金牌經紀人，就是他的電話，堅定了謝玨跳槽的決心。
“廢話不多說，我看好你。我手下的斐雲自己去搞工作室了，我正想再培養一個影帝。”葉森相當直白，表情平板，眼神銳利。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遇到爽快人，謝玨也不願意扭捏，沒點野心，還廢心跳槽做什麽？
謝玨上了葉森的車，沒回頭去看追到門口的齊宇軒。齊宇軒還年輕，沒經曆過什麽磨難，不會理解，很多時候，在利益麵前，感情脆弱得不如手紙。
***
一年後的雙星大樓，和一年前沒什麽區別。然而人心，卻變得太多了。
謝玨沒聯係上麥達，隻能跟李助理說了要跳槽的事情，對方的口氣十分強硬，違約金必須全額。然而謝玨並不像他以為的，那麽不了解微星，韋柔不在，麥達不出麵，微星自然有別的人做主，又不是隻有一個副總經理。
謝玨聯係了劉副總，然後將葉森帶到了會客室，甚至熟門熟路的給葉森和自己倒了兩杯水。
會客室的門被人推開的時候，謝玨正將水杯放到茶幾上，聞聲趕緊調整表情，站起身，露出一個公式化的微笑。
“劉……謝長琦？”謝玨實在沒想到，出現在門口的，會是謝長琦。他昨天不是還在瑞典麽？
“小謝總？好久不見。”葉森居然也認識謝長琦，還很熟識的樣子，那張緊繃的臉笑得皺了起來，擠出了好幾道褶子。
“葉哥，好久不見，我是謝玨的經紀人。”謝長琦上前跟葉森握手，表情平靜一如既往。
“什麽？”謝玨大叫起來。
“這……”葉森也吃了一驚，他皺起眉頭，看向謝玨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騙子。
“我……”謝玨百口莫辯，而且，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辯。本就反應慢腦子跟沒上機油的齒輪似的，哢哧哢哧的憋著勁，怎麽都轉不動。
“我也是剛剛才接手謝玨，才辦完交接手續。”謝長琦淡然開口，好像謝玨是什麽工作似的。
“你要做經紀人？”葉森將視線轉回謝長琦，滿臉的疑惑不解。“小謝總應該不必從這麽底層做起吧？”
“有韋阿姨給我撐著，自然可以任性一點，想從哪裏做起，就從哪裏做起。”謝長琦說。
“也是，現在不是小謝總了，是謝董了。”葉森說著，頗為和藹的看了謝玨一眼。“謝玨是個好苗子，值得培養，謝董年紀雖輕，眼光老辣啊。”
“為他當次經紀人，不算虧。”謝長琦說。
“自然。謝董這是正式回國，開始接手微星了麽？”葉森說著，話題已經轉向了公司經營與項目合作，好像葉森本來就是談合作的，壓根不是挖牆腳。
謝玨對於公司經營那是一竅不通，他也就懂點人氣經營，於是自動自覺地充當了泡茶小弟，全程保持著微笑，給兩位老板端茶倒水。其實內心已經上演了無數場天使惡魔。
小天使乖巧的靠在謝長琦肩膀上，親愛的，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人家的。
小惡魔抱緊葉森的大腿，你不要被他的表象蒙蔽了，他是壞人，就是因為他想潛我，我才跳槽的，帶我走啊，歐巴。
葉森對謝長琦回國顯然非常有興趣，聊起來沒完沒了，甚至差點打電話給王朝影視老總，要請謝長琦吃午飯。但是謝長琦以舟車勞頓擋了回去，最後快刀斬亂麻的以安排謝玨出道為由，將葉森趕，啊不，送走了。
葉森一走，會客室內的氣氛陡然一變，剛剛還神色淡然的謝長琦，轉頭間便眼露冷光。他看著謝玨，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
謝玨的心立時咯噔一下，這要是上輩子，他保準能讓謝長琦在30秒內冷酷變火爆，可是……既然都重生了，不如做個乖寶寶，不要總是討人嫌。
“謝董，您回來了。”謝玨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那張豔麗的容顏上哪怕掛著諂媚，也仍舊美得讓人沉醉。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好好說話。”謝長琦緩步靠近謝玨。
大半年不見，謝長琦好像又長高了，像是一座大山，黑沉沉壓過來，將謝玨整個人罩在了陰影裏。
謝玨尷尬的扯了扯嘴角，解釋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況且是微星對我不義在前，我找下家也不算過分吧。”
“為什麽不跟我說？”謝長琦說著，居然又近了一分，簡直快要貼上謝玨了。
謝玨的眼睛對上謝長琦的鼻尖，看著那微微凸起的鼻骨，心裏七上八下的。謝長琦到底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說這麽讓人誤會的話，好像他很關心自己一樣。自己跟他什麽關係啊，剛認識多久啊，都還沒上過床，哪來這麽多關心。
一想到上床這種問題，係統便會忠實的出現，秀存在感。
眼睛好辣，眼淚出來了，不行，憋回去。
失敗了。
謝長琦見謝玨擠眉弄眼的流眼淚，趕緊後退一步，語速略快的說，“好了，我知道了。你別哭。”
“你知道什麽啊。”謝玨還在逞強，他撩了一下劉海，借著這個動作，將眼角的淚花擦掉。心裏不敢罵係統，生怕係統讓他繼續辣眼睛。
“我知道你好強，不願意求助他人，凡事隻肯靠自己。”謝長琦帶著幾分歎息開口，“不過以後不一樣了，我是你的經紀人，你有什麽事，盡管跟我說。”
謝玨掃了謝長琦一眼，總覺得這句話的意思不那麽表麵。不過深了他也不敢想，於是乎隻能裝酷的揚眉勾唇，說了句，“那感情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o^)/YES!
小攻回國啦，大腿上線啦，金手指要逆天了~
我們的小毛驢~終於可以~拍戲啦
然而，依舊沒有X生活，我在激動個什麽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