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被禁錮了?
杜鈥淼第二天醒來的時候, 是難受醒的。他的頭就仿佛要炸裂一樣,讓他一陣陣抽痛。
杜鈥淼蜷縮在被窩裏,按著快要崩潰地腦袋,一幅幅從未見過的畫麵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好像做什麽夢了, 夢中的場景陌生而可怕,有燃燒的火焰,有刺骨的寒風, 還有流淌的鮮血。
在那個可怕的場景中,他並不是一個參與其中的人, 而是以上帝視角扮演著一個旁觀者。經曆那所有殘酷和痛苦的主角是另一個小男孩。小男孩的模樣似乎還很是弱小,隻有九歲十歲的樣子, 卻仿佛承受了難以忍受的痛苦。
杜鈥淼不知道那個小男孩是誰, 甚至回想不起在夢中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記得那熊熊燃燒的火焰, 以及漫天飄飛的白雪。
僅僅這樣, 已經讓杜鈥淼頭痛欲裂, 甚至體會到了一種絕望崩潰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為夢中的那個小男孩牽動心神。
直到醒來之後,杜鈥淼才恍然那隻是一個虛幻的夢境罷了, 夢中的無望與悲慟隻不過是他不良的精神狀態導致的思想脫線, 而所謂的悲傷也隻是他無端地想象罷了。
真是個不太好的夢境啊!
杜鈥淼一股腦兒從床上坐了起來, 搖了搖腦袋,讓自己忘記那些不太好的東西。他的雙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解脫了束縛,身上也被人很仔細地蓋上了一層薄被。他記得睡著之前自己被綁的動彈不得, 也完全沒有辦法蓋上被子,看來是有人關照了……而昨晚在這屋子中的僅易郴一個而已。
杜鈥淼莫名感覺到有些溫暖,易郴也不是真的那麽無情冷漠嘛!他從這張床上爬了起來,四處張望,卻不知道易郴此時去了哪裏,於是他就隨意地打量起這間屋子來。
這間屋子的主人品味很好,簡單的黑白底風格的壁燈配上天花板上邊角圓潤的類正方形頂燈,簡潔而不失品味,一整套的紅木係列家具精雕細琢,落落大方,最最吸引人的是擺放在屋子一腳的直角書櫥,上麵放滿了品類豐富的藏書。
從經濟觀察的雜誌著作到人文地理的經典藏書,從曆史品鑒的錚錚之言到藝術欣賞的學海拾珠,所包含的種類之豐富,內容之廣泛讓杜鈥淼瞠目結舌也佩服不已。
他隨手拿起一本書籍,隨便一翻,便看到了裏麵到處可見的批注和勾畫,而這本書看上去也不是全新的那種,可見它的主人並不隻是一個藏書者,更是一個讀書者!
杜鈥淼著迷的看著這本書籍,在翻動的時候,從裏麵突然滑落出一張薄薄的紙葉,飄在了地板上。杜鈥淼把書往旁邊的桌上一放,便彎腰去撿那張飄落的薄紙,卻不期然被上麵手畫的內容吸引了——是一份手寫的曲譜。
泛黃的紙張似乎已經有了不短的年頭,上麵的字跡剛勁有力,看上去應該是一位男子的筆跡。如果不是因為這頁紙是曲譜的話,杜鈥淼幾乎會懷疑它是出自易郴之手了。可仔細對比了一下這張紙的字跡和書中做批注的字跡,杜鈥淼又覺得它們極其相似。
可易郴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會玩音樂的人啊。
杜鈥淼打有了記憶開始,就被音樂修養極高的母親帶著練習各種曲譜,對這類東西有著不同常人的敏感。他雖然自己沒有寫曲子的天賦,但鑒賞和記憶的能力卻是極佳,眼前這篇曲譜很快吸引了他的思緒。
隻看了一遍,杜鈥淼眼睛就不自覺的睜大了,妙妙妙!原來音樂的節奏還可以這麽玩!原來樂曲的演奏還能夠這樣變幻!杜鈥淼很快就意識到這是一首難得的好曲子。
這樣的曲子很難不成為絕妙之作,但為什麽至今為止的音樂榜上、各大音樂電台和流行歌曲中都沒有出現這首曲目呢?按理說這種水準的創作怎麽著也不會被埋沒啊!
唯一的可能,那就是創作者根本就沒有將它發布出去!
杜鈥淼有些遺憾的將曲譜重新夾進了那本厚厚的書頁之中,雖然他覺得很可惜,但他畢竟不是這首曲子的締造者,根本沒有決定它命運的權力,即使有再多的不舍,也隻能夠物歸原位。
窗外的陽光已經相當的耀眼,肚子裏麵也空蕩蕩地不滿的叫囂,看來天兒已經很晚了,杜鈥淼出門之前先給他師父打了一個電話,匯報匯報昨夜的戰果。
“師父,怎麽辦?昨天晚上我根本沒有親夠十分鍾。”杜鈥淼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昨天晚上計劃之所以能夠實施,精髓完全在於出其不意,是絕對不可能有第二次成功的可能的。
“啊?你沒成功啊!為什麽為師算出來的是你已經做到了呢,”周統篤定地說道,“沒錯的,絕對十分鍾足足的!徒兒啊,你要相信為師的測算能力,那是絕對不可能會出現任何差錯的,你一定……”
杜鈥淼習慣性打斷:“哦,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吧!”
