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陶然在直播間, 雖然沒辦法聽到外麵在說什麽, 但進進出出的人就已經足夠證明，大家對樹其琛的好奇心了。
在做完漫長的幾個小時節目後，陶然就跟從監獄裏放出來的犯人一樣, 出來後就湊在樹其琛身邊，不停問對方，剛剛那些人進來說了什麽。
樹其琛仔細回憶了下那些人說的“廢話”, 發現竟然有些回想不起來, 就做了一個十分幹脆的總結：“他們對我很好奇, 反正就是找了理由過來看看我。你們電台人也太多了吧？”
陶然皺皺鼻子：“主持人還好, 不是還有很多幕後工作人員嗎？”他們算是比較輕鬆的了。
兩個人做完節目，台裏也沒其他事，就準備去樹其琛店裏。陶然後來也去過幾次，隻不過大部分是去等樹其琛下班兩個人一起回去。
樹其琛舍不得他等太久, 所以基本上是陶然剛進去坐下, 樹其琛就已經收拾完了。這次陶然提前過去, 想來可以在店裏好好享受一下了。
兩人直接步行過去, 陶然忽然想起樹其琛今天說起的事, 就說：“今天簡哲會來嗎？人家幫我們這麽多忙，是不是要好好感謝一下？”
樹其琛伸手揉他頭, 說道：“他每個月在我店裏賒賬都好幾次了, 從來也沒見他給過錢，幫這點小忙，應該的。”
雖然是這麽說, 可等去到店裏，就見某人翹著二郎腿，手臂大開搭在沙發背上，就跟個紈絝少爺一樣，坐在店內最裏麵的位置，桌上還擺了不少甜品，其中幾個已經隻剩下盤子了。
見樹其琛和陶然過來，簡哲伸伸手，說：“快，你們店裏的招牌點心沒了，趕緊給我做一個。”
樹其琛笑了下，跟陶然坐在同一張沙發上：“怎麽？來我店裏蹭吃蹭喝，現在又開始指揮上老板了？其他人沒給你做？”
簡哲咬了咬吸管，搖搖頭道：“沒你做得好吃。”
樹其琛：“那你就忍著，現在能指揮我的人……是這位，看到沒？”
陶然跟簡哲打了個招呼，然後感謝對方的幫忙。簡哲擺擺手，笑道：“舉手之勞，要是可以……能讓樹其琛給我做個吃的不？”
陶然紅著臉微微一笑：“這個恐怕不行。”
簡哲一臉失望，但也沒說什麽，他本來也就是開玩笑那麽一問。
陶然心裏卻有點不安和害羞，總覺得有個小人在心裏戳著自己：你也開始護犢子了？還是你吃醋了？說，是不是吃醋了？
樹其琛沒說什麽，但手卻抓著陶然的手玩起來，顯然心裏很開心。其實給簡哲做也沒什麽，可陶然說算了，他也樂得輕鬆，而且……陶然這表現明顯就是在意嘛。
樹其琛跟簡哲又說了幾句，就起身去後麵處理事情，一下就隻剩下陶然和簡哲了，陶然跟對方不算太熟，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聊點什麽，索性拿出手機，打算幹點別的。
他才剛掏出手機，那邊簡哲就說：“哎，我們也好好聊一聊嘛，先別那麽快玩手機。”
……陶然就又把手機收起來，他看向簡哲：“聊點什麽？”
簡哲性格像是和誰都能聊上幾句，他先是說起小貓大魚現在已經正式上線了，現在又招了幾個長得漂亮的女生來當主播，還從其他網站挖來人氣主播，再加上自己有人脈在，人氣也就慢慢上升起來。
簡哲咬著巧克力棒，說道：“你感覺‘小貓大魚’怎麽樣？”
陶然和樹其琛在一起後，都很少做遊戲視頻了，在小貓大魚上的次數也很少，注冊賬號後基本就沒玩過，現在聽簡哲這麽問……陶然仔細回了一下當時的操作，雖然不知道小貓大魚有什麽改進，但還是把自己當時覺得不方便的地方說了說。
簡哲這人也很有意思，直接從包裏掏出手機點開錄音，對上陶然的目光，他笑笑說：“記性不好，遇到重要的事，還得用手機記下來才行。”
陶然表示理解，他用的時間不算長，所以也就說了幾點。簡哲則像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回去改進，隻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又坐下了。
陶然說：“你在等其琛嗎？”
簡哲點點頭：“有點事想跟他商量一下。”
陶然應了一聲，想著自己是不是可以先回去了。簡哲又道：“今天大樹讓我查的那兩個女生，怎麽回事？怎麽盯上你們倆的？”
