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易總說:“很好……”
這是杜鈥淼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試著嚐試這樣的服務。他有些小興奮,神神秘秘地問楊厝凡:“羊羊~這照片上的這些美女們,都會提供什麽樣的服務啊?有沒有一些特別點兒的,刺激點兒的?”
楊厝凡冷笑一聲,眼神森森的,語出讚歎卻陰陽怪氣的讓杜鈥淼感受到了一股子寒意:“阿水你可以啊!很會玩嘛,這裏就是來找樂子的地方,想要什麽都可以找到,你想要什麽樣的服務,要不要哥幫你叫啊?”
杜鈥淼忙住了口:“我能想要什麽?就喝喝酒就行了。”
楊厝凡沒有告訴杜鈥淼的是,這個夜總會的姑娘和少爺們都是分組的,而他們剛剛所選的,都是屬於隻陪客人喝酒、跳舞、唱歌的。
寒冷的冰塊與熱辣的酒液的結合使得這樣一個名為放縱自我的夜晚變得複雜而瘋狂。七八個俊男靚女很快盛裝出場,女孩子穿著齊B小短裙畫著大濃妝,男孩子們也穿的各色各樣。出場之後,幾個男男女女很快就在沙發上找地方坐了下來。
在酒場子裏混的人眼睛都跟尖刀子一樣厲害,那些人一看杜鈥淼和楊厝凡的模樣,絕大部分人就都坐在了楊厝凡那一邊,直到楊厝凡抽出幾張紅色的票子做獎,才讓幾個姑娘都去了杜鈥淼那一邊。
今晚的盛宴主題是拚酒,一排被子依次排開,VSOP混合著冰塊被倒在了晶瑩的玻璃杯裏,在眾人的笑鬧聲中被飲下,隨後便是搖骰子、玩牌、唱歌,大家玩的很嗨。
杜鈥淼是喜歡喝酒的,在十歲的時候就破了酒戒,從此以後一發不可收拾,那種熱辣的液體流過喉嚨燒過心頭的感覺讓他著迷,即使後來他的奢侈品恐懼症越來越嚴重,他還是很喜歡在開心的時候、不開心的時候、興奮的時候、難過的時候喝點酒,哪怕隻是純生,哪怕隻是二鍋頭。
這還是他第一次嚐試軒詩尼VSOP呢!微微苦辣卻又醇厚的液體進入口腔,熱情卻又不野蠻的攻占他的味蕾。聚光燈在大廳裏閃閃爍爍,耳邊女孩子們笑的花枝亂顫,重金屬的鼓點在耳邊捶響,和著節拍,他一杯接著一杯的將金黃色的酒液傾入口中。
頭漸漸的沉重,他轉頭看向另一邊被眾帥哥圍著的楊厝凡。
楊厝凡被一眾漂亮的男孩子圍繞在周圍,他的眼神在酒精的作用下漸漸變得迷離,似乎已經喝得有些高了。此時一個長相有幾分媚氣的男孩子乘機將手伸進了他的襯衫,似乎是冰冷的觸覺一下子將他從迷蒙的狀態下拉了回來,他一把將那個男孩子推開了。
杜鈥淼忍不住在心裏嗤笑一聲,楊厝凡這燦爛又悲哀的放縱!
楊厝凡是個同性戀,長著一副標準的受樣兒,卻總是要以總攻自居,經常去撩撥各色各樣的男生,給自己混了個‘花心導演’的綽號。但杜鈥淼卻是知道,在熱鬧華麗的外表下,楊厝凡卻不如他所表現的那樣放縱不羈,那是他偽裝自己的殼。
從第一次見楊厝凡的時候,杜鈥淼就知道了。
放下手中的酒杯,杜鈥淼搖搖晃晃地朝著楊厝凡走去,將他身邊的男孩子擠開,直接勾搭上了楊厝凡的肩膀:“大羊~走吧,總在這兒喝酒有幾個意思?我們去下麵跳舞吧!”
