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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你要我還是要他 3

  “你是妒忌我?”梅子嫣嘲笑道,“那也是,我長得比你漂亮那麽一點點。攏月閣的素問,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卻將我囚禁在此是何道理?莫非,我搶了你的情人?”


  素問簡直要氣瘋了,她一語中的道破她的心結。一想到赫連越對這個女人偏偏情有獨鍾,她就憤恨得幾乎想要一刀了解了她的性命,她的手掐上了梅子嫣雪白的頸項,發狠地望著她咬牙切齒地說

  “我就是現在殺了你也沒有人奈何得了我!”心裏有個聲音在蠱惑著她殺了她,在赫連越出關前殺了她,他後來即便恨她又如何,已經無補於事了……心念所至,手上的力度不由加大,梅子嫣臉色開始漲紅,忽然素問脖子上被冰涼的鋒刃抵住,一個壓低的聲音道


  “放開她!”


  素問一驚,脖子上一涼似有鮮血落下,她放開了梅子嫣,剛想說話便被來人迅速地點了啞穴。梅子嫣撫著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易容成看門人的朱雀勒著素問的脖子低聲問梅子嫣


  “嫣兒,你還好嗎?”


  朱雀是暗中跟著幾個外出辦事的烈火教教徒,乘其中一個如廁時打昏了那人,然後易容跟著其他人回到地宮的。可是進來時跟著別人走容易,要自己一人出去卻很難,於是隻能鋌而走險讓梅子嫣激怒素問乘機挾持著她,讓她帶她們二人離開地宮。


  奇怪的是,烈火教的地宮竟然冷清得很,除了幾個被朱雀放倒的黑衣侍衛之外,隻是稀稀落落地在幾個重要宮殿入口處有人守衛。朱雀把匕首抵在素問腰間,低聲威脅道


  “帶我們出去,如果你敢亂喊……”


  “如果敢亂喊,我們就把她的衣服剝掉,這樣就沒有人敢攔著我們了。”梅子嫣冷冷地說。素問怨毒地看她一眼,那目光想要把她淩遲。三人上了暗河邊的船到了那迷宮一樣的前殿,看守的侍衛見是素問也不敢多問,但是目光瞥過梅子嫣身上時卻不由得眉頭一皺,卻也沒說什麽就放他們過去了。


  出得地宮,見到莽莽山林時梅子嫣終於舒了一口氣,對朱雀說“找個隱蔽點的地方,我有話要問清楚她。”


  朱雀沉吟半響,於是找到一處山窪低陷之處,點了素問的麻穴才放開她。


  “為什麽要把我捉到這裏來?”梅子嫣問。


  素問冷冷地看她一眼,一言不發。梅子嫣於是拿著匕首手起刀落挑開了她腰間的係帶,一邊說

  “朱雀,給我找根粗壯點的山藤來,我要把這女人吊在樹上,剝光了可能就好說話了!”


  “你——梅子嫣,想不到你竟是這樣不擇手段的狠毒女子!”她憤恨地罵道。


  “我從來沒標榜過自己高尚,你關了我整整一個月,我就不該討回點債?”梅子嫣笑意不改地繼續那匕首劃開她的外裳,“你告訴我,你這麽恨我,是和啞奴有關係嗎?”


  對於素問,她隻依稀記得啞奴曾經在攏月閣呆了三天,然後實在想不到與她還有什麽瓜葛。


  “你住手!”素問說,“想知道?那我也不妨告訴你,啞奴和我們主上有很深厚的淵源。現在他已經被帶走了,他本來就是我們的人。”


  梅子嫣臉色一沉,“你們主上是誰?”


  素問望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嘲弄的笑意,“元武國主,赫連越。”


  梅子嫣一呆,素問又接著說“是你扔下了他,他才心甘情願跟我回去的。”


  子嫣嘴唇動了動沒有說什麽,琥珀色的瞳仁幽深暗昧。朱雀看看漸漸昏暗的天色,說“嫣兒,我們要快些離開此地。我怕世子大人等急了。”


  “他也來了?”梅子嫣有些愕然,“我聽說,他……受傷了,臥病不起……難道隻是傳言?”


  “不是傳言。”素問陰惻惻地笑了起來,那嬌俏動人的臉一下子顯得可怖起來。“你們知道總壇為什麽人這麽少嗎?那是因為我們部署了一場天衣無縫滴水不漏的刺殺,以慕程現在的狀況,他大概是躲不過了……我們在天都被他清剿的弟兄可不能白白丟了性命。梅子嫣你知道嗎?我讓部下扮成你的樣子去刺殺他,他竟然毫不遲疑地擊殺了我的部下,然而那一掌連她的心脈都沒有震碎,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梅子嫣咬著唇,臉色漸漸發白。


  “嫣兒,別聽這瘋女人碎嘴,”朱雀拉過子嫣,“世子不會有事,你別擔心。我們現在要盡快趕回安城。”


  “梅子嫣,”素問叫住她,“啞奴,你不要了麽?”