陶然搖搖頭：“這個還真不知道。”
簡哲想想也是，要是都知道原因，就不會有犯罪的事了。他安慰了幾句，說起兩人訂婚那天沒能來，那段時間他剛好在國外，至於具體在幹什麽也沒跟他們說，但樹其琛像是知道一樣，說起這件事也隻給了一句“去找前任了”，再要問的話，樹其琛也不知道。
陶然表示理解，盡管他還是不知道簡哲出國幹嘛去了。好在簡哲也沒繼續糾結這個問題，問了個陶然比較感興趣的問題：“你們未來打算幹嘛？”
跟簡哲平時幾乎沒有交流，真要找個話題還是稍微有點難度，但這個問題，陶然就熟悉多了，也沒說太多，隻說了大概的想法，最後說到新房地址已經選好了，就在沒多遠的一個小區。
簡哲麵露羨慕：“很不錯啊。”
陶然想起對方這幾年一直在找前任的事情了，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表情來，他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就繼續說自己的事情：“以後就不能養小小了，雖然小小不是我的，但也要兩年多的感情。”
說到這裏，陶然微妙地停頓了一下，他抬眼去看簡哲，發現對方並沒有發現什麽，他翻出手機登陸微信，掃了眼在國外的朋友發來的信息，心說應該不會有這麽巧的事情。
“那也沒辦法，你們以後可以再養一隻，”簡哲道，“對了，小小是隻貓是嗎？上次聽大樹說起過，有照片沒？我看看。”
陶然小小地撒了一個謊：“沒拍。”
簡哲略有些失望，很快，他聯想到什麽：“說起來，以前我也給前任送過一隻小奶貓。時間太久了，我都快忘記有這麽一回事了。”是因為送出沒多久，兩個人之間就發生了矛盾，要不是聽陶然說起貓，他根本想不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陶然和樹其琛的親密刺激到簡哲，簡哲也開始說起自己跟他初戀的事情來，說到兩人分開的原因，他更是狠狠砸了下沙發，懊惱道：“也是我以前太天真了，要是像大樹這樣，早點出櫃，也不會鬧到現在這樣。”當然，跟家裏出櫃是沒什麽好下場的，但怎麽樣都比現在要好，他現在跟家裏斷了來往，戀人還變成了前任還出國了，導致現在想找人都跟大海撈針一樣，簡直鬱悶無比。
陶然時不時地附和幾句，問道：“他叫什麽？”
其實上次簡哲送陶然的名片上有寫——後來他就沒這麽幹了，因為發現這樣做很可能會讓他初戀在網上火起來，到時候再求複合……估計不被揍都是算好的了，聽陶然再度問起來，他也不在意，哪個人會去記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的名字？他說道：“蕭森。”
陶然點點頭，微微一笑：“我會幫你多留意的。”
簡哲：“謝了。”
簡哲最後還是沒等到樹其琛，因為中途接了個電話，說是工作室臨時有事，最後還是讓陶然幫忙轉達。這時候樹其琛還沒忙完，倒是給陶然發了條微信，說是如果陶然等不及了就先回去，晚上給他帶吃的回來。
陶然閑著沒事，就說等他下班，還把簡哲已經走了的事情給說了下。
那邊樹其琛回了個“知道了”，就又去忙了。
陶然登陸上微信，翻到國外那位朋友的聊天界麵。他跟這個朋友是寫小說認識的，筆名叫三木，大家同一個編輯群，寫的題材又差不多，又都是gay，所以關係要好一點。
那個時候，他是記得三木說過自己有對象的，還告訴過他，他文裏麵的兩位男主完全是按照自己和自己戀人為原型寫的，曾經還有粉絲說過，三木的小說裏麵的攻受，基本都是同一個性格。
後來嘛，三木就出國了。出國得比較匆忙，陶然隻跟三木見過幾次麵，那次他去送了三木——畢竟人家還把房子借給他住——三木臉色有些憔悴，走的時候眼睛還紅紅的。陶然當然沒好問，對方是不是跟對象分手了，心裏麵卻是有了一點點的猜測。
再後來嘛，三木三木的，叫習慣了，也就沒問過真名。
現在嘛……因為簡哲說得太多了，陶然不由自主就跟三木對上號來。而且，蕭森，“森”字不就是三個木字嗎？他想了想，給三木發信息道：你真名叫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