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陶然鬱悶, 是因為他的馬甲不隻目前這幾個，一想到他的寫手和B站UP主馬甲, 他就感到一陣憂傷，也不知道是現在坦白好, 還是死撐下去好。
總之，陶然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要怎麽辦。實際上，樹其琛會被罵, 多多少少還是跟他有一定關係的。
他支吾著，樹其琛就在另一邊笑：“其實按照以後的發展，你掉馬甲是必定的, 現在瞞著，可以勉強蓋過去，但你不可能以後都用變聲器吧？除非你棄掉一個馬甲。”
明知道樹其琛說的都是實話, 可陶然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他半是懷疑地問：“該不會你故意的吧？是不是還有其他辦法？”
樹其琛笑出聲來, 一聽就能感覺到對方心情很好，他說：“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對於你掉馬, 我是真的……嗯哼, 喜聞樂見。”以後秀恩愛都方便了不少。
“那好吧，”陶然想了想, 有些不確定地問樹其琛，“但是要怎麽說？”總覺得現在說，有種欺騙大眾的感覺。
想想, 他之前還轉發了樹其琛的微博。
樹其琛之前上微博已經看到了，聽到陶然的問話，也早就想好了辦法。
五分鍾後，兩人又膩歪了幾句，這才掛斷電話，切換到扣扣語音，然後陶然就操縱著界麵，先是跟群管理桃子解釋了下，理由如下——
TT：我跟R是相親認識的，他沒騙我，後來我們在一起了，他就讓我去中抓圈配音，當時我幫策劃苗苗給一部劇做後期，之前就已經建了一個後期小號，想著去中抓圈，就幹脆用他後期小號了。
TT：昨天真的是意外。
陶然說話顛三倒四的，但這並不妨礙桃花的理解，甚至她覺得這是陶然實在瞞不住了，才老實告訴她的。沒想到自己喜歡的大大竟然和她最喜歡的一個CV在一起了，簡直可喜可賀！
現在微博上鬧的風風雨雨的，桃花十分能理解陶然，按照陶然的說話，對方也是完全沒預料到微博竟然能發展到這種地步。她先安慰了陶然幾句，然後說了句“一切包在我身上”，然後頭像就暗下去了。
陶然輕輕笑了一聲，心說管理員大大動作真快，一邊又跟樹其琛匯報事情進度，然後又給桃花發了條信息，說自己會發微博澄清一下。
澄清微博要寫得誠懇，事情要交待的清楚，至於被騙的“長評妹子”則更要說清楚了，不然樹其琛就莫名其妙背了個渣男的標簽在身上。
最後微博寫得太長，陶然還用了文字轉長圖的工具，這才把微博給發出去。對麵樹其琛一直在跟他通話，聽到陶然說了句“好了”以後，這就登陸上微博，去轉發陶然剛剛發送的微博——陶然寫好的時候還給他念過一遍，所以內容都不用看，直接轉發就行。
接著，陶然又把微博鏈接放在歌手粉絲群裏，再在自己的葉子上放一個。他的歌手馬甲沒有微博，這樣粉絲群、葉子兩邊都放上，也能算是一個公告了。
後續發展陶然也關注了，雖然還有罵聲——說他們兩人賣腐遛粉——但大部分都表示能接受，並且覺得，人家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跟吃瓜群眾沒關係。
隻是，因為熱度未盡，網上有人開始深扒陶然的歌手馬甲，發現陶然竟然是學院工會的第一批“簽約歌手”，資曆是最老的，繼而又開始猜測陶然到底多大。
接著，發酵到陶然的歌手葉子上，發現這竟然是古風圈的一個寫歌大大，並且寫的歌更是廣為流傳，隻不過很少見他唱自己寫的歌，所以相對來說低調一些，但論資排輩，那絕對是跟其他歌手同一高度的太太啊！
如果對方中間沒有“隱退”，估計現在都是古風圈的“半壁江山”了，一想到這裏，瞬間就意識到，這哪裏是大神X小透明嘛，這分明是大神X大神啊，跟一開始說好的設定完全不符啊！說好的後期呢？！
本來以為這件事可能會鬧上很久，但是，因為情人節歌會那天，中抓圈歌會的爆料並不僅僅隻有他們倆的，還有其他大神的。最後有人幹脆做了一個總結，做成視頻發到網上，在圈裏一陣熱轉。
陶然和樹其琛的熱度也就稍稍衝淡了一些，這讓陶然的焦慮稍稍衝淡了一些——完全不敢想象每天打開微博都是關於自己信息的樣子，想想就覺得好可怕，而且，到現在居然還有人提起寫長評的“妹子”，他都恨不得自己再發一條微博，說“別猜了，我就是那個被騙炮的長評‘妹子’”了。