  她腳步一頓,朱雀眯起眼睛,眼中有殺意凝聚,“我先一刀了結了你這聒噪的女人!”她走過去舉起匕首,這時一枝冷箭“嗖”一聲飛來,朱雀連忙避開,山窪四周的密林中走出了數十名弓箭手把她們包圍起來,為首一人正是在前殿迷宮出口見到的目光不善的那人。他向素問單膝跪下,說


  “教主,孫冥來遲,讓教主受驚了。”說著上前拍開了她被封的穴道。


  朱雀反應迅速地從懷裏取出小竹筒,一簇青色焰火瞬間燃亮了一小片天空。孫冥身形一閃打掉她手中的竹筒,素問淡淡地說

  “這樣正好,我還愁著慕程不來呢!”


  這一瞬,朱雀才明白掉進了對方的陷阱之中,所謂天衣無縫的刺殺此刻才正式序幕吧!她與梅子嫣對視一眼,不禁心涼如雪。


  赫蘭山巔的祭天台上豎起一根極高的木杆,木杆有合抱那麽粗,高高的木杆上粗大的鐵索吊著一個白衣女子,女子的頭無力垂下,黑發淩亂遮住了大半麵龐,白衣上有點點血跡,不知是哪裏受了傷……


  祭台的形狀是一簇火焰,祭台四周密密麻麻地坐了一圈盤膝打坐念著教旨經義的白衣人,頭上蒙著白布,祭台上一片血紅。


  那是血,腥熱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烈火教的火祭,就是在祭台上灑上教眾的血,然後將祭天之人鎖在桐油柱子上,以烈火焚燒以表達對上天的致意。


  梅子嫣忘不了素問剛才的獰笑,她對她說,梅子嫣,你就等著看慕程自投羅網死在你麵前吧……


  她的心,一點一點地寒透了。


  果然,他來了。


  遠遠地看見他一身青衫,麵容清臒,竟是比往日消瘦許多,不變的是那冷靜淡定的神態,儒雅溫文的氣度。身後跟著白鉉青昭,還有數名烏衣衛。


  “素問教主別來無恙?”他對著台前一身繡著火紋的黑衣女子道。


  “托世子的福,還死不了,等著世子來償還我烈火教無辜死去的人命!”她冷笑,向後一揮手,即刻有弓箭手彎弓搭箭射向桐油木柱,瞬間烈火燃燒著半根柱子,差些就要燒到被鎖鏈吊起的女子身上。


  慕程的黑眸中雲色翻湧,“看來今日是不能善了了,我慕程的命你有本事留得住嗎?貴教的七殺陣也不是無懈可擊,但是如果你傷了她,我敢保證烈火教從此永無寧日!”說罷足尖一點便越過素問飛身直上祭台,白鉉青昭緊隨其後。


  而烏衣衛已經與烈火教教徒纏鬥起來。


  那火光之上被鐵索纏身的人真的是她嗎?瘦弱成那樣,像根孱弱的蘆葦,風一吹就會輕飄飄地飛走,身下火光大盛,張牙舞爪地朝她撕咬而來,他的心被什麽勒住,緊的發痛。


  台下的白衣人手中劍光如水銀瀉地,齊齊向上衝起直刺慕程,劍光密如織網,劍氣淩厲銳不可擋,把慕程籠罩其中,慕程袖中紫玉銀槍閃過一道紫光,旋身擋開當頭直刺而下的數劍,“鏗”的一聲銀槍從一臂長伸展成兩臂度,光芒頓起疾如閃電刺中一人咽喉,隻見腥紅的血液濺出。有人驚呼道

  “曜日槍?!”


  慕氏家傳絕學是修羅掌、曜日槍和穿雲箭,當初分別傳於慕氏的三位皇子,最後大皇子慕翃三皇子慕崚英年早逝,隻剩壽王慕玨一人,所以慕翃的曜日槍從此隱世不出,不見天日。


  慕程的一身青衫已經染上斑駁血跡,這是一場惡戰,他的餘光看到那火越燒越旺,而她,一動不動,似乎早已失去了生命跡象……


  背上的痛楚猛然傳來,他一咬牙,曜日槍灑出漫天槍影,再度刺穿了兩人前胸,他縱身一躍眼看就要到柱子下麵,斜地裏閃出一人攔住他的身影,他冷喝一聲,“青昭!”


  青昭旋身而至擋在他身前,慕程銀槍一點,借著力度飛身向上擦過柱上火苗,眼看著便要抓到勒住梅子嫣身上的鐵索,然而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不由一頓,就這樣他身形一滯硬是避過了那攻向他空門的匕首,而曜日槍不失時機地刺穿了對方的肩胛骨,那人痛呼一聲,手一揚,無數暴雨梨花針撲向慕程。


  慕程身如飄絮直直墜下,白鉉大吃一驚,幸而慕程將要落地時銀槍一點地麵又像鬼魅一般掠向台後一個一直維持著原有姿勢不動的白衣人。


  銀槍穿過白衣人身旁的持劍男子,硬生生地被釘入地麵,發出“鏗”的清脆一聲,餘音震響,竟是他為了可以騰空兩手抱起那人入懷。


  這才是真正的自投羅網。


  如果那白衣人此時斜出一劍,慕程就是有三頭六臂也無從躲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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