說完之後,他急急的將電話掛了。真要等周統說下去,估計沒有一兩個小時是絕對完不了了。不過,真的是自己記錯了嗎?他明明記得當時看計時器的時候還差上整整一分鍾呢,怎麽會莫名其妙地就完成了足足十分鍾呢?
可能真的是記錯了吧!早知道如此,他怎麽可能丟盡臉麵的向易索吻還生生的抗住了那家夥的一皮帶?真是造化弄人。
但既然已經確定了現在可以去看望爸爸了,杜鈥淼就一分鍾都不想耽擱了,他夾著拖鞋,朝著門口就去了。
在開門的前一秒,杜鈥淼就像這一生中曾經發生過的成千上萬次開門一樣,隻發動了最簡單的神經思考模式,甚至是隻憑著自己的本能來完成這個機械的動作。這個動作實在是太普通太常見了,他完全不會意料到推開這扇門後,等待他的是什麽!
但這次他完成了和從前成千上萬次的開門沒什麽不同的動作後,卻意外的開出了兩個身高體壯的黑衣男子!工整嚴謹的端正的站在他的門外!
“杜少好,杜少您要出門嗎?”一見他出來,兩男子立刻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恭敬的叫到。
“什麽?什麽情況!”杜鈥淼趕緊後退一步,做出十足的防衛姿態,大腦也立刻的當機了。
杜鈥淼的反應似乎在兩個黑衣人的預料之內,其中一個黑衣人不急不緩地站了出來,朝著杜鈥淼又鞠了一躬,然後說道:“杜少,是易總吩咐我們過來的,從此以後負責二十四小時守護你的安全,寸步不離,以後您叫我老三就可以了。”
“易郴?”杜鈥淼更加驚訝了,難道是昨晚自己終於惹怒了他,現在要軟禁自己,“他在哪兒?”
老三開口回答道:“易總有事暫時不會過來這個地方了,請杜少安心住著,等易總那邊一有消息,我會立刻通報您的。”
“別再您您您的了,聽上去別扭!”杜鈥淼覺得自己猜對了,易郴那家夥絕對是報複啊報複!派了兩個牛高馬大的人來禁錮自己的行動,監視自己的異常,這是關押啊!這是小黑屋啊!
杜鈥淼渾身寒氣直冒,森森地說道:“那我可以出門嗎?”
老三又是恭敬的一點頭:“可以。”
杜鈥淼:“哈?”
明明派人禁錮自己卻又給了行動的自由,易郴到底打的什麽算盤,不會真是要保護自己吧?可是他一個小小的演員能有什麽好值得保護的?又不是什麽要員。
更讓他驚訝的是他下樓時看到的場景,隻見他和易郴曾經居住的兩人世界已經完全被一幫陌生人占領了。這些人有的穿著和老三一樣的黑色保鏢服,有的穿著醫生的白大褂,有的帶著廚師的高筒帽,這是……什麽節奏?
“易總說了,從今天開始,你這邊要每天都做三次身體檢查,確保健康安全,食用的飯菜也必須經過嚴格的檢測和精心的調配,保證沒有任何傷害身體的物質摻雜在裏麵,出行也必須做好安全防衛。”老三點著頭,忠誠地履行著解說的職能。
“這也太……我隻是有點兒不太適應,讓我緩緩。”杜鈥淼一下子跌坐在了沙發上,然後用一種呆滯的神情提問到,“我是不是真的得罪易郴了,你們說實話,你們來這裏的真實目的是什麽?”
然而無論杜鈥淼怎麽發問,他的得到的回答永遠都隻有一個:來這裏的人都是易郴調過來的,他們的職責是保護他的安全。
嗬嗬,安全你妹安全!
出門的時候,杜鈥淼被那個家庭醫生按在一台儀器前麵翻來覆去的檢查了半個小時,然後又被一幫人審視了半天,最後,在四個保鏢的護衛下,聲勢浩蕩的出了門。
尼瑪他這是去看望父親啊還是去砸場子啊!
而最最讓他大跌眼鏡的是四個保鏢帶他去看的那台車!那台看上去結實的如同護送國家總統一般的鐵疙瘩,簡直是用運送鈔票一樣的決心在運送他!
真的,他錯了,他再也不敢得罪易郴了。如果這就是易郴懲罰他的手段的話,杜鈥淼真的給跪了。他已經深深地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和對易郴所做出的冒犯舉動,決定痛定思痛,痛改前非,堅決改正自身一切落後的和不合時宜的錯誤思想,接受來自易中央的徹底改造!
但不管他如何拒絕,最終卻仍舊沒有逃脫乘坐這輛‘運鈔車’出門的命運。
爸爸,時隔兩年,我終於來看您了,誠意十足,帶著奔赴戰場的裝備和人員來砸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