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知道分寸
鳳昊天如實回答並不讓蘇菀怡詫異，反倒是德妃的要求，讓她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但凡她還有那麽一點點的理智，便該知道如今這個時候，皇上是多看她一眼都嫌棄。
雖然鳳夜辰如今因為他重病的緣故可以暫時留在京中，可卻不代表，他們母子還有機會。
若她是她，便不會再折騰。畢竟，留著命在不比什麽好？
“她要是知道錯了，皇上去看一眼也沒什麽。畢竟她也陪了皇上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蘇菀怡修長的手指扯著花瓣，想著這麽多年所謂的姐妹情深，也不得不替人說句話。
不日之後她就要離開京城前往蘇城，到時候，她見不到她說不定還會懷念從前。
“朕才不去。德妃是個什麽心思，難道菀怡你不知道？還有，她什麽時候陪著朕這麽多年了？”
鳳昊天聽的眉頭緊皺，忍不住抗訴出口。
他自然知道蘇菀怡心中多少存了挖苦之意，可這話，他還是不願意聽。
“雖說德妃入宮之後便不得寵愛，但畢竟也是夫妻一場，皇上就算是為了安撫王家舊部，也該去一趟不是嗎？”
蘇菀怡麵色淡淡，並不因德妃的事情而生氣，反而還勸鳳昊天去一趟。
王家雖然現在與德妃並不熱絡，可她在宮中也到底是他們的仰仗。此次被貶，他們雖沒表示可也多少不滿。
畢竟，誰不希望自己的家族之**一個身份尊貴的妃嬪，也好之後用得上。
“菀怡，你當真讓朕過去？”鳳昊天眉頭緊鎖，看著她的眼中多了幾分不解。
“你是與德妃沒什麽太大過節，可也互相不喜歡。怎麽今日反倒還替她說話了？”
忍不住說出心中的疑惑，他看向蘇菀怡的眼中更是多了幾分深意，懷疑她是否是有什麽事情在瞞著他。
“皇上這話說的，本宮雖然確實是不太喜歡她，但人都要走了，咱們還能不過去看一眼絕了她的心思？”
蘇菀怡緩緩抬頭，眼中滿滿都是笑意。
聽到這話，鳳昊天這才恍然大悟，看著她的眼中頓時多了幾分無奈的笑容。
“你啊你，朕就知道，你遠遠沒有嘴上說的這般大度。隻是她提及了三弟，朕倒是不想聽她能說些什麽出來。”
鳳昊天麵色微沉，提到康王的名字之時不免心中複雜。
他對二十年前的康王自然是了解的，甚至可以說是知己知彼。
可如今這麽多年過去，他對他的認知尚且停留在二十年前，所以他不願冒險前去試探。
至於德妃與他之間，有沒有關係，如今對他而言，也不重要了。
“康王？本宮倒是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他們還有聯係，她是後妃，康王是當朝王爺，可不能讓人聽了閑話去。”
蘇菀怡說著，麵色微沉，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也難怪她剛剛過來看鳳昊天情緒似是不對，這件事情要是放在她的身上，她也必然是冷靜不下來的。
自己的弟弟和小老婆，想想都刺激。
“嗯，朕也是有這方麵的擔憂。隻是三弟素來是個懂規矩的，應當知道分寸。”
鳳昊天沉聲說著，看著蘇菀怡的眼中卻眼神複雜。
她懶得揭穿其中遮掩，附和道：“本宮雖沒見過康王，可聽人說他是個溫文守禮的人，之前的事情確實多少讓人意外。”
鳳昊天眉梢微挑，知道她意有所指，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低聲道：“當年的事情，其實也不完全是外人說的那樣。”
“朕始終覺得，康王弟並非是有意冒犯。畢竟，那件事情破綻太多，就算是沒有德妃的告密，也是絕對成不了事的。”
哪怕二十多年過去，可回想起這些，他依舊滿心無奈。
明明前途不可限量，可他偏偏選擇了一條最不可能成功的路。
但凡他能安安穩穩的做他的康王，說不定，這太子之位最後都是他的。
“皇上這話本宮反倒不明白了，難不成，您還覺得他是被迫的？”蘇菀怡淺淺一笑，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其實很早之前，她就覺得這件事情其中不對。
畢竟皇家之人，能有幾個是什麽都不懂全然無辜的？
可既然要造反，康王就應該認認真真的準備，然後幹一票大的。
可他沒有，非但之前沒有任何的苗頭，而且還莫名其妙的收尾了。
而先皇，不僅沒有因為他為了一個女人早飯的事情殺了他，反而隻是將人送到了江城。
江城比蘇城要富庶不少，雖然也支撐不起來第二次造反吧，但至少要比鳳夜辰如今去蘇城的境遇好太多太多。
所以，這對於當時的康王而言，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菀怡，這件事情朕也說不清楚。或許是，也或許不是吧。”
鳳昊天重重歎了一口氣，看著桌子上擺放的新鮮花朵，一時間有些出神。
遙想當年，他可康王還都是意氣風華的年紀。
一次尚且不是德妃的王家嫡女外出踏青，正好遇到他與康王兩人。
隻一眼，他便看出他們兩個之間有所不對。
他當然是高興的，身為兄長，他肯定是希望自己的弟弟能找到一個情投意合的，然後攜手拜年。
可事實證明他想法簡單，現實卻往往給人當頭一棒。
回到宮中，他便讓人去調查關於這個王家嫡女的生平。最終，他得出一個定論。
這樣的女子，不適合當做妻子。可他那個傻弟弟，一旦喜歡了就是陷進去了，就是一輩子。
縱然他當時再三勸說，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撲了上去，哪怕明知道可能是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皇上，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這件事情其實說來也簡單，畢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糾結不就行了？”
蘇菀怡淺笑著將手覆在鳳昊天的手上，柔聲安慰。
她與他也是相互喜歡然後在一起的，自然明白愛而不得的滋味。雖然沒見過康王，心中卻多多少少生出些許同情。
但願她所料不錯，那樣，至少皇上與他之間的兄弟情尚且還在。