……
孫東駕駛著轎車從昏暗的小巷子裏開了出來,直接殺向了RARA。將束縛的西裝外套放在車裏,他將領帶扯的鬆了一些,直接走進了那條看上去十分簡陋的水泥通道。
火辣的熱舞、動感的音樂,RARA一如既往的熱鬧非凡,在吵雜的人群中穿來走去,孫秘書四處尋找著他那幾個朋友所在的地方,但這地方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不得不擠開在身邊推推攘攘的人群,到處張望。
在巨大的舞池裏,不乏穿著靚麗、性感火辣的人,幾乎每個人都是盛裝出席。所以當一個身穿白色T恤衫,戴著大框眼睛的家夥出現在孫秘書的視野裏的時候,他就好像在一片黑色中見到了個小白點,這樣與眾人完全不同的裝束,讓那個人顯得格外突出和傻逼,太明顯了!
怎麽會有人穿著這樣的裝束來RARA?孫秘書不由得多打量了那個小夥子幾眼。這一多看,才覺得那人的舞步跳得十分帶感,屬於亂中有序的那種,他又覺得對方眼熟的很,總覺的在哪兒見到過。
還沒待他深想,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一轉身就看見了約自己出來的那幾個家夥,看他們的樣子已經喝的有些高了,孫秘書便晃了晃頭,不再看那穿的奇奇怪怪的家夥,跟著幾個朋友走了。
到了朋友們圍坐的那放滿了酒瓶子的大桌之後,孫秘書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
剛剛那家夥不就是照片上那個青年杜鈥淼嗎?!
孫秘書立即想起了老板易郴今天交待他的事,找到那個人的信息,幫那個人還錢還有拿回那個人的手機和身份證,最最關鍵的是盡快掌握那個人的蹤跡!
優質的工作在與效率,在任務發布後10小時內搞定和一個月之後才完成是連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即使現在是淩晨兩點,孫秘書根據自己多年的經驗,推測易總一定還沒有睡覺。他迅速的返回了舞池,想找到那個叫杜鈥淼的家夥,但在群魔亂舞的舞池之中,那人如泥牛入海,早就不見了蹤影。
杜鈥淼隻好編輯了一條微信,發給了易郴。
******
易郴今天很早就下班回家了,並且泡了一個舒適的熱水澡還喝了杯牛奶,然後就躺在了床上。
昨夜的深度睡眠像是味道十分甜美的巧克力,醇香濃鬱,讓他無法忘懷。於是他在十一點的時候就爬到了床上,想要試一下那到底是不是偶然。然後……
十一點……十二點……一點……兩點……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沒有絲毫的睡意。昨夜那不期而遇的安睡,在勾引了他之後又瀟灑的轉身離開了。易郴煩躁的在沒有開燈的夜色中坐起身,曲腿靠在床上,像一座孤獨的雕像,情緒黑暗而危險。
“嘟……”是微信震動的聲音,易郴眼神淡漠的盯著亮起的屏幕看來一眼卻並沒有將它拿起來,而是起身走到了他的書桌前,拉開左邊第二個抽屜,再次拿起了拿瓶藥,倒了三顆,仰頭喂了下去。
他再次躺回到床上,頭有些沉重,卻仍然絲毫沒有睡意,半個小時之後,他從被窩裏伸出一隻手來,依舊沒有什麽睡意的他將手機摸了過來,點開了那條微信,是他的秘書孫東發過來的:
老板,今天照片裏的那個家夥找到了,他叫杜鈥淼,現在在RARA戴薇裏跳舞。
……
易郴看著那條微信,有些陰測測的笑了一下。很好!那個昨天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自己沒了住所,沒了手機,沒了錢的家夥,那個一大早就留下紙條說自己要去打工賺錢的家夥,現在卻在夜總會裏麵狂歡?
易郴一肚子的失眠氣,黑暗中他的聲音冷颼颼的:“杜鈥淼麽?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