隻是，現在說，總覺得有種炒作蹭熱度的感覺，還是算了吧，歌手馬甲就算是一場小風波，以後不作死，過段時間就能揭過去。
陶然和樹其琛這段日子，就平平淡淡的過，樹其琛的新店也徹底安排好了，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調整過自己工作時間，除了剛開始以外，後麵幾乎每天晚上都會陪陶然去電視台。
弄的電視台裏的好多人都認識樹其琛了，哪怕大部分人都還沒見過樹其琛。
這說起來也是因為啾哥，啾哥第二天就在扣扣裏問陶然，他和樹其琛到底啥關係，陶然打著哈哈就過去了。因為臨時有東西忘台裏了，他白天就去了一趟，結果剛到台裏，就被甜姐和幾個同事給攔住了。
一個勁兒地問他是不是有個超級帥的混血兒朋友，在得到陶然的肯定回答後，就嚷著要看照片，陶然拖著時間忽悠過去，拿上東西就想走，結果被甜姐給拖到一旁，悄悄問他：“那你那個朋友，有女朋友了沒？”
甜姐一臉“我們都是多年朋友了，絕對的肥水不能流外人田”的表情，陶然猶豫了好一會兒，心想著，他又不是女的，隻能搖搖頭：“沒呢，但是……”
甜姐一直盯著他臉上的表情，再聽他這麽一個“但是”，立刻搶答道：“他有男朋友了？”
陶然瞬間不知道該點頭好，還是該搖頭。
甜姐一臉可惜地拍拍他的肩膀，見陶然臉色不大自然的樣子，忽而又是一笑：“放心好了，同性-戀也沒什麽，又不是沒見過，這圈子裏還少嗎？”
陶然鬆了口氣，也笑了：“那就好。”
甜姐盯著他看了兩秒，也笑，順手拍拍他的背：“那你先回去吧，你晚上不是還要上節目嗎？早點回去休息。”
陶然點點頭，回去的時候，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正好樹其琛給他打電話過來，他接通電話後，兩人閑聊一陣。
樹其琛在忙，說的話少，卻還是在聽陶然說話，時不時還會應上一兩句。見陶然不說話，就會補上幾句，自己在幹嘛，在做什麽。陶然倒是挺享受的。
二月難得出一個豔陽天，陶然本身有些怕冷，盡管是二月的天，不少人還是躲著太陽，專挑有遮擋物的地方走，陶然卻是專往太陽能曬著的地方走，隻覺得渾身暖洋洋的，手腳也不冰冷了。
說實話，這段時間樹其琛都是跟他一起睡的，晚上也不會覺得腳冷，感覺還挺滋潤的。
“外麵出大太陽了。”陶然說。
“是嗎？那可以在陽台那裏種點水果來，”樹其琛自己公寓的陽台上就種了不少小水果，他到了陶然那裏，就時不時想種點什麽來，陶然始終顧忌著這是朋友的公寓，所以一直沒讓樹其琛動，不等陶然反對，樹其琛又說，“再過段時間，可以做點跟桑葚有關的西點，你有什麽想吃的？”
陶然也沒吃過什麽西點，被問到時，還認真地想了想，最後搖搖頭，說：“不知道。”
樹其琛笑了笑：“冰凍過的桑葚味道更甜。”
陶然想象不出來，樹其琛就又說：“我們這邊院子裏，等熟了，你過來。”
陶然眯了眯眼睛，忍不住彎唇笑起來：“好啊。”
樹其琛也跟著笑了，隻覺得小狐狸的聲音比桑葚還要甜，手裏的動作頓時一歪，剛剛的那一筆，就像是在一幅精致的畫上猛然地劃破，他隻是微微一挑眉，手腕輕輕一轉，剛剛突出的那一筆，又漸漸被圓了回去，絲毫看不出剛剛的樣子來。
陶然不知道，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忽然想起剛剛台裏發生的事情，他就當做一件小事講給了樹其琛聽，順帶還假假的抱怨了一下樹其琛，想引起樹其琛的愧疚心。
樹其琛聽完這些，嘴角的笑意就蔓延開了，見陶然還沒反應過來，不由長長歎息一聲：“小狐狸啊小狐狸，你還沒想明白過來啊？”
陶然愣了愣，腦子裏像是忽然閃過什麽，可惜沒能抓住，他鬱悶道：“什麽？”
樹其琛慢悠悠道：“情人節還陪你去錄節目？還幫你給你的同事帶零食小餅幹？沒女朋友，但有男朋友……你自己剛剛才說了一遍，這麽快就忘了？”
陶然一呆，忽然想起來，早上去台裏的時候，同事們都沒有多問什麽，直接跟他說了聲“謝謝”，有的也最多補一句“餅幹挺好吃的”，他當時竟然也不覺得奇怪！他的腦子是被狗吃了嗎？！
陶然心裏懊悔不已，覺得自己平時明明挺聰明的，他這樣想，也這樣說了。
樹其琛冷靜幫他分析：“這挺正常的，不是很多人都證實過嗎？戀愛的人腦子會變笨。”
陶然一時語塞，他想問那你怎麽沒變笨，又覺得如果他真這麽問了，就等於變相承認自己變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